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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运动小白，不懂装懂。
他懒得跟她多说，进洗手间时，闲闲的道：“这事就是贵在坚持。”
门关上。
里面又补了句：“跟你说你也不懂。”
倪阳狠狠平复心情。
还贵在坚持？坚持你个姐妹！
她忍不住给杨晚星按了条信息。
雨过天晴：【男人有没有ZiWei不能间断这一说法？】
杨杨乐多：【？】
雨过天晴：【就是，一天不打卡，就容易羊Wei？】
杨杨乐多：【我靠。】
杨杨乐多：【他对你提要求了是不是？】
杨杨乐多：【他让你帮他？】
杨杨乐多：【姐们，这活咱接！】
倪阳觉得就多余问她，头皮发麻，在对话框输入一篇小作文，解释她晚上遇到的尴尬。
结果她还没发出去，杨晚星倒先发制人，情真意切的介绍了一系列帮人解决的手法。
最后，还不忘尽好朋友义务的叮嘱她。
杨杨乐多：【试用期间，请你务必只用你的小手，一旦你觉得这货色可以收，我再教你下一步的知识。】
倪阳气愤的删掉对话框里的几十个字。
雨过天晴：【谢谢，不需要。】
倪阳摁灭手机屏幕。
跟陈彧南说话，已然口干舌燥，跟杨晚星再聊几句，就是火上浇油，她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喝，无意间瞥到厨房案板上乱糟糟的草莓被杀现场。
案板上“血迹淋淋、布满尸块”。
玻璃杯的牛奶像泡了尸块的【创建和谐家园】溶液，白是白，红是红，挂着血丝。
暴殄天物。
倪阳惋惜的过去，见袋子里还剩一少半草莓，心说，你就直接洗了吃不好吗，非要学她做草莓牛奶玩情调，看，演砸了吧。
洗手间门推开，陈彧南出来后，刚好看见她在厨房，脚步一顿，难得有点局促：“那个什么，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倪阳“喔”了声，问他：“这杯里的东西你还喝吗。”
她想扔掉。
但她怕陈彧南觉得她浪费。
“扔吧，”陈彧南说完，直接倒掉，顺便洗了杯子和案板：“糖可能放多了，太甜。”
他抛出引子，以为倪阳顺便就告诉他怎么做出那天那杯，既丝滑，又酸甜可口，还很香的草莓牛奶。
结果倪阳很没默契的回了句：“你直接吃就好了。”
陈彧南：“……”
倪阳见他无话，揣测的问：“你是很爱喝草莓牛奶？”
“一般，”陈彧南腰板一挺，话说得特别硬气：“没事做，随手做着玩玩。”
倪阳平淡的哦了声，想来也有可能，她给她弟做过，她弟就喝得很勉强，反倒对捣碎草莓很感兴趣。
可能陈彧南也只是爱捣草莓而已。
见陈彧南拿剩下的草莓洗，她站在边上没事做，就往客厅里走，情不自禁看了眼那台正闲着的一百二十寸大电视。
电视是陈彧南装的。
一看他就是能把自己闲置的时间，全部用来享受的人。
倪阳很少看电视，顶多回家时候碰到倪爸看点新闻节目，她自己从来都是电脑追剧。
她想起有部古偶甜剧今天定档，用电视看效果不错，转头问正洗草莓的陈彧南：“我能看一会儿你的电视吗。”
陈彧南端着洗好的草莓出来：“电视装在你家，你有什么不能看。”
倪阳顺理成章的坐下。
脑子里冷不丁冒出句，
你还住在我家呢，我有什么不能用……
呵呸。
她一定是被杨晚星那神经病带偏了。
陈彧南看电视里哇啦哇啦的播放广告，倪阳一直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疑惑的把装草莓的盘子放茶几上，又特意往她眼前推了推，一【创建和谐家园】坐进沙发。
她家沙发小，弹簧正宗，陈彧南一坐，倪阳都觉得【创建和谐家园】被颠得震，瞬间拉回思绪，见他正瞅着她，心虚的别过目光：“你怎么也坐下了。”
陈彧南往后一靠，下巴懒散的一抬，指电视里乱糟糟的广告节目：“对这个感兴趣？”
