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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倪阳轻轻白她一眼。
杨晚星义愤填膺:“火车头有意思。”
倪阳:“……”
*
原本陈彧南从外地抓捕回来,下高速时经过宜家,就想去买个卧室用的台灯,会遇到韩洁兴精神失控的在卖场内发疯,实属巧合。
之前看韩洁兴脑子不太灵光,明明家里条件各方面都不错,但三十五岁未婚就不太正常,那会儿还以为只是性格不太合群,结果韩父来接人时,带了他早年的精神鉴定。
韩父说韩洁兴高考失利导致精神分裂,治疗过两年,后来病情稳定,只要不受【创建和谐家园】,就不会发作,但这次妹妹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加上古曼童反噬的说法,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导致他再次犯病。
司法鉴定部门重新评估后,结果确为精神分裂症,同时作案时病人处于发病期,不能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韩洁兴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韩家住的位置离宜家不远,周围除了家装卖场,还有大型商超,韩洁兴会出现在附近,倒也算不上奇怪。
但陈彧南还是调取韩洁兴一路经过的所有监控查看,有一条比较可疑。
时间是韩洁兴去宜家前约莫一个半小时,他在一家进口海鲜市场摊位后面的一处空地,和对面的人正在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韩洁兴情绪突然激动,时而慌张,时而恐惧,张牙舞爪的抓着头发。
很可能是这个人【创建和谐家园】了他。
可监控很短,且韩洁兴站的那个位置很不好,对面的人被后面商铺的棚子挡住,完全看不见,而市场里那个点位只有一处监控。
陈彧南去问了周边几家商铺,因为位置隐蔽,而且旁边就是一个通往外面的送货通道,几个店主都没注意到韩洁兴和什么人见过。
……
从警局离开,已经是隔天晚上。
夜幕低垂。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霓虹灯闪烁,陈彧南手抄兜,漫步在涌动的人潮中,经过街边亮灯的水果店时,视线不经意落在店门口鲜红的草莓上。
一颗颗整齐的码放在木盘里,娇艳欲滴。
他也不怎么,想起倪阳给他做的那杯草莓牛奶,什么味道都快记不得了,就记得很好喝。
他让店主装了一袋,扫码付款时,一阵风席卷而来,天似乎阴下许多。
老板把草莓给他时抬头看了眼天气,顺口说:“台风东移,看来咱们这里也要下雨了!”
*
门窗被拍得哐哐作响。
黑漆漆的窗外,一道闪电将天际划亮,又极快的暗淡下去,几个雨点斜斜的刮在窗上,大雨便倾盆,如交织的密网,冲刷地面。
倪阳拉上窗帘。
卧室桌上有一个她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留声机,她喜欢这些古老的玩意,还特意淘来了黑胶唱片,取出一张放好。
唱针擦过转动的唱片。
粤语老歌的声音深情婉转。
陈彧南开门进屋时,让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得有点烦躁,她卧室里传来绵绵的粤语老歌,平息了他的郁闷。
记忆瞬间就蹦回到九十年代。
老陈骑着自行车,驮着车后面的他,摇头晃脑的哼过几句。
他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好像很老很老,不属于他们这个年代的人,所以没有在电视或者街上听到的机会。
陈彧南把草莓放在桌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正要去洗手间洗澡。
歌声忽然停了。
倪阳从卧室里出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你回来了。”
这位租客回来或者不回来,几点回来,她好像都不太关心。
陈彧南“啊”了声,开洗手间门的手稍微停顿:“你要上厕所吗?”他觉得还是事先跟她说一下:“我淋湿了,想先冲个身,还得洗洗衣服,大概要半小时。”
“厕所我不用,你尽管洗,”倪阳说着,想起一事,忙跑回卧室,拿来给他买的新毛巾:“这个是给你的。”
陈彧南一挑眉,除了他妈,还没人给他买过毛巾这种生活用品,所以看见倪阳给他买,自然有些疑惑。
“你别误会,”倪阳没敢直说把他毛巾弄到马桶里一事,谎称:“毛巾是满减活动的赠品,颜色太暗,我不喜欢。”
她语速快得不自然,陈彧南从她神情,判断出是谎话,看破没说破的扯了嘴角,接过她的话:“颜色太暗?”
倪阳唯恐被他戳穿的点头:“对,颜色没得选。”
陈彧南把毛巾甩在肩膀上,替她冠冕堂皇的补了句:“送给我也是,没得选?”
倪阳:“……”
昨天和杨晚星分别时,那位冤种朋友还捶胸顿足的替她惋惜,说这么个高级货色的大帅比放在家里,她还不趁近水楼台,先上为敬。
她当时就很无语。
觉得陈彧南,除了手和声音,哪里高级?哪里算好货色?
