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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还是失败，好像都不算。
路余白抬手捏了捏鼻梁，苦笑一声。
栾硕：【怎么不回复？听苏禾那意思，薄晓对你不像是没感觉啊？】
栾硕：【别跟我说你连人小手都没牵上。】
路余白：“……”
怎么敢轻举妄动，他话都不敢说重了，生怕把她吓跑。
毕竟当年他们只是在学校里被传几句谣言，她就毫不犹豫地对他避而远之了。
好不容易再次有了交集，他必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徐徐图之。
手机不停地震动，栾硕得不到回复，一条一条地给他弹消息。
路余白懒得理他，直接给他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返回到好友列表，他点进置顶的那个微信账号，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终也只敲下四个字。
【晚安，好梦。】
*
虽然发了微博解释，但薄晓和路余白的名字还是始终挂在热搜词条上。
广场里网友们看法不一，议论不休。
CP粉认为两人实锤了，路余白又是偷看对方直播，又是狂刷礼物，还当着广大网友的面直言说是他不配，显然是爱惨了，简直是恋爱脑实锤。
唯粉始终统一话术：不传谣，不信谣，都是互相尊重的同事，以当事人说法为准，请多关注演员作品，远离演员私生活。
毒唯骂骂咧咧，互相指责对方骚操作、立人设。
路人则完全是吃瓜心态，有人相信他们是互相尊重欣赏的演员，有人觉得他们之间有猫腻，也有人认为两人是在配合炒作。
薄晓发了那条微博之后就没再关注过网络风向，众说纷纭是娱乐圈常态，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其他的花边新闻掩盖过去。
总之她也没说谎，路余白的确说过，曾将她的电影看了很多遍。
是他亲口说的，他是她的粉丝。
翌日薄晓又是一大早出工，先是去拍广告的物料，结束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片场，早餐和午餐都是在车上随便对付了两口，完全没时间休息。
今天拍大场面追逐戏，因为调度和场地出了点问题，拍摄不太顺利。一直拍摄到晚上七点多，薄晓才抓到空隙从江芃芃那里拿到手机。
手机里一堆未读消息，薄晓打开微信，眼睛不由自主地去锁定那个熟悉的名字，可惜，他却没发来只言片语。
手指蜷了蜷，她在屏幕上轻轻戳了两下。
什么意思？昨天刚表白，今天就消失，这就是他的诚意？
薄晓点开最上方姜凝的微信，心猿意马地看完了她宛如CP粉磕糖现场般的轰炸消息，感觉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最终只回复了句：【改天见面说。】
返回到联系人列表，薄晓还是没忍住点进了和路余白的对话框，两人的聊天还停留在他昨晚发来的那句”晚安好梦“。
其实她当时看到了，却没有回。
他是不是被她昨晚的态度伤到了？她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晓晓，有人来探你班了。”编剧的声音忽的将她拉回到现实，对方笑得一脸神秘，“是个大帅哥哦。”
薄晓心里倏的一跳。
“谁啊？”她假装平静地问了句，手指却快速点开了手机摄像头，对着镜头理了理头发，一边起身一边往后看。
一道修长的身影由远及近走来，在看清那人的瞬间，紧揪着、上下乱跳的那颗心猛然间放松。
夹杂着不可控的失落。
“辛泽？你怎么来了？”
“怎么，很意外吗？”辛泽笑得温柔：“刚好在附近，来探探你的班。”
辛泽不是空手来的，他很周到地给全剧组带了饮料和甜点，助理浩浩荡荡地搬进来几大箱，给足了薄晓面子。
薄晓拿了杯冰美式，两人去安静处聊天。
“昨天的热搜我看了。”辛泽倚在栏杆上，偏头看她：“余白还挺够义气的，给你刷了不少礼物。”
薄晓笑笑，没说话。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想到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你们两个的名字还在热搜上挂着呢，苏禾姐怎么没找人把热搜撤掉？”
薄晓：“苏禾姐说没必要，这个时候撤热搜反倒落人口实，等新的花边新闻出来，热搜自然会降下去的。”
“也是。”
辛泽点点头，没再说话了，片刻，他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票递过来，“我姑姑的话剧下周在A市巡演，要不要一起去看？”
辛筠转行导演后成绩斐然，在大荧屏取得成绩之后又转去剧场，导了好几出优秀话剧，现在新话剧在全国巡演，票卖的很好，薄晓一直想去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接过票道了声谢，她又去看票上的时间。
“我要跟芃芃确认一下那天的通告，没记错的话，应该可以去。”
“没关系。”送票本来也只是辛泽来见她的一个由头，他扬了扬下巴：“你想要哪天的票都行，我随时来给你送。”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薄晓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鬼使神差地打开微信看了眼。
路余白的头像依然沉默。
她有些意兴阑珊地收起手机，辛泽的视线同时不动声色地收回。
