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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接得很快, 一听就是在家里厨房, 叮叮咣咣的还以为把碗和盘子都砸了。
难得的寻常烟火气, 让他焦躁的心情逐渐好转,遥遥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笑她:“干什么呢倪幺妹, 日子不过了?”
“真没法过了,”倪阳唉声叹气的夹杂在偶尔响起的汽车鸣笛中:“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答应杨晚星来她家里吃火锅。”
她再次深深叹气:“她家根本没有锅。”
“那是挺【创建和谐家园】的, ”陈彧南缓缓笑了:“不行先找个盆吧。”
她波澜不惊的问:“浴缸怎么样?”
……
“没问题啊, ”手机里,他装腔作势的笑着, 奉承话张嘴就来:“这才是大户人家该有的样子。”
倪阳靠着厨房里的冰箱, 换了只手拿电话, 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扯:“好啊,大户人家的鸳鸯锅,一边涮你,一边涮我哥。”
“别瞎搞,”那边传来一丝无可奈何的叹息,像根轻飘飘的羽毛,挠得人心痒:“我和你哥放里面合适?要放也是放你,咱俩的话,搞牛奶锅底。”
倪阳刚说话没过大脑,被他一点,也察觉不合适,结束话题的笑骂:“滚啊。”
谁要跟你洗牛奶浴?
别以为她听不懂。
他在电话里笑了会儿,不再胡扯,正经问:“你们都准备什么了?”
“新买了十个盘子,”倪阳无语的吐槽自己的遭遇:“买回来以后又发现锅没有,杨晚星去楼下便利店买了。”
“谁问你这个,”他刚正经,又被气笑:“我说能吃的东西。”
倪阳恍然大悟,起身拉开冰箱门查看,顺便想逗逗他:“你啊。”
“倪幺妹我服了,”他声音悠悠的调侃:“你要吃我那你得吃独食,我能用来请客吗?”
“那倒也是,”倪阳一笑,看着冰箱里面,给他报菜名:“买了牛肉、牛肚、乌鸡卷、各种丸子,豆皮……”她絮絮叨叨念一堆,总结:“反正很多,我们俩回来路上去了一家火锅超市,全都买现成的,你带嘴过来就能吃,筷子也有。”
“行吧,”他笑了下:“我看着添个菜,空手去不太合适。”
“挺懂事,”倪阳夸他:“我男朋友棒棒的。”
“废话,”陈彧南丝毫不谦虚:“你男朋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倪阳笑着答应他,随手把冰箱的菜一样样拿到厨台上,拿着拿着,她冷不丁想起来件事,陈彧南电话刚要挂断,就急忙喊住:“等等,陈彧南,你别挂电话。”
她语气焦急,他紧张:“怎么?”
“肉菜调料都买了、盘子碗筷子有,锅杨晚星快买回来了,”倪阳默默看了眼厨房的燃气灶,捋着思绪,发现漏掉一样重要东西:“你买个电磁炉过来吧。”
陈彧南:“?”
陈彧南:“??”
半晌,电话在陈彧南一声“服了”的巨叹中挂断。
倪阳耸耸肩,她也很无语好吧。
*
历尽千辛万苦,这顿火锅终于吃上。
锅内,汤汁翻滚,喷腾的热气醇香浓郁。
倪曜从公司回来时带瓶红酒,正拿起子开,倪阳一把拿走陈彧南的酒杯:“不行啊哥,你上次发过毒誓,再碰酒,你就不姓倪。
“我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倪曜好笑,瞅着妹妹护着男朋友的模样,也很无奈:“红酒,十二度而已,又不会醉。”
倪阳毫无商量余地:“苍蝇再小也是肉。”
倪曜跟他妹说不通,将陈彧南一军:“一朝被蛇咬,这点肉都不敢碰?”
