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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溪用眼神示意了下路边站着的人, “啧，前面怎么站着一个人啊，还怎么看的清路啊？”
瞿知询很快接戏，“是啊，这人这么胖，往那一站，哪还有我们走路的地方？”
林希悦不服，“哪里胖啦？哪里胖啦？”
谷溪和瞿知询对视了一眼，先后笑出声，瞿知询冲着那边喊了句，“方神别杵那了，快过来吧！”
哪需要等方子清过来，林希悦一溜烟跑到了方子清身边。
谷溪和瞿知询也慢悠悠跟上。
两人并排，手自然垂在两侧，瞿知询自然而然靠近了一点，握住谷溪的手。
谷溪也没有害羞，回握过去，两只手交叠得更加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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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已经在包厢里等了一下午，点了奶茶和炸鸡，一推门，食物的香味四溢。
林希悦夸张吸着鼻子，“天哪好香，我怎么感觉我又饿了。”
丁艺言豪气挥手，“点晚饭吧，今天姐姐我请客！”
谷溪吃惊，“她挖到金子啦？”
KTV太吵，瞿知询凑近她耳朵解释，“她考得不错，这几天一直四处请人吃饭呢。”
那不吃白不吃呀！
谷溪开开心心凑近一起研究起如何点外卖了。
人多，再加上大家决定通宵，几个女生一起点了一堆烧烤和快餐，晚饭和宵夜都可以吃。
这是大家第一次一起通宵，也是高考后、成年后的一次自我解放，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就好像男生们第一次聚在一起看片似的。
点完餐谷溪随意抬头，发现瞿知询正坐在点歌台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不知道在点什么歌。
包厢里的光线很暗，除了几个根本没有照明作用的小灯亮着外，只有电视和点歌台的屏幕上发着光。
谷溪看不清瞿知询的侧脸，但能看到立挺的轮廓，朦胧的光线像是给他度了一层具有诱惑力的重影。
谷溪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有一个好视力，连瞿知询抿了下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之前做同桌的时候，谷溪就很喜欢瞿知询的嘴唇。
他的唇很薄，而且很干净，不像自己，因为皮肤干燥而经常起皮。
他的纯色也很漂亮，肉粉色，还泛着一层隐隐的水光。
......
谷溪又开始痛恨自己这该死的视力。
看得太过清楚，救命，好有诱惑力，好想亲亲。
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瞿知询突然转过头来，视线直直落在谷溪身上。
谷溪有种心事全被看破的感觉，心里“咯噔”一下，看到瞿知询冲自己挑了挑下巴。
似乎是朝电视的方向。
谷溪看向电视，已经从夏朝宁唱的跳转到了下一首歌。
好熟悉的前奏，与此同时电视屏幕上蹦出了歌名。
《夜空中最亮的星》。
前奏还没过完，话筒里就传来瞿知询试声的声音。
所有人都循声看向他。
“在去年的最后一天，有个人给我唱了一首歌，就是这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她说，希望未来的每一年、每一天我们都不要失去希望。”瞿知询顿了顿，继续道，“今天借花献佛，希望在座的各位也都可以永存希望，就算希望暂时破灭，不要忘记，还有我们。”
话里话外都是对着“在座的人”的说的，但眼神却直勾勾看着谷溪。
谷溪双手托着下巴，仔细听瞿知询说的话。
半年过去了，他什么都记得。
方子清从沙发上拽过来一个靠枕扔过去，“哎，别扯上我们啊，对谁说的自己心里有数！别拿我们当挡箭牌行不行？”
瞿知询灵巧躲开，但没回应。
前奏已过，第一句响起，瞿知询进得很及时。
他的音域很低，很沉，像是有鼓槌一下下沉缓敲击在心上。
谷溪不得不承认，比起自己，瞿知询唱歌要好听得多。
