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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糕倒是又补了一个，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的，瞿知询第二天来上学时，看到那个小盒子还纹丝不动摆在原位，根本没被打开过。

  　　瞿知询也拿谷溪没办法，只好学起谷溪的“方针”。

  　　天大地大，学习最大嘛。

  　　第三周了，这一周两人的座位轮换到了第四组第二排，林希悦和魏澄阳也坐到了第一排。

  　　一中的每个教室都长得大差不差，第一组靠着连接走廊的墙，第二、三组在中间，第四组则靠近这栋大楼的墙，谷溪现在便是贴墙坐。

  　　靠墙坐最不好的一点便是出入不方便，得让同桌起身让一下。

  　　好在瞿知询下课好接水，总有那么几分钟不在位置上，谷溪也不用在两人氛围尴尬时请瞿知询“帮忙”让自己出去一下。

  　　林希悦和魏澄阳再次坐到两人前面时，便发现了这两人之间气氛和之前不太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形容不上来，怪怪的，说不清是反目成仇还是相敬如宾。

  　　反正两人形成了一个共识——少回头。

  　　九月的第一周，双子水逆。

  　　谷溪不信星座，但林希悦在自己耳边念叨多了，她想不记住都难。

  　　谁能想到，还真水逆到自己头上了。

  　　谷溪是在一阵不对劲的感觉中醒来的，看了眼床头闹钟，才五点不到。

  　　但她莫名感到不舒服，身下一阵濡湿感，谷溪心叫不好，坐起来一看，果然血流成河。

  　　钟梅女士近来睡眠不大好，听到谷溪起床的动静，也走出房间，“今天起这么早？”

  　　谷溪正将床单卸下来，打算将脏渍清洗一下，抬头一愣，“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啊。”

  　　钟梅女士见她这副样子便了然，二话不说接过床单，“给我吧，你再去睡会。”

  　　距离谷溪的生物钟也没多久，谷溪也全无睡意，只是感觉有些体乏无力，便又回床上躺了一会。

  　　五点半的时候，谷溪依旧觉得难受，不想起床，但一想到还有那么多知识点没记住，谷溪只觉得焦虑，挣扎着又爬起来了。

  　　但是到学校还是觉得难受，昨晚标出来的问题谷溪也没精力去问，只好先留在一边。

  　　想趴着休息，精神上却又不敢全然放松，下课时谷溪便趴着做题，笔点在书上的速率不可同日而语，正确率也不高。

  　　数学课依旧让人精神紧绷，但一节课下来像是耗尽了谷溪所有的精力，也做不动题了，干脆将脸藏在臂弯里休息。

  　　瞿知询虽然是男生，但也知道些生理常识，谷溪今天面色苍白难看，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上个星期为了躲自己几乎节节下课都跑去办公室问题目，今天却像只失去了战斗力的小鸡，一直将头埋在翅膀里。

  　　女生生理期应该怎么办？多喝热水？

  　　虽然是个段子，但死马当活马医吧，瞿知询见谷溪埋头休息，便也没打扰她，拿出自己的水杯，又提起她桌上的水壶去接水。

  　　谷溪的杯子通身是淡紫色，乐扣的保温杯，不分性别，所以也没太多起哄的同学，有认识瞿知询的和他打招呼，捎带着调侃句，“瞿总，乐于助人呀。”

  　　瞿知询举一举挂在食指上的两个水杯，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满不在乎的神情和平日无异，“同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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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知道瞿知询的同桌是谷女神？

  　　校园论坛有爱舔颜的早就给两人拉郎配了, 但两人都没留下过任何暧昧的把柄，拉郎配也仅存在于舔颜的层面。

  　　调侃的同学也不继续，只笑笑, “行啊, 下次也给我接下呗, 懒得跑。”

  　　瞿知询晃晃手里的两个水杯，轻哂，“滚。”

  　　回到班里, 大部分人都在埋头刷题，也有人在说笑, 比如魏澄阳和林希悦。

  　　魏澄阳坐的方向正面对着门口，见瞿知询进来, 瞪大了眼睛,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瞿总, 你今天怎么拿了两个杯子？”

