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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你不知道,理综老师都跟疯了一样,每科一张卷子、一课练习题,还有什么错题整理。”夏朝宁走进卫生间洗漱,“你先吃,我妈留的饭在厨房,她应该刚走。”
“我们也一样,我到现在都还没写完呢,下午去自习室继续啊。”谷溪走进厨房,张橘阿姨厨艺依旧不减当年,“可以啊,又是鱼又是虾的,你也太有口福了吧。”
“得,可算了吧,我妈是看你来才烧这么多好吃的,你是亲闺女,我才是过继来的。”夏朝宁喊着牙刷,骨头懒散地靠在门框上含含糊糊地说。
谷溪喜滋滋地将菜端到客厅,给两人盛了饭,“你小子觉悟挺高啊,以后可得对我好点,不然可吃不上这么多好吃的啊。”
“是是是,还得是我谷姐牛逼!”
夏朝宁收拾起来也快,谷溪拿好碗筷,他也换好了衣服,两人分坐饭桌两边边吃边聊。
“哎,我可听说中秋节前要月考,你咋样,能进前十吗?”
谷溪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你谷姐是要考年级第一的。”
“是是是,年级第一,谷女神!不过,文箭班可卧虎藏龙啊,每次那分差都只有0.5,你同桌虽然才转来,但似乎也挺厉害的。”
一提到她那位又乖又傲娇的学神同桌,谷溪就愁眉苦脸,“是啊,人不仅文综强,作文也写得好。”
夏朝宁打趣,“我可第一次听你说别人比你厉害啊。”
谷溪不服,横眉冷对,“我说他厉害,可没说他比我厉害啊。”
“行行行,你没说。”夏朝宁投降。
你是没说,可是你文综和作文都是弱项,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不过这话夏朝宁可不敢说出来。
饭后,两人把碗筷洗了,剩饭剩菜放冰箱,紧接着就一起去了自习室。
刚出楼栋就遇到了两人的午饭话题人物——瞿知询,身边还跟着方子清。
夏朝宁和方子清打了招呼,四人越走越近。
谷溪疯狂头脑风暴,要伸个手挥一挥说个hello吗,那他不理我怎么办?那就装作不认识,但之前自己还跟人家说不要装作不认识?
骑虎难下,也不亚于此吧。
借着距离远,谷溪装作一副凝视远方的模样观察瞿知询的神色,老神在在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好像在某一瞬间略略点了点头。
在跟自己打招呼吗?那自己要回应一下吗?那万一不是,岂不是很尴尬...
生平第一次,谷溪有一股想把瞿知询解剖了看看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的冲动。
她转科的时候都没这么为难过!
四人终于走到了一起,位置正好在夏朝宁家和谷溪家所在的单元中间,方子清瞧了瞧两栋挨着的楼,问,“谷谷溪,我记得你家不是住在那边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方子清手指的方向正是瞿知询家的厨房。
谷溪觉得自己一定是太敏感了,“我中午在夏朝宁家吃饭的,你呢?你怎么在这?”
她记得方子清不是住校生,家住得好像还挺远。
事实印证了她的记忆,“我来这边看看环境,住得太远了不太方便,也打算在这里租个房。”
“哦是这样,”谷溪点点头,“不过高三前这一片应该租得差不多了,现在估计挺难租的。”
“是啊,不过这块环境确实挺好的,高三生都住这里,很有学习氛围,下周我让我爸妈来找中介问问。”方子清扶了扶眼镜,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他身上都有股老成气。
几人都是说熟也没怎么聊过天,说不熟又一起吃过饭的关系,此刻站在这里,仿佛谁先说拜拜谁就不礼貌似的,又实在找不到话题,干脆聊起了作业。
但瞿知询一直一言不发,夏朝宁和方子清在讨论一道物理题,谷溪听着那些曾经熟悉的词根本插不上话。
谷溪不想一直傻站着浪费时间,于是说,“那你们继续看吧,我们先去自习室了,周一见。”
方子清和夏朝宁纷纷礼貌些说了句“周一见”等类似的话。
一直站在旁边当电线杆的瞿知询此刻突然开口,“哦?你们一起去自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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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差点要忘了“电线杆”会说话, 纷纷将目光投在瞿知询身上。
谷溪不解,“是啊,我们要去自习室啊。”
大周末的美好时光不用在学习上, 还要浪费在什么地方?
瞿知询悠悠继续道, “我和方神也要去, 我们一起吧。”
“我们”二字咬得极重。
谷溪:“那一起啊,去自习室不就这一条路吗?”
“...”
他几天没说过话的同桌还是一如既往得直接。
上次人多,坐了八人座, 这次四个人正好选了个四人座,谷溪和夏朝宁一边, 瞿知询和方子清一边。
谷溪将书包放下,先去开水间泡杯咖啡, 这段时间, 她已经离不开咖啡续命了,昨晚才又下单的三盒。
撕开包装袋、把粉末倒入杯中, 再接热水、盖上杯盖摇一摇,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谷溪还没忘开了个小差,等毕业后她可以去做咖啡推荐, 不同牌子、不同口味,哪个好喝哪个适合高三生, 绝对能大赚一笔。
就在这个时候,瞿知询也拿着杯子走了进来。
哦对,傲娇同桌最近“嗓子疼”,爱喝水。
这家自习室的开水间设得很大, 除了饮水机外, 还有微波炉和冰箱, 旁边还有几个圆桌,供吃饭和小憩聊天用。
但偌大的开水间此刻只有瞿知询和谷溪两个人,偏两人认识,却又都保持沉默。
今天的咖啡也不知道怎么了,摇了几次还是有些粉末沉淀在杯底,谷溪心猿意马,不然找个话题聊聊吧?
