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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热恋有声作者:赵承妤-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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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属于工作时间,倪阳觉得他也只是寻常路人中的一个,他没携带警用装备,报警叫同事来,或许比徒手搏斗更安全。

        陈彧南看透似的,甩上车门时,他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坦荡无畏,又理所当然:“我就是警察。”

        倪阳心被这五个字用力敲响五下,放空一瞬。

        陈彧南下车时,特意锁上车门。

        她确实在宜家卖场试图冒险保护过那个被当成人质的孩子,但她的勇敢不多,仅仅在触发内心敏感的一瞬间,才会突然爆发。

        比如。小孩子。

        但她不会对每个意外场面,都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甚至更多情况下,她觉得这样的场面很难得,因为可以储备真实的声音。

        可是这次,她关注的只有画面。

        拾荒者蓬头露面,被小超市老板带的几个人逼迫得节节退后,口中喃喃重复:“我没有偷,我没有钱,你们不要逼我。”

        但小超市老板并不相信。

        陈彧南亮了下证件,命令双方都放下手中的棍棒和玻璃。

        小超市老板丢下棍子,挽袖子破口大骂:“四十岁的人,好手好脚,干什么不能挣钱?非要偷鸡摸狗?怪不得你老婆不要你!”

        “别说了!”拾荒者情绪又激动起来,玻璃利器握更紧,血不断从他手里流出。

        陈彧南眼神示意超市老板噤声,知道拾荒者此时听不进话,怕他伤及无辜,抄到身后,趁其不备,突然扼住他手腕,让他松手。

        拾荒者满目猩红,像一头出笼的困兽,声嘶力竭挣脱陈彧南的控制,撕扯中,玻璃锋利的边缘在陈彧南手心割开一条口子。

        血顺着手腕淌下。

        他皱了眉,趁拾荒者眼神略有松动,反手一拧,把他死死摁趴在地上,玻璃利器落地。

        车里,倪阳终于松了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拾荒的汉子,突然痛哭不止。

        悲怆粗重的哭声如一声声闷雷,划开城市夜晚的天空。

      烈焰吻鲸歌

        这起事故还没上升到刑事案子, 拾荒者被陈彧南交给随后赶到的派出所民警。

        他手掌被割伤,回家的计划也只能临时改变,倪阳开车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医生说要缝针。

        倪阳坐在急诊外的走廊等,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医生、病人经过眼前, 却迟迟没等到陈彧南出来。

        等了好半天, 她起身推开急诊室的门,见病床坐着两个龇牙咧嘴的陌生面孔, 不由疑惑:“医生, 刚才手掌受伤那个男人,伤口处理完了吗。”

        “他啊, 缝了六针, ”医生正给另一位伤患包扎头部:“是你男朋友吗,小伙子挺有个性, 说什么不肯打麻药, 一声没吭的缝完, 走了。”

        倪阳大吃一惊:“走了?”

        “是啊,”医生拿剪刀剪断纱布:“走一刻钟了。”

        一刻钟?

        一刻钟前,急诊走廊刚送来一位腹痛难忍的老爷子, 跟推车的是他几个儿女,老人哭喊声中, 儿女义愤填膺争执房子归属问题。

        倪阳刚闭眼感受了一下声音。

        不过瞬间, 陈彧南就趁她没留意,走了?

        为什么不叫她?

        倪阳忙拨电话, 对方迟迟未接, 她匆匆穿过狭窄的急诊走廊, 在每张面孔中搜索他的身影。

        走到医院门口时,一阵冷风吹过,电话那头,他慵懒的语气,灌着风响起:“想我。”

        听见他的声音,倪阳焦急的心短暂放下,但立刻觉得不对。

        如此轻佻的语气?是在逗她玩吗?

        “你去哪了?”她缓缓调匀呼吸,远远看见停车场,白色suv还在,车窗上的血污已经被擦拭干净,她以为他在车里,大步走过去:“多大人还玩这种小把戏,你有意思吗。”

        听到她的埋怨,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扯了一丝笑容,呼吸一下下的,很重。

        倪阳猛得拉开门,点亮的车内空荡一片,她猜错了,陈彧南没在车里。

        “你……”

        她刚开口,随即被他打断。

        “倪阳,”他语气难得正经,连名带姓唤她:“你先回家,我警局有事,值班。”

        倪阳话被噎住。

        不是不理解他工作性质,警察这份职业,没有朝九晚五,案子来了就得工作,嫌疑犯不会管你几点,管你上一秒在干什么。

        她能明白,但就是很无语。

        “你要值班,你刚才从急诊出来,看到我,你跟我说一声很困难吗。”倪阳说不清自己为何动怒,还有一些委屈。

        她以为自己向来是时间观念很重的人。

        白白浪费一刻钟等人,确实生气,无论对方是谁。

        “啊,”陈彧南也被问住,似乎是投降的语气,却莫名回了句:“你是我什么人啊。”