“你激我没用,”陈彧南见倪阳不答应,慢悠悠的去拎桌子那头的饮料,拧开:“我是听我女朋友话的。”
倪曜不强求了,边给自己倒酒,边调侃:“现在秀恩爱都是这个套路吗。”
“也没有很恩爱,”倪阳谦虚:“毕竟没有天天秀。”
“天天秀,”陈彧南笑了下,夹了一筷子肉到倪阳碗里:“也不是不行。”
杨晚星听得直呕,眼巴巴的望着倪曜:“哥哥,请你按这个标准卷起来。”
倪曜拿筷子敲了敲她的头,无奈笑笑。
“对了,问你们个问题,”倪阳言归正传,把话题拉回到季聆那个神秘密码箱,看陈彧南和倪曜问:“你们如果设置六位数字密码,会用什么。”
杨晚星见两人都满脸茫然,简单解释了白天在音乐学院的事,问:“我也想知道。”
“生日挺常见吧,”倪曜笑了笑:“别人不知道,我手机密码是晚星的生日。”
倪阳托着下巴,笑看杨晚星:“你看,这不就卷起来了么。”
陈彧南低头正剥虾,朝倪阳一抬下巴:“我密码改成她指纹了。”
倪阳不信:“开什么玩笑,你设置我的指纹,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觉时弄的,”他占着手,稍微侧身给她:“裤兜里,你要看就自己拿。”
倪阳:“……”
倪曜&杨晚星:“……”
陈彧南估计是当着她哥和杨晚星不好意思摸他裤兜,也就算了,把剥完的虾丢她碗里:“很多人喜欢用身边人的生日设置密码,不过太容易被周围人猜到,也有人独树一帜,用喜欢的明星,或者根据自己职业相关内容去设置。”
倪阳勾起兴趣:“比如呢。”
“破解密码有一定难度,”陈彧南一连给她剥完好几只虾,擦干净手,松了松肩膀:“但如果我是季聆的话,一门心思搞音乐创业,喜欢得废寝忘食,说不定密码就藏在哪首记忆深刻的曲子里。”
“有这个可能性,”倪曜合手想着:“但六位数字组合,有上百万种组合方式,真想破译的,可是个大工程啊。”
倪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季聆遗物是私人物品,未涉及任何案件的情况下,警方不会擅动,现在考虑这个问题也没意义,结束话题:“需要破解时再说吧。”
“对了,”杨晚星一拍脑门:“我同事给我一罐剁椒酱,可香了,差点忘了给你们尝尝,我去拿。”
倪阳拿筷子捞鱼丸,捞不起来,起身随杨晚星去厨房:“我去拿个勺子。”
杨晚星捧着剁椒酱瓶正摁较劲:“瓶盖拧得太紧了,你来得正好,帮帮我。”
倪阳哦了声,正过去,突然,
“砰”的一声——
盖子突然炸开,辣椒酱扑天女散花,直喷房顶,满屋子立刻辣气冲天,俩姑娘都没来得及躲,顿时被冲口鼻的辛辣味儿呛得咳嗽不止,眼也睁不开,用手捂着,越捂越痛苦。
陈彧南和倪曜跑过去时都吓坏了,厨房堪比案发现场,房顶、墙上、橱柜、冰箱,全都是喷射状的红色,满目狼藉。
两姑娘身上、脸上也都是红色。
陈彧南把倪阳拉到外面,低头仔细看她:“受伤了吗?哪疼?”
“没有,”倪阳脖子都咳红了,揉着眼睛,【创建和谐家园】得眼泪哗哗的流:“眼睛好辣,有没有水。”
“别用手摸。”陈彧南拿开她捂着眼睛的手,拉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给她冲眼。
倪曜也在帮杨晚星清理。
前后折腾一个多小时,两人情绪才稳定,换完干净衣服,坐在沙发上捧着水大口的喝,眼睛都还有点红肿,但幸好人没受伤,虚惊一场。
火锅不可能再继续了,倪曜简单收拾桌上的东西,拿手机问他们:“要不点个外卖,凑合吃点?”
