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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这里思过的,这里是思过崖,你该是在这里经过洗礼,认清自己的错误。”瑞鹿师姐压下自己心中的心绪,越说起来,心跳也跟着稍稍平复了下来,“对,思过。”
“思过?”崔辰安却是忽而弯起唇角,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思过?”
他天生生得秾丽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弯弯如月牙,他的衣领间有些松散来,白到过分的锁骨上那点红色朱砂痣也愈发嫣红了起来。
像是扑闪着羽翼颤然欲飞的红色蝴蝶。
嚣张,恶劣,恣意。
分明着是只凶兽,手上的用劲也更深了几分,口中的腔调却如同一只呜咽小兽,那样的可怜兮兮。
“姐姐竟是这般古板的人?那我可以将姐姐摁在思过崖上亲吗?在这般庄重的地点做出这般恶劣的事情,这样子姐姐便可以清醒些,认清楚我对姐姐的心思吧?”
小师弟的变脸是那般的快,乖戾与乖顺就这般矛盾地出现在了一息之间,割裂且诡异。
“你疯了?”池珞声线颤颤,就连鸦发间的鹿茸都给吓了出来。
当真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别这样小师弟,你清醒一些,我是你师姐,你是我师弟,我们两人之间当是清清白白,你莫要因着任性做下些错事。思过崖虽说环境艰苦,你在其中修为和灵力也会得到历练……”
像是因着受了惊吓,池珞的话都跟着多而急促了起来,都不知道顺着说到哪里去了。
姐姐这样努力在辩解,努力试图岔开话题的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
“噗。”小师弟轻笑了一声。
那样乖巧的模样像是在他端坐在学堂之中,听了自己的师姐说了一个什么逗趣的笑话来。
但在下一瞬时,他便当即附身而上,唇齿亦是,池珞闷哼了一声,惊得鸦发似乎都要跟着炸起,雪白的耳尖登时漫上红色。
原是崔辰安在池珞颈间留下来了牙印。
给姐姐留下的印子。
留了印子,姐姐便算是他的了。
他对着池珞无辜地笑笑,仿佛对着师姐做出这般事情的人并不是自己:“姐姐,你我这般就算不得是清清白白啦。”
“嘶。”池珞的神色已经说不出是惊还是怒了,耳朵都开始气得腾起了雾气,眼眸之中也给疼得氤氲上了水汽,“怎么可以,崔辰安,你给我清醒些,我是你师姐!”
她在自己的词库里翻来覆去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合适的骂人的词,倒是憋出来了撒娇般的一个字:“滚!”
“姐姐是疼到了吧,属实怪我。”崔辰安弯起眼眸来,眼尾的红色泛着病态的餍足来。
他忽而捉起池珞的手来,冰凉的手指捏着她泛着粉意的指尖,对着自己比划了一道。
崔辰安借着她的手,竟然是直接自己给他自己,在与池珞脖颈上牙印所在的同一位置,狠狠地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衣衫的前襟都被他给划破了来,白皙到过分病态的皮肤之上,血痕如同彼岸绽放着的,娇艳鲜活的荼靡花。
诡谲靡丽。
“姐姐也在我身上留下一道痕迹,比姐姐的痕迹更深更长,这样子姐姐心情会好些吗?”少年小师弟无辜地弯起眼眸,眼尾的红色在此时却像是雪地上蜿蜒着的鲜血。
“姐姐还疼吗?”
