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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两包她常用的, 苏糯看向沈屿成, 大眼睛里带着单纯的询问之意，没有直接放进他的购物车。
凝着少女犹有嫣红，柔美娇秀的局促面庞，沈屿成的喉结微微滚动, 故作从容地移开视线。
“听你的。”
他也不懂。
苏糯要没出现, 他只能用手机搜索。
将正常日用, 和超长夜用放进他的购物车, 苏糯又转身拿了另一种超薄型, 270cm, 日用夜用均可的放进去。
最后又挑了一小包护垫。
沈屿成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他看着在货架前认真又细致地挑选的少女，眼神深沉专注, 分毫不离。
拿完之后的苏糯对上他这样的目光，难免有点慌乱。
正当她要垂下眼帘时，沈屿成也迅速收敛。
短暂的静默后, 他镇定地问：“选好了？”
“嗯。”
应下后, 苏糯又当着他的面拿了几包抱在怀里。
“先放里面, 我送你过去。”
知道她多半是跟家里人一块来的, 沈屿成用眼神示意她将东西先搁在他的购物车里。
看了眼同样装得满满当当的车，苏糯摇头拒绝了。
几包卫生棉很好拿。
他推着这么多东西走才是真不方便。
“我先走了，再见。”
柔声同他道别，苏糯转身离开。
回首望着她粉【创建和谐家园】嫩的背影，沈屿成动了动唇角，笑容很浅，未及眼底。
她是真体贴……
-
三十下午，苏糯见到了谭叔的女儿郁欣。
她没回妈妈那过年，原本也不打算来，是谭铭去南城大学堵她，才将她带到家里。
他们姐弟皆是样貌出众，身形高挑。
吃饭的时候郁欣也没怎么讲过话，谭诚和苏晓洁给她夹菜，她便客气又疏离地道谢。
苏糯偶尔会接触到郁欣打量的目光，也习惯性地回以笑容。
吃完饭，两个大人在餐厅和厨房间往返收拾，他们三个坐在客厅看春晚。
九点半出头，谭诚和苏晓洁忙活完就开始给他们发红包。
“郁欣，今晚就别回学校了，留下来住吧。”
坐下不久，苏晓洁看向单独坐在小沙发上的少女，柔声挽留。
正看着电视的郁欣笑了笑，“可以的阿姨，但是我住哪？”
这句话成功让一起生活了半年多的四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最后苏糯轻声道：“姐姐，我们可以一起睡，如果你习惯一个人，那我就和妈妈一块。”
她没有说将房间让给她之类的话，因为她住的房间本就是谭叔为郁欣留的。
“是啊欣欣，你想怎么来都行，家里这么大，还愁睡不下五个人吗？”
谭叔紧跟着接话，敦厚爽朗的声音一下子就将气氛活络起来。
看了眼身旁半垂眼帘，安静懂事的苏糯，谭铭心口酸疼。
虽然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算很长，但也足够他了解这个妹妹。
她太乖了。
所以郁欣开口前，谭铭道：“姐，要不你睡我房，我和爸在客厅休息，反正空调开着，不冷。”
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郁欣猝然笑出了声。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嗓音微哑，带着些并不自然的调侃，“看把你们纠结的，就多我一人睡觉而已，用得着你们父子俩睡客厅？”
“我就睡苏糯房间好了。”
苏晓洁笑着起身，语气温和：“那我去给你铺床被子。”
“麻烦阿姨了。”
点点头，郁欣客气地道。
这之后，家里的气氛便融洽了许多。
离零点还有不到十分钟时，鞭炮声便开始此起彼伏，天空也绽放着许多烟花，或远或近，五彩缤纷。
零点钟声敲响，农历新年正式到来后，他们五个人下楼和邻居一块放鞭炮，辞旧迎新。
一直到凌晨一点，苏糯和郁欣才洗完澡，躺到床上休息。
手机上有很多春节祝福，她们逐个回复。
最后一个，也就是第一个卡点发信息给她的是沈屿成。
轻轻翻过身背对郁欣，苏糯给他发了“春节快乐。”
手机微弱的光倒映在她脸上，照亮了她唇畔甜美的笑容。
原以为那头或许不会回复，但发出去没多久，沈屿成的消息就过来了。
“手机烫手？”
苏糯有些莫名。
“不啊。”
“等你的祝福，要一个小时零七分三十四秒。”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那头的不爽。
揉了揉有些酸乏的眼睛，苏糯忍着困意，回道：“我不常玩手机，所以没有将它贴身带的习惯，下次会尽量早点回的。”
将小堂弟的脸推到一边，沈屿成一口气在心里上下不得。
最后他只回复了句“早点睡，晚安”，就将手机摁灭，丢到一边。
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回信息不及时。
沈屿成，大过年的你犯什么浑。
“靠。”
他罕见的吐了句脏话。
“靠！”旁边的小堂弟突然扔下手里的玩具汽车，大声重复。
麻将桌前搓牌的大人纷纷停下动作，看向两人，眼神各异。
唇角微动，沈屿成淡定地轻拍沈屿然的小脑袋，一本正经的，“小孩子不许说脏话。”
“这是脏话吗？我跟你学的呀。”
沈家就没出过傻子，所以七岁的沈屿然一脸“天真”地将锅甩回他身上。
“沈屿成。”坐在安韵身后，偶尔指点她打牌的沈司理眼神微厉，含着告诫。
“多大点事，继续打，继续打。”向来疼爱两个孙子的沈兴邦笑着打马虎眼。
看牌前，安韵似笑非笑地斜了儿子一眼。
单手将沈屿然提到身边，沈屿成捏着他肉乎乎的小脸，皮笑肉不笑，“敢告我状？小兔崽子。”
抱住他蹂.躏自己小脸的手，男孩嘟囔着：“谁让你不给我看手机。”
“你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喉结微动，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沈屿成漫不经心地问：“想知道？”
“嗯！”
沈屿然的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耳朵凑过来。”少年道。
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孩子有些犹豫，“不会又骗我吧？”
垂眸，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沈屿成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别听。
最后，沈屿然决定再信一回，慢吞吞地将小耳朵凑到他跟前。
下一刻，温热的手指便轻捏住他的耳垂，沈屿成磁性的嗓音低低响起，语气清冷又危险。
“再跟我作对，我就把你一个大字没写的寒假作业拿出来让他们好好欣赏。”
“对了，还有书房那幅添了你墨宝的古董字画。”
……
“哥哥，我错了。”
-
苏糯一觉睡到上午九点多。
醒来的时候，冬日阳光正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温暖的房间里。
她边揉眼睛，边坐起身。
想到床上还有郁欣，苏糯圆睁着朦胧的大眼睛转过头，便对上她带着慵懒笑意的眼眸。
“新年快乐。”
“祝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郁欣的嗓音里尤有倦意，却很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