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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她又给自己倒满了一盏,将这杯盏中的酒水递到崔辰安跟前。
倘若让不知情的看了,还真会以为是即将成婚的二人要来随着大婚流程,在喝什么交杯酒,从而喜结连枝。
“姐姐的意思是,这场大婚与南阳江畔的那些发疯的垂柳相关?”崔辰安顺着道,“兴许与渠铃有关?”
“对。”池珞点了点头,“折柳曲也许只是骗我们来的噱头,而这一首婚曲才是幕后黑手想要给我们看见的。分析幕后黑手的目的,兴许能够得到最终的答案。”
“幕后主使无非是为情、为名或者是为利。”崔辰安眼尾流长,显得他愈发乖顺,“对吗,姐姐?”
“是。”池珞将杯盏拿到崔辰安跟前,“只是幕后主使为的什么,我们尚且需要再看看。”
“姐姐说的是。”崔辰安忽而起身,在这屋内仔细探查了一番。
少年手扶着门缝,却忽而回眸,一双清澈漂亮的眼眸直直地看向池珞,神情有些懊恼:
“只是姐姐,我们好像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既然是出不去,岂不是没办法找到温师兄新师妹他们了?”
【装,继续装。】
池珞忽而抬头,惹得鸦发上那层层叠叠复杂得要命的簪饰珠玉叮当响作一团,在两人独处的寂静之中显得是格外明显。
她的指尖在衣摆上不自觉地揽了揽,但又像是自我说服了自己,眼眸之中端的是圣洁无瑕。
而她的眼尾扫过了屋中的所有饰品摆件,心上跃然上疑惑来:为何这里只有崔辰安与她二人?
这次也没有她的暗自配合,总不会每回两人都这么巧,都有机会独处吧?
她再看看那崔辰安,分明一身婚服,白净干净的脸上却是灵动乖顺,眼眸瞧上去湿漉漉,比她一个瑞鹿还像是可怜兮兮的迷途小鹿。
而且他的行为举止闲适随意,怎么看都像是运筹帷幄、心有成竹。
电光石火间,池珞的脑海中闪过了什么。
于是她的眼边开始浮现出朝霞般的粉红,像是桃花绽放那般。师姐的背依旧是直挺挺的,宛如高洁的梅,而她却下颌线紧绷,始终不曾言语。
像是遭受逼迫的小白花。
圣洁干净,却又在寒风摧残中摇摇欲坠。
“怎么了,姐姐?”
少年小师弟的目光果真落在了她的身上,他语气放松自然:“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曾是生病了?或者说,姐姐在想些什么呢?”
这话若是换成别的语气,必然会更像是轻佻促狭之类的感情。而崔辰安声线清朗,流长的眼尾也微微下敛,装得是纯良无辜。
而这“纯良无辜”的好师弟,余光却落在师姐的月牙手链上。
姐姐的手腕好看,戴什么手链兴许都好看。眼下这月牙链子绕在她那腕上,衬得她手腕愈发雪白之外,更衬得腕儿愈发伶仃。
他在心中发出无声地赞叹。
“无事。”池珞眼眸中的目光飘忽了一瞬,又闭上,像是不愿去污了自己小师弟的耳朵,羞赧地开口道,“只是你我师姐师弟二人这般,这般也许是于礼不合。”
“这般?这般是哪般?”崔辰安的眼眸一弯,纯粹极了,他朗声道,“衔月愚钝,难解其中意,姐姐不妨说得更清楚些?”
表面风光霁月的少年,眼尾却撩起些许的餍足。他无辜单纯地发问,却又恶劣地隔岸观火。
姐姐想什么呢。
莫非是终于意识到了,她和她亲爱的小师弟,是不是距离太近太亲昵了?
还是终于注意到了,她完全是在违反自己的好师姐准则,与她亲爱的小师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背德吗?姐姐。
罪恶吗?姐姐。
那边池珞忽而起身,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因着没注意看,脚下绣鞋一个踉跄,绊倒了一旁的桌案。
崔辰安下意识上前一大步。而池珞却一个踉跄,栽倒在了榻上。
桌子也在此时应声倒地。杯盏混杂着酒水砸到了地上。确切的说,是砸在了阵眼之上。
并且还是砸在了囚禁阵法上。
阵法应声破碎,而崔辰安的瞳孔猛地一缩。
四周的声音忽而由小变大,屏风之后,玉衡峰其他人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鄜鄜怎么不见了。”是青鹤。
“还有小师弟也不见了……怎么又是他们两人这么倒霉?也许需要找仙尊转转运。”是风唳。
池珞的唇角弯弯。
原是用了这些隐匿的小花招,想要来以此留住她。难怪刚刚小师弟这般慢条斯理、不紧不慢。
真有意思,不过是亲过了她的唇角,小师弟居然就已经忍不住要来囚住她了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池珞倏地睁大眼眸,一副对一切全然无知的模样。
在阵法应声破裂的那一刻,原先乖顺的小师弟眼眸神色便倏地一变,手指指骨当即就扣在了池珞的脚踝之上,将她拽到了怀中。
眼眸之中压着叫嚣着的占有欲,乖乖狗狗忽而耷拉下尾巴,变成了凶残而恶劣的狼崽。
“是……”青鹤他们。
池珞刚欲开口,便被崔辰安惊得噤声。
“嘘,姐姐。”崔辰安松开姐姐的脚踝,手指指了指自己身上与她身上的大红色婚服。
他那双眼眸弯弯,捎带着说不出的意味,眼尾流长似荼靡花开:“姐姐别出去,我们会被误会的。”
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可怜兮兮。
豪夺
“方才我好像听见了鄜鄜的声音?”青鹤不太确定地说着。
“兴许是梦境之中的幻像。”宋林盛接话道, “还是先按兵不动为好。”
“为何要带他们两人?”招元桃兴致不高地哼了一声,“又没能帮上什么忙,又还需要我们来保护。”
“元桃师妹。”温似旻开了口, “不是所有人的天赋都在剑道上。玉衡峰的剑不应指向自己人。”
“……”
屏风的一边是玉衡峰几人高高低低的人声,而在屏风的另一边,崔辰安的手指虚虚抵在唇边, 对着师姐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
倒是很像是春日阳光灿烂时, 邻家做了错事的少年郎,趴在墙头示意你莫出声时, 恳请你替他隐瞒的模样。
而被示意噤声的池珞, 现在更像是在世人眼中那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衣着典雅秀丽, 手抱书籍。分明是规规矩矩的人, 她却鬼使神差地对着恣肆的少年点了点头。
就像是被短暂地蛊惑到了那样。
只是很快她便后悔了。
池珞倒在床榻之上,抬眸时眼前是自己的小师弟, 耳畔则是自己别的师兄师妹师弟们的说话声。
不对, 不该是这个样子!
