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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头一开,宋延琛就明了他的意思,“哦,你们是抱着好聚好散的念头在一起的。”
“……”江行远直接把他和唐柚择出来,单单谈论宋延琛和左枝的事,“左枝这人太犟,还不好糊弄,要么你们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签个合约,不然,以后被她缠上,你肯定麻烦不断。”
“最好她能死乞白赖缠着我不放,”宋延琛搁下手机,眼睛微微眯着,仿佛在回忆,“以她脾性,大概率是得到了她想得到的,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就一小没良心的。”
大脑闪过左枝那张薄情寡性,又桀骜不驯的脸,江行远笑了:“每次同她说话,我都会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
宋延琛也笑,话锋转回来:“你知不知道岑思若?”
江行远回想一番,“喜欢你的那个小姑娘是吧?看着挺乖的一个人,之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有点印象,但不熟。”
“你含含糊糊地跟我外公说是她就行了。”
“怎么?”
“反正是她主动送上门来碰瓷的。”
江行远一愣,笑:“那她也不怎么乖嘛。”
“现在这个岑太挺有手段的,逼走原配上位后,不知怎么搭上了我外公这条线。我刚到港区,就被她们母女俩盯上了。”宋延琛说。
那是高一刚开学没多久的事,一次晚宴上,王娜携女,挤进以顾启澜为首的那一桌。
作为顾启澜最是疼爱的外孙,宋延琛自然是挨着他坐的。
比起他人衣冠楚楚的西装晚礼服,他那一身休闲装,虽说是出自知名品牌设计师之手,但仍显得不伦不类。
大抵是他表现得太混不吝,岑思若往他那儿瞥了好几眼。
而他当时在无所事事地玩着消消乐,心思都在怎么把东铭中学里的某人挖过来上。
都是在同一所高中就读的同年级学生,王娜巧妙地把话题引到他和岑思若身上。
先是穷尽毕生所学把他夸了一遍,再是表达自己对女儿寄予厚望,要她多多向他学习,还望他能不吝赐教。
等岑思若小声地咕哝:“我们不同班呢,应该很不方便吧?妈,您就别麻烦人家了。”
王娜脸色变了变,“哎哟”一声拍额头,尴尬地笑说:“看我这脑子,都给忘了。”
顾启澜那天心情好,笑意挂在脸上,“仲以为多大件事(还以为多大点事)——”
话没说完,宋延琛手机就发出一声轻快嘹亮的“Unbeliveable”,紧接他一句冷言冷语:“分班考应该没多难吧?我想提前交卷,老师还不给。”
这话一出来,现场气氛僵凝片刻。
顾启澜一只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懂自家外孙的潜台词?
便没答应王娜给女儿调班的事,而是顺着宋延琛的话,骂他“衰仔”,说他不该罔顾考场纪律,径自离开考场。
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后来,岑思若还算有两把刷子,高一第二学期,就从普通班转进了重点班。
和他同一班。
*
江行远揣摩着内里的利害关系,豁然开朗:
“所以你这次把那个岑思若抛出来……可以啊,声东击西,一箭三雕。不仅把左枝藏起来了,还能让你外公出面,帮你解决桃花债。另一方面,还可以探探你外公的态度。”
宋延琛但笑不语。
“顾爷培养个继承人,可真是难啊。”江行远有感而发,“好不容易把你妈妈培养起来了,结果她扭头跟家里断绝关系,随你爸北上,去京市闯荡了。现在终于等到你回来,以为他的商业帝国后继有人了,结果你又这样……”
宋延琛的笑意渐渐淡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听说当年因为你妈妈的事,顾爷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现在他可是九十岁高龄了,你……”剩下的话,江行远无需多说。
时间差不多了,包间门被人推开。
左枝就站在门外,在她后边,跟着两个服务员和一辆餐车,是刚做好、准备呈上来的菜肴。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江行远揶揄道,“你刚来就有得吃了。”
左枝一眼就瞧见包间里坐着的两个人,她往里走,宋延琛抽开左手边的椅子,让她坐。
“怎么唐柚没来?”左枝问,“哦,你俩想吃独食啊?”
她把椅子往旁拉了下,刚入座,椅子倏地被人拉过去。
震感传进五脏六腑,她惊得心脏突突,椅子停在距离宋延琛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不等他把手松开,她抬手拍过去,不料竟被他攫在手里。
他的手,温热宽大,筋骨明显,力量感很足。
饶是她抹了护手霜的小手,又软又滑,像块刚出炉的嫩豆腐,也能被他牢牢抓住。
“想吃独食就不带你了。”
宋延琛说道,看她双手齐下,费劲地扒开他的手,忍俊不禁,逗了她一阵,才肯放开她,将那一盅乌鸡汤给她端过来,揭开盖子。
香气随着水汽散逸在空气中,他给她递一只调羹,“小心烫。”
左枝娇嗔地瞪他一眼,问:“那你们是在谈事情?”
