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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幸得识卿桃花面作者:乔时肆-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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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云销雨霁,鸟雀啼鸣。

        快到正午时,阿卿与晏景玄正在亭下用膳。简行回到映月小筑,他心下着急,但还是压着脚步,以防被人看出端倪。

        走进了亭子,他道:“侯爷,阿卿姑娘要吃的枣泥糕买回来了,正热着呢,阿卿姑娘可要现在尝尝?”

        晏景玄与阿卿互视一眼,阿卿缓缓放下筷箸,淡声道:“把这些都收了吧,我不想吃了。”

        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们听到她的话,左右瞧瞧,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听阿卿的话,半响没有动静。晏景玄“啪”将筷箸拍在桌上,面带愠色,沉声道:“没听见吗?”

        “侯爷恕罪,姑娘恕罪。”

        丫鬟福了福身,这才惴惴不安上前,要将碗碟都收下去,却见阿卿忽然起身,道:“小侯爷,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晏景玄等阿卿走后,才道:“既然这般没有眼色,以后我与阿卿起居用膳不需要人近身伺候,不可随意进主屋,都下去吧。”

        “是,侯爷。”丫鬟们躬身道。

        晏景玄起身,挥袖离去。

        简行瞥了眼的丫鬟们,捧着热乎乎的枣泥糕,追着晏景玄道:“侯爷,阿卿姑娘的枣泥糕……”

        “送进来。”

        **

        他们在映月小筑住了三日,世子妃侯千琅送来了些使唤丫鬟,前两日还恪守本分,不敢靠近主屋。

        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按捺不住,晏景玄去了书房议事,阿卿不过是在王府里走了几步,回来时便有人在他们屋里翻腾。

        “阿卿姑娘回来了,这两日落雨,被衾都潮了,我们拿去院里出去晒晒。”丫鬟道。

        阿卿没有接话,也没有阻拦,只是看着她们忙进忙出。晏景玄回来时,看到阿卿在外头喝茶,丫鬟们却在屋内谈笑风生。

        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出。

        进屋后,简行道:“侯爷,夫人,苗疆使臣在清水镇被人杀了。”

        晏景玄微惊,拧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是何人所做?”

        简行道:“昨儿夜里,在清水镇上的一家客栈,镇子上的人都说是乌岑山的山匪,秦将军他们去迟了一步,客栈掌柜跑了,秦将军已经派人去报了官,让我来告诉您。”

        山匪?

        晏景玄凝眸深思,苗疆使臣昨日方到清水镇,夜里便被山匪杀了,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不对,小侯爷,这事太过凑巧了,”阿卿忽然道,“既然是乌岑山的山匪,定是住在山上,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昨夜雨也未歇,山路必是泥泞难行,他们为何不等天晴?”

        她想了想道:“除非有一件事,他们必须要在昨夜做了。”

        简行大惊,“夫人的意思,山匪并非是山匪,而是……”

        有人想阻止苗疆使臣进入锦城,不想苗疆与大梁谈和。晏景玄道:“简行,去告诉秦恪,让他走一趟乌岑山,昨夜乌岑山的山匪究竟有没有动静,打听打听便知道了。”

        “是。”简行转身离去,走到半道又回过身,“夫人,枣泥糕?”

        阿卿抬眸看他,“给你了。”

        简行受宠若惊,“多谢夫人。”

      第七十六章

        “姑娘, 世子妃来了。”

        阿卿闻言,缓缓抬眼望去,有几个身影正朝着亭子走近, 最前头的便是世子妃侯千琅。

        她怎么会来?

        阿卿默了片刻, 起身后静静站在一旁, 待侯千琅到了眼前,抬手作揖,淡声道:“见过世子妃。”

        侯千琅目光落在阿卿脸上, 心下暗惊,那日天太暗了, 她未仔细去看,倒是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容貌, 伸手虚虚托了下阿卿的手臂, 温声道:“姑娘不必多礼,快坐下。”

        二人落座在亭子中的石凳上, 石案上是一本《蜀苗山水志》。

        侯千琅打量着阿卿,眼中闪过不明意味,道:“不必多礼,姑娘来了王府好几日了, 我这忙得脱不开身,还未来得及问候姑娘, 今日得空,特来与姑娘说说话,不知姑娘在王府可住的习惯?”

