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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絮把这话放在心里，没说出口。
第 18 章
她已经累了, 特别特别的累。
在别人的公司讨论她自己的家事，这让坚守家丑不可外扬的温嘉絮非常不是滋味。可曾燕和温天并没有要走的打算，他们还继续坐着，与她僵持着, 好似今天这场闹剧必须有个结果, 而且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温嘉絮知道, 自己这一次躲不过去了。只是她精疲力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逼着她？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没有用的废人了, 能保全自己已是万幸, 让公司忘记她的存在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是她现在最大的奢求。
可曾燕呢, 他们并没有打算让温嘉絮这么舒服地过日子,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秦如溪——看啊，温嘉絮是你们公司的，你们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松。
“你们到底想怎样？”
僵持不下，于是温嘉絮打破僵局：“我可以给你们钱, 但只有十万, 十万块钱给了你们就再也不要来找我。”
“我现在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温嘉絮说, “我现在是无业游民, 身上只有这些了。”
温天哼声：“十万？十万能干什么？！”
“你别得寸进尺。”温嘉絮, “以前给你一万你都满足, 怎么现在胃口大了，十万都满足不了你了？”
温天噎住。
曾燕开口：“呢呢啊, 你爸不是这个意思, 最主要的不是钱的问题, 是豪豪的学业……”
温嘉絮：“这个我没办法管, 他自己作死, 为什么要我给他擦【创建和谐家园】？”
“就十万，爱要不要，随你们。还有——”
温嘉絮皱眉：“以后不要去找秦如溪了，我和他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
曾燕哑然，心村温嘉絮这回是来真的，真不打算管了，只能再去求求老师看他能不能网开一面，毕竟还没到退学的地步。
“行，十万就十万，呢呢啊，马上过年了，你都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每次问你总说忙，这次不忙了，能不能回家过个年？”
温嘉絮的心不是石头长的，就算父母做了再多让她失望的事情，听到这话难免有些触动。
半响，她道：“再看吧。”
曾燕眯眼笑：“哎，好嘞好嘞。”
见他们准备走，温嘉絮心里松了口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我送你们。”
曾燕：“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温嘉絮别扭道：“我找秦总有点事。”
这是要去示好了！曾燕自顾自地想，笑容也扩大了几分：“不用送不用送，呢呢啊，你就去找秦总好好谈，放心谈哈，妈的眼力可好了，秦总肯定对你还抱有感觉，不然也不可能把妈妈放进来，还让我们在他这办公室喝茶！”
又来了，仅存的一丝温情被消耗殆尽，温嘉絮再次冷下脸：“你们赶紧走吧。”
“行！行！爸爸妈妈走了啊！”
推开门，秦如溪的助理已经等候多时：“温小姐，秦总让我送您的家人。他在里面等你。”
温嘉絮不意外地嗯声。
曾燕笑得花枝乱颤，推搡着她：“快去，快去。”
温嘉絮厌恶地皱眉，看着助理将两人带走，才去敲秦如溪的门。
“进。”
她推门而进。
秦如溪打量着她的脸，忍不住皱眉。
“秦总。”
嘴边的关心被温嘉絮一句话堵了回去，秦如溪不痛不痒地嗯声：“坐。”
温嘉絮坐在他面前。
秦如溪：“谈得怎么样？”
一句话问到了点上，温嘉絮直言不讳：“秦总应该知道，这是我爸妈吧？”
秦如溪扬眉：“知道。”
温嘉絮：“秦总也知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吧？”
秦如溪：“……”
温嘉絮：“既然没关系了，秦总把我爸妈放进来是什么意思？”
秦如溪好笑：“他们在门口堵着我，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我不放他们进来，等着丢人吗？”
“……”
这一质问把温嘉絮堵得哑口无言。
秦如溪说得对，是她太意气用事了，秦如溪是顾及公司的面子才把她的家人放进来。
温嘉絮了然：“那是我错怪您了，不好意思。”
秦如溪：“呢呢，真的要这么生分吗？”
温嘉絮：“什么？”
秦如溪：“你我都知道，我把你家人放进来，不止是我刚才说的那一个原因。”
温嘉絮：“……”
她偏头，没有说话。
秦如溪突兀道：“你和宴池怎么样了？”
和宴池有什么关系？
温嘉絮皱皱眉：“我们的事情和他无关。”
秦如溪：“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算。”
“你喜欢他？”
温嘉絮：“……”
“那就是喜欢了。”
温嘉絮努努嘴。
秦如溪掐了下手指，随即松开：“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温嘉絮：“秦总您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学无术的混混。”秦如溪一针见血，“如果他不姓宴，以他的能力，活不过三天。”
温嘉絮笑了：“那秦总可真是小看他了。”
“哦？怎么说。”
“他古灵精怪得很，别说三天，就算是三千天三万天三亿天，他都能过的很好。”
秦如溪淡道：“你对他评价很高。”
温嘉絮：“毕竟你说的，我喜欢他。对喜欢的人，评价自然高。”
秦如溪怔愣几秒：“我没想到你会直接告诉我你喜欢他。”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温嘉絮表面微笑着：“我也没想到您会因为裴雾霜做的这么绝。”
秦如溪：“所以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倒不至于。”
温嘉絮不是个会拿感情开玩笑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儿来的因为秦如溪对裴雾霜好，所以她也得找个人好。
没这回事，大家都不是孩子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想着。
秦如溪：“我对裴雾霜好吗？”
温嘉絮莫名：“秦总，这种事您要去问裴雾霜。”
秦如溪：“在你看来，我对她好吗？”
温嘉絮：“不怎么样。”
秦如溪笑了。
“你倒是诚实。”
“实事求是。”
秦如溪只爱他自己，这是她早年得出来的结论。也许他现在对裴雾霜有好感，爱惜之情，但绝对没到好的份上。
对于他们资本家而言，资源就像是家常便饭，或是一粒米，只是赏了一碗饭而已，谈什么好不好的。
“那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此话一出，温嘉絮倒是感到意外。毕竟能让秦如溪委曲求全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但她并不感动，只剩下冷静。
“秦总，您忘了我只是个替身吗？”
她还记得秦如溪警告过她，在她第一次对秦如溪有了感情的时候，秦如溪就扼杀了她的情愫。
他说：替身有无数个，女主角却只有一个。
那个女主角绝不可能是她，温嘉絮也不傻，知道秦如溪话里有话，于是从那以后，她小心地待在秦如溪的身边，再也没提过要求。
秦如溪被她这句话问住了，他怅然地叹声气：“你还在跟我生气。”
“老实说，生气倒是没有，只是觉得好笑。”
秦如溪一副不理解的模样。
温嘉絮道：“我原先也以为，我只是别人的一个替身，我甚至不是我自己。您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宴池吗？”
温嘉絮自问自答：“因为他告诉我，我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的世界里我才是那个女主角。”
“既然当不了您人生的女主角，那我还是早点杀青为好，您觉得呢？”
秦如溪：“你还是那样心狠。”
“秦总。”温嘉絮微笑着，“您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我心狠这句话的？说来我还真是要感谢您，如果不是因为您，我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