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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谜底却被藏了许久。
谷溪到教室后将快递随手扔进桌肚,翻开书就开始早自习,很快就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直到晚上,瞿知询实在忍不住,提醒说,“你早上的快递是不是没拆?”
谷溪这才一拍脑袋,“哦!忘了。”
随即在桌肚里翻了半天,才将被书掩埋的快递拿了出来,用裁纸刀划开,里面竟然是个信封。
信封上字迹十分熟悉,“谷溪收”。
谷溪意外又惊喜,“你寄给我的?”
瞿知询突然有些后悔,当面读好像有些羞耻,试图夺过来,“回家看吧。”
谷溪躲得及时,手里举着信封洋洋得意,“我不!我就当着你的面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或者,你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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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知询双手合十举在胸前, “求你。”
谷溪“扑哧”一声笑出来,“所以为什么方子清叫你‘伪君子’啊,一点都不像。”
明明这么乖, 乖得都不忍心逗他。
瞿知询不理这句, 只一个劲催着, “那说好咯?快走吧。”
谷溪小心翼翼将信封夹在历史书里,“行啊,晚上给你直播拆信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 谷溪才意识到自己相当于给瞿知询发去了视频邀请,嘴还是说完“以”后的微微张开角度, 愣在原地。
瞿知询对此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眉眼间染上了几分笑意, 扬了扬眉拖长了声音, “哦——直播啊,那我得看看我今晚的计划。”
“...”
谷溪瞪了他一眼, “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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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梅女士今晚上夜班,家里空无一人,但谷溪仍像做贼是的,刚到家便直奔卧室, 关好房门,从包里取出历史书, 再从夹页里翻出信封。
晚上没仔细看,信封上除了收件人外,还写了邮编和地址,好像是从帝都大学寄来的。
信封用了火漆印章封口, 谷溪有些不舍得弄坏图案, 挣扎了一会, 才用裁纸刀小心翼翼裁开封口。
信封打开,里面有三张明信片,印的是帝都大学的图书馆、校园人工湖和校门的景点,右下角是帝都大学的校徽,谷溪对这个图案熟记在心。
深得她心。
但细想,不管瞿知询送什么,自己都会像现在这样,像个止不住发出鹅叫的留声机,笑意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翻到反面,瞿知询写了字。
“谷溪:
展信佳。
写完前面三个字,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但没办法,改不了了。
今天跟在帝都大学的几位学长学姐后面参观校园,这里很大很漂亮,我的摄影技术不错,如果是和你一起参观,应该可以给你拍很多好看的照片。
春天到来的那天,你跟我说了很大一段话。直到现在,我才敢承认,我当时慌了。慌到只敢说一句‘春天来了’。
谷溪,在你告诉我那些话之前,我只能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但现在我想要告诉你,在你想要见到我的任何时候我都会一直在,你的任何问题我也永远都会有答案。你知道我爱历史,一直以来,我其实活得就像历史,一直在回首过去,但喜欢你以后,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仓颉写出了第一个汉字,我也开始向你靠近,期待可以和你相处的每一分一秒。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和你坐上孔子的马车去听一听百家【创建和谐家园】,我想和你一起走在佛罗伦萨的大街上欣赏文艺复兴的佳作,我想和你一起见证民国元年一夫一妻制的确立。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今生今世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对一切新兴事物充满疑惑,但唯独对你的喜欢,坚定不移。
谷溪,春天来了,春天永远在。
我们九月帝大见。”
最后是落款:瞿知询。
谷溪很熟悉瞿知询的字,笔记本上的、书上的、作业上的、试卷上的,她都看过,大都有些潦草却依旧清晰可辨,练习书法多年的筋骨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明信片上的字,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认真,没有连笔,字字行行间距仿佛用尺子量过,肉眼可见的走心。
谷溪甚至能想象出瞿知询写明信片时的样子。
莹亮台灯下,男孩阔背挺直,眼神专注落在纸上,下笔极其慎重,每个字都经过仔细斟酌。
这谁看了会不心动啊!
谷溪将明信片按在胸前,近距离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像参加跳绳比赛的小人,活力满满地快速跳动着,嘴里还要喊着“99”、“100”,将自己的心跳公之于众。
激动半晌,谷溪又拿起明信片重读了一遍,恨不得将每一个字都刻在脑子里。
眼神又落在最后一句话上。
“谷溪,春天来了,春天永远在。
我们九月帝大见。”
一回来就急着回房间看信,谷溪抬头,连窗帘都还没拉。
站起身,夜色如水,千家万户的灯光将黑夜点亮,向下看去,是瞿知询家的小院,王姨种了很多花。
春天来了,五颜六色,花香四溢。
谷溪“唰”一声拉上窗帘,翻开今晚要复习的书。
瞿知询,我们九月帝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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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错题反复看了几遍还是在几个选项里有些纠结,谷溪标注了出来,准备明天课间去问周继然。
临近高考,每天去问题的人都很多,有时还需要排队,谷溪基本能不问就选择不问,但今天自己实在没弄懂。
十二点多休息的时候,谷溪打开手机,微信置顶那个熟悉的stupid digger一下子给了谷溪新的思路。
谷溪:[在吗?]
