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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晰地记得他的怀抱和他冰凉舒适的内力,即便没有痕迹,她也知道,他曾来过,以及模模糊糊中,他好像说了一句话,她没有听清。
时喜和时欢进来时,阿卿随口问道:“小侯爷呢?”
时喜摇头,“姑娘,小侯爷昨夜好像宿在了外头,不曾回府。”
阿卿眉眼微动,不再说话。
用过膳后,阿卿继续抄着佛经,直到手腕有些酸了,才放下笔,揉了揉。她看到时喜和时欢不时往外瞧,忽然想起今日便是女儿节。
既然想到女儿节,便想起了云乐,这样的日子,那丫头定然不会错过。她虽然答应了云乐会尽量去,但那样热闹的地儿,不适合她。
“你们想出府吗?”她问。
时欢面色一喜,问道:“姑娘想出府吗?奴婢和时喜陪姑娘去……”
她话还未说完,却见阿卿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去了,你们若是想去,我可以替你们担着。”
时喜和时欢相互看着,有些犹豫。过了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时欢道:“姑娘不想去,奴婢们也不想去,奴婢们陪着姑娘。”
阿卿淡笑了笑,没有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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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云娘答应了琼华楼的姑娘们,可以在女儿节这日出城去逛庙会。届时庙里会有高僧坐镇,姑娘们可以顺道去求个平安符。
到了这日,云娘自然也会不拦着她们。云乐便跟着明尧,欢欢喜喜地出城了,她早已经想好了,要给阿卿求个平安符。
女儿节,本就是才子佳人相会的日子。姑娘们会在这日前绣好荷包,递给心仪的公子,公子们也会早早备好玉佩等信物。
长安街上,马车络绎不绝,都是要出城逛庙会的人。
城外的山寺早都挂起了花灯,寺中的菩提树上,飘着赤红的祈愿结,上头的字样,是每个祈愿人的心意,或是祈福,或是求姻。
寺外的小道上,摊贩横堆,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最多的还是用来祈愿的孔明灯。
云乐刚买了糖人,便听到明尧在唤她,她低下头噙着糖,往明尧身边走,没有注意便撞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云乐抬头看了眼,她撞到的是位锦衣华服的姑娘,生怕闯了祸,忙低头认错。
只是她的认错并未被人接受,商妍嫌恶地看了眼云乐,“哪里来的野丫头,走路不长眼。”
明尧见云乐撞了人,穿过人群走到她身边,将她半挡在身后,赔笑道:“姑娘,真是抱歉,我这妹妹……原来是商姑娘,可真是巧了,商姑娘也来逛庙会?”
商妍也认出了明尧,面色愈发不愉,道:“原来是你,我还没有去找你们,你们倒是送上门来了,你们那日究竟对我哥做了什么,为何他回来之后一病不起?”
明尧沉默,她只看到锦衣卫将商璋带走了,至于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事,她自是无从得知。
飞快想了想,她道:“商姑娘,那日我有其他事,半道便走了,真是不知道商公子去了何处。”
商妍气急,但她今日好不容易让韩雍陪她出来,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便只轻蔑道:“今日之事算不得结束,你们给我等着。”
不等明尧回话,她已经挽着韩雍走了。
适才走了几步,韩雍忽然问:“她们是谁?”
