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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很舍不得他们一起抓到的这只狼狗，但苏糯还是依言与他交换。
“别忘了欠我顿饭。”
沈屿成又提醒了一句。
脸上热意怎么都散不去，只想快点离开的苏糯点点头，也没开口。
身前阻拦消失后，她便快步离开。
娇小的背影匆匆忙忙，像在逃。
罢了，等这么久，也不在乎这四个月。
单手插.进裤兜，沈屿成用手背靠了靠又热又胀的耳朵，喉结上下滑动着，试图缓解几分干涩。
身体里的燥意也还有沸腾的趋势。
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空调风口，他若无其事地低语：“这暖气开得挺足。”
……
上车时，苏糯小脸上引人遐想的嫣红经过寒风的吹拂，已经完全消散。
谭铭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没再多问。
而苏糯也没刻意解释。
这样反倒容易让哥哥起疑。
谭铭将车开到了苏晓洁和谭诚那里，四人在店里搞了会卫生就一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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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除夕的气氛十分融洽。
即将高考的苏糯备受家人的关心和祝福。
吃完年夜饭，她先陪妈妈他们看了一个多小时春晚，而后溜回卧室小坐了一会。
拿起手机，苏糯点开微信，发现沈屿成将头像换成了那只灰色狼狗。
心跳加速，她的脸颊也有点热。
原以为那天后他们会一直形同陌路，但现在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甚至更近了点。
指腹轻轻划过他的头像，苏糯又抬头看了眼书桌上的兔子，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来。
如果她能顺利考入华清，或者望城大学，到时候或许可以将头像换成这只兔子……
零点到来时，第一条信息提示音几乎和钟声同时响起。
苏糯和郁欣一块回房拿外套的时候点开手机看了眼，最早的一条果然是沈屿成。
及时回复祝福后，她又发了一条，简单说明要出去放鞭炮。
远在望城的沈屿成刚将“OK”的熊猫头表情包发出，正拉着叶宁薇的手听她告状的尚琴芝就开口让他坐过去。
将手机塞进裤子口袋，沈屿成来到她们斜对面的独立小沙发前坐下。
“成成，你和薇薇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几所世界名校的录取通知，但她刚刚跟我说，你准备都放弃？”
“给我个理由。”
尚琴芝的语气有些犀利，与新年的欢快气氛格格不入。
几十年前，她和丈夫安峥一块打下安氏的江山，作为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她虽已年近七旬，眉眼间却并无多少慈和，仍旧是让人敬畏的凌厉。
这么多年，尚琴芝一直以沈屿成为傲，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
迎上客厅中其他人投来的目光，沈屿成面色不变，语气平静疏淡，“您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沈屿成，我今天把话放这，你现在收不了心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与我们安氏门不当户不对的小姑娘，你妄想娶回来。”
尚琴芝松开叶宁薇的手，布满岁月痕迹的眉眼与沈屿成一样冷，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
Chapter21
“我收不了心。”
没有理会父亲带着告诫意味的目光, 沈屿成薄唇微弯，笑意虽未及眼底，却也多了些比冷更让人气恼的散漫。
“还有, 我姓沈。”
所谓的门当户对，还有嫁或娶这种老套说辞他向来不屑一顾。
他沈屿成的婚姻任何人都别想干涉。
尚琴芝脸上的纹路被他气得深深皱起, 正当她准备狠狠训他两句，削去他的棱角时, 一直旁观的安韵淡淡开口, “还要坐这讨人嫌？回房去。”
和母亲对视一眼, 沈屿成起身就往电梯走，难得的听话。
一直赖着不回家的叶宁薇见状又想追上去，被安韵及时叫住，“宁薇, 时间也不早了, 回去吧, 别让你父母担心。”
她的语气平静, 不掺什么情绪, 凤目里却是让人心冷的疏离。
紧紧盯着沈屿成离开的方向, 叶宁薇的双手握成了拳，多少有些不甘心。
这两个多月他和苏糯明明已经疏远了！
为什么短短几天他们好像又重新勾搭在一起？！
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
为了她，大好前程他都要弃如敝履？！
“薇薇, 我们两家靠得近，想玩随时都可以过来。”二女儿的脾气尚琴芝最清楚不过，所以她跟着开口, 既是提醒, 也是希望叶宁薇顺着台阶下。
否则多半要落得难堪收场。
“好……”
最后, 叶宁薇沮丧地垂下眼帘, 应下了。
她离开后，偌大的正厅一片静谧，没多久，众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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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高三年级的百日誓师大会举行过后，时间就变得紧迫起来，压力也跟着激增。
一模二模接踵而至。
因着这次二模极难，大家的情绪或多或少的有些压抑低落。
原本各科考完都会有人对答案，这次也普遍沉默。
好在正逢清明节，学校给他们放了两天假，老师也没布置太多作业，主要让他们休息调整状态。
巧的是假期前一天电路抢修，连带着学校也断了电，所以高三的晚自习也取消了。
三个年级同时放学，校门口的拥堵可想而知。
苏糯课间向班主任借了手机给妈妈打电话，让她不要来接。
只是走出校门，看着天边即将沉没的夕阳，她便觉得心里有些空落。
也不是很想一个人在家，尤其在晚上。
最后苏糯乘地铁去了鞋店。
但妈妈和谭叔都不在。
向店员阿姨借了手机，苏糯来到试鞋凳前坐下，等妈妈接通。
间隔均匀的“嘟嘟”声持续延长，而她心里也升起些疑惑和担忧。
约莫过去三十秒，电话通了。
“丽姐，怎么了？”尽管语气依旧温和，但苏晓洁的嗓音透着几分疲惫的沙哑，像是虚弱。
“妈妈是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攥着手机的纤细五指微微收紧，苏糯焦急地询问。
“糯糯，我没事，只是最近有点体虚乏力，现在正和你谭叔在医院排队拿药呢，过会就到店里去。”
“你在那等我们，有喜欢的鞋就让丽姐拿给你。”
“妈妈先挂了啊。”
大概是因为高考越来越近，她绷得太紧了，所以最近变得敏感多虑……
轻轻吐出口气，苏糯撇开脑中一些不着边际的念头，将手机还给店员阿姨。
但静下来没多久，她柔亮的瞳孔又渐渐失了聚焦，开始放空。
离婚后，妈妈带着她回了老家安合生活。
随着年龄增长，经年操劳累积在妈妈身体里的问题似乎也在逐渐显现。
劲椎，腰椎，肠胃，现在又是气血。
等到高考结束，她就和谭铭一块来店里帮忙，为他们减轻负担……
客人的对话声将苏糯惊回神，她起身让出了试鞋凳。
两单生意成交后不久，妈妈和谭叔也回来了。
他们三人在外面吃了顿晚饭。
晚上回家后，趁着他们在卫生间洗漱，苏糯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小心地扒拉着袋子，将他们今天在医院开的，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药挨个拿出来查看。
确定都是补气血的，她的心才算完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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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二模苏糯有些退步，总分排名掉到了文科的年级第十。
向来不算非常稳定的数学又拖了后腿。
但班主任和数学老师怕她有压力，和她谈话时都以鼓励为主，尽可能让她放松心态。
晚自习开始不久，焦国荣让他们拿出试卷，继续讲题。
这一讲就是一小时。
“休息十分钟。”
放下没剩多少的粉笔，他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边打开水杯边道。
虽说是休息，但教室里依旧很静，大多同学都在埋头研究题目，片刻后才有人起身出去上厕所，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