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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瞿知询却突然开口问,“谷溪,我最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吗?”
谷溪懵,“不是啊...没有。”
瞿知询没给她任何多加思考的机会,“那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觉得咱们俩在谈恋爱。
因为你跟我说“接吻吗”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这些谷溪都不能直说啊,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憋了一会说了句,“平时总麻烦你,有点不好意思。”
瞿知询直截了当,“那平时也没见你不好意思?”
谷溪还没在人面前这么吃瘪过,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瞿知询又问,“啤酒肚找你了吗?”
谷溪疑惑,“啤酒肚?”
没有,倒是公主找我了。
瞿知询一眼看出谷溪心里所想,“那是哪位老师找你了?”
谷溪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承认还是不该承认。
“没事,你什么都没说,都是我自己猜的。”瞿知询瞥了眼谷溪,姑娘正紧皱眉头,“虽然不知道是哪位老师找你的,但应该话题都差不多。”
“也有老师找你了?”谷溪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又恨不得咬掉舌头,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瞿知询轻笑了下,忽略了她这句话,问,“你很在乎那些流言?”
他没说是哪些流言,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谷溪抿了抿唇,“不在乎。”
意料之中,瞿知询印象里的谷溪的确也是这般宠辱不惊,看来确实有别的原因。
他不喜欢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尤其是面对喜欢的人,之前和谷溪的种种有理由让瞿知询相信谷溪对自己是有好感的,那最近躲着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瞿知询也是个骄傲的人,不会因为谷溪一“冷战”就上赶着追过去,如果想通是自己的原因,他会愿意退步,就像上次他推荐谷溪参加冬令营却罔顾了谷溪的骄傲。
这次他着实没想通,只有些微末的猜想,但这么长时间没讲话,又即将放寒假,瞿知询有些慌了。
干脆打直球,“那你是听说什么了?”
嗯?听说什么?
谷溪猛地抬头,没想到瞿知询竟一直盯着自己,月光映在他眼里,有深沉的光芒。
瞿知询见她这副模样,便加深了自己的猜想,“董阅其实是我初中同桌,我们那时候关系很好。”
董阅?
谷溪隐隐猜到瞿知询好像会意错了,但架不住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便沉默着继续听下去。
“那时候我妈刚离开,我爸表面上装得没事人一样,实际上只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心里也不好过。我那时候一蹶不振,各种叛逆的事都干过。”
这话说得谷溪心里一紧,瞿知询平日里素来光风霁月,公认的天之骄子,谁能想象得到,他竟然会有这样一段过去?
谷溪只觉得心疼,又因为自己同样失去过亲人,更能感同身受。
谷溪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像都不合时宜,却又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董阅成了同桌,她很开朗,是一个幸福感很强的人,我也在她的影响下慢慢走出来,那段时间,我和她的关系甚至比和方子清还要好。”
谷溪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嫉妒董阅,一个参与过瞿知询过去甚至给予他这么大影响的女生。
“但我没有想到她竟然喜欢我,或者说,她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不喜欢她。也是我们双方在发现情感的不对等后,我才知道,其实董阅的家庭也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幸福,她的父母对她要求很高,同时,又把她保护得很好。双重打击下,董阅就得了焦虑症。”
谷溪心里惊了一下,她无意窥探他人的隐私,更无意揭开别人的伤疤,“瞿知询,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我...”
瞿知询脸上一直带有淡淡的笑意,因为他早已和过去告别。
“没关系,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的,上次丁艺言托你转交给我的,其实就是董阅写给我的信。董阅生病后,他父母闹到了学校,我不得已转学到宏西,董阅中考也没考好。不过她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并且她说她并不介意我把这件事告诉信任的人。”
谷溪心里稍稍好受了点,但一想到瞿知询也是从那样的火坑里走出来的,她又不禁阵阵心惊心痛。
瞿知询反倒来安慰她,“我早就放下了,在宏西的时候,我也遇到了很好的同学和朋友,下次有机会带你认识认识。”
谷溪睫毛微振,随即又似蝴蝶张开翅膀般瞪大了眼睛,下次有机会带我见他的朋友?
瞿知询见谷溪没什么反应,怕她误会自己真和董阅有些什么,不禁着急,“董阅已经和我说清楚了,她现在过得不错,也不再喜欢我了,我也没喜欢过董阅。你别多想。”
瞿知询说得真挚,谷溪倒也不会借着别人的伤疤来猜忌怀疑,只是有些她深知不应该却消除不掉的淡淡的嫉妒。
“我没多想。”
“那能不躲我了吗?”瞿知询问得恳切,并且停下了脚步,转身正对着谷溪。
谷溪也停下,不远处就是写着“三元小区”的大门,夜晚的降临并未让这条街陷入沉睡,灯火霓虹,热闹非凡。
远处烟火撩人,眼前怦然心动。
谷溪敛了眼眸沉默,瞿知询也耐心等待。
良久,谷溪抬头,对上瞿知询的双眸,问,“成人礼那天,你站到我身边后,跟我说了什么?”
