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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陈彦秋准备说些什么，瞿知询突然打断。
“想陪喜欢的女生度过高考前最难熬的阶段。”
陈彦秋愕然，她没想到瞿知询这么直接。
倒也好，让自己的表白烂在肚子里，给自己留些体面。
但她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是谷溪吗？”
瞿知询没有迟疑，“是。”
陈彦秋笑笑，果然是谷溪。
如果是谷溪，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谢谢你。”
“该是我谢谢你，”瞿知询突然说，陈彦秋奇怪，听他继续说下去，“希望你先别告诉谷溪，我不想影响她高考，所以谢谢你。”
说不失落都是假的，陈彦秋点点头，小声回了句，“不谢。”
瞿知询又说，“还有。”
陈彦秋仰头看他，少年的眼神里写着江湖万川，恣意潇洒。
“你该有很好的未来，祝你可以一路向前，不要回头。”
最后一句逼出了陈彦秋的眼泪，但她竭力忍着，含在眼眶中，“谢谢。”
然后转身离去。
是她喜欢的少年，也是她触而不得的少年。
他祝自己一路向前，不要回头，那她也祝他鹏程万里，得偿所愿。
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也因为山不让尘，川不辞盈的少年而酸中带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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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知询等了一会，看到陈彦秋进了教室后才缓步走回去。
两人前后相隔了一会进的教室，中途还有别的同学进进出出，班里也没人发现瞿知询和陈彦秋刚刚在一起。
可能是觉得尴尬，瞿知询前脚进来，陈彦秋就拉着何诗莱一起出去。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座位四周只有谷溪正趴在桌上看书。
瞿知询如常坐下，和谷溪打招呼，“今天回来挺早啊。”
谷溪头也没抬，话却枪药似的往外喷，“你挺迟啊，瞿大校花。”
瞿知询哭笑不得，又有了新外号，也不知道哪得罪她了。
“大校花不是你吗，同桌？”
谷溪答得理所当然，“花才能招蜂引蝶啊，草多没劲。”
呵，大校花眼神还挺不错。
瞿知询明白了。
“我是花，那谁是蜂谁是蝶？”
谷溪抬头，正对双瞿知询一双笑眼。
明明是自己在兴师问罪，却又着了他的道。
谷溪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又埋头看书了。
可书上的字像长了翅膀似的，在眼前飘来飘去，就是不进脑子。
可能因为脑子还在等右侧的人的后话罢。
随时间推移，【创建和谐家园】室上晚自习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声响也源源不断传入耳中。
谷溪等了半天，还是没有预想中的声音。
行不，不解释就不解释。
谷溪正欲开始认真刷题。
刚看进去一个题号，就听到身侧传来想听的声音。
“哎，你说，离本校花最近的这位，是不是蜂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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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溪挤出一个笑, “抱歉，离你最近的这位花粉过敏，无福消受。”
语罢, 谷溪还特地将桌子往旁边拉了拉, 以示划清界限。
瞿知询见状, 也立刻移了移桌子，补上那道鸿沟。
谷溪扭头看他，瞿知询无辜耸耸肩。
瞿知询皮肤白, 做这种无辜表情时完完全全是一副叫人无可奈何的小白脸模样。
谷溪有理也说不清，小小地“哼”一声, 随他去了。
心里却乐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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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嫌体正直的两个姑娘最终还是带着她们的“大礼”去了夏朝宁家。
当然，等人高的大青蛙两女生抱不动, 两人早早等在理箭班外堵夏朝宁, 领着他去取存放在林希悦家的快递。
夏朝宁看到后喜滋滋，“啧, 今年的这么大，是什么好东西？”
谷溪忍着笑和林希悦互看一眼，“特好一东西，你就放你房间里, 可有用了。”
张橘和夏禄特地提早到家，备了夜宵, 夫妻两知道孩子们在学校其实已经吃了晚饭，两个女孩更不会在晚上多食，于是准备的大都以小巧精致的甜点为主，还有儿子喜欢的烧烤。
中间摆了个太空人蛋糕。
夫妻两也很识趣, 唱了生日歌, 切了蛋糕后, 便借口去散步，自动给年轻人们留空间。
夏朝宁多次想当场拆开礼物，都被谷溪和林希悦劝阻住。
林希悦各种找借口，“你知不知道当着别人的面拆礼物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当面拆了十七年了，现在觉得不礼貌了？”
谷溪怼他，“你一岁抓周抓了一手蛋糕奶油，哪拆蛋糕了？”
夏朝宁：“...”
林希悦随便扯个话题出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龚楚瑜送你什么了？”
夏朝宁高度敏锐，“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歹快二十年的朋友了，这都不能说？”
谷溪被这个话题吸引，她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对“八卦”十分敏感。
然而面对林希悦的连番追问，夏朝宁严防死守，绝不开口。
谷溪幽幽开口，“该不会是没送吧？咱夏少爷魅力不行了啊。”
夏朝宁拒不上当，“呵，激将法就想骗我？”
谷溪和林希悦对视一眼，夏小爷这次还真当回事了。
“龚楚瑜上次冬令营怎么样啊？”
谷溪和林希悦去宏西那次就说好了，不主动问成绩，夏朝宁和瞿知询都是主动说的，龚楚瑜和自己班的人组的队，不知道成绩如何。
夏朝宁摇了摇头，“就差一名。”
挺可惜的。
谷溪又问，“那要是龚楚瑜大学没和你考到一起怎么办？”
夏朝宁十分坚定，“不会的，她很努力，成绩也一直很稳定，我两都想去培华的。”
林希悦嘘声感叹，“啧啧啧，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学霸cp双双为爱考培华，哎，保不齐真成了名留校史的一段佳话呢！不过话说，龚楚瑜到底送你什么了？”
夏朝宁“嘿嘿”一笑，又瞬间变脸，“就不告诉你！”
林希悦气到跳脚，两人又争起来。
谷溪没加入这段争论，她又开始“推人及己”。
夏朝宁对龚楚瑜这么有信心，是因为龚楚瑜真的有实力啊，好几次考试她都稳定在年级前五。
可是自己现在连年级前一百都不能保证，更别说年级前五了。
谷溪这段时间尽量不让自己因为差距而妄自菲薄，但每当她想到这些，又不自觉让自己被负面思想包围。
她一边相信自己有能力最终可以考到前列，一边又一次次因为自己和瞿知询之间排名的差数而沮丧。
这些矛盾、分裂的思想在心里自我拉扯，让谷溪时不时觉得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自我”丑陋不堪。
自己不过是个表面光鲜，徒有其表的跳梁小丑罢了。
“哎，谷溪，你看夏少爷，有了媳妇就忘了发小，重色轻友！”
“你别胡说啊林希悦，我和龚楚瑜还没在一起呢，什么媳妇。”
谷溪笑着加入，“夏少爷还不想负责任？龚楚瑜究竟看上你哪点了啊？”
朋友在身边吵吵闹闹往往才最温暖。
也是在这个时候谷溪突然明白，对瞿知询的这份情感其实也给了自己莫大的力量，让自己突然对前行的目标有了更大的信心。
力量还是利剑，其实也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其实现在的自己也很好啊。
偶尔回头望望，偶尔看看自己，但更多的还是朝前走，充满希望地朝前走。
嗯，永远有希望。
谷溪觉得自己又满电复活了，夏朝宁和林希悦还在吵来吵去，谷溪直接拿起蛋糕，“啪”一下盖到了夏朝宁脸上，大喊道，“生日快乐！”
林希悦哈哈大笑，“夏少爷生日快乐！咕咕，你现在好坏啊！”
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