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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幸得识卿桃花面作者:乔时肆》-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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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刚回京,就有自称是将军府的人送上门来。

        呵,当真是可笑。

        阿卿脸色愈白,晏小侯爷的言辞是像无数锋利的刀子,扎进她的四肢百骸,她痛不欲生,却不能声张。

        宽大的衣袖底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扎进血肉里,才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半响,才低声道:“小侯爷猜错了,我并非将军府的人,只是曾受过将军府的恩惠,想偿还恩情。”

        晏景玄捻着半杯酒,微微晃动,酒水沿着壁沿接连打旋儿。

        他侧目,斜睨着阿卿,眼神凌厉至极:“报恩?裴循通敌叛国,害我大梁六万将士的性命化作冤魂,你要还他公道,谁来替他们申冤……”

        “小侯爷!”阿卿忽然出声,打断了晏景玄的话,声音落下来,“小侯爷莫要忘了,与裴循来往密信的可是太子殿下,他若通敌,那太子殿下又岂能清白?”

        酒杯被重重搁下,微漾的酒水洒了出去,溅在梨花木桌上。晏景玄面色如同阴沉的乌云,瞬间变了天。

        承元帝不喜太子,阖宫上下无人怀疑,曾经晏景玄也这样认为。

        当年,文熙皇后忽然病重而死,太子年幼,而世家韩氏权势滔天,上有贵妃和二皇子,下有韩相和刑部尚书,门生遍布朝堂及各州县。

        承元帝身处其中,看似坐拥天下,实则寸步难行,各地的文书奏折都要过了韩相的眼,才会放在他的御桌上,他丝毫不敢表现出对太子的疼爱,孰知不是害了他。

        只五年前一事,却教晏景玄终于知道,承元帝对太子并非不闻不问,只要关乎到太子性命,承元帝便可不惜一切代价。

        当时侯文竹的边关急报直接送到了承元帝手上,承元帝对事有疑,恐是他人加害,便派锦衣卫搜查了将军府,竟意外发现了与太子相关的密信。

        彼时裴循已死,死无对证。

        若被韩相等人知晓他与太子有牵连,难保不会声张,掀起风波,太子恐难脱其罪。

        承元帝思量之下,终是下旨裴循通敌叛国,将军府满门抄斩,又派禁军连夜杀了将军府满门,派锦衣卫追杀裴渔,才将祸根斩断。

        而这一切发生时,明正殿里的三人正在谈话。直到禁军统领褚弋来御前交差时,承元帝才将始末因果说于晏景玄和李暄。

        晏景玄虽心中不满承元帝做法,但木已成舟,再劝无益。

        褚弋称他们在将军府遇到了另一伙人,黑衣蒙面,见到禁军没有正面交锋,迅速离去。

        禁军以皇命为首,当务之急是先诛裴府,便没有追踪,但看其离去方向,猜测是韩相府的人。

        果不其然,翌日朝堂之上,韩相大怒,斥骂承元帝暴戾专行,枉顾人命,言官纷纷附议,承元帝始终一言不发,只让人将侯文竹的证据呈上,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故此,除了始作俑者,没有人知道将军府的密信牵扯到太子。

        晏景玄厉声斥道:“放肆,诬蔑皇子乃是重罪,你若是不想活了,本侯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阿卿话说出口,也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她垂下眼眸,藏了眼底的晦明,俯身轻轻一叩:“小侯爷息怒,小女子只是听人说过几句当年将军府满门连夜被杀的事,胡乱猜测罢了。”

        “听何人说?”

        “刑部尚书府,二公子韩凌。”阿卿抬眼望着晏景玄,一字一句道。

        “将军府满门一夜丧命,足以证实在将军府上搜出了本不该出现的东西,而这东西牵扯到了另外的人,皇上为了保全此人,才会痛下杀手。”

        “若非如此,为何要连夜血洗将军府,裴将军是死在了战场上,可裴家还有其他人,为何不给他们证明清白的机会,而是将他们灭口?”

