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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飞机。
薄晓无语。
明明才两天没见。
不，确切地说，才一天。
昨天刚在视频里见过。
在薄晓腹诽的同时，路余白已经大步走到了她身边。
他个子高，视线随便向下一瞥，便落在了她的手机上，而后，定格。
薄晓循着他的视线向下一看，这才发现之前那个女明星的代言广告已经播放完毕，视频自动跳转到了下一个，下一个，是路余白的广告。
冷不防地和镜头中精致冷俊的男人对上视线，薄晓下意识抓过手机翻转了过去，与此同时，耳边落入一道低低的笑声。
“看就看了，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薄晓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包。
她单戴了一边蓝牙耳机，因此视频里的声音并没有传出来，其他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她干脆又把手机翻转过来，直截了当地把屏幕对向了他，“我看看以前的广告，学习一下经验。”
路余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继续解释：“我本来看的不是你的，这个视频是自动播放的。”
路余白这才慢条斯理地勾了下唇，“知道了，我这也不没说你什么。”
薄晓：“……”
他态度一本正经的，看上去格外宽容大度。
而正是因为这份宽容大度，反倒衬得薄晓像是在心虚掩饰什么。
许是他的神情太过云淡风轻，这个氛围，薄晓自己都快觉得自己有什么了。
她索性放弃解释，毫不犹豫地关掉视频，转身坐正了没再看他。
耳后又传来一道似有若无的轻笑声，薄晓忍住了没动，心里像被小猫抓挠了一把。
无端地有些烦躁。
*
金主爸爸不知道是不是也看了直播弹幕，和节目组有着相同的癖好——喜欢一些三人同框的拍摄。
这则中插广告非常简单，薄晓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因为队友掉了线而气愤地大叫。
这时，粉衣白裤的辛泽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笑着问她怎么了。
薄晓说：“队友太坑，又输了。”
辛泽安慰地拍拍她的肩，递给她一瓶草莓口味的酸奶，说：“别生气，喝瓶酸奶放松一下吧。”
薄晓放下手机，正要去接，视线里倏地多出一瓶蓝莓口味的酸奶。
镜头向斜上方移动，穿着淡蓝色上衣，白色长裤的路余白在她另一边坐下，精致的面部线条映入镜头里，淡笑道：“长久用眼，不如试一下新口味？”
镜头灵性地拉远，一左一右，两瓶酸奶都举在她面前，等待着被选择。
薄晓向左看看，又向右看看，像个纠结的、被逼着翻牌子的君王。
犹豫片刻，她丢下手机同时接过两瓶酸奶，粲然一笑：“成年人的选择，当然是我都要！”
镜头再转，三个人并肩开黑，赢得了胜利，而后一同举起手中的酸奶，说出广告词。
“玩得自在，霉你不行！”
尽管广告创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扶额，但作为专业的演员，基本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薄晓入戏很快，虽然在转头和路余白对视时不小心有微微的出戏，但以她的演技，放在广告里绰绰有余，除了她和路余白，根本没人发现。
广告拍摄很顺利，几乎每个镜头都是一遍过。
拍完了三人广告，之后便是她和路余白的单人广告。
两人分开两个摄影棚来拍摄，薄晓拍到一半，本该收工离开的辛泽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安静地站在一边看薄晓说完了广告词，等导演喊了“卡”，宣布收工，辛泽才抬脚朝薄晓走过去。
江芃芃见状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地后退两步，走开了。
“辛苦了。”辛泽微歪了歪脑袋，松弛地朝薄晓一笑。
薄晓摇摇头：“不辛苦，你怎么还没走？”
辛泽抿了抿唇，“在等你。”
薄晓疑惑：“等我？”
