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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叶孟超负责去谈,”倪阳回头看了眼林泽,确保他没听见,压低声说:“我想单独分出去。”
“单干?”杨晚星不解:“你是怕跟个男人合伙开工作室,陈警官吃醋?”
“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还有别的吗?”倪阳哭笑不得,直言:“三观不合,叶孟超越来越急功近利,交的人也鱼龙混杂,跟着那些人,势利眼就算了,我怕会栽大跟头。”
“这圈子的确实什么人都有,一不留神就迷失自我,”杨晚星感同身受的建议:“单干是好事,但是要计划周全,一直都是叶孟超负责外面业务,他比你圆滑,别让他把你钱掏空了。”
倪阳深思熟虑的点头,手机响了,打断她思绪,她接听时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略带疑惑的接听:“你好。”
对方是个态度谦和的男人:“你好,请问你是倪阳,倪小姐吗。”
“我是。”倪阳回答完,就没再说话,一直是对方说。
杨晚星作为旁观者,就看倪阳一会儿蹙眉深思,一会儿喜上眉梢,一会儿又嗯嗯啊啊正经八百的应着什么,胃口被吊足。
约莫二十分钟,倪阳总算挂断电话,杨晚星凑过去:“谈什么国家大事呢?”
倪阳急着分享喜悦,趴在她耳边耳语。
“真的?”杨晚星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这是好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陈警官?”
烈焰吻鲸歌
得到线索后, 陈彧南立刻带人去肖溯家搜查。
他家位于崇礼新区的一片豪华别墅区,独门独院,陈彧南一行人赶到时, 家里没人,物业开始还抱怨,说这家很少有人来, 他们也没权利私自开门, 等陈彧南拿出搜查令,这才偃旗息鼓, 不敢怠慢。
穿戴好胶皮手套和鞋套后, 一行人推开门进入客厅,陈彧南记录了进入房间的时间, 环视屋内布局, 地板很干净,没发现鞋印, 客厅摆放豪华的欧式沙发和茶几, 茶几上摆放花瓶, 花瓶里的玫瑰已经凋零枯萎。
蒋胤捻起花,由衷感叹:“花开花落,物是人非。”
范琳琳敲了敲他的脑袋:“现在可不是煽情的时候, ”她手指逐一擦过屋内边边角角,一丝尘土都没有, 不由疑惑:“我总觉得这间屋子过分的干净, 好像被洗刷过。”
大鹏未觉不妥:“刚过完年,家家户户都会大扫除, 有什么新鲜。”
范琳琳反驳:“刚打扫过卫生?那这一束枯萎的玫瑰怎么解释, 为什么没扔掉?”
大鹏不以为然:“鲜花这种东西, 放不到一周就会枯萎。”
范琳琳摇了摇头,指茶几隔层:“这里还有一个烂掉的苹果,少说放了半个多月,如果真是把家里擦得一尘不染,怎么会忘记丢掉这个烂苹果,这难道不矛盾吗。”
“有没有可能是故意的,”老罗思索着说:“她可能是想利用放烂的水果和花,证实她从肖溯出事之后,就很久没回家,但她原本是个爱干净的人,有日常清洁打扫的习惯,所以她近期一定偷偷回来过。”
“罗老,你只说对了一半,”陈彧南单腿蹲在客厅靠近楼梯的地面,手指缓缓擦过木质地板缝隙:“地板确实被彻底冲洗过,但未必是因为她爱干净。”
陈彧南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他手指地板一块缝隙:“你们看这里,由于太过用力,造成地板局部磨损严重,而且这几块地板的拼接缝隙,颜色明显深于其他地方,显然是被某种液/体,浸泡过。”
他“某种液/体”咬字极重,显然意有所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从对方逐渐凝重的面色中,都猜测到了什么。
“这么说,”老罗认可道:“这里可能是第一案发现场。”
陈彧南起身,对大鹏道:“用鲁米诺试剂试一下。”
大鹏应声,拿鲁米诺试剂在地板上喷洒。
等待的过程,大家都有些紧张,数秒后,地板上呈现丝丝荧光。
“果然是,”老罗急不可耐:“陈队,高雯一定是凶手。”
陈彧南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并没回他的话,而是从大鹏手里拿过鲁米诺试剂,继续喷洒旁边的矮柜、墙壁和楼梯扶手。
一阵过后,矮柜的楼梯扶手上呈现斑驳血迹,清晰得能看到血液喷射的形态。
而凹进去那一块的墙壁上,只有零星几滴。
蒋胤忙用手机拍照取证:“现场呈现喷溅状血迹,那么死者一定是被凶手用力击打而亡。”
陈彧南盯着墙上那处空白:“这里原本放了东西,从形态上看,像是花瓶。”
蒋胤猜测:“会是凶器吗。”
陈彧南比量了那块空白的大概尺寸,否认:“足有半米多高的瓷瓶,这个重量不可能是凶器,”他站起来向楼上走:“去楼上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脚踏上第一阶楼梯时,他余光又扫了扫那块空白墙面,收回后,久久凝视漫长的楼梯,眼前好像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滚下来,撞碎瓷瓶。
他直觉这人不是肖溯,而是高雯。
其他人已经上楼,陈彧南收回目光,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不断从楼上传来大家的声音。
蒋胤:“这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范琳琳:“衣柜敞开,只有男士衣服,洗手间内高雯的用品也都已经拿走。”
老罗:“这床单上,呵呵,都这样了,还不洗洗。”
范琳琳:“哪样了?”
