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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希悦:...咕咕，你逻辑如此缜密为什么要来学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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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立下小旗的林希悦干劲满满，一下课便央着谷溪借她书抄笔记。

  　　“咕咕，我以后每天背了书都在你这里打卡，你监督我！”

  　　谷溪低头找了半图，才从一堆书里找到林希悦要的那本历史，十分乐于助人地附加了条件，“好啊，没完成的话我就给林阿姨发微信让她没收你零花钱。”

  　　林希悦哀嚎一声，“咕咕，你好狠。”

  　　谷溪亲切的拍了拍她的肩，“吃得苦中苦，打败方子清，这就是我们的口号！”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瞿知询也闻声抬头，好奇道，“方子清又怎么你们了？”

  　　谷溪睨了他一眼，“我们女孩子的事情你少管，反正男人都一个样！”

  　　瞿知询：“...”

  　　“啤酒肚布置给你的题做得怎么样了？”

  　　皮平最近给数学成绩低于平均分的同学专门搞了套“提分密卷”，瞿知询也因此成了数学办公室的常客。

  　　但瞿知询这次月考数学成绩并没有提高多少哎。

  　　瞿知询淡淡回答，“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就别管了。”

  　　“...”

  　　好嘛，一报还一报。

  　　但谷溪有心想要逗他，“有不会的，可以问问你谷姐，包教包会！”

  　　瞿知询闻言，眼皮抬了抬，凑近了看谷溪，似是充满了兴趣，“谷姐怎么收费？以身相许够不够啊？”

  　　谷溪正对上瞿知询的双眼，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他，他的双眼皮褶很深，瞳孔并不是完全的黑，像蒙了层雾，让人探不清虚实，却又容易被吸引。

  　　谷溪感到自己脸上烧了起来，自己就像那火势汹涌的山冈上负隅顽抗的最后一根草，□□着答，“你谷姐爱钱不爱色。”

  　　一句话引得瞿知询笑出了声，倒让谷溪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林希悦正巧在这时候转过头，大声嚷着，“咕咕，你书上这笔记谁替你抄的？也太好看了吧！”

  　　谷溪这才想起来，林希悦拿去的就是上次瞿知询帮自己抄笔记的那本书，一整页的印刷体和和方块字件穿插着瞿知询流畅的行楷。

  　　林希悦很快也想起来了这件事，也是第一次见谷溪主动给一男生买奶茶，之前夏朝宁常在群里喊求带都没人理。

  　　更何况，林希悦一回头就听见了那段了不得的对话。

  　　一个要以身相许，一个爱钱不爱色，啧啧啧。

  　　林希悦拿历史书抵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对着谷溪猛眨，“你们继续哈，继续。”

  　　“...”

  　　瞿知询响应林希悦的号召，继续道，“谷姐好追求，我还以为你只爱成绩，连钱都不爱呢。”

  　　谷溪看着瞿知询就像看【创建和谐家园】，一脸“你懂什么”，“成绩好才能赚更多钱啊。”

  　　嗯，有道理。

  　　--

  　　十月中旬，也是安江天气多作怪的时候。

  　　每年一到这左右，天气骤降一二十度不说，还连日秋雨，大街上常在同一天涌入四个季节的人们——有依旧穿短袖的年轻小伙，也有早早就裹上羽绒服的保养人群。

  　　文箭班女生多，大都怕冷，空调已经用上了，室内从早到晚温暖如春。

  　　刚开空调那天，几乎每科老师一进班级都皱着眉头对大家一通教育，“春捂秋冻，这还没到冬天你们班就把空调开着了，到冬天怎么办？你们现在在室内一时舒服了，到室外温差大，一准感冒。”

  　　事实证明，长辈总结出来的经验往往都是有实践依据的。

  　　没过几天，文箭班就出现了一拨感冒人群，人传人，流感瞬间包围了整个班级。

  　　这对于高三，尤其是高三火箭班来说，算是件大事，足够引起领导们的重视。

  　　周六下午，所有的高三生都去学校的几个大阶梯教室自习，皮平带着几位老师买来消毒设施对所有的高三班级都进行了消毒。

  　　并发布的新规，不到十一月中旬不许开空调。

  　　好在大家大都症状轻微，只是流鼻涕等，家长们也足够重视，下周再一来，大部分人都已经有所好转。

  　　谷溪有过敏性鼻炎，入秋气温下降开始就已经出了症状。

  　　不过她早已习以为常，每年换季都是这样，四五天一包抽纸得用，她自己备好垃圾袋，也不影响什么。

  　　开空调那阵她也挺正常，不过教室里温度高，她也就没穿那么多，上下学来回路程也短，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想到在大家都有所好转的时候，谷溪反倒病来如山倒。

  　　最先发现的其实是瞿知询。

  　　谷溪的症状很直接，流鼻涕。

  　　钟梅女士本就是护士，又十分了解谷溪的鼻炎，无法根治，只好每年一降温就多加注意，早早就给谷溪备好了厚衣服。

  　　但谷溪嫌厚衣服碍事，只会影响埋头写字的速度，再加上教室里并不冷，一到教室便把衣服脱下，又没地方放，便塞到了书箱里，放学时便完全将这衣服给忘了。

  　　瞿知询不知道谷溪有鼻炎，在她犯鼻炎的第一天就问了好几次，是不是感冒了。

  　　谷溪豪气地摆摆手，“小场面，同桌你别嫌弃我就行，我不会把纸团弄到你那边去的。”