        “小女子见识浅薄,想到的能让皇上这般保全的,除了晋王殿下,便只有太子殿下,而那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只能猜是密信或是信物……”

        阿卿声声如钟鼓,落在了晏景玄心上,铮铮作响。

        他沉默不答,且不说眼前的女子来历不明,就方才这一番话,究竟是知道内情,还是真正的胡乱猜测,无从得知。

        他目光深沉,卷了苍茫暮色,让人不寒而栗:“本侯很是好奇,裴家到底给了你怎样的恩惠,让你这般不计生死,也要胡言乱语。”

        “小侯爷是说,我猜得不对吗?”阿卿唇角含笑,仿佛洞悉一切,又仿佛只是猜测。

        她又接着解释道:“我自幼生活在边关,阿爹阿娘都被鞑靼人杀了,而我险些被他们掳走,是小裴将军救了我的命。”

        见他不语,阿卿又道:“承元十六年,鞑靼人闯入孤鸿山脚下一座村落,杀人无数,当日小裴将军在外游历,单枪匹马击退上百鞑靼人,救下了村里余下的人,奴婢便在其中。”

        鞑靼人是靠近孤鸿山的蛮族,曾经的北境十六部之一。

        她自幼生活在边关,也解释了她为何会弹《清平调》一曲。

        见晏景玄不语,她又缓缓开口:“我……倾慕小裴将军。”

        原来是相好。

        晏景玄挑眉,又问:“本侯如何信你?”

        “侯爷若还是不信,尽可以去查。”阿卿语气不急不缓。

        “本侯自会去查,依你所言,你不过一介孤女,有何依仗,凭什么认为本侯会与你合谋?”

        阿卿抿了抿唇,忽问:“小侯爷认为凉州刺史侯文竹此人如何?”

        “小黠大痴,胆小甚微,算不上忠厚老实之辈,却也做不了通敌叛国之事,你是想说是他和北境私通?”晏景玄睨了她一眼。

        “凉州距孤鸿关千里,中间隔着一道孤鸿山,少说也要七八日的行程,为何侯文竹仅三日便带兵赶到,小侯爷不觉得蹊跷吗?”

        “他说他们正在关外练兵……”

        “他说他们在关外练兵,小侯爷便信了他?”

        当年的事太过凑巧,晏景玄不是没有怀疑过侯文竹,但仔细追查过后,发现凉州兵马提前三个月就已经到了孤鸿关外。

        侯文竹还特意递了文书,向裴循请示借地一用。

        裴循亲自下的朱批。

        况且他一到边关,侯文竹便主动将兵权悉数交还于他。

        虽说他有玄虎符,可随意调遣各州驻兵,但侯文竹能放手得如此痛快,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其子侯明舟,更是文韬武略,与他一见如故,结为益友,并肩作战。

        良久沉默,他问:“你是知道内情,还是说,又是胡乱猜测?”

        阿卿道:“来琼华楼听曲儿的都是些大人们,自然是从他们那儿听说了些。我还听说,凉州以南是蜀地,蜀地是信南王的封地,而侯文竹的嫡长女侯千琅,正是信南王世子李珏的世子妃……”

        晏景玄自然知晓这些,只是当年舅舅登基后,小舅舅信南王自请离开长安,前往封地,此后数年,从未入京。

        他也只能在岁末年贡之时,才会见到三哥李珏。

        会和他们有关吗?自然不会。

        晏景玄心中否决。

        “胡闹,你是不是还想说,与北境十六部私通的是信南王,也是他授意侯文竹提前三个月驻兵孤鸿关外?”晏景玄道。

        且不说小舅舅志不在皇位,绝无可能与北境十六部私通,就算是他有意,当年孤鸿一战,到后面种种,小舅舅并未出面,更未从中获益,为何要做出此事?

        “为何不可?”阿卿嘴角轻蔑一笑,“我在边关的时候,可是听说裴将军和侯文竹乃是至交好友,结果呢?裴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难道不是侯文竹呈上去的吗?”

        晏景玄眸色愈发漆黑,他倒是不知道侯文竹与裴循竟是至交好友。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阿卿,问:“你还知道什么?”