现在他声音她多少也听得腻了,觉得这男人一开口,就是一副不太值钱的样子。
她懒得辩,淡淡的顺他话说:“对,就是没得选。”
陈彧南见她不识逗,没跟她计较的说了谢谢,正要进洗手间,想起草莓的事,指了指茶几上那一袋刚买的:“我路上买了些草莓,你想吃吗。”
“谢谢,我不吃,”倪阳不想再吃人嘴短,况且她对草莓的热爱绝对没有要隔几天就得吃一顿的节奏,真诚拒绝:“你以后想吃什么,只买自己那份就行。”
说完,她关门回屋了。
陈彧南低头啧了声。
看来今晚的草莓牛奶是喝不成了。
*
倪阳并没把陈彧南的话放在心上,回卧室后,就继续看书,只不过音乐没再听了,不想打扰到别人。
客厅里,陈彧南好像已经洗完澡,偶尔传来叮叮当当声,倪阳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拿耳机戴上,靠着床又看了半小时书,时不时觉得昨天被购物车撞到的地方还有点疼,就想去洗手间的镜子看一下。
客厅里很安静。
倪阳经过他卧室门时,听见他屋里传来轻微喘息声,当即胸腔一阵。
才刚回来,就又…来,这是多大的瘾。
她觉得他肯定不愿被人知道自己在屋里自摸运动,蹑手蹑脚经过,直接进洗手间,轻轻掩上门,没碰锁,也是不想发出声响引起他注意。
对着镜子,倪阳快速撩起上衣,拿下巴夹着衣摆。
白皙纤细的腰腹上,有一块清晰的淤青,在肋骨靠下一点的位置。
再往下,还纹着一只蝴蝶。
很高级的纯黑色图案,线条朦胧晕开,像正在煽动羽翼,又像一件典雅高贵的纱裙。
门外。
陈彧南不经意经过洗手间,透过裂开的门缝,看见她腰间的蝴蝶纹身。
那只蝴蝶,
吸引了他的目光。
烈焰吻鲸歌
留意到门外动静, 倪阳转过身,撞上陈彧南好整以暇的目光,赶忙放下衣摆, 整理好衣服:“你完事了?”
她语气古怪。
说完自己也后悔。
那条新毛巾搭在陈彧南脖子上,他睫毛、发根都还滴着汗珠,表情也有一丝不对劲:“抱歉, 没留意你在洗手间里。”
“没关系。”倪阳只是露了点腰腹, 她不是这么保守的人,没太介意。
但碰见陈彧南自摸运动结束, 来厕所冲洗, 这就有点尴尬。
她下意识往下面扫了一眼,欲盖弥彰的挠了挠耳垂, 脸色泛红, 很不自然的问他:“我影响你了?”
她应该没发出声音?
但他或许耳力极好?
如果被打断,对身体好像不太好吧。
希望他别因此赖上她才好。
短短数秒内, 倪阳心里冒出千丝万缕的揣测, 表情也愈发阴晴不定。
这种盯着男|人|下|面含情脉脉的表情, 陈彧南多少有点意外,倪阳欲擒故纵的钓他,也不是一次两次, 还越来越明目张胆,不过凭她那清高的性子, 多半想等他主动, 那不可能。
他摸了【创建和谐家园】口。
慌什么,小把戏。
见她侧身要回卧室, 陈彧南想起刚才看到的淤青, 叫她:“你身上伤怎么弄的。”
“昨天在宜家卖场, 被购物车撞到,”倪阳急于跟他瞥清关系:“已经不碍事了。”
“等等。”陈彧南拿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转身回卧室。
须臾,他手里拿着一管药膏,手敷衍的一指:“自己回屋里涂点药,伤那么一大块,你不嫌疼我都嫌疼。”
倪阳定眼看他,心说,并不是被她发现了秘密,就要套近乎的。
她划清界限的语气:“又没伤在你身上,你疼什么。”
“毕竟同一屋檐下,雷劈到你身上,保不齐我也会受连累,”陈彧南任何话都能立刻找补回来,药膏也是,送出去,管她想要不要,往她怀里一丢,都得要:“别矜持了,让你用就用,怎么,”他嗤了声:“还得我给你涂?”
倪阳:“???”
越说越离谱。
她义正言辞:“不劳大驾。”
陈彧南不逗她了:“行了,我就开个玩笑,这药膏是真管用,你睡前涂上,明天早起就没感觉,坚持涂两次淤青就能消。”
“那还挺好的,”倪阳听出他没恶意,深思熟虑的道了谢,出于礼尚往来,觉得还是隐晦的提醒他一句:“对了,我看过文献,说运动最好不要天天做,不太好,你懂我的意思就行了。”
会造成营养流失。
陈彧南心说懂个屁。
一运动小白,不懂装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