老罗:“懂得都懂。”
陈彧南走到卧室门口时,正看到老罗抻着床单上那块污渍,扯嘴角道:“带回去。”
他留意到窗台花架上的几盆盛开的花,走过去,瞥着花盆里湿润的养殖土,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眸色笃定:“花刚被人浇过,高雯应该在我们来之前刚走,蒋胤大鹏,立刻通知各个路口进行排查,逮捕高雯。”
……
警察在距离别墅不远的路口拦下了漫无目的的高雯,对她的审问过程也很顺利,高雯交代了整件事情经过。
她和肖溯几年前相识于一场演出,两人一见钟情,肖溯温文儒雅的性格,以及不加掩饰的追求,很快就吸引高雯,两人登记结婚,但因为双方家里均不认可,一直未办婚礼,也没刻意向周围朋友提起已婚身份。
婚后肖溯一直对高雯很好,高雯父亲是圈内人士,利用高父提供的资源,肖溯事业蒸蒸日上,高雯也一直没怀疑过肖溯,直到春节前,她无意中从肖溯笔记本电脑里看到大量女生不露脸的窗照、果照,才知道肖溯早就多次出轨,甚至利用征选歌手的借口,约见给他发送歌曲小样的女孩,并对她们进行苟且之事。
高雯一怒之下,从他电脑里拷贝了照片和众多歌曲小样,打算在网上曝光他,结果被肖溯发现,也就是除夕前一天中午,两人为此发生争执,高雯收拾行李想要回父母家。
肖溯拦着不让走,并失手将高雯和行李箱一起推下楼梯,撞破了墙角的瓷瓶,当时肖溯也很慌,不断向高雯道歉,表示自己会洗心革面,但高雯哪里听得进去,说什么非要让他身败名裂,肖溯怒火攻心,扼住高雯脖子威胁,高雯在自卫的前提下,抓起行李箱内滚落出来的粤剧艺术节的奖杯,击打肖溯头部致死。
审问室内,原本优雅美丽的女人被拷在椅子上,发丝凌乱,恍然失笑:“我以为他多厉害,我不过是打了他一下,他就倒下了。”
“你是说,用艺术节的奖杯,击打死者头部?你在击打之后,确定他已经死了吗?”陈彧南面露疑色问:“奖杯现在在什么地方。”
高雯摇头,神情恍惚的捂住脸:“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头上流了很多血……可我是被逼的……我不打他,他会掐死我……”
一同审问的范琳琳看着她叹了口气:“你原本属于正当防卫,可是你却把他分/尸、甚至出售给肉fan子,交代一下吧,你是如何处理肖溯尸/体的。”
高雯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们是说,肖溯被…被……”她说不出那两个字,茫然摇头,浑身力气尽失:“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
“你是说,处理尸/体的人不是高雯?她是被人要挟的?”局长办公室里,杜局眉头紧锁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陈彧南。
后者仍是闲散的老样子,掏出烟给杜局让了一根,啪的点燃打火机说:“高雯打伤肖溯以后,惊慌之下畏罪潜逃,当时并不确认肖溯死没死透,跑走没多久,她接到一个男的电话,对方自称空调上门修理,目睹了她杀人潜逃的过程,威胁她要五百万,帮她处理尸/体,保证万无一失,高雯不想坐牢,但无法立刻拿出这么多钱,就拖延的先给了他一百万。”
杜局沉思道:“转账记录查过没有。”
陈彧南嗤了声:“您老都能想到,人家会想不到吗?”
“嘿,”杜局一板脸,抢走他手里的火:“我是不是扣你奖金扣得少了?”