        她盯着阿卿,原以为不过是小侯爷身边带了个丫鬟, 便未放在心上。

        若非今日收到了长安父亲的来信, 她都不知道, 原来这位阿卿姑娘不仅是晏景玄的新婚妻子,还是当年将军府裴循的独子,裴渔。

        更让她意外地是,将军府的独子竟然是女扮男装。

        阿卿客气道:“王府一切都好,多谢世子妃款待,阿卿多有叨扰。”

        侯千琅的目光略过石案上的《蜀苗山水志》,未作停留,道:“如此便好,说什么叨扰不叨扰,世子与小侯爷是兄弟,你既然是小侯爷的枕边人,我们便是一家人。”

        阿卿目光微凝,没有接话,便又听她叹了口气,像是妯娌间说话般,与阿卿道:“你可听小侯爷说过,明日他们便要去西沂了,这保不准就要打仗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阿卿姑娘瞧着,倒是不担心小侯爷。”

        “世子妃大可放心,苗疆地少人稀,王军骁勇善战,便是打起来,也只会胜,不会败。”

        阿卿说得是实话,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苗疆大巫也知道这个道理,才会派使臣求和,只是没有料到使臣被人在半路劫杀了。

        “是这样啊,还是阿卿姑娘对这些了解,”侯千琅道,“如此我也能安心些了,听姑娘这意思,也是要跟着小侯爷去西沂了。”

        阿卿点了点头,没有出声。侯千琅问一句,她便答一句,好在侯千琅并未久留,来得突然,走得也匆匆,就像是特意来看她一眼,只是随口关心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阿卿望着她的身影走出映月小筑,才拧了拧眉,转身走进房中,对身后跟着她的丫鬟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待会儿,小侯爷回来前,不要惊动我。”

        “是。”

        丫鬟退下后,阿卿一个纵身跃上房顶,回身望了望,映月小筑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影,静得只闻池中水滴声,她这才转过眼,跳下墙头。

        锦城繁盛,街上熙来攘往,鱼龙混杂,阿卿的身影混迹其中,她没戴面纱,就是怕那人认不出她来。

        那人似乎是从她出信南王府便盯上了她,远远跟着在她身后。

        阿卿不疾不徐停在寻欢楼外,抬脚走了进去,掌柜还记得她,笑着问道:“姑娘今日怎么一个人来?”

        阿卿没有顺着他的话,道:“掌柜的,找您打听个事儿。”

        “姑娘您尽管问。”

        阿卿措辞了一番,才道:“听闻锦城的竹纸清香细腻,最适合用于书画,夫君再过些日子便要进长安赶考,我想给夫君买些作礼,掌柜的可知哪里能买到竹纸?”

        掌柜看了看楼下吃酒的人,抬手掩住嘴,小声道:“姑娘有所不知,那竹纸可是稀罕物,没有往外头卖的,都是做好了直接送进王府里头,咱们老百姓啊……”

        掌柜摆了摆头。

        阿卿道:“只有王府在用?”

        “听说咱们王妃用了桑皮纸,便浑身起疹子,王爷这才命人做了竹纸,当然只有王府能用。”

        阿卿问:“哪位王妃?”

        她会有此一句,也是因为如今那位王妃与李珏看上去势如水火,如果是信南王特意让人给她造的纸,她又怎会舍得给李珏用?

        她还想起凤山说过一句话,翟庄也用不了平常的纸,他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如果是,他和圣女扶凝又是什么关系?阿卿心下隐隐有个猜测,却难以相信。

        掌柜的意外看了她一眼,道:“姑娘这话问得好,不是这位王妃,是先王妃。”

        “原来是这样,多谢掌柜的。”

        从寻欢楼出来,阿卿不动声色抿了抿唇,拐进了小巷子。

        看到阿卿进了巷子,那人将头上的黑色幕篱压了压,左右瞧了瞧便跟了上去,巷子里空空荡荡,没有阿卿身影,他便知上当了。

        听到身后极微的动静,他尚未来得及反应,匕首已经抵在了颈间,无奈地摊开手,笑了笑轻唤:“鱼儿。”

        阿卿愣了愣,眼中闪过疑色,又难以置信的染上惊醒。

        这声音?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阿卿彻底听出来他的声音,但想到有人用阿眠的脸,便有人用她熟悉的声音,手一紧,反倒用力几分,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听她这话,幕篱之下的眼里亦闪过片刻凝滞,看来他果然认错人了,她不是鱼儿,鱼儿是男子,他怎么能错认他是女子呢?

