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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彧南:“……”
倪阳闲聊:“你是不是也容易脸红,一般这都是相通的。”
陈彧南看她一眼,心说调戏的话,说一次还不够,还要把他放在饼铛上,翻来覆去的烙。
碍于心结,他收了收心思,故作冷淡:“知道我脸皮薄,你以后就别碰我。”
“哦,”倪阳看出他不悦,也不好再开玩笑,但还是要挽尊的明确立场:“我没碰你,是杯子碰的,你有意见跟它说。”
陈彧南眼神无奈:“不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倪阳白他一眼,轻轻靠在电线杆上,喝了口果茶,顺带对手里的杯子训话:“听见没,有人说你是狗。”
陈彧南愈发觉得这姑娘胆量大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深深叹了口气,站在原地,再次打开录音。
倪阳抬眸,悠悠告诉他:“你从39秒听。”
“刚才怎么不说。”陈彧南忍不住抱怨,话丢出去,立刻背过身对她,根本不给她白自己的机会。
倪阳摇摇头,淡淡吐槽:“幼稚。”
陈彧南将录音调到三十多秒。
断裂的噪音中,悠远绵长的汽笛伴随哐哐撞击声经过。
没错,是这个声音。
陈彧南有把握的推测:“沙涌河支流附近根本就不是第一死亡现场,崔星浩是在家里被杀死的。”
倪阳刚在放空,乍一听见他的推测,满脸困惑:“怎么说。”
“崔星浩家就住在附近,”陈彧南把手机还给她,远远的指街对面一片居民楼:“那边,离铁路不远,所以我判断,崔星浩的遗言是在家里录的。”
倪阳收回落在那片楼上的目光,思考这个可能性:“按远近程度,倘若录音时关着窗户,收录的很可能就是这种模糊的汽笛声。”
“对,”陈彧南胸有成竹:“我甚至怀疑,崔星浩根本不是周五死的。”
至于出现在周五监控里面,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
他想起倪峥住在他那时说过,他们冬季校服有两套,而崔星浩继父身高刚好一八零,和崔星浩无论是个头,还是胖瘦,都比较接近,若换上校服伪装一番,再刻意避开摄像头的正面拍摄,足以混淆视线。
至于他用餐的那家小吃店,来往客人很多,服务很随意,没有监控,老板也没有刻意去观察一个戴帽子男生的脸。
那学生根本就不是崔星浩。
陈彧南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去问过几个废品回收站,有人给他指路,说来路不明,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回收到荣华三街的鬼市去卖。
迎着倪阳困惑的眼神,陈彧南解释:“崔家原本有台用了很久的冰柜,崔星浩死后不久,突然没了,极有可能是凶手杀死他以后,藏在冰柜里混淆死亡时间,造成崔星浩在周五被杀的假象,实际上,他是周四死的。”
“他在家里被杀?藏在冰柜里,”倪阳震惊得无以复加,甚至不敢往下想,呐呐:“是谁干的。”
答案呼之欲出,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说出口。
陈彧南清了清嗓:“找到藏尸冰柜对破案非常关键,我已经查过监控,崔星浩继父把冰柜处理掉了,我打算去荣华三街的鬼市找一找,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倪阳义不容辞:“你说。”
“崔家的冰柜和你工作室用的那台,是同一品牌型号,”他征求的问:“型号、外观,你应该再熟悉不过,能陪我去一趟吗。”
“能,”倪阳答应,立刻从手机找到以前购买订单的冰柜细节图:“那个冰柜款式挺老的,我是在二手网站买的,图发给你了。”
陈彧南勾着嘴角笑了下:“谢了。”
一转眸,他眼尾余光散开。
阳光下,她白净淡然的脸上覆上一层淡淡光晕,眉宇间有追求真相的勇往直前,一双眼睛,清透得像平静的湖水。
陈彧南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秒。
立刻被倪阳不明所以的催促:“你不是急着去破案吗,看【创建和谐家园】什么,我都说了可以陪你去。”
“凶什么,”陈彧南淡声,冠冕堂皇的喝了几口果茶,含着水,混沌不清的咕哝:“理直气壮得好像能一直陪我。”
倪阳一个玩声音的专家,居然没听清楚,极为不满:“你要讲话就把水咽下去,好好讲,你这样谁知道你咕哝什么。”
陈彧南咽下水,戏谑的瞥她:“说你今天很好看。”
倪阳短暂的愣半秒,脸色蓦然红了。
陈彧南忍不住一直看她,眼里藏了微不可察的笑,旧话重提的逗她:“还说别人,明明自己脸皮最薄,红得快赶上熟透的草莓。”
她摸了摸脸,很烫:“无聊极了。”
玩笑只开了这几句,陈彧南收回目光,低下头嗤了声,大步向鬼市的方向走。
还是该保持距离。
两人后来就没怎么说话。
市场大隐隐于市,倪阳听见不远处类似废铁皮叮咣声,和隐约的讨价还价,判断出方向,拉陈彧南的衣服:“这边。”
陈彧南全程手抄兜,点了点下巴,迈大步跟上。
经过街尾转角,倪阳看见破烂集市入口,破败的的门脸挂着“荣华市土”几个字,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场”字的右半边掉了。