声线轻柔。
像是用人骨血肉浇筑成的花。
“你疯了?!”池珞的唇色一白,心再次跟着狂跳了起来,连带着指尖一同,实在是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
“我哪里有疯呀?”崔辰安的手上更加癫狂亲昵地碾了碾池珞的指尖,“只是太喜欢姐姐了罢了。”
小师弟话音刚落,便毫无预兆地扶着姐姐的后脑勺,强行吻了上去,一个吻又缱绻又疯狂。
大抵是第一回,表面上光风霁月的师弟会压着自己的师姐在思过崖上做出这般逾矩的事情来。
他生于崔家世家,长于崔家世家,却将自己曾经读过的所有儒家经典,自己熟记的所有礼教诗书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就连平日里常用的无辜伪装,似乎也撕破了来。
池珞身后的“思过崖”三字上的白光似乎都在退避锋芒,变得愈发黯淡了几分。
“姐姐,我此番去思过崖,你会等我吗?”崔辰安的眼眸依旧是含笑的,是那样的清风朗月。
背后却像是有一只,一直窥伺着、蛰伏着、蓄势待发着的恶兽。
分明少年的语气是这般的黏人清甜,危险和冰凉的气息仿佛正顺着池珞的脊柱往上攀。
“等。”下意识池珞便吐出这一个字来。
“说好的呀姐姐,可不能再反悔了哦。”
崔辰安忽而直起身来,站在的思过崖的崖边,身上新鲜的伤痕尚且还在向外渗着嫣红的血,在寒风骤雪之中,看着就让人感觉生疼。
池珞睁着干净的眼眸盯着崔辰安,泛着瑰丽桃花粉红的指尖却下意识地摁在自己的唇上,将唇都摁白了几分。
大抵是觉得自己和小师弟犯了背德的错,有着些羞愤欲死的羞恼意味。
“对不起,姐姐。”崔辰安却忽然流露出他最擅长那般可怜兮兮的神情,脆弱漂亮的眉眼间就像是易碎的琉璃,“我不该做出这般错误的事情来的。”
池珞未曾说话,还在这般冷眼看着他。
而崔辰安却在此时背对着站在思过崖崖边,像是想要拥姐姐入怀那般,展开了双臂。
前襟的伤口似乎因而更撕裂了几分,鲜血在少年的怀中犹如鲜红的荼靡花花开绽放。
只是在这时,他却忽而后仰,直直地背迎着风雪,如同那个掉下思过崖的月牙手链那样,直直地向深渊一般的崖底坠下。
“崔辰安?!”
“姐姐,等我。”
少年小师弟的声线犹如初见时那般可爱可怜,撩起来的尾音却连带着说不出的疯癫。
等我在思过崖将月牙手链带上来,再给姐姐戴上。
然后将姐姐……
永远永远地锁入怀中。
小师弟归来
眼见着小师弟直直地跌入崖底, 池珞一惊,眼眸之中也像是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石子那样,泛起层层涟漪。
她下意识倾身向前, 扑在了松软而冰冷的雪地之中,睁着眼眸向着崖底看去,鸦羽颤颤着, 颈间的牙印是那般的明显。
绣着金线的衣衫映在雪地之上, 显得分外圣洁,池珞的鸦发已然是散乱了来, 散散地落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
衬得她是那般的可怜娇弱。
“小师弟!”她微微张了张嘴, 白皙的耳尖落上了薄雪,像是被崔辰安惊了一跳。
只是池珞显然得不到崔辰安的回复。
这令得她不由得抿了抿唇, 唇齿间忍不住喃喃着责怪道:“疯子, 疯子,小师弟这个疯子。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些什么吗?”
声线在风雪之中颤抖得厉害。
思过崖的风雪并非是凡间那些随处可见的风雪, 这些风雪蕴含着强劲的灵力, 甚至上边还附着着尖锐的戾气。
尖锐得足以能够让一个完好健康的人被折磨得意识模糊, 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别说崔辰安身上还带着那么一道猛烈狰狞的伤口。
这和在向伤口上泼盐水辣椒水又有什么差别?
那些风雪足以让崔辰安吃上一番苦头,更别提他还这样仰面跃下……恐怕不折损一番灵力,根本难以安全落地。
一个灵力匮乏的小师弟落在了思过崖这般强劲的风雪之中。这与小羊羔入虎口又有何差别?