商妍微顿,道:“琼华楼的妓/子,上回我哥就是跟着她们走了,才落下了病根。”
商妍说得隐晦,商璋是第二日才回来,回来后一病不起,请了大夫说是纵/欲过度,伤了根本,但这毕竟是家丑,即便是韩雍,她也没有多说。
韩雍目光朝着明尧的身影凝了凝,停下了脚步,推开商妍挽着他的手,道:“我还有事,今日就陪你到这儿,马车留下,让人送你回去。”
“诶,韩……”商妍还未反应过来,韩雍已经丢下她走远了,她回头想要找明尧和云乐算账,她们的身影也混入了来往的人堆里。
商妍气得跺脚,手上的帕子揉作一团,咬牙道:“彩儿,我们走。”
待她走远了,明尧才拉着云乐从摊车后面走出来,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嘱咐她:“别怕,没事的,跟紧我,别再乱跑了。”
云乐点点头,寸步不离跟着她,逛完了庙会,心满意足地求到了平安符,最后才回到后巷。
约莫是人都去逛了庙会,后巷格外安静,远远看到琼华楼,云乐踩着轻快的小步跑了过去,身后的明尧无奈地笑了笑。
云乐却愣在门外。
明尧皱眉走过去,抬眼便看到琼华楼的花厅里,姑娘们被聚到一处,周遭都是京兆府的府兵,云娘首当其冲,被人架了刀在脖子上。
她目光所及,独独少了赤鸢一人。
瞧了眼坐着的那人,正是那会儿陪着商妍的公子,看上去像是来替商妍出头,但明尧隐有猜测,应该和上回锦衣卫带走的那位姑娘有关。
韩雍抬眉扫了她们一眼,笑道:“王大人,她们也是漏网之鱼。”
京兆府尹王大人挥了挥手,立时便有府兵将明尧和云乐围了起来,他弓着身问:“韩公子,现下人可齐了?若是齐了,下官便将人带走了。”
韩雍眼底闪过兴味,缓缓道:“王大人,不急,还有一条大鱼,很快就要上钩了。”
第四十九章
长安城外, 京畿营驻地。
晏景玄一袭玄色斗篷,骑在马上,眼神淡漠睥睨, 身后虽然只跟了简行一人一马, 但端看气势, 却像是拥了千军万马。
“来者何人?京畿重地,擅入者格杀勿论,速速离去。”穿着铠甲的兵卒长/枪拦住二人。
简行从怀中掏出镇国侯府信物, 厉声道:“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 小侯爷都敢拦着。”
神机营的将士立时跪倒一片:“参见小侯爷。”
京畿营的将士,除了送来历练的官家子弟, 大多都是怀有报国之志的平民百姓, 尽管他们没有见过晏景玄,却也听过小侯爷平定北境的威名, 皆崇仰他已久。
“平身,”晏景玄淡声道,“刘元修何在?”
“回小侯爷,都尉大人在帐内, 卑职这就让人去禀告。”说话这人,看身上铠甲, 似乎是位将领,他看到晏景玄睨过来的目光,拱手恭言道:“卑职李怀山,见过小侯爷。”
李怀山, 刘元修的副将。
晏景玄翻身下马, 渐渐逼近李怀山, 抬手将缰绳拍在他铠甲上,声音冷得发寒,道:“既然刘大人公务繁忙,本侯亲自去见他,带路。”
李怀山顿觉毛骨悚然,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将怀中的缰绳递给一旁的兵卒,给晏景玄带路。
很快,几人来到主将营帐外,李怀山意上前一步通风报信,却见晏景玄已经亲自掀了帐帘,跨了进去。
简行手上提着几壶酒,斜瞥了眼李怀山,紧跟在晏景玄身后。
账内陈设奢靡华丽,玩物摆件数不胜数,【创建和谐家园】,还亮着琉璃灯盏。晏景玄眼底闪过厉色,唇边泛着冷笑,他竟不知道,一个都尉的营帐,比不少官员的府邸还要奢华。
他让简行查过了,京畿营士卒们的军饷,一月不到一两银子,但律法上却明确写着,普通士卒每月二两,足见其中被【创建和谐家园】掉了多少。
“谁啊?”刘元修的声音从里帐传了出来,带着被人打扰到不耐。
晏景玄不出声,无人敢应他。
刘元修慢悠悠走出里帐,眼一抬看到晏景玄站在不远处,仿佛阎罗一样盯着他,吓得他以为做了噩梦,揉了揉眼反复确定,才清晰意识到,阎罗真的来了。
日前才同韩公子吃了酒,今日这位便找上门,他心下一紧,低着头转动着眼珠子,很快带上虚伪地笑上前施礼道:“下官不知小侯爷驾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晏景玄哂笑,“刘大人,本侯许久不曾带兵,手有些痒了,来神机营过过眼瘾,刘大人不会介意罢?”