倪阳思绪拉回，忙拿遥控器换台，切换到企鹅视频后，发现新定档的剧是会员独播，非会员要晚一天才能看，无聊的令找节目。
陈彧南也不走，就坐在她旁边。
加上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灯光不太亮，把氛围渲染成恶俗的暧昧。
倪阳换着节目，有一搭没一搭跟陈彧南聊：“昨天商场里闹事那个人，被抓起来了吗。”
“没有。”陈彧南半眯着眼，头陷进柔软的沙发背，看起来舒适惬意。
他晚上健身后，习惯沙发里倚一会儿修身养性。而此时，身旁姑娘身上淡淡的清香时不时抚面，伴着窗外阵阵雨声，如同走进雨后的森林。
让他不想起身。
倪阳对他敷衍的答案想不通：“为什么没抓他，因为没有顾客伤亡吗。”
那也算扰乱治安吧。
“他是神经病，不负有法律责任，但送精神病院了，”陈彧南说着，若有似无问：“他是韩洁英的哥哥，你见过他吗。”
倪阳很是意外，思前想后的摇头：“没有，他可能没去过创意园，也可能去的时候我刚好不在。”
陈彧南觉得有可能，又阖眼休息。
电视里的上星节目是真的没意思，倪阳拿手机玩，打算再坐一会儿就跟他说晚安。
陈彧南却忽然打开新的话题：“你身上那个纹身，是只蝴蝶吗。”
倪阳神情一怔。
陈彧南仍闭着眼，长睫微颤：“我刚才不小心看到的。”
纹身就在那块淤青下面一点，看到也很正常，倪阳平淡道：“是蝴蝶。”
她心说，你不都看见了吗，肯定不是蜻蜓啊。
他若有所思：“那还挺巧的。”
倪阳看他问：“巧什么。”
陈彧南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疲惫，眼皮有点深陷，这么一睁，弄出点内双，显得眉眼深邃几分。
“我也纹过一只，”他嗓音低哑的说：“纹身店老板跟我说，那是燕尾蝶。”
燕尾蝶。
勇敢，执着，不惧焚身。
所以才在那次卧底任务前，挑了肚脐右下方的位置，纹了只水墨燕尾蝶，寻思位置比较隐蔽，以后回警局上班，不受影响。
“我也纹的燕尾蝶，”倪阳刚觉得巧，又很说不通的皱眉：“警察能纹身？”
陈彧南：“不能。”
倪阳蛮鄙夷的：“那你还纹。”
陈彧南又拽又狂的劲头又上来了，胳膊往沙发背上一搭，态度散漫说：“纹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倪阳险些就夸他牛B了，不过还是很好奇他话的真假程度：“我能看看吗。”
陈彧南脸色立刻冷下：“不能。”
看屁看。
后来任务完成，他回警队，杜局一听就急了，第一句话就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那只骚包蝴蝶，赶紧给我洗下去。”
他嬉皮笑脸：“督察还能扒我裤子检查。”
杜局急了：“三天之你不洗掉，我亲自扒你裤子，非给你把那块皮撕下去！”
陈彧南抽出根烟丢给杜局，意味深长瞥他：“您老跟我耍这流氓，嫂子同意吗。”
杜局抓起打火机扔向他：“滚滚滚。”
杜局向来刀子嘴豆腐心，骂完人，又把他叫回去，给他一堆疤痕修复的药膏，又给他几百块钱买营养，他就没话了，全当没计较。
谁还在乎那点钱，而是他天生就是那种，架不住两句好话的性子。
但心里也多少委屈，让纹就纹，让洗就洗，他的身体，还由不得他说得算。
所以那个洗纹身的疤，肯定不会给倪阳看，还跟她煽情，更没必要。
陈彧南调整心情，转移话题：“你呢，为什么要纹燕尾蝶。”
“看过岩井俊二的一本书，喜欢。”倪阳觉得纹身都不给看，挺小气的，逐渐失去聊天欲望，专注刷视频。
“你说的那本书，”陈彧南状似无意：“给我看看。”
“以前在学校图书馆看的，”倪阳有点敷衍：“很老，早就找不到了。”
陈彧南：“……”
不借就不借，他自己不会买吗。
岩井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