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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当初我同意你去学文科已经很宽容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还记得吗?你说你能考年级第一,结果呢?我一次都没说过你吧?因为我相信你是尽力了,你在慢慢进步,但现在你居然上晚自习都会和人聊天,你让我怎么想?”
钟梅女士终于开始连珠炮似的输出,谷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却又不得不承认钟梅女士说的都是自己金口玉言答应下的。
怎么说都是自己没理,谷溪低着头,干脆装聋作哑。
钟梅女士还在继续,“谷溪,说实话,你考不到年级第一没关系,你考不上好大学,哪怕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现在这个社会,做什么不能养活自己呀?但妈妈了解你,你愿意吗?你愿意考不上你喜欢的学校,你愿意考不到想要的名次吗?”
“妈妈没有说,你退步了或者你不努力的意思,妈妈只是希望,将来的你再想到这个时候,不会后悔。妈妈尊重你的感情,男女之间都是人之常情,但妈妈希望你可以平衡好感情和学习。”钟梅突然温柔又语重心长,“瞿知询妈妈说得对,感情不分早晚,妈妈不会认为高中阶段的感情是‘早恋’,但妈妈确实也不希望你过早地开始你人生第一段感情,妈妈希望,当你开始你的第一段感情时,你独立、自信、清醒,你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你自己,那个时候,你相信全世界都是美好的。现在的你,是吗?”
谷溪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钟梅女士。
好奇怪,她不想听钟梅女士啰里巴嗦,但这些话好像在脑子里生根发芽似的,左耳朵进了,右耳朵却出不去了。
钟梅女士说得对,她不独立、不自信、不清醒,她患得患失、自轻自贱。
这个时候想什么男人。
一个晚上都被男人浪费了,连书都没背。
谷溪深吸了一口气,说,“妈妈,我明白,我先去背书了。”
钟梅女士在身后喊,“劳逸结合,一个晚上没关系的,别熬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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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谷溪也没熬太久,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教室外站了一个多小时,整个人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感到十分疲惫。
只背了几道政治大题,谷溪就花了两个小时,干脆去睡了。
早上照例在家学了一个多小时再去学校,出门的时候,谷溪收拾了好久的书包,磨磨蹭蹭。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瞿知询。
也是在这个时候,谷溪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很久没和瞿知询一起晨跑了,但上学的路上,自己也养成了听历史评书的习惯。
除了有趣外,谷溪也逐渐发现评书在无形中扩大了自己的知识面,课本上的知识其实仅相当于删减版的历史大纲,其中许多细节都说得不清不楚。
听完两部评书后,谷溪在做题时明显感觉到自己对于那两段历史的来龙去脉清楚了许多,正确率明显大大提升。
又是害怕见面,又是晨跑评书的,说到底,都是源于喜欢。
嗐,喜欢真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想靠近却又缩回手的神奇情感!
谷溪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担心的事都没发生。
瞿知询一整天都没来上学。
这周两人坐在第四组,无论是下课出去还是上课看黑板,谷溪都没法忽略身旁空荡荡的座位。
这个感觉好像回到了九月两人初识,他去宏西,有两天座位上都是空的。
像是一排整齐有序的牙突然少了一颗,怎么看都难受。
谷溪控制不住地去纠结、去怀疑。
是因为自己吗?难道回家后被瞿叔叔骂了?
这个时间点太过巧合,谷溪很难不联系昨晚的事。
瞿知询不在,生活也不风平浪静。
昨晚那个老师给皮平和李茜茜都打了电话,可能是因为李茜茜之前找过自己谈话,今天没再找自己,但到了下午,皮平倒是请自己瞿“喝茶”了。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谷溪心里已经有了底,也知道皮平大概会跟自己说什么。
去的路上连说辞都想好了,没关系、没谈谈恋爱、没影响学习。
反正就一口咬死呗。
皮平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谷溪进去的时候他刚改完最近理科班的随堂小测,理箭班半数满分,在别的班老师羡慕的目光下,皮平十分谦虚地摆摆手,“试卷容易!容易!”
见谷溪进来,收起了笑容,但眼神却依旧和善。
待谷溪走到旁边,皮平便开门见山,“谷溪啊,老师今天为什么找你来,不用我多说了吧?”
谷溪有心理准备,点点头,大大方方说,“老师,我和瞿知询只是同桌,您放心,不会有别的什么,我也不会落下学习的。”
皮平很满意谷溪的态度,但毕竟把人喊来了,还是要教育一下的。
“上次我和瞿知询也谈过,老师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是你也知道,瞿知询基本已经半只脚迈进帝都大学了,但你还不能松懈啊。瞿知询虽然跟我保证过不会影响你学习,但昨晚晚自习,你们两也交头接耳了,谷溪啊,老师呢也不是那种古板的人,能对你们自身有益的事情,老师都不会盲目反对。但是你们两一起去帝都大学,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你现在的成绩还要努努力啊...”
皮平的话完全颠覆了谷溪的设想。
上次和瞿知询谈过?瞿知询保证不会影响自己的学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还有什么一起去帝都大学?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感觉皮平话里有话?