刘元修心虚,朝着李怀山使了使眼色,看到李怀山走出去后,才勉强笑道:“小侯爷说笑了,下官不敢。”
晏景玄路过他,走到主将的书案旁,撩了斗篷坐下,看似随意道:“听闻三位大人都是好酒之人,真是知音难觅,本侯也好此道,特意带了几壶秋芳醉的夏枯酒,来与三位大人不醉不归,刘大人意下如何,不如替本侯去请一请廖大人和秦大人?”
他的话虽是询问,却半点不容质疑,刘元修只能躬身道:“下官这就让人去请二位大人。”
走出营帐,李怀山已经在外面等他,刘元修看了眼垂下的帐帘,小声问:“他带了多少人过来?”
李怀山附耳道:“就两个人。”
刘元修长长输出一口气,放心了不少,但还是谨慎道:“快,派人去告诉韩大人,来者不善。”
李怀山应下,正要去安排,又听刘元修吩咐道:“再派些人,去请廖大人和秦大人。”
看到李怀山走了,刘元修掏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额角的虚汗,才又转身走了进去。
破军营和天枢营驻地就在神机营附近,不过一刻钟,廖冠清与秦河州便赶来了神机营,躬身走进营帐。
“下官见过小侯爷。”
晏景玄打量着他们,笑道:“既然二位大人来了,刘大人,不如我们开始罢,简行,给三位大人倒酒。”
刘元修只好安排下人们送了酒杯和下酒菜进来。简行先是给晏景玄添了酒,接着挨个给刘廖秦三人也满上了,自始至终都是同一壶酒。
晏景玄举起酒杯,朝着三人递了递,“三位大人,请。”
三人面露犹豫之色,却见晏景玄已经率先饮了酒,又亲眼看着他的酒与他们的酒出自同一壶,才缓缓喝下。
一杯接着一杯,已有人微醺。廖冠清高声道:“小侯爷,没想到你也是个痛快人,来,喝。”
晏景玄扫了眼帐内伺候的下人、李怀山以及廖秦二人的副将,摆了摆手道:“你们出去吧,本侯要与三位大人喝个尽兴,无事不要进来打扰。”
下人们鱼贯而出,李怀山和另两位副将迟疑不决。
“走啊,小侯爷的话,没听见啊。”简行走了过来,斜了他们一眼,率先走出了营帐。
三人也就不再犹豫,毕竟小侯爷的人都退了出来,他们自然也没有理由留下。
城外官道上,身着铠甲的人骑在马上,扬鞭催马,空中划过一支羽箭,马上之人应声而落,很快没了气息,而马受了惊,还在疾驰向前。
营帐内,廖冠清已经倒在案上,醉得厉害,不是高声来一句:“好酒,小侯爷,喝。”
刘元修暗中瞪了他一眼,转过目便看到晏景玄盯着他,只听他道:“廖大人这酒量,看来还需要多练练,刘大人,秦大人,请。”
“小侯爷,请。”刘元修与秦河州举杯,二人笑得极为勉强,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猜透,这位究竟有何目的?
晏景玄看到二人饮下,捻着酒杯的指尖微松,酒杯掉落在地,声音脆响。他看着刘元修,忽然笑了笑。
刘元修心下一震,刚要出声喊人,便感受到颈间传来凉气,有刀架在他脖子上,再看秦河州和醉倒的廖冠清,与他处境相同。
这些人虽然蒙着面,但他认得出来,刀是锦衣卫的绣春刀。
这里是京畿营,他们却不知何时混进了锦衣卫的人。他与秦河州目光相接,便知今日难逃一劫。
“想要活命吗?”晏景玄起身,理了理微褶的衣袖,声音平静地像是在问,还要喝吗?
刘元修稳了稳心神,道:“不知小侯爷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晏景玄走到他身边,抿唇轻笑,“刘大人,本侯倒是想放过你,只是……带出去。”
“怎么了?”廖冠清被人架起,徐徐醒来,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晏景玄道:“廖大人,酒喝足了,我们去听戏。”
“好,听戏,本官最爱听戏。”廖冠清不断点着头,又昏睡了过去。
锦衣卫将三人带出了营帐,脖子上的刀泛着银光,神机营的将士们瞬间围了上来,嘈声不断。
“这是怎么了?”
“大人!”
“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