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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眠想了想,也没有一味的撮合:“坦白讲,我和他虽说认识,但接触很少,我只是觉得,人择良友而交,我男朋友是值得信赖的人,他和我男朋友二十多年交情,应该三观蛮契合的,”她说着看开一笑:“不过主要在你,你喜不喜欢他,你若不喜欢,他人好不好又有什么用。”
倪阳心里莫名泛着点蠢蠢欲动,居然想都没想就认了:“也挺喜欢的。”
陈彧南对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唐僧肉,唐僧肉只能说很延年益寿,可她不太在意养生,说垃圾食品,也过分了,说他什么呢,可能像,
一顿辣火锅;
一盘碳火烤肉;
一杯烈酒;
与习惯清淡的她口味不同,也觉得自己不会喜欢吃;
可尝过一口,就再忘不掉。
倪阳摸着啤酒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可我一直觉得,人间之乐,莫过于寻常安稳,我宁愿一辈子粗茶淡饭,也不想尝冒险去尝人间百味,可能在别人看来,这算白活一场,但至少好过,如梦初醒,物是人非。”
“明白了,你不喜欢变故,这也是人之常情,”尹眠心如明镜的笑笑:“但我跟你不一样,比起波光粼粼的湖泊,我更向往狂妄不羁的大海。”
她说这话时,从倪阳脸上看出向往,就猜到她并非死心塌地甘于平凡,而是不敢,有些感慨的问:“你是担心陈彧南会变心,还是和谁谈恋爱,你都觉得不稳定?”
倪阳开诚布公:“后者吧,”她承认:“和我的性格有关,和他无关,我怕麻烦,一辈子的事,难说。”
尹眠想了想问:“你爱你父母吗。”
倪阳不解的嗯了声。
她又问:“你会怕死亡吗。”
倪阳摇头。
“所以啊,”尹眠觉得这就解释通了:“父母会先你而去,这是变故,你同样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对爱你的人来说,他们也会遭遇变故,所以,人生有长短,但爱很宽,在你拥有他的时候,就尽情去爱,就算哪天失去,也没什么,总好过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什么都没过明白的人。”
一瓶清酒喝完,倪阳心情豁然。
……
分别后,倪阳拒绝尹眠送她,她觉得自己今天特别水逆,实在不想让霉运再次蔓延到尹眠身上,尹眠并未勉强,怕晚上叫不到车,送她到附近的地铁站,让她多个选择,还约好明天出去玩。
也才十点,算不上太晚,倪阳站在地铁站口叫网约车,晚上有些寒意,一阵风袭来,她打了个冷颤,裹紧外套,短裙下的双腿冻得发红,手也瑟缩的摸进兜里取暖,里面有张字条,她拿出来,是张揉成团的洗衣票,上面日期早就过期。
应该是没用的,她想着,走下地铁口台阶,丢进几步外的垃圾桶,余光不经意一瞥,见后面茂密的灌木丛中,一双寒光凛冽的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倪阳骤然一惊,向后退了小步,丛中的流浪汉忽然痴傻的笑着,笨拙的向她蹦出来,两手捏住长大衣的衣襟,哗啦敞开,丝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她面前。
倪阳被这辣眼的一幕惊呆,神经绷紧,忙转身向地铁站跑,想着人多的地方会安全,但她平时极少穿高跟鞋,纤细的鞋跟好巧不巧的卡在地面砖缝里,她周身一晃,腿被牵绊住。
身后传来流浪汉含糊不清的叫声,酸臭的体味扑面而来,倾泻的月光下,铺天盖地的阴影将她笼罩。
忽然间,一只温暖大手紧紧扣住她手腕,用力一拉,她被拉出阴影,跌进一个有力的怀抱。
裹挟着淡淡草莓奶油的烟草味儿,让她紊乱的心跳逐渐平复。
倪阳仰头,看到陈彧南下颌紧绷成冷硬的弧线,眼神一凛,抬脚踹向流浪汉心窝,后者口中呜咽着撞翻身后垃圾箱,果皮碎屑散打着恶臭洒了满地。
他拉着倪阳推搡进地铁口:“你进站,到安检附近等我。”