正好可以聊聊作业,政治试卷上那道计算题她昨晚看不明白,就先空着了,不如问问他?
谷溪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瞿...”
身侧人却接好了水,毫不留恋转身离开,谷溪眼睁睁看着他走远,“知询”两个字吞回肚子里。
Fine。
谷溪下午的计划是完成作业,政治还剩一般的试卷以及历史试卷和历史时间轴,好在题目都是老师带着复习过的章节里的,谷溪上课听得认真,写起来没什么难度,也不需要求助瞿知询。
做历史时间轴的时候,夏朝宁被人喊走了,谷溪抬头扫了一眼,好像是之前的同学龚楚瑜。
龚楚瑜是理科重点班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常进年级前五十名,谷溪隐约听到她说,“我有道题没弄明白,正好看到你在这里,就想着问问你。”
几人高一都是一个班的,都是认识的,问题也并不奇怪,谷溪只觉得夏朝宁去旁边跟她讨论后,身侧一下亮了不少,真不错。
只是,两个人好像就某个地方有些争议,夏朝宁又把方子清喊走,三人继续讨论去了。
谷溪也见怪不怪,理科题重思路,有些题看上去要用某个定理,实际上要拨云见日才能看清题目的本质,她之前也常常和夏朝宁争论。
只是,四人座这里突然就只剩下了谷溪和瞿知询两个人。
明明是周末,怎么离开了学校还要跟他做同桌?
算了,谷溪懒得深想,快把时间轴做完,晚上回去还可以刷点必刷题。
想到这,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谷溪扬头呼了一口气,伸个懒腰放松一下,四肢都无意识地舒展开来。
突然,谷溪觉得脚下有一种柔软的触感,还挺舒服,没来得及深想这自习室哪里来的软软的东西,谷溪暂时沉浸在这一瞬间的舒服里。
下一秒,谷溪听到对面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你踩到我的脚了。”
“...”
草,谷溪赶紧缩回脚,手也不自觉收起,乖乖地摆在桌面上,“不好意思啊。”
“没事。”
简简单单两个字,谷溪却有种解脱的感觉,这应该算是,之前的种种都一笔勾销了吧?
但不得不说,对面这人真像个压力开关,非要施加点压力才能开那么个小口是吧。
六点多的时候,在自习室里自习的所有一中学生都收到一条消息:下周听课。
与此同时,一条小道消息在学生间不胫而走,有头铁的学生举报了学校假期补课。
正式开学的时间按理说应该是9.1,有提前开学的学校教育局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既然消息被捅出来了,那教育局便不得不管,学校也只好停课。
一起自习的几个男生当场便决定,既然明天不上课,那晚上一起去吃烧烤。
谷溪有时候不太能摸得透男生之间的友谊,下午不还站在那尬聊呢吗,怎么现在就能熟到一起去吃烧烤了?
但她今晚已经有了学习计划,去吃烧烤怎么也得一两个小时,便拒绝了。
最终,龚楚瑜和三个男生一起去了隔壁夜市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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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着有个女生在场,三个男生的玩笑也不好开太过,话题围绕着学习、篮球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反复绕,最后实在聊无可聊,便散场了。
倒也没谷溪预料得那么久,一共也就四十多分钟。
方子清本应该打车回家的,但散场后神神秘秘拉着瞿知询不走,“我再去你家看看,最后决定一下。”
瞿知询疑惑,你上午搁哪反反复复纠结那么久,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还是没揭穿。
龚楚瑜是住宿生,不上课期间教室也不开放,她便来自习室自习。
夏朝宁便主动承担了送女生回家的角色。
“说吧,到底什么事?”瞿知询今天背的依旧是单肩斜挎包,双臂交叉在胸前,语气和平时无异,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方子清是老古板,有事说事,不惧这种压迫感,“记得董阅吗?”
瞿知询双眼微眯,这是他初中时的同桌,之前关系很好,“怎么了?”
“她之前不是退了初中班群么,班里同学的联系方式她也基本都删了,大家对她后来去了哪都不太清楚,”方子清说,“但我昨天在我妈的诊所听说的,她...现在好像依旧不太好。”
“你妈?不太好?”折桂街的夜市向来是整个安江市最繁华的地带,来来往往人头攒动,更何况是周末的夜晚,南来北往的小贩大声吆喝,四处闲逛的人们交头接耳,但这一刻,瞿知询耳边这些声音全都消失,只有方子清的话在脑子里单段循环。
方子清的妈妈是安江大学心理学博士毕业,现在经营一家心理诊所。
“你也知道,那件事后,董阅就患上了抑郁症,中考都没参加,但她家里好像当时并没有把抑郁症当一回事,托了很多关系让她进了卓崇,董阅抑郁症越来越严重,还闹了几次【创建和谐家园】,她一直在我妈那里做心理咨询,但你也知道,心理咨询师要保护咨询对象隐私的,所以我一直都不知道。昨天她家里人来闹,我正好去诊所找我妈才听到的。”
租房是真,但要不是急着跟瞿知询说董阅的事,方子清才不会跑那么远自己来看房。
事情既然说完了,方子清也没多浪费时间,交了车先回家了。
瞿知询一个人踩着月色回家,清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董阅的事在他心里反反复复,虽然多年未见,但通过方子清的只言片语他就可以想象到她颓废时的浮皮潦草模样。
瞿知询进了小区,但没急着回家,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一楼带院子,他从院子里的小门走入。
琅琅读书声在寂寥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