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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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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看得出来大家对这次考试的重视,皮平考前特地组了一份易错题试卷,让大家选做。
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做了这份卷子。
课上来不及讲,又是皮平自己出的卷子,没有标准答案。
谷溪做了满分,皮平就让谷溪把她自己的答案抄后面黑板上。
教室里一共有两块黑板。
前面的黑板是教学用的,后面的黑板本来是班级黑板报评比用的,但高三后板报评比基本就名存实亡了,后面的黑板也就被拿来抄写各科答案。
政治大题已经占满了左半边的黑板,中间还有一小块区域留给了地理,谷溪只能挤在最右边写。
不过这周她坐第四组最后一排,不用挪动就可以踩在自己的椅子上抄。
倒也方便。
谷溪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好在皮平整理出来的基本都是选题题,答案简短,一会就抄完了。
别说,抄完后成就感还挺强,谷溪有点飘了,准备从椅子上跳下来。
谷溪今天穿的是皮鞋,没错,正是那位优雅有品位的钟梅女士给自己买的,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在此刻,这双皮鞋也迎来了生命中的高光。
这鞋底滑。
谷溪刚起了个势,准备开跳,身体还没腾空,脚下反倒先一滑,整个人“扑腾”一下滑落在椅子上,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又跌落在地上。
痛感后知后觉传来,在此之前,谷溪还有心思自嘲:
自己好像个传送带上的货物哦。
瞿知询刚接完水从教室外面进来,见教室最后有个熟悉的人影摔下来,赶紧三步并作一步,小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疼不疼?”
本来好像也不怎么疼,很奇怪,瞿知询问完,谷溪觉得自己好像疼得脚腿都要断了,天也要塌下来了。
谷溪也不想矫情回答“疼”,也不想轻描淡写说“不疼”就揭过这件事,干脆没回答,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脚刚一使力,痛觉便又加深了几分,谷溪下意识要避免这个感觉,于是脚下一软,瞬间又滑落下去了。
瞿知询眼疾手快,赶紧又捞住谷溪,一只手依旧揽在肩上,另一只手绕到了谷溪膝下,轻松将谷溪公主抱起,然后送到了她的座位上。
正值下课期间,就算大部分人都埋头刷题,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这一幕。
高三生活如一潭死水,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起哄的机会,大家心里的闹腾因子都开始作怪。
再加上俊男美女,学霸cp,这两人也是真的般配,起哄声霎时间此起彼伏。
瞿知询对此充耳不闻,只是问谷溪,“能看看吗?”
谷溪愣愣点点头。
瞿知询经验丰富地掀开谷溪的裤脚,脚腕处已经肿了起来,瞿知询看着都觉得疼。
“哪里疼?”再疼也要确定下伤势,瞿知询还是伸手按了按谷溪的脚踝一周,“什么样的疼?”
谷溪支支吾吾,刚刚是来不及反应,有谁能被喜欢的人抱了后立刻恢复理智啊?
现在反应过来了,只觉得不好意思,明明只露了脚踝,却有种在喜欢的男孩面前裸奔的感觉。
“吵什么?上课了听不见啊?”李茜茜怒气冲冲走进教室,“昨晚的作业做成那样还好意思吵?谷溪,瞿知询,你们俩干嘛呢?”
班里瞬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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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茜上课强调了很多次的点, 还是有半数以上的人出错,全班一起挨罚,罚抄五十遍。
谷溪不喜欢做这种毫无必要的罚抄, 会耽误她自己的时间, 所以从上课时就一直在抄, 到下课还剩十几遍。
她想尽快弄完,别耽误晚自习背书的时间,便一直奋笔疾书, 对周围的动静全然不知。
又一遍抄完,谷溪揉了揉手腕, 这比连写两三套文综试卷还要酸爽。
冷不丁一侧目,才发现右边某人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
谷溪问得有些迟疑, 莫名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
瞿知询敛了眉眼,随后示意了下手里的东西, “我再看看?”
尾音上扬,但话语里却有满满的无容置疑的压迫感,让谷溪不明觉厉。
谷溪一动不动坐在座位上,看着瞿知询蹲下再一次掀开自己的裤腿, 她的角度,正好可以将瞿知询的阔背纳入眼底, 一时间连桌上还有十几遍的罚抄都忘了。
下一秒,脚踝处有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十一月底的温度本就不高,谷溪更是恨不得把全身都裹成粽子, 甚少有【创建和谐家园】的地方, 冷不丁传来冰镇感, 谷溪不由“嘶”一声。
瞿知询略抬头,皱着眉,问,“疼吗?”