  　　瞿知询走近，拿空着的那只手的食指在唇上比了下，“嘘”了声，然后又示意这是谷溪的杯子。

  　　林希悦转过头, 瞿知询手里的紫色乐扣保温杯熟悉得很。

  　　--

  　　李茜茜是在周五下午宣布月考的事的。

  　　自高二下学期起，一中便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月考成了突然袭击的平时测验, 目的就是希望学生能在任何情况下做好考试的准备。

  　　“本月9号、10号两天进行月考，考完后11号和12两天正常上课，9月13号中秋节放假一天。”

  　　考试两天正是下周一、周二。

  　　李茜茜的话并没有带来多大反响，高三了, 大家都对于假期缩短已经习惯, 火箭班的同学觉悟都很高, 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配过节。

  　　只是关于月考，李茜茜走后，同学之间还是产生了些讨论。

  　　陈彦秋和何诗莱在谷溪后排讨论，声音不大，正正好前排能够听到。

  　　除了瞿知询很厉害外，谷溪其实不太了解文科班的大佬到底有谁，好像从没听说过文科班有谁高居第一不下，应该是群雄并存。

  　　陈彦秋作为学习委员，成绩肯定不差。

  　　何诗莱问道，“秋秋，你这次月考目标是多少？”

  　　陈彦秋答得谦虚，“稳定住我之前的名次就好啦，如果能进前十就更好了。”

  　　“你之前一直都是二十名左右，你这段时间这么努力，前十肯定没问题，”何诗莱像是双手撑着脸，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感觉我不太行，我上次自己练习了一套合卷，差点没写完，幸好距离考合卷还有一段时间。这次我要是能进年级前四十就好了。”

  　　谷溪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被人拿支笔戳了戳，她下意识回头，原来是何诗莱。

  　　“溪溪宝，你的目标是多少呀？”

  　　自那天后，何诗莱便一直这么称呼谷溪。

  　　谷溪有种偷听人说话被抓的感觉，脸上突然一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

  　　在理箭班，除非关系很好，大家基本都不会明目张胆互问目标、名次之类的，谷溪只当是陈彦秋和何诗莱两人关系好在闲聊，没想到还问了自己。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毕竟你的实力摆在那里，考不考得到，跟你说不说出来也没多大关系，

  　　谷溪想了想，便欣然托出，“我想考年级第一。”

  　　何诗莱瞪大了眼睛，她眼睛本就圆溜溜的，此刻看起来更可爱了，“哇，你好厉害。”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不过你本来就是年级第一嘛，这次肯定也可以的。”

  　　陈彦秋也点点头，“嗯，谷溪你本来数学就好，这很占优势的，而且上周周老师还夸你正确率有进步，你肯定可以的。”

  　　受了两人一番鼓励的谷溪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便也搜肠刮肚想要鼓励回去，“你们俩也可以的。”

  　　可惜她语文造诣实在低，想半天只憋出这么几个字来。

  　　不过，文科班的女孩子都好会说话，每次和她们聊天，谷溪都觉得心情能变好不少。

  　　陈彦秋又小声喊了瞿知询，“瞿知询。”

  　　瞿知询转过身来，挑挑眉，算是加入了三个女生的聊天。

  　　陈彦秋又轻声继续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呀？”

  　　三人的目光一下全落在瞿知询一人身上，一是好奇他的野心，一是眼神中别有情意，何诗莱则只是礼貌性看向说话人。

  　　瞿知询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笔，漫不经心答道，“年级第一啊，这不得向同桌看齐？”

  　　--

  　　两天考试过得很快，时间按照高考来定的，考试两天设置晚自习，学生自主参与。

  　　只是因为考试，下午放学的时间提前到了五点半，谷溪打算回趟家，中间这段比平时多出来的时间权当放松。

  　　林希悦拉着谷溪去食堂买了杯奶茶，边嚼着里面的珍珠边含糊不清地说，“你还别说，学校里这奶茶还真挺好喝的，一点也不比外面得差，难怪生意这么好。”

  　　谷溪认同地点点头，“嗯，茶味挺浓，还挺提神醒脑。”

  　　离日落还有些时候，但远处空中已经布满了粉色的晚霞，隐隐泛着金，黄昏的阳光铺满街道，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们都走在这金碧辉煌中，正是大好年华。