        可那日他在街上惊鸿一瞥,她一身白衣,面容几乎相同,让他下意识多想了些,尽管看清是位姑娘,但他还是不由产生了怀疑,存了希望。

        “姑娘,有话好说,是在下认错人了,唐突了姑娘。”那人出声。

        阿卿听出他没有反抗之意,思量片刻,松开了手,后撤半步。

        那人转过身,黑色幕篱遮住了面部,忽然眸光紧缩,将阿卿拽至身后,举剑击落了破空而来的羽箭。

        “小心!”

        蒙着面的黑衣人从两侧屋檐跳下来,朝着二人而来,那人已经拔剑迎了上去,阿卿朝着那人看了眼,也和近身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这群黑衣人显然要比那日在驿站遇到的刺客武功强了许多,不到半刻,那人身上已经被划了几道,阿卿早已收了匕首,手上多了把从刺客手上夺下的剑。

        “姑娘,你先走。”那人喊道,若非他跟着阿卿,她便不会走到这窄巷子里,也不会落入险境。

        他以一夫当关之势,挡在巷子中央,让那些想要越过他去杀阿卿的黑衣人无计可施,只能挥剑斩向他。

        阿卿并不吭声,这群黑衣人招招致命,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她也下了狠手,好在左手使不上力,没有影响到她右手出剑,很快便解决了她周围的黑衣人,尸体相继倒在地上。

        转过身,才看到那人已经多处受伤,头上的幕篱也被打落在地,阿卿看着他熟悉的面容,又看到黑衣人紧逼向他,目光一冷,伸出长剑挡下对他的攻势,逼退黑衣人,才转身对那人道:“我来,你退后。”

        那人微愣神,似乎是没想到她一个姑娘,竟有这般武艺。

        他这会儿受了伤,撑在前面,反倒成了拖累,随即后退了些,但目光一直落在阿卿的出招上,很快便看出了端倪,似乎是确定了一件事,沾了血迹的脸上竟缓缓浮出笑意。

        阿卿自幼跟着裴循学剑,在长安的这五年,她有意藏着自己的身份,便只随身带了一柄匕首,如今剑在她手上,才能使出她的真本事。

        裴循并不吝啬,除了教阿卿,也会在闲暇之余指点身边几位将军的孩子学剑,尽管阿卿使出的剑招与从前稍有改动,但万变不离其宗,只要细细看上几眼,便能认得出。

        黑衣人眼见不敌,想逃又被阿卿的剑挡了回来,最终挥剑自尽,阿卿皱了皱眉,将沾满血的剑扔在地上,转身便对上了那人的眼睛。

        他道:“还认不出我吗?”

        阿卿敛了敛眉,知道已经瞒不住,便放弃了隐瞒,长睫眨了眨,轻喃:“沈辞哥哥。”

        沈辞,裴循的亲卫军近骁卫的统帅,骁卫将军沈澜山的儿子,也是阿卿从小敬慕的兄长。

        五年了,老天还是待她不薄,让她在活着的时候又见到了亲人。

        沈辞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将剑插回剑鞘,道:“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换个地方,我有很多事想问你。”

        “好。”阿卿应道,她也有很多话想问。

      第七十七章

        阿卿跟着沈辞来到了他的落脚之处, 是一处庭院,破旧不堪,散着被雨水浸湿后腐木的气味, 屋檐上的瓦砾残缺着半块耷拉在木架上, 勉强称得上是一处避身之所。

        进了屋, 倒是干净了许多,屋中放着一案小方桌,四面摆了长椅, 不远处是一张床榻。

        沈辞看了眼阿卿杀完人还不沾血迹的白衣,又看到阿卿四下打量的目光, 有些难为情的咳了一声,道:“我一个人, 有个地方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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