一股中药味弥漫开来,谷溪也渐渐适应了脚踝处的凉,只是突然一下有些不适应罢了,却一点也不疼。
瞿知询这才放心,只是喷个药罢了,要是连喷药都疼,那怕就不只是扭到这么简单了。
瞿知询收起喷雾,叮嘱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你只是扭伤,但最近也要注意,不要进行剧烈运动,也尽量避免减少走动。”
谷溪听完他一长串的叮嘱,眨了眨眼,除了每周两次被他要求的一起晨跑,她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剧烈运动。
紧接着,瞿知询又说,“最近你就别晨跑了。”
不用参加人类痛苦之源的运动了。
但谷溪却也没有多少因祸得福的庆幸,换个角度,好像不晨跑的话,早上就失去了半个小时的听评书时间。
以及,半个小时的单独相处。
这一刻,谷溪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窃喜更多,还是落寞压过情形。
瞿知询也像是料到她不会给出什么建设性的回答,转身将喷雾又放回到书箱里。
谷溪却觉得话题不应该结束在这里,待他重又回到座位,又试着开启新的话题,“你为什么会在箱子里放喷雾啊?”
瞿知询没急着坐下,只是站在座位旁,看着谷溪,淡淡开口解释,“打球容易受伤,擦伤、摔伤在所难免,备一瓶以防意外。”
谷溪“哦”了一声,点点头。
话题到此终止。
瞿知询见她没什么别的事了,便用他一贯的方式,食指勾出水杯,另一只手插在校服裤的口袋里,目不斜视去接水。
谷溪咬了咬唇,瞿知询的背影挺阔,同时却也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算啦,有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多写点呢。
谷溪又迅速投入到罚抄中,一心想着为晚上背书多争取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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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不用晨跑,谷溪刷牙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莫名有了一种生活少了一环的感觉。
当一个闭环有了缺口,就更容易让别的想法渗透进来,以至于谷溪坐在书桌前一个小时,只背了一课书。
背一句便想一次,瞿知询一个人晨跑会做些什么呢?只听评书吗?会不会因为不用将就自己而跑得更快呢?
有时候瞿知询跑完会从门口的早餐店买点油条、油香等早餐带回去,谷溪也不怕耽误那十几分钟时间,陪着瞿知询,两人在早餐店门口边聊边等。
早餐店老板有时候也会加入聊天,问问“最近学校忙不忙呀?高三了累不累呀?”
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却让人心里充盈温暖,一整天也会因为晨跑而更有活力。
直到出门时,谷溪心里都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脚扭得其实不是很严重,正常走路有点疼,但不碍事,谷溪也就没告诉钟梅女士自己受伤的事。
钟梅女士还奇怪地问了句,“今早没和瞿知询一起晨跑?”
钟梅女士上夜班和早班时早上都不在家,谷溪都没想到她发现了自己晨跑的规律,赶紧编了个借口出来,“要考试了,想多花点时间背书。”
钟梅女士也没多问,“嗯,但晨跑确实挺好的,你也别因为学习就搞坏了身体。看人家瞿知询,不也是晨跑、学习两不误嘛。”
他确实是厉害。
这句话倒没说出口,谷溪只默默点点头,往嘴里塞着早饭含糊过去。
出了门,谷溪又切换回“一瘸一拐”的模式,慢慢悠悠下到一楼,才发现暗影里立着个人,似乎在等自己。
听到楼梯上传来动静,瞿知询转过身,见她走路不太方便,又靠近,伸出手准备扶她,却又突然顿在空中,“需要帮忙吗?”
谷溪很想答“需要”,却又有些惧怕突如其来的和喜欢的人的亲密接触。
更何况这是在自家楼栋里,楼上楼下都是熟人。
理智和矜持占了上风,谷溪刻意用眼神躲避了瞿知询递到半空中的手,摇摇头,“没事。”
又生硬转换话题,“你怎么在这?”
瞿知询嘴角挂着浅笑,收回手的动作依旧从容,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和手机,分了一只给谷溪,“怕你无聊啊。”
谷溪怔了怔,只缓缓接过耳机,嘴里喃喃道了句谢。
上学路上,为了将就谷溪,瞿知询特地放慢了步子,可两人却依旧保持着一段不远的距离。
谷溪突然有些后悔,如果自己刚刚能够勇敢一些,是不是现在就可以走在他身侧?
本来就正大光明,阳光下也当坦坦荡荡。
今早的评书一如既往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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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活日复一日,高三生们好像都被上了发条,顺着表盘按部就班,每一个点都有应当做的事,刻不容缓。
眼看着冬日到来,白天也愈来愈短,但可供睡觉的时间仿佛却越来越少了。
要不是一周还能有一天休息,谷溪甚至都要忘了一周有几天。
这样的日子太过无波无澜,一件米粒般的小事都能被放大成掷入湖中的巨石,浪花四溅,也不知会在谁的衣服上留下痕迹。
步入十二月,班里的氛围越来越紧张,就连何诗莱和陈彦秋聊天的次数都变少了。
林希悦也愈发发奋图强,结果却在考前一天课上睡着,谷溪当她是熬夜学习,还挺替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