其他人显然也这么认为，原本闹哄哄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几个女生还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当作是荧光棒在后排左右挥舞。
谷溪向来觉得这样很傻，但此刻，她也不受控制地打开手机，点亮手电筒，加入了挥舞荧光棒得大队伍。
曲毕，彩虹屁一声接着一声。
林希悦第一次听，张大嘴巴感叹，“瞿总唱歌这么好听啊，简直可以出道了好吗？”
丁艺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得意，“那当然，当年瞿总可是附中唱歌比赛一等奖。”
方子清不满地看了眼林希悦，“这就能出道？”
林希悦一昂头，“那你也唱一首啊！”
“唱就唱！”
话筒转移，下一曲开始，方子清和林希悦点了首轻快的歌合唱。
瞿知询顺势换了位置，坐到谷溪身边。
谷溪姿势未变，依旧双手托脸看着唱歌的人，实则心里已经快要按捺不住，憋着一口气等着瞿知询先开口。
果然，下一秒，有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耳畔。
“好听吗？”
谷溪觑他一眼，顾左右而言他，“他们都说好听。”
“我是在问你。”
谷溪歪着头想了想，说，“没我唱得好听。”
“那唱一首？”瞿知询扬了扬头。
“唱就唱。”
两人坐到了点歌台旁边。
“唱什么？”谷溪听歌不多。
瞿知询随便上下划了划，“要不，《爱情三十六计》？”
“你好土。”谷溪白了他一眼，干脆自己凑到点歌台上去看，随后眼前一亮，“就这个，《失恋阵线联盟》。”
瞿知询：“这不是更土？”
谷溪又瞪眼看向他，瞿知询不敢再反驳，点头如小鸡啄米。
瞿知询点了“加号”，略带惆怅地前面正在唱《恋爱Ing》的两个人一眼，又扭过头小心翼翼问，“今天唱这首歌寓意是不是不太好？”
谁在一起第一天唱《失恋阵线联盟》啊？
谷溪觉得瞿知询说得有点道理，但这首歌氛围感很好，她并不想换。
没办法，瞿知询也只好依着她。
这首歌的氛围感果然很好，前奏刚响起，包厢里的人都站了起来，拍着巴掌打着节奏。
到了副歌部分更是引起了包厢大合唱。
后面几首歌都是耳熟能详的，大家也不管话筒了，自顾自开启大合唱模式。
夜深，吃饱喝足，又连唱了好几首歌，所有人都感到玩得筋疲力尽，再次坐回到沙发上的时候，一个个忍不住睡意，东倒西歪在沙发上阖上了眼睛。
高考前的生物钟还刻在骨子里，谷溪虽然也闭上了眼睛，但脑子却依旧清醒。
迷迷蒙蒙的时候，谷溪感觉自己身上突然多了一层什么。
谷溪下意识睁开眼，正对上瞿知询俯身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昏黄的灯光在两人之间制造着暧昧的氛围。
谷溪防备地看向瞿知询，“你要偷亲我？”
瞿知询：“...”
瞿知询立起身，和谷溪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加大，无奈地指了指谷溪身上的外套。
他只是怕她冷。
哦。
谷溪看了眼身上的外套，熟悉的薰衣草味在满屋子炸鸡烧烤味的掩盖下没那么明显，却依旧一枝独秀。
瞿知询转身想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谷溪迅速起身，握住瞿知询的手腕，将他拉到包厢外，抵在墙上。
“你要偷亲我？”瞿知询先发制人。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谷溪被抢了台词，感觉自己气势上也弱了许多。
吞了吞口水，谷溪再次仰头看向瞿知询，作威作福道，“不可以吗？”
瞿知询摊开双臂，一副躺平任揉的模样，满脸写着“可以啊，来吧”。
谷溪略略仰头，这才发现瞿知询近在咫尺，好像只要稍微动一下，就可以擦到他的鼻尖。
比上午拍合照的时候还要近。
总感觉这时候应该发生点什么。
许是灯光太昏暗，让人变得更加大胆。
谷溪一把揪过瞿知询的衣领，踮起脚，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说是“吻”，其实就是唇与唇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