倪阳生怕再次发生上次拾荒者的事,攥他手没放开:“陈彧南你这次小心一点。”
他锋芒的眼里有一刻柔和,装满了笑意:“担心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倪阳嗔怒。
“好了,”陈彧南轻弹她脑门,朝安检方向抬下巴:“收拾他小意思,你闭眼,快进去,听话。”
“闭眼就找不到方向了,”倪阳见他一本正经又无可奈何,眼里只剩催促,不再胡扯,一步一偷偷回头看他,顺便按了个幺幺零。
她太怕会出现上次那样的意外,必须找人来帮他。
流浪汉见倪阳身影消失在地铁口,本就不多的理智尽失,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
陈彧南眼底闪现一丝疑惑,按理说,这人打不过就该跑,可他却顽强的想冲进地铁口,陈彧南也没留情,一拳击中他脸颊,后者哐的一声,踉跄摔倒在地。
他攥了下拳,想着要不要立刻按住他,但看出他腿脚似乎有扭伤,并不容易跑走,便犹豫了,看着他沾满烂菜叶,指甲存泥的手,无奈的叹着气,认命的要过去。
突然,从地铁口,丢出一包纸巾。
陈彧南挑眉,见倪阳躲在墙角,对他抬了抬下巴,不由一笑。
烈焰吻鲸歌
警察很快赶到, 用衣服裹住流浪汉,拷住他双手,扭送进警车。
这个地铁口不属于潞安区, 陈彧南陪倪阳去辖区派出所按照流程备案,流浪汉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但看起来人有些痴傻。
陈彧南早就看出这个人不正常, 但他仍觉得, 流浪汉这次对倪阳的跟踪,并非随即作案。
可流浪汉出现在这个辖区的地铁口是第一次, 民警也琢磨不透:“根据之前报案, 他都是随机作案,与当事人并不认识。”
“据前三次的报案人所说, 他并没有任何攻击人的行为, ”陈彧南用酒精片慢慢擦拭手上的污渍,非常笃定今晚与之前不一样:“但我今天赶到时, 他是要扑向我女朋友的。”
女朋友三个咬得极重, 倪阳呼吸一窒, 侧目看他,怀疑他是故意的。
陈彧南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继续道:“而且在明知道自己没有反抗能力时, 还没放弃对我女朋友的袭击,执着的程度, 让我也很意外, 所以我认为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可能不是随机作案。”
“我们一定会把这个人的身份调查清楚, 以防他在做出类似行为, ”民警又是确认似的问倪阳:“倪小姐, 你确实不认识他?”
倪阳毫无疑问:“别说认识,我连见都没见过。”
民警疑惑着:“这个嫌疑人表达能力丧失,但我们同事在审问他时,总觉得他在喊倪小姐。”
倪阳匪夷所思的看陈彧南,两人眼里都有些无解。
从派出所出来,陈彧南开车和倪阳回家,入夜的城市千姿百媚,灯光璀璨,街上漫步的行人神色悠闲,没有人会关心一个躲在肮脏角落里的流浪汉经历过什么,才变得人非人,鬼非鬼。
陈彧南单手控着方向盘,侧目看她,她看着窗外,他腾出的手轻轻覆在她手上,低声问:“刚才的事,吓着了?”
倪阳手指微微一缩,却没躲,摇头:“还好,你来得很及时。”怕他担心,她低头看自己脚上的高跟鞋,避重就轻道:“我今天情况特殊,如果穿运动鞋,我能跑,他肯定追不上我。”
“瞧把你能耐的,”陈彧南开到路口,等红灯时,思考着说:“尹眠给我发信息,说送你到地铁站,”他睨她,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以后这种情况直接喊我接你,都这么熟了,还跟我矜持就没意思了。”
“我哪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倪阳下意识抽出手,攥着安全带:“况且也算不上晚,以前我也是自己回家,总不能什么都依靠别人。”
陈彧南修长的指尖敲着方向盘,淡淡强调:“我不想做别人。
倪阳心里一敲,多少有点明知顾问:“你刚才,怎么跟民警说我是你女朋友。”
陈彧南眉梢一抬,“啊”了声:“不就比朋友多了个女字,我追求严谨,强调下性别,不行?”