成人礼?
快两个星期前的事了,瞿知询哪里记得。
但眼前的姑娘问得真诚,瞿知询也不忍一下就驳回,仔细回想了很久,最后试探性地说,“应该是...‘你冷吗’?”
“...”
谷溪笑意僵在嘴角,突地甩开双臂大步向前,“不冷!冷个鬼!”
亏她还以为瞿知询要跟自己表白,还以为瞿知询怕自己吃醋才说那么多,还“接吻吗”,接个屁!
瞿知询不明就里,难道“你冷吗”已经和“多喝热水”一样被归入直男语录了吗?
在谷溪走远之前,瞿知询抱着她的书,加速跟上,“那你明天去自习室吗?”
谷溪硬梆梆甩来一句,“不去!”
“那你这是还要躲着我的意思?”瞿知询追问。
“明天我要去看我爸!”
瞿知询又问,“那后天呢?”
谷溪想了想,“再说吧。”
“再说是去还是不去?”
“再说就是再说!”
两人已经走远,折桂街上却依旧飘零着少男少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此刻,连冬夜的风都温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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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第一天,谷溪和钟梅女士又去了一趟墓园,看谷立勇。
这一次,谷溪已经可以坚定地告诉他,“爸爸,我学文科了,我很喜欢这个班级,也很喜欢文科,我还遇到了一个很喜欢的男孩。”
当然,钟梅女士还站在旁边,最后一句谷溪只能放在心里。
后面两天都是在家、自习室、补习班三点一线度过,日子和放假前一样单调,但却因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学习而并不无趣。
也不仅是瞿知询,林希悦、夏朝宁、龚楚瑜和方子清和赵凌都在,有那么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聚在一起做同一件事,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或许这就叫青春。
谷溪甚至有那么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
无论她能不能考入帝都大学,这都会成为她人生中最闪耀的一段记忆。
但很快她就摇头改变想法,呸呸呸,自己一定能考入帝都大学!
第四天自习室就没那么热闹了,谷溪照例坐在八人座上,林希悦来得稍迟些,见此微讶,但还是坐了下来先学习。
待午饭时,两人结伴,谷溪才问,“今天大家不来了吗?”
因各种缘分和巧合这几个人总是能聚在一起学习、吃饭,相熟后便拉了个小群。
但群里好像也没人说今天不来呀。
林希悦说,“我还奇怪呢,你怎么又占了八人座。他们今天去宏西参加冬令营了呀,昨晚我们还说呢。哦对,那时候你好像去厕所了。”
谷溪这才想起来,放寒假前冬令营时间就定了,因为自己没打算参加,所以后来就忘了。
冬令营为期五天,也就是说,这五天,自习室都会如今天一般清冷。
谷溪心里突然蒙上一层失落,像是午夜一到,热闹的派对散场,心里的某个房间一下空无一人,门大敞,却不知下一次派对会是什么时候开场。
“咕咕,今年你打算怎么过年啊?不会就一直待在自习室吧?”林希悦问。
谷溪心不在焉,“就和往年差不多吧,初一去一趟外婆家,不过今年可能不会待那么长时间了。”
谷立勇家那边亲戚不多,自从他走后,那边的亲戚也愈发不待见她和钟梅,逢年过节,基本都是回外婆家过。
林希悦有新主意,“别呀,你回外婆家还惦记着复习呢。好歹也抽一天时间出来玩玩呀,就一天!”
“算了...”谷溪下意识要拒绝,但突然又灵光一现,“你想不想去宏西?”
-059-
跟钟梅女士说要去宏西的事后, 钟梅女士表示出了一些高三家长该有的担忧和阻拦。
“怎么突然要去宏西?”
谷溪有些心虚,但眼眸亮亮的,“林希悦说想去那边玩两天, 我最近也觉得有点累, 想稍微放松放松。”
虽然去宏西是自己提的, 但出去玩还是林希悦最先说的,也没算撒谎。
听到“累”和“放松”的时候,钟梅女士眉目间有些动容, 但她还是没太同意,“就你们俩?两个女生?不太安全吧。而且寒假就这么几天, 你还出去玩两天,不会耽误时间吗?”
谷溪拿出早就想好的托词, “那两天补习班正好没课, 这几天我也会尽量多完成点任务,稍微放松一下也可以提高后面学习的效率嘛。”
钟梅女士还是有些犹豫, “就你和林希悦也不太安全啊,小宁也不去。”
“夏朝宁和瞿知询都在宏西参加冬令营,我和林希悦最后一天去,然后正好一起回来。”提到某个人名, 谷溪心虚更甚,又补充道, “还有很多同学都在宏西参加夏令营,方子清、龚楚瑜等等。”
钟梅闻言上下打量了谷溪好几遍,眼神里流露着一些无名的情绪,谷溪被看得心里发毛, 好在钟梅最终还是点头, “行吧, 注意安全,别耽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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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西和安江离得近,高铁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宏西本就是久负盛名的旅游城市,谷溪和林希悦也都不是第一次去了,便没有安排太多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