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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不不不,我过去。”
结束通话,他侧身对李誉耳语了几句,站起身,“有个朋友在旁边包厢,我和李导过去打个招呼,你们先吃。”
许长运和李誉一起离开,杨庆丰随后去了洗手间,薄晓也趁机起身去了趟洗手间,顺便出去透透气。
同层的某个包厢内,路余白正气定神闲地听同桌的人闲聊。
包厢内气氛轻松,到场的几个人都是他和沈游共同的同学和朋友,这些人因为家族的关系认识了很多年,都是一个圈子的,彼此都知根知底。
路余白明天上午有访谈,为了上镜状态没有喝酒,意兴阑珊地靠着椅被把玩着茶杯。
包厢门被推开,宋源姗姗来迟。
沈游招手:“源哥,就等你了。”
“临时有点事儿,你们已经喝上了?”
宋源比他们大几岁,但他这人交际广,又爱玩,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一边大步往餐桌边走,一边环视房间,宋源问:“没叫你言落哥?”
“叫了,落哥不来,说要在家陪老婆。”沈游苦笑。
“行吧。”宋源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落哥现在就是个纯纯的老婆奴,没指望了,建议你们以后想约他先去约月亮,他老婆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都是参加了言落婚礼的人,桌上几个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宋源接过沈游递来的酒,又去揶揄路余白。
“呦,咱们路影帝也来了,稀客啊,话说咱们另一个影帝也好久没出来玩了。余白,你以后可别学顾辞年,娶了老婆就忘了兄弟,让哥哥寒心。”
“那不能。”没等路余白说话,沈游就先摇了头,“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跟哪个女的多说过两句话,典型的铁树不开花,估计以后我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还得是孤家寡人一个。”
“是吗?”路余白抿了口茶,意味深长地轻嗤了声,“你还挺自信。”
他放下茶杯站起了身,“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沈游欠着半个身子提醒:“包厢里不就有洗手间?”
路余白随口道:“顺便回个电话。”
关上包厢门,路余白低头解锁了手机,点开微信界面,置顶的那个微信头像毫无意外地安静。
他点进去,两人最后的聊天还停留在她对临时爽约的道歉以及他的那句没关系。
路余白看了片刻,退出微信,抬脚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转过走廊中间一处绿植屏风,眼前一闪,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门进了一间包厢。
极短的一瞬间,一闪而过,只来得及看清一个侧影。路余白驻足在原地,盯着背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片刻,找到了栾硕的微信头像,垂眼快速打字。
*
薄晓回到包厢时,许长运和李誉已经跟朋友打完招呼回来了。
饭局继续,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包厢门被人推开,三个男人先后走进来,未语人先笑。
“听许总和李导说杨老也在,我们来打个招呼。”
说话的男人语气带笑,声音略略沙哑,薄晓背对着房门的方向而坐,脊背猝然一僵,浑身的神经在一瞬间应激似的绷了起来。
是瞿墨儒。
哪怕不回头,她也听出了那声音是瞿墨儒,即使好几年没再听过他的声音,那把沙哑的嗓子却像是刻在了她的神经上,让她无法忘记。
身后的男人大步走来,气息渐渐逼近,薄晓坐着没动,手指在桌下一点点握紧。
男人身上的酒气从鼻端晃过,薄晓半垂着眼皮,置若罔闻,而坐在对面的李导、许总和杨老已经起身和三人依次握手寒暄。
满桌人脸上都挂着笑,只有薄晓面无表情。
瞿墨儒不是已经自身难保了吗?苏禾不是说他这几年很难再翻身了吗?他不是应该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吗?
怎么才过去短短几个月,他就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谈笑风生。
如今他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饭局上,和导演制片人把酒言欢,是不是意味着,她即将进组的这个角色又要打水漂了?
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各种杂乱的念头占据着她的思绪,等薄晓再回过神来,许长运已经为瞿墨儒一行三人介绍起了桌上的其他人。
坐在她旁边的女演员正在向三人敬酒,在神志回归的一瞬间,她听到许长运叫到了她的名字,恍惚之间,耳畔落入一道刺耳的嗤笑声。
“薄晓啊,老熟人了。哦,杨总,王总,或许你们还不认识,别看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天才型的女演员,十八岁就拿了影后,灵气逼人,我当年想和她合作都没能排上队。”
“……”
话音落下,满室安静,谁都听得出瞿墨儒语气里的嘲讽。
薄晓慢慢松开握紧的拳头,抬起眼皮看向了他。
冷漠的,同样带着讥讽的眸光,让她那张本就三分倔强的脸庞瞬间变得高不可攀。
“是我不够聪明,没资格出演瞿导的电影。”
当年在酒店的套房,是他亲口说,“放聪明一点,乖乖跟了我,以后保证你星途坦荡。”
她没有乖乖地听话,于是从此无缘任何荧屏。
气氛冷滞,许长运意识到了异样,偏头看了李誉一眼。
李誉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许长运脸色微变。
薄晓用余光看在眼里,心一点点地变凉。
看来这个角色又要演不成了,呵。
李誉打圆场,“没合作成说明缘分未到,等缘分到了自然有的是机会合作,对吧瞿导。”
瞿墨儒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看来我们薄影后和李导你缘分已经到喽?”