  　　操场上有三两成群的人围在一起聊天，隔壁篮球场也全是打球的男生，刚考完试，大家都不那么着急【创建和谐家园】室学习。

  　　“哎，你同桌打篮球呢！”林希悦突然指了指篮球场。

  　　其实不用林希悦指出来，谷溪一早就看到了，篮球场上那么多男生，考试两天没人管校服，大家都穿得五花八门，唯他，一身黑，低调得很，但又不容人忽视，视线稍转一下就能注意到。

  　　“什么我同桌，”谷溪吸了口奶茶，“人家叫瞿知询。”

  　　其实也不怪林希悦调侃，这段时间瞿知询一直没找到道歉的机会，谷溪也不肯先开口跟他说话，两人的关系就那么一直别扭着。

  　　但前后桌之间又时不时会聊天，话里话外瞿知询都刻意讨好谷溪，人前人后都称“我同桌”，这也成了林希悦和魏澄阳调侃的话茬之一。

  　　林希悦撞了撞谷溪的胳膊，挤眉弄眼道，“人家可都一直这么喊你呢，‘我同桌我同桌的’，要不是知道你们俩最近水火不容，我还以为...”

  　　谷溪赶紧捂住她的嘴，警告道，“不许乱说啊。”

  　　少年人之间似乎总有这样那样的别扭，但究其根源，他们不过是在和自己别扭，不过是和那个没有按照预期与世界好好相处的自己别扭。

  　　林希悦从谷溪的束缚中挣脱，“行行行，不乱说。但是说真的，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理人家？我看他认错态度还挺好的啊，那天你不舒服趴桌子上睡着了，他还帮你接水呢。”

  　　谷溪愣了一下，两个星期之前的事了，她差点要忘了，“他帮我接的水？不是你接的吗？”

  　　“那几天你和瞿知询之间火药味那么浓，我和魏澄阳都不敢回头说话，我也就吃饭的时候才敢找你。不过，你同桌真的不错哦，估计那天口不择言也是太着急了。”

  　　瞿知询、方子清、赵凌和夏朝宁正一起打球，人不多，半场2V2，也就当随便玩玩，输的请客喝饮料。

  　　瞿知询和方子清一队，刚一个扣篮成功，两人正撞肩相贺。

  　　篮球场周围不乏有看男生打球的女生，但谷溪猜，大部分人一定都是来看瞿知询的。

  　　“咕咕，你听到了没？”林希悦见谷溪走神，有些不满地拍了拍谷溪的肩。

  　　林希悦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在打篮球的那个谁长得挺帅，哪个谁？帅的不是只有瞿知询吗？

  　　林希悦见谷溪一脸迷茫，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就是那个，红色球衣，十一号，帅不帅？”

  　　篮球场上红色球衣那么多，十一号的也有两三个，谷溪觉得他们都挺一般，着实不知道林希悦说的是哪一个，胡乱点了点头。

  　　林希悦这才满意，搀着谷溪胳膊，摇啊摇，“嘿嘿，这就是我下一个目标了！去他妈的方子清，姐姐我不干了！”

  　　这话倒是让谷溪诧异了一瞬，林希悦见一个爱一个，能坚持喜欢方子清两年就挺让她大开眼界的了，现在竟然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谷溪一时无法判断林希悦这样到底是想开了放下了，还是为情所困干脆转移注意力，只好抱了抱林希悦，“没事，下一个更好。”

  　　林希悦被逗笑，“你怎么回事，来文科班还不到一个月，就学会贴贴了？”

  　　谷溪愣了下，还真是，在一群每天都喊着“溪溪宝”、“美女贴贴”、“呜呜呜”的女孩子中，自己好像也柔软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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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自习的时候有人在班里对答案，谷溪凑上前看了几眼，英语阅读和完型全对，数学单选也没错。

  　　数学没错是正常水平，英语一般阅读和完型都会错一两个，全对算是意外之喜了，谷溪正满意着，上课铃便响了。

  　　文综选择题还没对，但根据最近做题的进步来看，正确率应该也不低，谷溪没再想考试的事，心满意足回座位上自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