  　　瞿知询觉得自己和她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但依旧担心，继续问，“要不把你外套拿来穿上？”

  　　谷溪觉得奇怪，眨了眨眼，“班里不是开着空调呢吗？”

  　　嗯，也对。

  　　瞿知询又问，“那要给你接点热水吗？”

  　　“你是直男吗？多喝热水？”谷溪扫了眼杯子，里面的水已经见底，立刻又转换嘴脸，“帮我接下吧，谢谢。”

  　　瞿知询面无表情接过，郑重其事宣布，“我是直男，不是弯的。”

  　　林希悦正巧转头问谷溪题，听见这话震惊一百年，瞪大了眼睛看向瞿知询，“瞿总厉害！我们相信您！”

  　　谷溪则望着瞿知询远去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钢铁直男吧他？”

  　　林希悦双手捧着脸看着谷溪，笑嘻嘻学着她的语气，“对钢铁直男动心了吧你？”

  　　“空调令”一经发布，教室里立刻冷得像是过冬，谷溪不得已，只好将那件厚外套又取出来套上。

  　　钟梅女士是个极有审美极有格调的优雅女士，给谷溪选的衣服也很有品味。

  　　这件外套就是件裹着粉色皮衣的外表、实则内里还加了绒的棉服。

  　　暖和归暖和，但这件衣服版型修身，谷溪一穿上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束缚住，四肢都无法动弹，抄个笔记速度都被拉慢。

  　　行动也不方便了起来，谷溪想找支彩色的荧光笔，手在笔袋里掏来掏去，随便一个动作，“哗”一下打翻了一旁的水杯，谷溪吓得猛一起身。

  　　杯子里是刚接的热水，谷溪特地没盖杯盖，想等水稍微凉一点再喝，没想到竟如此狼狈。

  　　水哗哗的，肆意流过桌面，灌溉了笔袋，又在书上留下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幸好是数学书，谷溪扶起杯子的时候小小的庆幸了一下，而不是别的什么密布笔记的书。

  　　不过谷溪猛地一起身也惊动了在桌肚里安稳待着的书，本来塞得就满，稍一遭创击便争先恐后钻出来做高空落体运动。

  　　草。

  　　谷溪对着满桌、满地的狼藉暗骂了一句脏话。

  　　瞿知询见自己身侧像是地震了般，也赶紧支援。

  　　谷溪先擦桌子，瞿知询便帮她捡书。

  　　好不容易才止住桌上小溪般的流水，谷溪也来捡书。

  　　“哐”，谷溪甚至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己的头和瞿知询的头撞到了一起，眼泪也下意识蹦了出来。

  　　真的很疼。

  　　谷溪眼含泪花望向瞿知询，对方也没好到哪去，只是表情管理十分到位。

  　　“对不起啊，你没事吧？那什么，剩下的我自己捡吧。”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我来捡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又同时去捡最后一本书，不可避免地，两只手重叠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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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知询的手很大, 覆在谷溪的上面，完完全全笼罩住了，只在五指的空隙中, 谷溪能隐约看到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温热, 白皙, 稍一用力，连青筋都清晰可见，谷溪在这一刹那想到了谷立勇, 都说做医生、拿手术刀的手最是好看，但谷立勇的手却小小的, 倒是眼前这只骨节分明的更适合更适合做医生。

  　　谷溪莫名感叹，可惜了。

  　　又很快收回小心思, 也没什么可惜的, 瞿知询一定也是在他喜欢的领域闪闪发光的人。

  　　瞿知询反应极快，刚触上便收回了手, 从另一侧捡起书。

  　　掌间还残留着谷溪的手的触感，冰冰凉凉，也因毫无温度而更为僵硬、难以屈伸。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谷溪还坐在位置上愣神, 瞿知询起身，提起谷溪的杯子, “我再去给你接点热水。”

  　　--

  　　下午第一节李茜茜要查背书，背不出来便要罚抄，整整两页A4纸的课外资料，抄十遍估计得好几个小时。

  　　谷溪和林希悦吃完饭回到班里就发现今天竟没人休息, 大家都在埋头苦背, 连魏澄阳都没回宿舍休息。

  　　两点刚过, 班里依旧静悄悄一片，大家都互不打扰，谷溪刚背完准备放松一下，就被夏朝宁打断。

  　　这货光明正大走进文箭班教室，高喊着谷溪的名字，“咕咕！咕咕！”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夏朝宁的脚步而移到谷溪身上，夏朝宁这才意识到大家没像自己班那样已经结束了午休时间，赶紧住了嘴。

  　　大哥，您要学丁艺言那般大方也观察下时机好嘛？

  　　谷溪觉得自己瞬间成了全班的罪人。

  　　谷溪起身，拉着夏朝宁走到走廊上，抱臂兴师问罪，“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夏朝宁举高了自己手里的保温桶，“我妈让我给你煮的，我中午可都没睡觉啊。”

  　　谷溪凑近，试图闻一闻，难以置信夏朝宁居然这么好心，“什么呀？你不会给我投毒吧？”

  　　“谷溪，你就不能往一点好一点想我？”夏朝宁无语，“我妈今早遇到你，说赶紧你有点感冒，让我中午回家给你熬点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