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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察觉到了谷溪观察的视线,瞿知询又歪头对谷溪道了句谢,“谢了同桌。”
谢谢自己赶走魏澄阳给他留一份清净?
没必要。
她只是为了自己的清净。
谷溪摇摇头,又继续背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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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谷溪都成功早起,当然,这也得益于减少速率越来越快的咖啡。
因为谷溪背书,钟梅女士也每天一大早就被吵醒,很快也发现了谷溪“不睡觉的秘密”,作为护士,她自然知道这对身体危害有多大。
“谷溪,让你学习又没让你拼命,你是不是打算每时每刻都喝咖啡,一天24小时不睡觉?”一大早,钟梅就拎着谷溪房间的垃圾袋冲到正在刷牙的谷溪身边。
谷溪睁着双大眼睛,嘴里全是泡沫,不紧不慢地漱了口水,才慢条斯理答道,“妈,您忘了咱家没安隔音墙?小心楼下来投诉。”
钟梅将垃圾袋扔到大门旁,等会下楼的时候带下去,她才不吃谷溪避重就轻这套,“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房间那些咖啡我没收了,以后每天给你发两条,再多就没有!”
谷溪冲着钟梅地背影做了个鬼脸,心想着晚上回来再买几盒。
瞿知询一连几天都在谷溪背书声的熏陶下醒来,连生物钟都快要养成,今早也是在楼上的声响下醒的。
只不过这声音比平时的背书声要大,更激烈,咦,楼上好像吵起来了。
瞿知询无意窥探他人的隐私,只是这声音着实十分清晰。
谷溪的背书声其实听得出来刻意压得很小,瞿知询也只能听个大概,像做默写填空题似的,更能加深记忆。
不过今天,噗,同桌的咖啡要被没收了。
瞿知询躺着听戏,竟也挺有趣。
中午依旧是和方子清一起吃饭,有时赵凌也会一起,许是刚考了年级第一,方子清最近吃饭也不着急了,午休时竟愿意浪费学习时间跟他闲聊几句。
只是,话没那么中听。
方子清问,“你最近怎么这么困?吃个饭都打哈欠?是不是熬夜偷学?”
瞿知询一个白眼还没翻出去,赵凌比他接话还快,“方神,人家肯定是生病了。”
“?”
得到两脸问号后,赵凌十分满意,缓缓揭开悬念,“相思病啊!”
方子清:“赵凌你土不土?”
虽然嫌弃,但方子清还是很认同赵凌的说法,“瞿知询你不行啊,你坠入爱河了!”
“...”
瞿知询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比赵凌还土。
土归土,瞿知询还是正襟危坐,给两人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下,“谷溪这几天早上起得早,背书,三元隔音不行,我就被吵醒了。”
两人闻言纷纷啧啧感叹,“这都能忍,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爱情个屁!”瞿知询实在没忍住,终于翻出了那个白眼,“大早上就能跟着人家的声音加深自己的记忆,事半功倍啊,你别说,我这几天愈发佩服谷溪了,真努力。”
谷溪努力是真的,方子清认同地点点头,并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下次也该更早点起来。
倒是赵凌发现了盲点,“瞿总,你这是假公济私啊,借着爱情的名义光明正大学习。”
“...”
赵凌考不进火箭班绝对是有原因的。
瞿知询端起餐盘欲起身,没好气地说,“假公济私你个头!你瞿总我佩服得名正言顺,喜欢得光明正大,同心同德,师出有名,这才叫爱情!”
方子清推了推眼镜,不懂就问,“你不是说什么正在喜欢上人家吗?怎么就上升到爱情了?”
“你歧视谁呢?我对她有感觉,这种情感和爱情一样真挚啊。”瞿知询补刀,“算了,跟你一个失恋的倒霉蛋说不清。”
赵凌悟了,学神就是学神,这境界自己着实领悟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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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溪早上不仅起得早,到校的时间也随之便早,一连好几天,瞿知询出门准备晨跑的时候都遇到了谷溪出发去学校。
而前一天凌晨,谷溪才给自己发消息问题目,这个人是不睡觉的吗?
瞿知询想到之前有天早上听到谷溪和钟阿姨吵架,原来是一天到晚往胃里灌咖啡呢。
以至于到学校后,瞿知询一坐到座位上,就觉得若有若无的咖啡味萦绕在自己周围。
早读趁谷溪喝水的时候,瞿知询稍稍挺直了身体,往左侧瞥了眼,杯子里一片清澈,哦不是咖啡呀。
谷溪总感觉今天有一道视线时不时就往自己身上飘,往右侧看,人却一本正经看着书,一只脚搭在桌子下的横杠上,身体前后摇晃,啧,还背上头了。
早读下课铃很快就响起,昨天啤酒肚去高一高二的校区开会,数学课调走了,所以昨天数学作业就一份试卷,一般作业少的时候瞿知询都会自告奋勇去送,谷溪就也不着急,悠哉游哉拿着水杯,再取一条咖啡出来,去开水间打水。
待瞿知询再回到座位上时,那股若有若无的咖啡味愈加浓烈,瞿知询确定,以及肯定,谷溪冲了杯咖啡喝。
“你在喝咖啡吗?”
谷溪显然会错了意,“是啊,我这次新买的速溶咖啡,虽然可能没那么正宗,但是这个牌子香草味的真的很香哎,给你安利一下。”
“...”瞿知询难得语塞,整理了下措辞,继续说,小心翼翼,“感觉你每天都喝好几杯咖啡啊,晚上能睡得着吗?”
谷溪像看傻子似的,“你晚上不用学习的吗?”