收到谷溪消息的时候,瞿知询其实也正想着今晚找什么理由找她呢。
虽说口头上达成了某些承诺,但自己也是刚开始休息,谷溪说不定还在学习。
休息十分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就要在无用的纠结中流逝,好在收到了。
Stupid digger:[来直播了?]
放学时候开的玩笑,没想到被他反将一军。
谷溪咬牙切齿:[看来很期待我把你肉麻兮兮的小作文朗读一遍嘛。]
下一秒,手机界面跳转,熟悉的头像和备注在画面正中央的地方。
谷溪对这一套流程已经十分熟悉了,插上耳机、按下接听键,没等瞿知询出声,就先发制人,将那个信封又拿了出来,故意做出夸张拆信的动作。
瞿知询笑而不语,静静看着这姑娘戏精上身。
谷溪清了清嗓子,双手捏着信纸,模样虔诚郑重。
“亲爱的——谷溪,”谷溪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展信佳。”
谷溪还拿腔作势起来,怪声怪调的,“我是瞿不行,虽然我的自主招生成绩是第一,但是面对谷溪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不行...”
虽然是谷溪自己的free talk,但瞿知询仍旧洗耳恭听,每个字都敲在他心坎上,一顿胡说八道在他心里倒像段美乐。
谷溪搜肠刮肚说了一大段,最后终于词穷,草草收尾,“行了,那我就瞎说到这了,期待一下我的下一次胡说八道吧,一定会再来信的。”
最后还是有些羞涩,但好在不是面对面,谷溪敛了敛眼帘,含糊不清说出最后几个字,“你的——瞿知询。”
瞿知询故意问道,“什么?什么瞿知询?”
谷溪提高了点声音,但前两个字依旧快速且含含糊糊,“你的——瞿知询。”
瞿知询还是故意假装听不清,手掌放在耳廓旁,“什么?你别说这么快啊。”
谷溪将明信片按次序叠好,撂挑子了,“没听清就算!最后一句总听清了吧?”
“什么?”这回是真没明白她的意思。
谷溪摇头晃脑,念诗似的把最后一句重复了一遍,“‘期待一下我的下一次胡说八道吧。’听见没?下一次,我等着哦。”
瞿知询点了点头,转了转眼珠,“明白了,期待谷女神的下一次胡说八道。”
谷溪气结,但无奈今晚瞎说功力已经发挥到极致,此刻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敬”,只好翻了个白眼。
瞿知询得逞,毫不掩饰脸上的笑意,眼里满是宠溺和希冀,“期待期待。”
谷溪不恋战,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近今晚要给瞿知询打电话的本意。
“文综必刷卷第三十七套你做了吗?”
瞿知询文综成绩比较好,课外习题一般只刷选择题,这样也比较快,一天能刷好几套,大题会找一个比较集中的时间对着答案总结思路,看自己有没有什么欠缺的,这样也能提高效率。
文综必刷卷是寒假就刷完的,瞿知询从地上的一堆书里找出来,说,“哪题?”
“第三十六题。”
是历史的选择题。
瞿知询真有些忘了,重新回顾下题目,再给谷溪细细讲解。
周继然历史教得很好,讲题也很清晰,谷溪一听即懂的那种。
许是同龄人更懂同龄人吧,即便如此,谷溪还是觉得瞿知询的讲题方式更能轻松接受,且可以举一反三,发散出许多同类型的解题方法来。
今天也是,讲完这道题,瞿知询阅题无数,还举了好几道同类型的例子,谷溪认真在旁边记下来,收获颇丰。
今晚念信玩了好一会,又讲了题,再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了。
谷溪瞬间感受到浪费时间的心痛,赶紧说,“不行不行,快学习吧,今晚计划两点前完不成了。”
瞿知询也知道谷溪不达目的不罢休,劝阻无用,更何况自己也还有一堆待办呢,只好说,“行,那我陪你。”
不需多言,两人自觉关了自己这边的麦,根据自己的计划开工。
依旧是四十分钟休息一次,休息时间聊聊做过的题、可以提醒对方注意的细节。
两人都是极有规划的人,计划也相当,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完成,互道“晚安”后挂断视频。
躺上床的时候,谷溪竟觉得还有些依依不舍。
第二天不是跑步日,但谷溪依旧在楼下遇到了瞿知询。
男生捧着书站在楼梯口,嘴里念念有词,但声音极低,不靠近根本听不见,听到动静微微抬头,看到来人很快展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