“之前说了一起吃饭一直没去成。”辛泽轻咳了声，“今天刚好有时间，等下一起吃午饭？”
之前？
薄晓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
她动了动唇，刚要开口——
“薄晓。”
熟悉的声音传来。
薄晓应声转头，在另一个棚里拍摄的路余白身影一闪走了过来。
他换了一套白色高定西服，戴着蓝宝石胸针和同款袖扣，风度翩翩地走到他们面前，没在意一边的辛泽，低眸攫住了她的视线，微微一笑。
“走吧。”
“？”
薄晓一怔：“走……去哪儿？”
路余白闲闲一挑眉稍，理直气壮道：“不是说要请我吃饭？”
薄晓：“……”
两步之外的江芃芃悄悄握着拳头，先看一眼路余白，又看一眼辛泽，再看一眼路余白，面上四平八稳，内心暗自沸腾。
辛妃温柔，路后俊美。的确是各有各的好。
那就——
打起来！打起来！
第三十七章
苏禾处理完事情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薄晓站在路余白和辛泽中间，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她悄无声息地站在江芃芃身边，低声问。
江芃芃吓了一跳, 忙收敛了汹涌的内心戏, 轻声解释道：“好像是路老师和辛老师都邀请晓晓一起去吃午饭。”
嚯，综艺照进现实了这是。
苏禾扬了扬唇, 没再出声，站在江芃芃身边意味深长地看起了好戏。
作为这场好戏的女主角，薄晓看着路余白一脸坦然的神情, 想起自己确实欠了他一顿饭。
当时他没要买电视的钱，随口说实在过意不去就请他吃饭时，她并没有推脱——所以，他现在确实有理直气壮的底气。
可是……
看了眼路余白, 又看一眼辛泽, 薄晓略一思忖, 开口道：“好啊, 那就我们三个一起？”
反正路余白和辛泽似乎还挺聊得来的, 又刚有过一起露宿麦场的革命情谊，应该也不会排斥和对方一起吃饭。
薄晓大方地笑问：“你们想吃什么？随便说, 我请客！”
路余白：“……”
辛泽：“……”
辛泽好脾气地笑了笑, 说：“我都可以。”
路余白略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一旁的苏禾已经收起看好戏的心态急忙走了过来。
“呦，都在呢, 拍完了？”苏禾明知故问道。
薄晓点点头, “刚拍完。”
“那快收拾收拾走吧, 下午临时有个专访, 我们得去准备一下。”苏禾看了眼时间，说：“午饭来不及吃了，我让芃芃给你点个外卖吧。”
说完这话，她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从善如流地笑道：“本来想中午请你们一起吃个饭的，感谢两位大帅哥在节目上对我们家晓晓的关照，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今天没时间了。改天，改天我做东，咱们一起好好聚聚。”
路余白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说什么。
他跟苏禾熟得跟一家人似的，没心情也没必要跟她说这种场面话。
一旁的辛泽温声笑道：“没关系，改天我来请。”
“哪能让你请，说好了我来。”苏禾说：“时间来不及了，我们就先走了，辛泽，替我跟你姑姑带个好。”
辛泽点头：“好。”
薄晓从头到尾没插上话，到这会儿，才见缝插针地跟辛泽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拜拜。”
隐约中察觉有一束目光始终存在感极强地落在她脸上，她转眸，又一视同仁地笑着对路余白摆了摆手：“拜拜，路老师。哦，忘了说，你穿这套西服很帅！”
“……”
路余白薄唇淡抿，似笑非笑地哼了声，抬手搓了搓后颈。
耳后被手指遮盖住的那片皮肤，透出一层不自然的红。
*
薄晓跟苏禾上了保姆车，刚一坐稳，苏禾就塞给她一份采访提纲。
“先看看提纲，准备一下，现在去换妆造。”
薄晓点头，靠在椅背上，翻开了怀里的文件夹。
苏禾坐在她旁边，用微信处理着工作，好半晌，才收起手机，突然问了句，“你刚才打算请他们两个一起吃饭？”
薄晓看得正认真，闻言愣了一秒，才点头，“对啊。”
苏禾：“可我怎么听芃芃说他们两个是分别、单独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