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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幸得识卿桃花面作者:乔时肆-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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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那天是临时起意才去孤鸿山底下跑马,阿眠又怎么会知道?

        “我若是猜得没错,你一直想不通孤鸿关的布防图是如何到了屠赫勒手中,为何私通文书上的笔迹与裴循的如出一辙?”贺兰衣走近阿卿,声音压得越来越低,气息扑向阿卿,“你就没有怀疑过她?”

        阿卿没有吭声,但手已经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如果贺兰衣所说为真,将军府的祸患便是她招来的,爹娘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叔伯婶婶,还有六万的将士的性命,都是她害的。

        她忽然想起阿眠替她挡剑后,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小公子,阿眠没有护住夫人,阿眠对不起你,对不起将军,小公子,下辈子,阿眠一定做牛做马给你……

        ……对不起

        她以为阿眠说对不起,是因为她没有拦住娘跳城楼,可现在想来,她的对不起似乎是有深意。

        “贺兰衣。”阿卿强装镇定,“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贺兰衣微眯了眼,盯着阿卿许久,忽然笑出了声,“小鱼儿,今日我是来送你大婚之礼,礼已经送到了,信与不信,全在于你,再过几日,我便要离开长安了,小鱼儿,我们蜀地再见。”

        贺兰衣极为肯定她会去蜀地,晏景玄一定会带着她。

        他最后看了眼鸳鸯锦被,眼中寒意更甚,转身便离开了,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回身道:“对了,既然来了,我便再提醒你一句,当今皇上为了一己之私,才屠了将军府满门,他可是晏景玄的舅舅,你猜,若有一日查明了真相,晏景玄会站在你这边吗?”

        “皇上错杀了忠臣满门,你以为皇家会让这件事流传出去。”

        贺兰衣走了许久,阿卿都还在沉思之中,她怔怔走进里间,走得极缓,每一步都在仔细回想了阿眠进入将军府之后的点点滴滴。

        阿眠说她想学写字,她从书房里拿了爹的笔墨交给她临摹。

        阿眠说将军府太大,她总是迷路,她便带着她绕着将军府走了好几圈,给她指明每一处地方。

        是她,都是她,是她亲手将不轨之人带进了将军府。

        血腥味抑制不住地涌上舌尖,阿卿俯身吐出一口血,身子瘫软在地上,大红的喜帕落在血污中,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掉落,发出叮当声响。

        一瞬间,心口的疼急剧传来,像是从四面八方伸出了无数只手,将她的心揉成了各种各样形状,她疼得直不起腰,缩成了一团。

        阿卿面色惨白,额间细汗密生,唇边的血迹斑斑,却忽然笑了,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

        ——下辈子,阿眠一定做牛做马给你……

        赔罪吗?

        阿眠,你最后没有说出口的话,是赔罪吗?

        **

        晏景玄心里想着阿卿,没喝几杯便称醉回到了尚索院,到了新房外,看到房门紧闭不见人影,心下怪异。

        “人都去哪儿了?”他问。

        简行摇头。

        晏景玄抚着门框,朗声道:“阿卿,我进来了。”

        没听到动静,晏景玄推门而入,入眼便是不省人事的时欢时喜,随意歪倒在地上。

        他心一紧,飞身闪进里间,便看到阿卿倒在床榻边,地上有血迹,而阿卿本就穿着大红嫁衣,更衬得她像是倒在血泊中。

        “阿卿。”

        那一瞬间,晏景玄心都凉了。

        “简行,去找钱贺书。”

