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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溪见他吃瘪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半晌才控制住自己,最后鼓了鼓脸, 认真给瞿知询提建议,“其实你现在开始许愿也不丢人,前两个可以说出来,最后一个只能在心里说。”
瞿知询没好气, “我还是有点常识的。”
谷溪又被逗得“咯咯”笑出声,同时说出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那、那你倒是、快点许愿啊!”
瞿知询:“...”
算了。
瞿知询暂时忽略刚刚的环节,认认真真开始许愿,“第一个愿望,希望我的同桌一模考进年级前五十名。”
随着话说出口, 瞿知询便将视线移到了谷溪的脸上, 女孩随着愿望的明晰而脸色变得愈加明朗, 直到最后,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上盛满了不可置信和惊喜以待。
谷溪抢过瞿知询的话茬,“你不是说要送我个愿望吗?那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咱们瞿大作家冬令营一切顺利,成功拿下自主招生!”
谷溪的脸溺在客厅莹白的灯光下,她最近又瘦了点,下颌处骨骼特别清晰,在光晕的描摹下却显得十分柔和。
瞿知询双唇翕合,轻声说了句,“谢谢。”
谷溪后知后觉这种“互相许愿”的方式有些暧昧,作出特大气地模样去拍了拍瞿知询的肩,“跟你同桌客气什么!还有最后一个,你不能说出来,许完跟我说。”
瞿知询按谷溪说得来,闭上双眼,片刻,又睁开,“好了。”
趁着瞿知询闭着眼睛许愿,谷溪悄悄拿出礼物,藏到了瞿知询家茶几下的柜子里。
“就是可惜了,蛋糕切早了,也没点蜡烛。”谷溪惋惜道,不过两人都不是很注重这些形式的人,这一趴很快就过去了。
但谷溪依旧好奇,“许了什么愿望?成绩吗?还是什么?”
还没等瞿知询回答,谷溪就自顾自继续道,“算了,别说,说出来就不准了。”
瞿知询看着谷溪按捺不住却又刻意收敛的模样笑意更深,一双浓眉大眼弯出的弧度不自知地吸引人,他想了想,说,“许了一个祝我们都更加勇敢也更加快乐的愿望。”
十八岁了,希望自己更勇敢,有承担责任的勇气和能力;希望喜欢的女孩更加快乐,永远可以享受,永远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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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最终在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开始,然而真正经历之后才发现,这也不过就是一场普通的考试,大家还是一样地备好文具、准时开考、考完围在一起对答案。
直到所有人都达成了这样的状态,一整个学期的密集考试才算起了效果,大家也是真的有了对待考试的平常心。
一模是全市统一改卷,出分后虽然不会出全市排名,但会给大家划一本和二本线,所以出分会比平时学校里的考试慢好几天。
等大家都要熬过最焦急的那段等分时间,成绩才慢悠悠下发。
文科年级第一是甄懿,她这几次考试成绩一直保持在前五,这学期第二次考到年级第一;瞿知询依旧第三,连总分都和十二月份的月考一样。
谷溪从上往下一一看,途径好多熟悉的名字,每经过一个,都感觉自己好像上了一级台阶,过了一百名的时候,情绪被拉到了极点,直到在一百一十三名看到自己的名字时,整个人好像从那个极点失足摔落,一时间茫然无依。
成绩排名的最后写了这次预估的一本、二本分数线,文科一本五百三十五,甄懿考了六百八十一,谷溪五百九十七,高出一本线六十二分,却比年级第一少八十四分。
瞿知询六百七十五,也比自己高出了七十八分。
这个分数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很高了,211肯定没问题,要是愿意,也能去个位置偏远的985。
但对于谷溪来说,远远不够。
原来自己自认为的进步,其实连别人的后脚跟都赶不上。
自进入文科班起,每一次考试对于自己来说似乎都是一种打击,这次也不例外。
但谷溪也逐渐明白,试错,其实也是一个不断进步的过程。
道理都懂,但真当面对不理想的成绩时,谷溪还是忍不住失落。
适当地陷入情绪漩涡其实是积极的,瞿知询反倒对谷溪这次能够快速调整心态感到欣慰。