瞿知询说,“但感觉你早上起得也挺早,那你晚上岂不是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都高三了,睡觉哪有学习重要?”谷溪以为瞿知询是想知道自己的学习方法,“我现在晚上一点到两点睡,早上五点到五点半就起,不过你只有数学落后了一点,可以比我多睡会。”
嗯,还挺好心。
瞿知询继续向他的主题迈进,“可是每天喝过量的咖啡对身体不好,睡眠不足也对身体不好。”
也不知道怎么了,写作文文思泉涌的,怎么劝起人来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词呢?
谷溪伶牙利嘴,振振有词,“对身体不好?是喝多少量的咖啡会对身体不好呢?睡多少小时才算是睡眠不足呢?是连续多久才会对身体不好呢?”
瞿知询秀才遇到兵,虽知他同桌这是在诡辩,但一时也不好反驳。
谷溪继续辩驳,“与其为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事情思虑过多,不如过好现下的每一天。今天的咖啡不喝,明天就喝不到了,今天的书不背,就再也不会有额外的几个小时来补上没背的窟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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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很有道理, 但瞿知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这前后可没有逻辑啊,你这是诡辩。”
谷溪不服, “这哪里诡辩了?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这几条咖啡我决定是今天喝的, 那如果今天没喝,那是不是明天就成了‘我明天决定喝的’了?我今天没背的内容,那是不是以后要再花几个小时把它给补上?”
话题走向已经和瞿知询的本意背道而驰, 但显然瞿知询也被带跑偏了,顺着谷溪的逻辑往下辩论, “运动是相对的,发展也是相对的, 相对于前一天, 你没喝的咖啡和你没背的内容都不再是前一天的,但不考虑那些参照物, 这些都是“今天”的。”
谷溪理直气壮,“你这种观点是孤立的、片面的、静止的,你这是形而上学!你才是诡辩呢。”
早上才背的,现学现卖, 哲学真是个好东西。
瞿知询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和一个刚从理科班转来的姑娘在辩论哲学时屈于下风,差点没气晕过去, 但又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们明明讨论的是喝咖啡和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
瞿知询捋了捋思路,定下结论, “好, 那我用发展的眼光来看问题, 长期睡眠不足和过量喝咖啡会对身体产生不利影响,综上所述,我方观点没毛病。”
谷溪几乎不需要多加思考,就反驳道,“有毛病!我刚刚已经说了,长期睡眠不足和过量喝咖啡导致的不利影响有多大?概率是多少?但明日复明日的影响是摆在那不需要证明的,所以,我的观点的概率大于你的观点,综上所述,你在诡辩。”
“...”
瞿知询还真是第一次这么理屈词穷,还是在自己知道对方在狡辩的前提下。
谷溪侧过头,用一种怜爱的眼光看向瞿知询,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儿子,别和妈争了,不听长辈言,吃亏在眼前。”
嗯,又软又顺,手感还真挺不错的。
瞿知询长吁一口气,方子清话土理不土,他是真的坠入爱河了吧?不然怎么会如此词不达意?
行,他认输,“咖啡精,你去当律师吧,输了官司我替你赔钱。”
这句话得到了谷溪极大的反应,她眼疾手快拿了本书抢在上课铃前一秒拍在瞿知询背上,瞿知询看着踩着上课铃走进来的啤酒肚敢怒不敢言。
去你妈咖啡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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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长期缺觉迟早遭到反噬。
坚持了三四个小时睡眠作息两个多星期后,谷溪就觉得精力大不如以前,连喝咖啡都没那么好使了。
谷溪重新买了盒咖啡的事也在钟梅女士打扫房间时被发现,谷溪惨遭重罚,钟梅女士没收了她所有咖啡,每天发两条,连零花钱都因此遭殃。
谷溪也没办法,只能每天靠那两小条速溶粉末续命。
瞿知询见谷溪依旧喝咖啡,但频率比之前大大降低,不由沾沾自喜。
看吧,这才叫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哲学是门智慧的学科!
九月的午后,没有夏季那股燥热,但阳光中依旧充满温暖和煦,简单来说,就是很好睡。
谷溪午休时一直在刷题,又没了咖啡的加持,地理课上终是没抵得过困意来势汹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瞿知询倒觉得是件好事。
地理知识点虽然多,但偏理科思维,谷溪学起来更容易些,缺了节地理课她自己后面自学都能补上。
但缺觉确实,对身体不好呀!
张艾嘉每天看着笑嘻嘻的,一对小酒窝更显人可爱可亲,可惜,她远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好讲话。
这好像也是文箭班女老师们的共性,长得都漂亮虽和,课下也能和你聊到一块去,但一提到和学习相关的,你就只有挨骂的份。
好在张艾嘉一直在讲台上讲题,双臂撑着,眼睛盯着讲台上摊开的试卷,谷溪和瞿知询这周坐在第五排,也就是倒是第三排,并不惹人注意。
大半节课相安无事。
作业讲完后,很快就到了“激动人心”的上台画地图时刻。
张艾嘉喜欢点成绩排名靠后的,谷溪之前已经被连着点过好几次了,这次也极有可能被点。
瞿知询觉得还是把谷溪喊醒稳妥些,便轻轻推了推谷溪枕着的胳膊。
谷溪现在几乎每晚都快两点睡,早上又是五点刚过就醒,好不容易有个睡觉的机会,瞌睡虫根本不愿放过。
瞿知询推了好几下,谷溪都风雨不动安如山。
“谷溪!”
瞿知询觉得自己的第六感比女人还准,下一秒他同桌就被点到。
张艾嘉见没人应,又喊了几声,并抬起了头,很快就发现谷溪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