这感觉不太对!
崔辰安眼见着他的师姐眼眸一睁, 白到有些通透的皮肤也跟着“腾”地一红。她咬着牙,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小师弟。”
声线之中满是不赞同。
崔辰安自然知道自己的动作究竟是有多么逾矩,但是他的师姐露出这般可爱的神情, 他又觉得更加兴奋来。
只可惜他的好师姐并没有开口咒骂他,反而只是板着面孔, 作出严肃的神情, 字句清晰道:“这有什么可误会的?我是你师姐,你是我小师弟。你我这般不过是妖鬼邪魔算计, 误入了这大婚梦境。”
“只是姐姐。”崔辰安低落地垂下睫羽, 细碎的光散落在琉璃般的眼中, “你我之间虽然只是师姐师弟,可是我看青鹤师姐,似乎已经有误解我们的意思。”
少年抿了抿唇,精致漂亮的眉眼间眉头皱起,合着他那白到有些夸张的肤色,居然是显得他几分苍白无助了。
“假如世人都冤枉你,你分明只是在李树下整理衣冠,却被旁人指责是在偷窃李子。姐姐又会如何去做呢?”
崔辰安眼眸下移,流长的眼尾也跟着他的神情下敛,衬托得他委委屈屈:“围墙将倒时,众人皆知道躲远些,以免伤及了自己;而如今瓜田李下,姐姐,难道我们不可以尽量规避一二?”
池珞差点没给崔辰安说服了。少年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很有欺骗性。
果真做坏事的都有极佳的心理素质,屏风的那一边还在讨论着怎么找妖鬼邪魔作乱的线索,这边小师弟还有心思在她耳边胡说八道。
轻而易举地便将他自己刚刚逾越的举止给全然抹去了。
池珞的余光轻快地扫过自己的脚踝。
囚禁阵法被池珞“无意间”破坏了,小师弟便这么快想到了别的法子,欲将她困住,单单将她困在他身边。
“这。”池珞故作犹豫,到底是心下一软,脸一偏,视线落在了那屏风上面。
屏风的对面就是专心干事业斩妖除魔的玉衡峰几人组,而屏风的这边,本该兢兢业业去完成任务的两人,却沉浸在了大婚的氛围之中。
单单一面屏风,却将一间屋子隔成恍若两个世界。
“先让我起来。”池珞似乎是觉得目光无处可落,原先圣洁的眼眸之中神情染上了几分飘忽。
崔辰安自然是注意到了。姐姐为何目光没有落脚之处?
自然是因为这边满墙满窗红,桌案上摆置的物品也自是符合大婚流程的吉利物件,一桩桩一件件,都很难让人不去联想到大婚之日的每一个流程。
“我不想姐姐被旁人误会。”
崔辰安却弯起眼眸来笑得纯真,眼尾天生的桃花薄红倒让他有些好像要哭出来的意味。
“我曾听说在千山缥缈峰的其他峰中,曾有一些人会去特意向好看的男男女女抛橄榄枝。他们会装出一副好师兄好师姐的模样,对被看重的师弟师妹们百般呵护,亲手将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养成。”
“被养大宠大的师弟师妹们自然是会对他们满心孺慕,殊不知他们心怀恶念,只是将这些生得漂亮的师弟师妹们当作自己的情人玩物。”
情人玩物。
少年分明只是在简简单单地陈述一句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声线却捎带着靡丽诡异之感。
“我不希望姐姐被旁人误会。”崔辰安很是倔强地说着,扬起的眼眸里也满是坚定之意,“姐姐是妖,古板的修道之人总会是对妖多些偏见。”
不是一心想要保护姐姐,维护姐姐形象名声名誉的小师弟又是什么?
真能扯。
这几句这么一说,反而像是站在了阳光灿烂的制高点,蹲下身来对着落入污泥中的池珞伸出手,不在意地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
试图以此来激发姐姐心中的愧疚。
池珞却也不在意。她只是顺着杆子上来,直接飙戏。
她低垂着眼眸,像是想到了什么,复而扬起鸦羽:“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躲着,我身为玉衡峰的【创建和谐家园】姐,自然不能只因为担忧被人误会,从而缩手缩脚、投鼠忌器。”
阳光灿烂一心护姐的小师弟遇上了行事光明磊落义胆豪情的【创建和谐家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