“你……”他清咳了声，还是没忍住问道：“多嘴八卦一句，你和余白没在一起吧？”
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薄晓愣怔一瞬，摇了摇头。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现在和路余白是什么关系，她昨天太过震惊，甚至都没来得及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样啊。”辛泽像是松了口气，欲言又止道：“我看过他录制最后一期时的采访，他对高中时暗恋的那个女孩，一直旧情难忘——”
薄晓朝他看过来。
他话音一顿，“——我没别的意思，我是为你好，怕你受伤害。”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受伤害？”薄晓疑惑地皱了皱眉，“你觉得路余白会骗我？他的为人……”
“我从小耳濡目染，这个圈子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我们是相处了四年的亲同学，相比于路余白我当然更关心你，一次合作不足以看出一个人的全部面貌，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好。”
辛泽笑了声，“好了，不说这个了，刚刚李导说你只剩一个特写镜头了，等你收工，我们一起去吃饭？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海鲜店——”
“辛泽。”薄晓蓦的打断他。
她对待感情是有些粗神经，却也不完全是一块不开窍的石头，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不是没有感觉到，某些程度上，辛泽对待她的态度和行为跟路余白很像，会主动靠近，会示好关心。
如果他今天没有说这番话，她不会也懒得自作多情地深想，可他今天说了这些话，并且涉及到路余白的评价让她觉得不太舒服，她觉得她有必要讲明。
“我和路余白现在是没有在一起。但是，我想说——”握着咖啡杯的指尖慢慢收紧，她一字一句认真说道。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
“薄晓——”
熟悉的声音把薄晓的后半句话掐断在喉咙里，她转头，看到路余白站在入口处，目光沉沉地望着他们，神情晦暗不明。
下一秒，他扯了扯唇，看向辛泽。
“辛泽也在啊，我来接小小，晚上一起吃饭？”
“……”
薄晓差点一口咖啡呛死自己。
这人怎么回事儿，消失了一整天，再出现就莫名其妙地改了对她的称呼。
还有，他来接她，一起吃饭？她什么时候和他约好的？
思绪间，路余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毫无间隙地和她并肩而立，俨然一副她的什么人的模样。
薄晓清了清嗓子，小声问：“我什么时候和你说好的一起吃饭？”
路余白微微俯身，说话时的气息轻轻落在她耳畔，“今晚去苏禾家提前帮她庆生，忘了？”
薄晓揉了揉发麻的耳朵，晕乎乎地想起来了，昨天江芃芃是跟她说过这事儿，只是昨晚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便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幸好礼物已经提前准备好交给江芃芃保管了。
可，就算是这样，她有助理有司机，哪里需要他来接她了。
他们的名字还在热搜上并排挂着呢，也不怕被狗仔拍到。
薄晓腹诽着，悄悄抬眼去看路余白，视线触及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移开。
路余白跟她耳语完，又微微提高音量向辛泽解释了遍，随即扬了扬眉，云淡风轻道：“人多热闹，一起去坐坐？”
辛泽的笑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看着毫无间隙站在一起的两人，只觉得刺眼。
“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替我跟苏禾姐说句生日快乐。”
……
薄晓补拍特写时，路余白就那么怡然自得地坐在李誉旁边一起看监视器，等她拍完，两人还在对着监视器聊着什么。
李誉看看薄晓，又看看路余白，意味深长地笑说：“行了，我这边放人了，你们自便吧。”
那表情太暧昧，薄晓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路余白倒是一副受用模样，理所当然道：“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路余白让江芃芃坐保姆车先走，自己开车载着薄晓。
两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包裹严实地上了车。
薄晓低头扣上安全带，眼看她的保姆车已经驶出了地库，路余白还没有要发动的意思。
她疑惑地转头朝他看过去，正撞上路余白的视线。
男人眸色漆黑，眉骨深邃，眉心微微拧着，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神情中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片刻，他喉结微微动了下，轻声叫出她的名字。
“薄晓。”
薄晓眨眼：“嗯？”
“你刚刚说——”
他顿了下，尾音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