出成绩后的第一节是语文课。
一模的试卷早在刚考完试就分析完了,但老师们还是会忍不住分析分析成绩,李永白也不例外。
“经过一学期的作文练习,咱们班同学的作文成绩都有了显著的改变。咱们班的作文平均分现在放到市里,都是可以排得上号的。”
这次文箭班语文考得很好,全市的语文全三都在这个班上,李永白激动得脸都通红。
“这次,我尤其要表扬一下谷溪同学,平时语文都在115左右徘徊,这次终于上了120,作文也考了49分。记得平常因为作文,我没少找谷溪喝茶啊,这叫什么?这就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李永白大肆表扬了谷溪一番。
这次语文试卷比较容易,但能突破120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大家或多或少都比平时分数高,所以谷溪语文上的进步并没有带来什么优势。
但分数上的进步,以及在全班面前被夸奖,冲淡了些谷溪的失落。
“我仔细看了看谷溪同学的作文啊,里面写了一句话,很不错。‘与其在井底照镜子,不如做云端的维纳斯’。先不说这句话简练还用了多种修辞手法,这句话的感悟就很深刻啊,不要妄自菲薄,把精神内耗的时间放在努力提升自己上,结果一定会非同凡响。我相信谷溪同学现在一定参透了这个道理,其他同学也可以共勉。”末了,李永白玩笑道,“咱们排名靠前的同学要小心了啊,谷溪同学很快就要超过你们了。”
大家纷纷给看向谷溪,有人因李永白的幽默发笑,也有人给谷溪的进步鼓掌,所有人都因为自己的同学有了进步而真心实意地祝福、鼓励。
李永白又问谷溪,“谷溪,这句话是你积累了很久的?还是自己想出来的?”
谷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是之前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我当时就觉得说得很好。这次看到作文题的时候,我一下就想到了这句话,就稍微改动了一下。”
李永白满意地点点头,“大家都应该学习谷溪同学的做法,平时看到、听到一个好的句子或者事例,都要及时记下来,记到脑子里去。”
谷溪享受了一次全班同学给予的目光鼓励浴,又在众目睽睽下坐下,其实自己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估计下次写作文又回到了原始水平。
刚坐下来,谷溪便听到身侧说,“可以啊同桌,这句话改编得真不错,比我说的有水平多了。”
与其在井底照镜子,不如做云端的维纳斯。
瞿知询在上一次月考的时候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马里亚纳海沟也从来不和喜马拉雅山比海拔。与其在马里亚纳海沟妄自菲薄,不如在喜马拉雅山插旗。”
谷溪不想原封不动照搬别人的话,正好这几天看的优秀作文选上有总结几个常用意象,谷溪用得手到擒来。
没想到这句话还真成了亮点。
谷溪扭过头,神色认真,朝着瞿知询粲然一笑,“那还得感谢同桌提供的思路啊,大恩不言谢。”
瞿知询瞅着她得意的小表情,心里想着,还要什么谢呢?
她能够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其本身不就是最有意义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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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成绩出来后,照例是一中每年一度给高三生举办的成人礼。
过了元旦,大部分人都已经或即将成为成年人,而成人礼,则是学校能送给他们的,第一件成年人的礼物。
这个传统每个一中人都知道,并且在成人礼当天可以【创建和谐家园】校服,而是穿大家自己喜欢的任何一件衣服。
这也象征着,他们拥有了可以自己选择的权利。
钟梅女士早早就给谷溪准备了一套衣服,灰色的西服和短裙,很有韩式校服的感觉,谷溪试了下,穿着参加学校的成人礼好像还挺合适的。
钟梅女士绕着谷溪转了一圈,“还真挺好看,我本来想给你选大衣的,但宛微说这套更合适,果然你穿着好看。”
宛微?
谷溪还是第一次听钟梅提起这个人名,思索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好像是瞿知询...阿姨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和王阿姨这么熟了?”