“可别,”陈彧南认栽的笑:“我要养家糊口的人,您好意思让我喝西北风去。”见杜局意味深长的眼神,他正了正身子岔开话题:“还是案子的事,高雯和那男的交易过两次,都是偏僻的避开摄像头,人烟稀少的郊外,高雯把现金放在那,等她离开后,对方去取,双方没碰面,但是通话过程,她录了音,这倒也不失为证据。”
杜局若有所思:“原本以为凶手抓到,这案子也算告一段落,没想到情况反而复杂了。”
“我甚至不认为凶手是高雯,”陈彧南强调:“高雯只记得死者头上有血,但现场是喷射型血迹,显然不是奖杯砸伤造成的,我怀疑肖溯当时没死,他被二次袭击过。”
“那这么说来,空调修理工的身份就很可疑了,”杜局问:“现在只有抓到这个人,才能证实高雯有没有说谎,这人到底是高雯杀的,还是修理工杀的,阿南,电话录音能找到线索吗。”
“大海捞针,”陈彧南稍顿,又说:“我认为这案子比表面上复杂,如高雯所说,我们在死者笔记本电脑里,找到几十条歌曲小样,全都是女孩子的,但那些demo全部收录在未命名合集里,且文件名仅用数字编号,我们暂时没法确认声音的主人。”
杜局沉思问:“你认为歌曲小样和肖溯被杀有直接联系?”
“结合高雯的供词,肖溯在收到这些女孩demo后,会挑选自己喜欢的,按照联系方式向对发出见面邀请,并用花言巧语对她们进行感情欺骗甚至控制行为,如果是这样,必然会对这些受害者极其家人造成巨大的心理伤害,那么如果有人预谋杀死他报仇,就能说得通了,至于高雯,只不过刚好让人抓住把柄。”
杜局认可的点点头,但有一点,他想不通:“既然是以征选歌手为名,接受投稿,又怎么会全部都是数字编号的未命名文件?”
陈彧南扯了扯嘴角:“因为存档demo都是他留下的。”他索性说得更直白:“为掩人耳目,肖溯不会只接受女生的投稿,收到的demo必然男女都有,男的直接销毁,女的就根据照片、档案信息挑选,留下的这些,他能分辨出,但以防被别人看到难以解释,文件名就用数字代替。”
杜局怒拍桌子,火气冲天:“那可是几十个女孩子啊,简直禽兽不如!”
陈彧南冷哼:“别侮辱禽兽了,禽兽做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杜局事关重大的在办公室踱步,须臾,转身看陈彧南问:“有什么方法,能查到这些受害者身份。”
“监控、人脉排查都在进行,”陈彧南略思考数秒,谈判似的开口:“但我还需要一个帮手,能帮我分辨声音,以及建立声纹库。”
杜局到底姜是老的辣,一目了然的瞅他:“恐怕你连人选都找好了吧?”
陈彧南半点没有谋取私心的不妥,语气坦荡:“我相信她的专业能力,而且值得信赖。”
杜局思忖后,并未答应:“但她毕竟是编外之人,和你关系非同一般,这件事容后再谈。”
*
计划落空,陈彧南走出杜局办公室,想着刚才的提议也确实唐突,他想让倪阳协助自己辩别声音侦破案件,至少应该先征得她的同意,然后再另想办法。
靠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陈彧南抽出根烟,打火机啪的一声,炽色的火光在他指尖慵懒点燃,夹在耳边的手机,很快就被倪阳接听。
“倪幺妹,”他这两天熬夜,声音带点鼻音,松松懒懒:“在忙吗。”
……
倪阳刚走出市局,气派庄重的大楼甩在身后,声音愉悦的接起:“刚忙完,”听出他声音的困倦,她问:“男朋友,你生病了吗。”
“啊,”电话里的男人轻笑了声:“没,就是有点想你。”
倪阳不禁挂了笑:“思念成瘾也是病,男朋友要注意身体。”
他顺理成章的接话:“我也想注意,可是女朋友不在身边,束手无策,你有好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一个,”倪阳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上车,捉弄他的一笑:“多喝热水。”
“服了,”他被气笑:“我女朋友可把我体贴坏了。”
倪阳系上安全带,不再逗笑,揣测问:“案子忙得怎么样。”
“刚有点眉目。”他说。
车窗外有出任务回来的警车鸣笛经过,她下意识捂了捂手机:“看来任重而道远。”
陈彧南未答,稍顿半秒,反问:“你那边有警笛声?”
倪阳没想到捂了半天手机,他还是耳力不错的听了去,幸好及时反应道:“我在外面,来超市买些水果。”
陈彧南“哦”了声,似是信了,又问:“最近工作多不多。”
“工作室吗,”倪阳如实道:“还是年后谈的那部网大拟音,基本构思都有了,脚步和手头的拟音也都做得差不多,目前就只差身段,这部分是重中之重,碰巧这部电影有大量的冷兵器交战场面,所以在道具的选择上,还要多斟酌比较一下,杨晚星最近刚好住在我那,她正帮我联系崇礼附近的剧组,如果能借到合适的道具,就事半功倍了。”
陈彧南试探性问她:“道具借到之前,是不是有一小段时间的空闲?”
“有啊,”倪阳佯作若无其事:“想找我约会吗?我是没问题,就怕某人时间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