        声音低哑,带着颤抖。

        简行在开门的瞬间,也看到了时喜和时欢,又听到晏景玄的声音,片刻未停,使了轻功飞了出去。

        晏景玄俯下身,极轻的将阿卿抱到他们的大婚喜床上,甚至不敢再碰她一下,盯着她看了好一阵,才将她鬓角处的碎发别到耳后,轻柔地抚过眉眼。

        指尖沿下,触到微弱的鼻息,死一般沉寂的心忽然又卷起了风浪,他将人揽进怀中,薄唇落在发间。

        简行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不过半刻钟便将钱贺书拽进了里间。

        看到阿卿倚在小侯爷怀中,钱贺书愣了愣,忙上前搭上了阿卿的手腕,在晏景玄欲要杀/人的眼神中,他惶惶道:“小侯爷别担心,阿卿姑娘只是受了【创建和谐家园】,才会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很快便会醒来。”

      第六十九章

        “小侯爷, 药煮好了。”

        荼弥的声音传了进来。

        晏景玄眼中微动,目光未从阿卿脸上移开,哑声应道:“进来。”

        荼弥推门, 端着汤药走进内间。屋内红烛燃至半截高, 大红喜帐垂在榻边, 床榻上的阿卿双目紧闭,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小侯爷也还穿着婚服, 一动不动坐在床榻边。

        窗外流进来的月光落在这对新人身上,却是平添了几分寂然。

        她心下叹了口气,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走近小声道:“侯爷, 奴婢来给阿卿喂药,隔壁抬了热水, 您先去沐浴换洗。”

        晏景玄纹丝不动,轻道:“我来喂,你下去吧。”

        荼弥只好将药碗放下,迟疑了会儿, 又道:“侯爷,时喜和时欢醒了, 但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忽然就睡过去了,奴婢让钱大夫瞧过了,说是她们闻了【创建和谐家园】。”

        晏景玄闻言, 眸中闪厉色, 却没有接话, 只是默默拿起了药碗,试了试温后,才舀了小半瓷勺放到阿卿唇边,微微倾入她口中。

        似乎是尝到了药味,昏睡中的阿卿皱了皱眉,喃道:“苦……”

        晏景玄气息微滞,唇边转瞬即逝的笑了下,便又继续喂药,似是在回应阿卿的“苦”,轻道:“伪装得刀枪不入,原来也怕苦啊。”

        荼弥也听到了阿卿的呢喃,心里微惊,她不止一次看到过阿卿喝药,那般一气呵成的动作,她还以为她是半点不怕苦的,原来只是强装罢了。她悄然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喂过药后,还不见阿卿醒来,晏景玄起身站在床榻边,定定思虑了半响,忽然将手伸到了阿卿腰处,想为她脱掉外衫,让她睡得安稳些。

        只是刚碰到腰封,手便被狠狠地抓住了。

        阿卿猛地坐起来,才发现抓住的是晏景玄的手,不禁怪异他的手为何在她腰上放着?

        但也知道小侯爷正人君子,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便松开了手,问:“小侯爷做什么?”

        晏景玄见她醒了,绷紧的长眉舒展,下颌也放松了,但面色却沉了下来,他注视着阿卿,平静道:“你说呢?今日本侯的洞房花烛夜,为夫亲自替夫人宽衣解带。”

        他声音无波无澜,但听着又莫名带了些不愉,阿卿不明所以,抿了抿唇,才发现唇边是苦的,嘴里也都是药味,下意识蹙了蹙眉心,便听晏景玄问:“苦吗?”

        许是刚醒过来,脑子尚未清醒,她竟然微微点了点头。

        晏景玄眸色渐深,俯下身凑近她,沉声道:“我帮你。”

        怎么帮?

        阿卿想问,只是话还没出口,唇边忽然贴上一片柔软。

        她微微一愣,便忘记了将人推开,而晏景玄没有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一手抵在她脑后,一手揽住她腰身,将她压向床榻。

        她本该推开他的,可是抬起手在空中停了半响,最终落回了榻上。

        起初这个吻还只是试探,缱绻的,温柔的,像是猛兽舔舐着猎物,极为耐心地品尝,但很快变得不满足,攻城掠地,想要入侵占领她的每一寸,留下属于他的气息。

        红烛晃动,烛泪垂落,裹住了烛身,像是披上了嫁衣。

        阿卿不知换气,长时间的滞气让她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气息微喘,晏景玄才放开了她。