后面的话谷溪都没太听清,直到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还晕晕乎乎。
只记得皮平最后好像说什么,瞿知询感冒发烧了,要自己也注意身体。
原来是因为发烧请假吗?
回到班里,林希悦立刻凑上来关心道,“怎么了?啤酒肚没骂你吧?”
见谷溪没答话,林希悦又紧接着说,“不是吧,还真说你了啊,这也太双标了吧?我记得之前就有学姐谈恋爱,啤酒肚都没直接劝分啊,怎么这样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谷溪意识回笼,解释道,“没,没说我,就是叫我好好学习,不要分心。”
“吓死我了。”林希悦拍了拍胸脯,但很快又想起什么,反驳道,“不对啊,那瞿知询今天怎么没来?”
“他感冒了。”
林希悦理解地点点头,“换季,确实容易感冒,”很快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神色,“哎,瞿总身体这么弱,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谷溪没心思理她的玩笑,正色道,“我们晚上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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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热闹林希悦最在行, 但少不了要打趣谷溪一番。
最后,在谷溪一番软磨硬泡下,林希悦“勉强”答应。
魏澄阳住校去不了, 为了掩人耳目, 谷溪还非要林希悦给夏朝宁和方子清发消息, 把这两工具人也带上。
林希悦摇头,也不知道咕咕到底是在掩人耳目还是掩耳盗铃。
一行四人敲开瞿知询家的门,谷溪躲在最后。
也是走到瞿知询家外, 谷溪才意识到,经过昨晚的事, 她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宛微。
开门的正是王宛微,见都是熟脸, 面露惊讶, “你们怎么这么晚来了呀,快进来。”
前面三人不约而同将眼神落在谷溪身上, 又飞快移开,“听说瞿总感冒了,来看看瞿总。”
王宛微热情,给几人都倒了橙汁, 还贴心地问女孩子们要不要热的。
搞得谷溪更不好意思。
瞿修齐和王宛微都在家,但也知道年轻人在一起更有话题, 主动提出出去散步,给几人留出空间。
除谷溪外,大家都是第一次来瞿知询家,也第一次和瞿知询的父母说话。
林希悦凑到谷溪耳边羡慕感慨, “咕咕, 你未来公公婆婆人也太好了吧, 真有福啊。”
谷溪白了她一眼,人家两位长辈还没走呢,但又不能否认听到这句话心里抑制不住地冒粉红泡泡,“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林希悦赶忙摆手,“我哪敢呀,咕咕,你自个好好留着!”
这场感冒来得气势汹汹,瞿知询早上醒来就觉得难受,下床走几步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五。
估计是昨晚站走廊上没穿外套受凉了的缘故,王宛微给他请了假,留家里照顾了他一天,瞿修齐也是下午才回来,那时候自己已经好些了。
现在已经不烧了,只是鼻子不通,脑袋也闷闷的,四肢五官好像也都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使用起来极其费力。
是以几人在外面闹哄哄了好一会,瞿知询才意识到家里来客人了。
推开门,走出去,是几张熟面孔,和朝思暮想的脸。
瞿修齐和王宛微已经出门,剩下几人站在客厅正不知所措,方子清眼尖,看到瞿知询出来正要上前,被林希悦一把拉住。
“你别多事!”林希悦唬了他一句,复又对瞿知询扬起笑脸,“瞿总,我们几个来看看你,既然看到了,那我们就先走了哈,晚上还有好多作业,你让谷溪给你说说吧。”
语罢,便将谷溪一把推了过去。
谷溪完全没设防,身后突然多了一道力,上半身随着这道力前倾,脚却还停留在原地,下一秒反应过来,脚还想再跟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狠狠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
身后戏谑声此起彼伏。
最后林希悦大喊,“瞿总,我家咕咕就交给你了啊!咕咕,好好和瞿总讲讲今晚的‘作业’!”
“作业”二字咬得极重,其实每晚的作业公主都会汇总发到家长群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意有所指。
很快,身后传来换鞋声、开门声、关门声,以及夹杂在其中的小声交谈。
夏朝宁:“把我们叫出来还没十分钟,就回了?”
林希悦:“你有没有点眼力见?别毁了谷溪终身大事!”
方子清:“工具人任务已完成,快跟我回去把那道函数解了。”
谷溪:“...”
房内很快安静下来,谷溪也从瞿知询怀里挣脱出,似狼狈逃窜的士兵。
令人遐想的夜晚里突然只剩了两人,一时间连空气都多了几丝旖旎,瞿知询觉得自己可能有复发的迹象,身上滚烫得难受。
“要不...”
“那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意识到“撞车”,很快同时停下。
谷溪做了个“你先”的手势。
瞿知询抿了抿唇,自己现在就像条躺在沙滩上的鱼,渴溪。
“要不进我房间坐坐?”
谷溪按捺住那颗在蹦床上自娱的心,几次吞咽口水,最后彰显自己的矜持,“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