        已经跪了许久,膝盖有些发疼,阿卿摇了摇头:“眼下一时想不起来,但仔细想想,总还会想起旁的。”

        晏景玄静静看着她,许久后言:“你退下吧,今日所言,若你还想活命,就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阿卿缓缓起身,忍着膝盖疼痛,走出了房门。

        廊上只有一人守着,不见云娘和姑娘们的身影,想来是早早就被清场了。她朝着那人莞尔一笑,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小阁楼。

        简行被她的笑弄得晃了眼,许久才回过神,喃喃自语:“这阿卿姑娘的眼睛,竟与嵇芜姑娘好生相似。”

      第五章

        长安深霖,薄雾笼罩。

        许是前夜受了风,寒气入体,阿卿醒来便觉得身上每个骨节都泛着酸软,她挣扎起身,又失力似的狠狠跌落回去,陷入昏沉。

        云乐候在门外,迟迟没有听到她唤人伺候,等了很久才推门而入。

        “姐姐?”她唤,走近床榻。

        轻轻掀开纱帐,只见阿卿面色苍白如纸,口唇干涸,额间汗珠密布,眼睫不安地轻颤不停,嘴里不断咕哝着,听不清说了什么。

        云乐吓了一跳,连唤了几声姐姐,不见阿卿醒来,伸手摸了一把阿卿额头,方知人已经被烧糊涂了,急得连滚带爬去找了云娘。

        云娘忙让人请了大夫,看诊后开了药,煮好了一勺勺喂给阿卿,才让她睡得安生了些。

        雨水不停打在窗棂上,噼里啪啦扰人清梦,云乐守在床边,有些担忧这声响会吵到阿卿,只好祈念老天早早收了雨。

        许是老天听到了她心里的念叨,没过多久,竟然真的停了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阿卿再次醒来,意识慢慢回笼,微微动了动,察觉到脚边压有重量,她努力睁了睁眼,看到云乐跪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她的脚,睡着了。

        她一动,云乐便醒了,扑到她面前,带着哭腔:“姐姐,你终于醒了,可吓坏云乐了。”

        阿卿从被褥中伸出手,摸了摸云乐的脑袋,声音像是从极窄的狭缝里挤出来,格外喑哑,轻声安慰:“我没事,给我倒些水。”

        云乐点点头,快步走到桌边,提起水壶试了试,转过头看着阿卿道:“姐姐,我去打壶水,你等我回来,我快去快回……”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出了门,阿卿无奈地抿了抿唇,勉强一笑。

        二楼长廊的尽头,云娘堵着来人,正赔笑着向人解释。

        “韩二公子,阿卿昨夜受了风寒,这会儿还昏迷不醒,委实不能为您弹琴,您看看,要不让别的姑娘为您弹上一曲,妈妈保证,我琼华楼的姑娘,琴艺……”

        韩凌却是大惊:“阿卿病了,怎么会忽然受了风寒,可请大夫来瞧过了,为何还不醒?我去看看她。”

        他说着就要往里走,云娘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他竟对阿卿如此上心。

        忙使了眼色,让明尧和几个丫头一同拦着他,又极力安抚道:“二公子,二公子,稍安勿躁,妈妈已经请大夫来瞧过了,也喂了药,再睡上一阵就该醒了,您不如下回再来。”

        “云妈妈你别拦着我,我得亲眼看看,才能安心……”

        “诶,别呀,二公子,你听我说……”

        几人推推嚷嚷,闹作一片,吓到了端着水壶过来的云乐。

        “云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几人都停下了动作,齐齐转过身,看到云乐。韩凌打量着她,认出她就是经常伺候阿卿的丫头,问:“可是阿卿醒了?”

        云娘心都提了起来,云乐这傻丫头可别什么实话都说,她躲在韩凌身后,悄悄给云乐递了好几个眼色。

        云乐瞥了她和明尧一眼,才看向韩凌,恭言道:“姐姐方才是醒了,只是,是被这外头的闹声给吵醒了,念叨了一句‘好吵’,便又睡了过去,奴婢斗胆,还请韩二公子见谅,莫要再吵到姐姐了。”

        韩凌闻言,有些窘迫地干笑两声,甩了甩袖子,端起一副公子做派,声音却小了许多:“小丫头,我不吵了,我悄悄进去,只看一眼总行了吧?”

        “不行。”云乐坚定地拒绝,让云娘都吓了一跳,这丫头什么时候这般有主见了。

        “女儿家的闺房是不能随便进的,进了便是要娶她做夫人的。”云乐一本正经道。

        韩凌咧嘴,正要放声大笑,被云乐怒视着压了下来,低低地笑了笑:“好啊,云妈妈,本公子这就为阿卿赎身,八抬大轿抬回尚书府,阿卿身份低了些,虽做不了正妻,但本公子一定会对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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