        “我……”

        她才张了张嘴,便又被噙着了,眼前只剩下他葳蕤的长睫。

        “闭眼。”晏景玄轻道。

        看到阿卿听话得闭上了眼,他俯下唇,气息再度纠缠,不知过了多久,才彻底将人松开。

        他用一只手肘撑着全身,另一只手理了理阿卿微乱的发丝,垂眸注视着她,半响后低低道:“阿卿,你说还有两年,一刻也不能少。”

        两年,他才敢去赌,他能找到救她的法子,但若是没有两年,谁来救她,谁又来救他?

        阿卿微怔,清冷的眸子里泛了光,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晏景玄这才起身,唤了荼弥进来帮阿卿换洗,他也去别处沐浴更衣。二人平静躺在床榻上,谁都没有再去计较他们是否该睡在同一张床上,似乎这样才顺理成章。

        阿卿定定望着藻井,问:“小侯爷,时欢和时喜醒了吗?”

        晏景玄微眯了眸,沉声道:“醒了,她们没事,只是闻了【创建和谐家园】。”

        “睡吧,”他声音很轻,伸出手臂,哄睡般拍了拍阿卿的被衾,“这事明日再说。”即便阿卿不提,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今日之事。

        阿卿望了望他,缓缓闭上眼。折腾了将近半夜,二人都已累极,很快便沉沉睡去。

        **

        翌日,阿卿醒来,抬眼便看到晏景玄侧躺着,撑着手臂在看她,不知他醒了多久,这般看了她多久。

        “醒了?”晏景玄笑。

        阿卿不接话,她原以为知道了阿眠的事,她夜里会做梦,会不断惊醒,不曾想竟一夜天明。

        看着她将被子越拉越高,只余了眼睛在外侧,晏景玄笑着将被衾往下拽了拽,露出了她的脸,凑近她道:“阿卿,今日是我们大婚后的第一日,一会儿要同去见过母亲,你再这样,若是迟了,我可不帮你。”

        听他提醒,阿卿才想起她该去给长公主敬茶,便要起身去梳洗。

        晏景玄忙握着她,将人拉回被衾中,道:“我骗你的,还早。”

        阿卿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了再躺下的心思,便坐了起来,想起他睡前说的话,问:“小侯爷,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晏景玄笑意淡了下,也坐了起来,道:“昨日来的人,可是翟庄?”

        他与贺兰衣不熟,一时还怀疑不到他,而李珏一直在席上,与李暄同进同出,也不会是他。所以,晏景玄才会怀疑到翟庄身上,何况翟庄之前便偷偷来过。

        阿卿又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道:“不是他。”

        晏景玄倒是意外,竟然不是翟庄,他没有再问是谁,既然阿卿不想告诉他,他便自己来查,随意问:“他来做什么?”

        阿卿不吭声,她不想骗他,却也不能将实情告诉他,所以沉默。

        虽然贺兰衣最后说的话,她并未放在心上,但此时还是不由得清晰起来,若最终查明不是将军府有罪,而承元帝错判,他会站在哪边?

        那是他敬重的舅舅。

        她又算什么?

        晏景玄见她还是不想说,便不再问,勾着她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把玩着,指尖若有若无地抚过手腕处的雀羽镯,轻道:“不想说便不说,等你哪日想说了,再告诉我。”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微微有些失落,他想帮她,但前提是,她能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只是现在的他,还不足以让她完全信任。

        直到荼弥来叩门,二人才各自下榻。荼弥进来替阿卿梳妆,给阿卿绾了发,又在发间别了只凤钗和步摇。

        阿卿虽平日里不作打扮,但今日还是要隆重些的,便任由她了。

        晏景玄也换了身衣裳,走进来时,阿卿正在更衣,她看到绾着发的阿卿,不自知笑了笑。

        他家娘子可真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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