“就正巧遇到了,她也给瞿知询买衣服呢。”钟梅女士帮谷溪捋了捋衣服上的褶皱,越看越满意,“宛微的眼光不错,不愧是搞艺术的,我那天还跟她稍微聊了几句,挺投缘的。”
谷溪“哦”了一声,站在原地任由钟梅女士摆弄自己。
成人礼在周六下午举办,学校邀请了父母陪同孩子一起参加,谷溪中午放学便直接回了家,下午和钟梅女士一起出发去学校。
谷溪习惯性从玄关处的立式衣架上取下自己的羽绒服套上,整个世界瞬时间温暖了。
钟梅女士精心搭了一套,还描眉涂了唇,看到谷溪套上羽绒服立刻喊道,“哎——,放下放下,这种西服外面要搭大衣的。”
钟梅女士手里拿着件米色大衣,另一只手三下五除二就扒下了谷溪刚套上的羽绒服。
虽然大衣也是纯羊毛的,但厚度完全不能和羽绒服相比,谷溪【创建和谐家园】,“太冷了!”
钟梅女士循循善诱,“今天零上六度,完全用不着穿羽绒服,你就是穿习惯了。再说了,等你上大学、工作了,冬天哪有穿羽绒服的?这样穿才好看呢。”
谷溪还想再反驳什么,刚张开嘴就被钟梅女士捏住了双颊,上下唇被捏出了“O”型,钟梅女士给谷溪涂上了口红。
末了,钟梅慢慢将口红旋进去,还嫌弃说,“谷溪,你是不是我女儿,怎么一点都不讲究?”
谷溪:“...”
一中成人礼的排场弄得挺大,就连折桂街两侧的树上都绑了红气球。
能容纳好几千人的体育场中央用粉色和大红色气球绑成了一个大拱门,横贯在绿茵场中央穿过拱门的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学生们将按照提前排好的队列顺序,挽着父母,一一踩着红地毯穿过那道拱门。
红地毯的尽头是一个巨型展板,展板上画了一张高铁车票,始发站是青春,而终点站则是一个镂空的圆形,学生可以站在镂空出露出脑袋拍照。
文科班人数比理科班略少一些,文科走完理科再走,文箭班则是首发队伍,所以文箭班的学生最先在塑胶跑道上【创建和谐家园】,理科学生则先在看台上观礼。
谷溪领着钟梅女士往文箭班的【创建和谐家园】地点走,一路上遇到不少认识的学生和家长,边打着招呼寒暄边缓慢前进。
队伍也是按照学号站的,谷溪是最后一个,瞿知询是倒数第二个。
毫无意外地,谷溪和瞿知询在文箭班会师。
但是,在看到对方的那一瞬间,谷溪才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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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知询穿了王宛微逛了一下午给自己买的一套西服, 灰色搭同色系条纹领带,换上后,立刻就变成了大人模样, 王宛微还给他在外面搭了件黑色大衣。
谷溪从下到上打量了瞿知询, 好家伙, 出了大衣颜色和男女款式不同,瞿知询穿的和自己穿的几乎一样啊!
瞿知询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两人面面相觑。
两位妈妈倒是聊得热火朝天。
王宛微:“小梅, 你来啦,我刚刚还一直找你呢。”
钟梅:“我家磨磨蹭蹭的, 出门搞迟了。”
谷溪:“...”
是谁出门前又要换衣服又要化妆的?
王宛微笑道,“女孩子嘛, 总是要打扮打扮的, 谷溪穿这套太好看了,又青春又靓丽的。”
钟梅也开始互吹, “哪有,小询穿着一身也是精神得很,小询本来长得就好,挺拔直阔, 在学校里估计有不少女孩子喜欢吧。”
钟梅无心一句话倒像是插在谷溪身上的一样,谷溪下意识一个激灵, 视线瞬间变得畏畏缩缩,从在两位妈妈和瞿知询之间流转又落到了地面上。
好在林希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直接从后面搂住谷溪的脖子,差点把人带摔倒, “你怎么才来啊!我刚刚找你好半天!”随即看到了钟梅, 笑嘻嘻打招呼, “钟梅阿姨好!今天打扮得好漂亮!”
“就你嘴甜!你妈呢?”
林希悦答:“我妈在看台那边呢,和张橘阿姨聊天呢,她们刚刚还说起您,怎么都没看到您。”
“谷溪太慢了,出门搞迟了,”钟梅又拿谷溪当挡箭牌,“等会吧,等你们走完红毯我再去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