倪阳纯属没想通他这个逻辑:“难道我看起来像男的?”
陈彧南:“……”
陈彧南:“累。”
“喔,”倪阳又看窗外了:“你回家早点睡。”
“谁说我困了,”绿灯,陈彧南懒懒的发动车子:“我是说,跟你讲明白,我有点累。”
“那你静静,”倪阳好心好意:“我就先不烦你了。”
“故意的,”陈彧南叹着气:“你绝对的。”
倪阳:“……”
她怎么就故意了?
谁故意的?朋友就朋友,还强调性别,那不就是意有所指,以为她听不出来。
她又将头转向窗外,想着尹眠那句——
爱很宽,在你拥有他的时候,就尽情去爱。
*
到家时,小区月色恬静。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倪阳走在前面,心却波澜,在想,认真去谈一场恋爱,或许也很享受。
可是怎么开这个头?
他也没提啊。
开了门,倪阳心不在焉脱掉高跟鞋,累一天,总算踩回平地,让她身心放松。
今天挺晚了,不适合谈这个,她收拾心情,把脱的外套丢在沙发上,转头跟陈彧南商量:“我先去洗澡?”
“啊,”他换鞋时手撑了下墙,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极快恢复:“你去吧。”
倪阳察觉,拿眼上下一扫,看出他走路有点勉强:“崴脚了?扭伤了?”
“别扯,我怎么可能,”他轰她:“去洗澡。”
“催什么。”她小声咕哝着关上洗手间门。
背靠着墙,倪阳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给自己找个台阶,心神不宁的打开淋浴,水打湿小腿时,脚踝传来痛感,她低头,看见一道轻微的划痕,可能是在地铁站逃跑时磕到台阶,划破了,被水一淋,还挺疼。
她用最快速度洗完澡,立刻擦干脚踝的伤口,穿好衣服,想直接回卧室睡觉,一推开洗手间门,见陈彧南阖眼仰在沙发里,冷淡的垂着眼皮。
茶几上放着碘伏和药棉。
倪阳没往自己身上想,寻思他刚进门时表情不自在,问:“你受伤了?”
“是你好吧,”陈彧南拍了拍沙发:“坐过来,给你涂点药。”
倪阳轻轻“哦”了声,踮脚坐在沙发上,陈彧南二话不说拎着她脚踝放自己大腿上,倪阳脸有点烫,腿往回缩,可脚踝严严实实被他卡在手里,根本动弹不得。
她目光不自在的无处可落,轻咳一声:“就划破点皮,不碍事,不用擦药。”
“还说不用?没看到伤口周围都红了?”陈彧南用药棉沾了点碘伏,动作极轻的擦拭伤口边缘,怕她疼,他边擦边轻轻的吹:“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碘伏擦过的皮肤,被他一吹,凉丝丝的,很舒服。
倪阳手撑沙发,一动不动的看着:“不疼。”
陈彧南撩起眼皮看她一眼,告诫:“越是这种不起眼的小伤口,越容易感染,这两天别沾水,听见没。”
倪阳嫌他小题大做:“我配音时磕磕碰碰也常有,哪有这么娇气。”
“这倒是,”陈彧南嫌她不听话的“啧”了声,擦完药,夹枪带棒的夸她:“你坚强,严刑逼供你都能扛下来。”
“绝对没有,”倪阳收回腿,穿好拖鞋,诚恳反驳:“别逼供我,我会叛变的,根本不用给我上刑。”
“这样啊,”陈彧南拧药瓶盖子的手一顿,目光微垂,若有似无的问:“做陈彧南女朋友,和大刑伺候,你选哪个?”
倪阳噎了下。
这是告白?
画风怎么跟前两次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