屋里全是刺鼻辣味儿,陈彧南挨个推开窗户,寻思这环境谁也没胃口吃饭:“你和杨晚星收拾几件衣服,这几天先去我们那儿,这里别说吃饭,住都没法住。”
杨晚星沮丧透了:“我这间屋子是不会风水不太好,时不时出点什么事。”
倪曜宽慰:“剁椒瓶胀气,谁也想不到的事。”
倪阳倒不在乎吃,单纯觉得卫生太难搞,往厨房瞥一眼,她都头疼:“这房间要重新装修吗?”
这顿火锅代价太大了。
“找叫个家政做卫生吧,”杨晚星深吸口气,回卧室,怀抱书包边出来边翻到一张卡片:“刚好还有张没用完的家政服务,一次性用掉算了。”
陈彧南敞完窗走回来,不经意看见她手中卡片上“美邦家政”四个字,警报敲响:“这家家政公司很有名吗?”
“不知道啊,”杨晚星被问懵了:“别人给我的。”
陈彧南忙问:“谁给你的?”
“程恩家的保姆,佟嫂,”杨晚星提起程恩,一言难尽:“佟嫂以前定的,程恩出事后,她回老家了,剩的乱七八糟的卡都塞我这儿了。”
陈彧南深蹙眉头:“也就是说,这家保洁之前是给程恩服务的?”
杨晚星讷讷:“有…有什么问题吗。”
……
“美邦家政”四字一直困扰陈彧南到深夜。
因为剁椒酱爆瓶,杨晚星和倪曜暂时要在倪阳这边住几天,两姑娘睡一间卧室,陈彧南不想和倪曜挤一张床,执意让他睡屋里,自己在沙发凑合。
他也根本不困,拿着一罐可乐,站在阳台眺望城市夜空,目光深邃。
倪阳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还在想家政公司的事?”
陈彧南转身,背懒懒的靠着窗台,嗯了声。
在杨晚星家,倪阳就看出陈彧南怀疑家政公司,但当时大家都乱糟糟的,他只寥寥问了个开头,就没再往下问,回来后,也是轮流洗澡,订外卖,整理被褥床单,一直忙到凌晨才各自睡去。
她开门见山的问:“家政公司有问题吗。”
“我最早在崔星浩家里见过同样的名片,后来看见季聆婆婆拎着这家公司的手提袋,”陈彧南说着抬了下手里的可乐问她:“你喝吗,给你拿一罐?”
“都快睡觉了喝什么可乐,”倪阳转身去客厅:“我拿个啤酒陪你。”
陈彧南悠悠瞥她一眼,把人拉回来:“别拿了,我也不喝了。”
倪阳靠在阳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上个话题聊:“你觉得这半年多的几起案子,崔星浩案、季聆夫妻【创建和谐家园】、还有程恩一案,都和这家家政公司有关?”
“巧的让人不得不怀疑,”陈彧南匪夷所思的沉了沉眸:“我今天去找以前同事,问五年前的事,看到韩国雄了,我在他的皮夹里,也看到这家家政公司的名片。”
“韩国雄?是换装馆那个女孩的爸爸?”倪阳瞠目:“这也太巧了?可我听杨晚星说,这个家政公司很普通,又不是连锁,有这么大影响力?”
陈彧南说:“所以才说,有疑点。”
“我记得韩国雄患癌症…”倪阳回忆那起案子,问:“他去派出所干什么?”
“他说家里每到半夜,就有噪音,但警察去问过,附近没有施工现场,没有其他噪音干扰,”陈彧南却想着另一件事:“我忽然想起来,问过季聆儿子,他说胡子恒常常半夜不睡,和妻子大吵大闹,胡子恒是做设计工作,熬夜加班都是常有的情况,所以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联想到韩国雄的话,加上家政公司的巧合,我就越来越觉得,这几起案子,好像有某种关联,只不过我们没发现。”
倪阳听完他的话,也感到不对劲。
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