这句话说得太过轻佻,听到耳中只让人觉得恶心,薄晓目光如刃,暗暗咬紧了牙根。
她动了动唇,正要开口,李誉轻咳了一声假装不知地笑道:“薄晓,你当初该不会是年少无知得罪了咱们瞿大导演吧?咱瞿导可向来宽宏大量,来,今天我做见证,你给瞿导敬个酒,赔个礼,就当翻篇了!”
一旁有眼力劲的男演员早已帮薄晓倒了杯红酒,微凉的酒杯触碰到手指,薄晓端起那杯酒,指尖紧紧捏住,用力到指节泛白才忍住没将那杯酒直接泼到瞿墨儒脸上。
她等了四年才等到重新返回荧幕的机会,不能再冲动了。
青春里能有几个四年,她早已没有成本,也耗不起了。
可今天如果真的如李誉所说低头喝了这杯酒,那她这一辈子都看不起自己。
薄晓淡淡扯了扯唇,把酒杯放下了。
“抱歉啊李导,我今天感冒,吃了头孢,没法喝酒。”
话是对李誉说的,从始至终连一丝余光都没分给瞿墨儒,她的态度分明,厌恶和嫌弃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李誉看着她,轻叹了口气。
不知是叹她年轻气盛,还是怪她不识好歹。
瞿墨儒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已经拉了下来。
就算前段时间翻过车,但他毕竟在圈子里那么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曾经的大哥也是大哥,没人敢当面下他的面子。
薄晓的反应相当于当面给了他一耳光。
“李老弟啊,你可是误会我了,不是我生薄晓的气,是咱们大明星看不上我这老头子呢。”瞿墨儒皮笑肉不笑。
在场的艺人都绷着神经没人敢出来打圆场,李誉低声道:“薄晓!”
坐在薄晓旁边的女演员悄悄拽了下薄晓的衣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薄晓身上,似乎她不主动敬了这杯酒,今天这个场面就过不去。
杨庆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算了,小姑娘不能喝酒就别让人喝了。”
瞿墨儒却没那么容易咽下这口气,“杨老,您看,现在的圈子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些年轻人可是越来越有个性了。”
目光一转,他又看向了许长运:“也就许总你有本事驯服这样有脾气的演员,我是没这个面子了。”
许长运脸上端着笑,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不爽,这顿饭今天算是毁了。
薄晓深吸一口气,决定离席,“许总,李导,对不起,我……”
话未说完,蓦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杨老师,还真是您啊。”
“余白!”杨庆丰笑着站了起来,“你也在这吃饭?快过来快过来。”
僵滞的气氛被冲破,路余白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却没走向杨庆丰,而是站在了薄晓旁边。
“叫你吃饭你不来,原来是跟杨老师聚餐呢。许总,李导,好久不见。”
他依次点头示意,笑容淡淡:“听我经纪人说李导的《遮天》快开机了,我这想要参与点投资都没赶上啊,许总,您也太迅速了。”
“电影还怕投资多啊,这边资金缺口还多着呢,你最好是真的想帮我们,别是来诓我和李导的。”许长运从善如流道。
“那得看过剧本再说。”路余白风轻云淡地将目光转向李誉,“李导,晓晓可是我亲师妹,到时候进了组还得麻烦您多多关照。”
李誉目光微闪:“那是当然。”
一道沙哑的轻咳声响起,许长运会意,介绍道:“这位是瞿墨儒瞿导,这位是欢庆娱乐的杨总,这位是蓝醇实业的王总。”
“王总,杨总,幸会。”
路余白停顿一秒,“瞿导,久仰。”
瞿墨儒自然认识路余白,最初认识他,是因为他在电影圈崭露头角,因为他拿奖,最近重新认识他,是因为翻车后他名下的几家公司先后被瑾路集团旗下的子公司收购。
那时他才辗转了解到,瑾路集团的路,是路余白的路。
而如今,他傍上了新的富婆,想要东山再起,正努力争取瑾路集团控股公司的投资,路余白的出现于他而言无异于柳暗花明又一村。
利益当前,瞿墨儒已经没有心思再去为难薄晓。
“余白,一直听圈里朋友说起你,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了。”
成大事者脸皮厚如城墙,瞿墨儒短短几分钟之间就换了一副面孔,儒雅自持,风度翩翩,主动举杯道:“闻名不如一见,我敬你一杯。”
酒杯递过来,路余白没有接。
他面色淡淡,音色也倦怠,“抱歉,我今晚不能喝酒。”
甚至连维持双方面子的理由都懒得找一个。
“……”
瞿墨儒愣了一下,很快收拾好表情,“不能喝酒那就喝茶,我这边有个本子刚好想找你,今天一见也算先口头定个意向,改天我们再找机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