池珞眼尾上的鸦色睫羽已然被水珠沾湿, 迅速凝成了剔透雪白的霜。鸦发上的银簪簪尾摇曳清脆。
而这样满腹柔肠的瑞鹿师姐,却全然无视雪水浸透下裳的寒凉, 通透干净的脸庞上泛起浅浅的红色。
“我这可怜的小师弟……”
这个本该担忧小师弟的师姐, 却“噗”地笑出了声来,娇嫩嫣红的唇角从温柔地勾起, 而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大笑, 几乎是要笑弯了腰来。
“嘻嘻, 我这可怜的小师弟,居然这般直直地跳下去。”池珞改为跪坐,姿态端正高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一个贵女坐在亭子中悠然自得地看雪品茶。
她那白皙纤细的手指交错在一起,指尖分明是健康瑰丽的粉色,此时在这样雪白的手指上,却显出来了几分病态。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疯子。”池珞俯身展开手来,像是在给同样端坐在自己跟前的人,敬上一杯茶水。
动作风雅写意至极。
倘若这思过崖的风雪不是仍在纷飞着,别人看了恐怕都会以为池珞正端坐在温暖的火炉旁边。举手投足实在是太过惬意随意了。
“崔辰安小师弟,我会等你的。”池珞弯弯起唇角的模样看起来着实清丽漂亮,她的眼底却开始幽幽地发暗,“一定要记得早日回到我身边来,然后……把我永远地锁在春深台。”
分明是这般奇怪恐怖的话,池珞却说得怪兴奋的,音调高高地扬起,啜着跃然的愉悦,泛着桃花粉色的指尖也赧然地点在自己的唇上。
露出来的小虎牙莹白可爱:
“嘻嘻,一定要记住哦,我亲爱的小师弟。”
声线中的腔调被她拿捏得柔软婉转,温柔得仿佛在说什么吴侬软语。
……
在修仙界的宗门里,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的。
崔辰安按照千山缥缈峰门规在思过崖思过时,其他人也是未曾闲着。
在先前南阳折柳曲的任务里发现的那只目铃,代表着邪魔已然是不安于被封印在上古阵法之中,并且一直在暗地里韬光养晦,兴许在试图复活上古邪魔,打所有宗门一个措手不及。
故而所有人如今都在忙活着提升修为和调查上古邪魔一事,以免到时候会有什么突【创建和谐家园】况令人无法应对。
“姐姐,你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崔师兄在思过崖的刑罚将要结束了。”
在这段时日里,云倚玉已经正式成为了秦为霜的【创建和谐家园】,也逐渐融入了玉衡峰的修行之中。
云倚玉不愧是原书中励志刻苦的女主角,她的修炼速度飞快,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就已经在玉衡峰难逢敌手。
而且,她大概已经是像原书剧情那般,爱慕上秦为霜了。
原书原名《蒹葭》,蒹葭倚玉,在此时恰好是代表着云倚玉师从秦为霜,开启了她又懵懂又卑微的暗恋。
池珞边想着边看了云倚玉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眼眸远远地眺望向思过崖的方向,然后再“落寞”地一低鸦羽:“无事。”
哪怕现在崔辰安还在思过崖崖底呆着,池珞也没有放弃自己对演技的雕琢。
“听在思过崖值守的师兄们说,他们偶然遇到过崔师兄。思过崖的风雪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听说师兄的模样有些可怜,在那么冷的崖底,伤口还在渗血,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云倚玉出于崔辰安曾出手救过她的原因,开口对着池珞说了些好话。
“听说崔师兄他托那些遇到的值守师兄们带话,说是要给姐姐你,为先前他所做过的所有事道歉。听说崔师兄将这话说的很是诚恳。”说到这里,云倚玉有些好奇来,“姐姐,崔师兄他做过什么错事呀?”
“没什么。”池珞的回答迅速果断,倒因此有着欲盖弥彰的意味。
意识到自己兴许否认的太快,池珞又掩饰般地笑笑,清了清嗓子道:“师弟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处也好。有了在思过崖里的这遭历练,他兴许能够更加成熟些。”
池珞这话说的一丝不漏,她对着云倚玉浅浅地笑了笑,然后便转移话题道:“待得小师弟回来再说别的吧,我先去忙些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