“谈完了。”宋延琛说。
她又问:“谈什么?”
江行远戏谑道:“在说‘OT’近期生意惨淡,要不要给你降薪咯。”
“哦。”
“你就一个‘哦’?”
“不然呢?”左枝瞥他,“当着你俩的面,说我要【创建和谐家园】跳槽?”
“……”
宋延琛低笑出声,拾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过一只鸡腿,去掉外面那层油腻的鸡皮,才放进她手边的空碗里,“今天谁又惹你了?”
“你的老相好咯。”左枝气道,发脾气是挺耗体力的一件事,她化愤怒为食欲,吃得挺香。
江行远不明所以,但不影响他嘴贱:“哟,你吃醋啦?”
左枝抬头剜他一眼,“你能吃快点么?”
“这么急着赶我走?”江行远的目光在她和宋延琛之间游走,“嫌我碍了你们小俩口的眼?”
左枝上下打量他,“你的确长得挺有碍观瞻的。”
“……”江行远懒得跟她掰扯,摇摇头,对着宋延琛发出慨叹,“还真跟你说的一样,她就一小没良心的。枉我平时没少照顾她。”
就一小没良心的。
捕捉到关键字眼,左枝心脏刺了一下,面上发热,脊骨僵硬,低眉垂眼地乖乖喝汤,不再说话。
汤有点烫,她喝得慢。
江行远没吃多少,出去接一通电话,就抽身离开,把空间腾出给她和宋延琛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宋延琛问她,要给她撑腰的意味,都藏在了宠溺的口吻里。
“一点小摩擦而已。”她不想多说,“我自己会解决。”
“我知道你凡事喜欢亲自动手,所以也没想多管你的事,”宋延琛把话讲开,“但我总得知道,除你以外,我哪来的老相好吧?”
“很重要?”
“你要说不出来,那就是妥妥的污蔑。”
“岑思若啊。”越想越憋屈,左枝忍不住爆出她的名字,“在你之前,她的老相好可是我。”
“我跟她就没好过。”宋延琛放下筷子,伸手帮她擦掉唇角的油渍,“她对你很重要?”
左枝下意识伸舌去舔,湿软的舌头擦过他指尖。
他眸色微暗,她感觉怪异。
撇开头,抽一张纸巾擦嘴,她说:
“应该很多人都有这么一个阶段吧?不被家长和老师理解,爱情和未来又还遥不可及,这个时候,真的是朋友大过天,有什么话都爱同她说。”
那个时候,她和岑思若做了好多好多约定。
要一起上同一所高中和大学,要一起变得优秀出众,以后她去乐坛闯荡,她就去当演员明星,然后她们会遇到各自喜欢的人……
那时,她们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与对方眼光不同,绝不可能喜欢上同一个人。
也说好如果真那么不幸,喜欢上同一个人了,那就一起放弃他,两人继续当好朋友。
再远一点,她们还说要买连栋别墅当邻居,以后有了孩子,就让他们成为青梅竹马,给他们定个娃娃亲。
现在想起来,全都是一场笑话。
身旁传来咔嚓声,宋延琛表情寡淡地叼着根烟,没点着,只是这么点着打火机玩。
左枝能感受到他的沉闷和烦躁。
“她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他沉声说。
“初二那年,我妈走了,是她陪我挺过来的。”左枝告诉他,“她是横亘在我心里的一根刺。”
“啪。”
定制的金属打火机被他掷在桌上,宋延琛拿下烟,问她:
“那,如果以后,凡事陪你挺过来的是我,你能惦记我多久?”
烧
“以后的事, 谁说得准呢?”
这是左枝唯一能给他的准话。
宋延琛总拿她没办法。
吃饱喝足后,打车送她返校。
这个时间点,午自习还未结束, 尚有学生进出校园。
饶是宋延琛让的士停在人迹较少的南门,也偶有一两个学生磨磨蹭蹭地挪动。
察觉宋延琛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左枝先开车门,“我回去了。”
他没说什么,把掂在手里把玩的小砂糖橘塞给她, 在她后腰轻轻拍了拍, 就让她走了。
下午还有几节课要上,中午她和岑思若、黎娇娇对峙的事, 已经传遍了整座校园。
关注东铭、启澜两大私高女生代表当场撕逼一事发展的同时, 与左枝相关的几件事也引发了大量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