        倪阳哑然。

        何止一刻钟。

        她浪费了一整个晚上,然后就觉得自己,挺恬不知耻的,不就是一个无人机,她又不是没有钱给她弟买,非舔着脸去讨好陈彧南。

        凭什么。

        又不是不知道陈彧南狂妄自大的性子。

        现在肯定和陆无祁一样,指不定躲在哪,跟人开着玩笑:“倪阳那个土狗,我赌她会喜欢我,看,上钩了吧。”

        倪阳兀自站了会儿,人冷静多了,真没必要为男人生气。

        不值得的。

        “行,陈彧南,”她敛起语气,连生气都懒得跟他生气:“我不是你什么人,我就是觉得,我陪你来的医院,丢下你不闻不问,转头就走,这事不地道,既然你无所谓,那我就没必要把你当个事想着,就这样吧。”

        说完,半秒没给他留说话余地,立刻挂断。

        倪阳深深吐出口气,觉得挺解气。

        然后立刻就把手机关了,怕他电话打回来追着骂她。

        到底是有点怂。

        *

        医院三楼,玻璃窗贴着“采血室”几个字样。

        陈彧南头疲乏的仰靠着墙,右手缠着纱布,手机虚空的攥着,倪阳的电话刚挂断,手机又响起来,他疲沓的接听,放在耳边。

        是陈妈,语气同样很莫名其妙:“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你做了什么把人家姑娘气跑了?”

        那边还有倪爸的声音:“你说他也白说,准是跟人家小姑娘犯浑,气跑喽。”

        倪妈很不高兴:“你个浑球,收收你那个脾气,跟人家好好道歉,把人家哄回……”

        “妈,行了,”陈彧南疲倦的喊她打断,喉间一哽,按着眉心,扯了笑:“不想找女朋友,我还没玩够呢。”

        “你!你玩吧,”倪妈愣住,气哼哼挂断电话:“玩到七老八十,从小不正经玩成老不正经,把我跟你爸都气死你就舒服了!”

        他叹着气挂断电话。

        连着挨两顿骂,是挺爽。

        陈彧南头一下下的在墙上磕,有些无去无从,刚才在急诊室那通电话,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真实。

        他从来没想过这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刚坐在急诊室,医生给他检查伤口:“你这割得挺深的,疼吧。”

        “还行。”陈彧南对这种程度的伤都习以为常,语气很淡,自己挽起袖子,清理伤口时,也是平静看着,没躲,也没吭声,跟医用窗帘后面那位龇牙咧嘴的崴脚大哥鲜明对比。

        医生打趣说:“你心里素质还挺好。”

        陈彧南扯了嘴角。

        手机在这时响了,是刚才押送拾荒者那个派出所打来的:“请问你是刚才现场处置疑犯的那名警察吗,我们经过血液鉴定,证实这名疑犯是艾/滋病/毒携带者。”

        陈彧南脑袋轰的一声,像被子弹穿透。

        他想起割伤拾荒者手的那块玻璃碎片,低头麻木看自己手掌上那道伤口。

        表皮裂开,露出里面的红肉。

        感觉不到疼,但很刺眼。

        医生戴完乳胶手套,拿工具过来:“给你【创建和谐家园】麻药。”

        “不用了,”陈彧南毫无意识的低声:“没感觉。”

        警察一直都是艾滋病职业暴露的高危人群,陈彧南记得那阵在警校,就听说过一些警察抓捕时,因为各种原因不慎染病的,也有些犯人拘捕,故意啐口水,故意让携带病毒的血染到警察身上。

        他那会儿是旁观者角度,唏嘘,感慨,愤愤不平想靠自己力量惩奸除恶,那会警校的学生,都揣着个热血英雄梦。

        可板子没打到自己身上,都不叫疼。

        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他觉得连狗熊都不如,是真绝望,大脑空白好长时间,然后才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矫情个屁。

        病毒不是百分百会感染,也还有六周潜伏期,一切还没盖棺定论,他得振作。

        陈彧南一面做着最坏的打算,一面按照自己了解的流程,找医院传染病科备案,开了阻断药,又立刻向杜局报备。

        走出医院时夜已深,他点了根烟,叼在嘴边,抽了没两口,突然骂了句操,发着邪火的把夹克摔在地上。

        *

        翌日是周六,工作室放假,倪阳昨晚闷闷不乐,睡得不太好,早上就起得晚,醒来时见屋里空荡荡,人还有点不习惯。

        好似某人懒洋洋的仰在客厅沙发,手里拿一罐啤酒,眼神微醺的向她看过来,欠儿吧唧的甩她一句:“呵,倪幺妹,我跟你很熟吗。”

        从来就没什么好话。

        倪阳接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冷静,想他干什么,杯子放下时,她一愣。

        这是陈彧南的杯子。

        她真是服了自己,想了想,她去厨房把他杯子洗干净,想着他可能有案子,这两天不会回来,就把杯子放进碗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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