“到了。”倪阳说完,就先进市场。
“分头找吧。”陈彧南说着走向另一边。
倪阳没强求,二手市场她去过多次,鬼市还是头一回来,到处破破烂烂,连几十年前的脸盆、痰盂都能搬到市面上出售,倒也蛮有意思。
她漫无目的的边逛边找,目光搜寻类似冰柜的大物件,完全没有留意到几米外,陈彧南整个人僵在原地,如一尊失掉生命的雕塑,双目猩红的凝视侧身对他,正弯腰从大蛇皮袋子里面掏家电的拾荒者。
两人间的距离,悄无声息的被拉开。
倪阳蹚过破铜废铁,正要看几台废电器,老板生意难得开张,本着卖一个坑一个的原则,狮子大开口:“这台空调五百,管送。”
倪阳本来不想理,不甘智商被侮辱,忍不住吐槽:“都是坏的。”
她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慌乱尖叫,她猛然回头,只见陈彧南拎起拾荒者,狠狠摔在地上。
拾荒者后背砸到蛇皮袋,里面有棱有角的电器硌得他捂住后腰,错愕中,也认出陈彧南,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连滚带爬的想跑。
陈彧南哪肯。
堆积在心里的委屈和绝望,如火山爆发,一把揪住他肩膀,抡起拳头。
倪阳大步冲刺过去,拦腰搂紧他的背,惯性让他身体狠狠晃了一晃,拳头骤然停住。
“你别冲动,”倪阳看见有的人已经举起手机,赶忙按住他胳膊,向那些人解释:“都是误会,你们别拍了,也别报警,我们自己能解决。”
她语气愈发诚恳的请求了多次,索性替陈彧南挡住镜头,察觉他想挣脱,他更加用力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警告:“你宣泄完是出了气,你就不想想后果,你当警察当腻了吗。”
陈彧南神情一怔,当头一棍敲醒一般,目光移向她,忽然荒诞的扯了嘴角:“是。”
他眼底一寒:“所以我就活该受着。”
“不是的。”倪阳心里一揪。
她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但她不擅长劝慰人,也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给他些心理上的支撑,让他别丧失理智。
想了想,凭借往常了解过的知识,她觉得可以对他紧急提供人道主义援助。
她踮起脚,搂住他脖子,在他脸颊吻了下去。
“陈彧南,你碎的心能捡起几块了吗。”
陈彧南愣住,良久才缓慢的撩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
她眼里黑白分明,诚恳的看他。
倪阳想着,反正他性取向未必是直的,话也说得坦荡无畏:
“要是不能,我就再亲你一下。”
亲到你的心能拼成一颗。
烈焰吻鲸歌
很早前, 倪阳在看电视剧的时候了解过,这个病的传播是通过血液、性和母婴,即便陈彧南很不幸中了招, 她刚才对他的接触也是很安全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一直跳个不停,要蹦出嗓子眼一样。
倪阳亲完, 瞄那个冷淡的男人。
别慌, 没事的。
他眉间蓄满疏离感的推开她:“你疯了吧倪阳?什么人都敢乱亲?”
“我没疯。”倪阳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现在恢复理智了吗。”
好歹陈彧南替她弟证明了清白,现在也算姐妹, 姐妹有难, 她不能袖手旁观:“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希望你也是。”
这招管用。
陈彧南逐渐冷静, 揪住拾荒者肩膀的手松开, 拾荒者双腿发麻,乍一恢复自由, 踉跄了好几步。
没等他屁滚尿流的站稳, 陈彧南语气轻嘲的质问:“拿玻璃对准别人的时候, 你是不是想,有一个算一个,”他“呵”的冷笑:“这世上最大的恶, 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拉上一个人垫背, 也才被拘留十五天, 做坏事的成本可真低啊。”
拾荒者愧疚万分的瘫坐在地上,低声抽噎的重复“对不起”。
“但是, 如果你还敢有下次, 不会再这么走运了。”陈彧南看都懒得再多看那人半秒, 转身大步离开。
倪阳心被刺痛。
她能感受到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饶是受尽委屈,也没有当众揭露拾荒者的痛点。
全程只字未提。
她跑步追上他,想拉他手腕:“你去哪儿,走慢一点。”
结果才碰到他指尖,就被他桀傲不恭的抽回手甩开,一副矜贵少爷,哄都哄不好的派头。
倪阳又好气又好笑:“陈彧南,你想跟我比赛竞走还是赛跑?我速度很快的,还拿过校运动会冠军。”
他充耳不闻,脚步一刻不停。
倪阳无奈透了,带着点气,叫住他:“陈彧南。”
这一声如同封印。
他被喊得背一僵,认栽的回过头:“算我求你了行吗,别搞我,我这样的,不干净。”
倪阳懵了:“哈?”
她脚步停下,不再追了。
陈彧南兀自走出两步后,不甘被甩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