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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何出此言?”晏景玄眉心狠狠地皱了皱, 该放下的,他早就放下了, 或者说,他从嫂嫂嫁给皇兄开始,就已经没有要娶她的想法了。
边关五年,战事吃紧, 即便挤出来的闲暇, 他都忙于去查裴循通敌叛国和皇兄被人陷害的事, 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
何况自始至终,他都认为,嫂嫂能嫁给皇兄,确实比嫁给他合适。
长公主看了他好一阵,见他还在隐瞒,不禁染了怒色,“阿卿的眼睛像谁,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晏景玄这才反应过来,知道是长公主误会了,眉心一松,闷声笑了笑,坐到长公主身边,“母亲以为,我是因为阿卿的眼睛像嵇芜,才会带她回府?”
“不是吗?”长公主沉声道,有些痛心地看着晏景玄,她竟不知道他还存了这样的心思。
“儿子是怎样的人,母亲还不清楚,我若是想要一件东西,又怎么会因为得不到,而找一件相似之物代替?人亦是如此。”晏景玄面上笑着,声音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长公主听了这话,静默了良久。
“你对阿卿,果真没有半点儿嵇芜的原因在?”
晏景玄点头,沉声道:“没有,阿卿就是阿卿,我分得清。”
长公主面色缓了下来,她怕得就是他入了魔怔,眼含忧色看着他,缓声道:“母亲信你,以后好好待阿卿,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嗯。”晏景玄答应。
“过几日带着阿卿再过来一趟罢。”长公主又道。
她自从看到了阿卿的眼睛,便以为阿景是找了面容相似的女子代替来嵇芜,所以许多话都未同阿卿说,该要重新见见。
晏景玄没有答应,只道:“过几日闲下了,或者等皇兄的事了了,再带她来见您。”
“也好。”长公主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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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消息已经送到韩雍手上了,想来很快就会将人转移。”
翟庄慵懒地坐在贵妃椅上,听到这话,勾唇笑了笑,“晏景玄,竟敢威胁罗刹楼,不知我送你这份大礼,你可喜欢?”
他转眼看着黑衣刺客,冷声道:“派人盯着晏景玄,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了这局棋。”
“主人,属下斗胆以为,我们不该与晏小侯爷作对,若是查到主人身上,牵动了罗刹楼,会坏了主上的大计。”
翟庄目光骤然一冷,瞥向那黑衣刺客,声音里凝了寒意:“我是楼主,还是你是楼主?”
刺客头一低,恭敬道:“主人恕罪,属下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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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黯,暮色渐褪。
“大人,出事了。”
“大人。”
天将亮,一个身影急急冲进了镇抚司,来到乔策的宿院。他一边喊着一边大力叩着门,吵醒了睡梦中的乔策,吓得乔策一激灵,翻身下床抄起了榻边的绣春刀。
听清了外头喊他的声音,才揉了揉眉心,朝着门外怒道:“吵什么?出了什么事?”
“大人,西巷子出事了。”锦衣卫守在门外愁容满面,急道。
乔策瞬间清醒。
小侯爷和他都怀疑长安街西巷子的那处宅子里藏着禾央,已经定好了计策,今夜就要去探,做好了抢人的准备,这又出了什么事?
他打开门走出来,冷冷凝着来禀事的锦衣卫千户。
千户盯着他的目光,拱手道:“大人,昨夜那宅子安静异常,几个兄弟在今早换岗时觉得奇怪,便下去看了一眼,谁知整个宅子已经没有人了,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你说什么?”乔策的脸黑了下来,他咬着牙,磨出几个字,走下台阶提着千户的衣领,狠狠松开,推得千户脚下踉跄几步才停下来。
“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乔策沉着脸思酌片刻,冷声道:“待事情了了,你和那几个失职的人,自去诏狱领罚,现在即刻派人去追,找不到人,唯你是问。”
他看那千户还不走,又气愤道:“要你们何用,眼皮子底下让人耍了两回,还不快滚。”
锦衣卫千户忙拱手退了出去。
乔策站在原地,眼珠子转了几圈,朝着门上的锦衣卫喊了一声“备马”,随即回到房中披了件官服,便匆匆骑马前往镇国侯府。
到了镇国侯府外,他翻身下了马,举着令牌高呼:“锦衣卫指挥使乔策求见小侯爷,快进去通传。”
门上的小厮见状,飞快跑进去通传,只是跑到半路突然停下来。方才一着急给忘了,小侯爷已经去上朝了,刚出府不久,但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来府上定是有事。
他犹豫地想了想,不如去问问阿卿姑娘?阿卿姑娘日日跟着小侯爷出府,应该与乔大人认识。
他这般想着,便跑向了尚索院,好在遇到的第一人是荼弥,便将原委想法都告诉了她。
荼弥皱着眉思索一瞬,道:“跟我去找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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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荼弥姑姑来了。”
时喜话音刚落,荼弥已经进了屋,径直走到阿卿身边问:“阿卿,锦衣卫指挥使乔策大人来找小侯爷,可是小侯爷已经去上朝了,眼下如何是好?可要禀告长公主?”
阿卿正在吃药,一勺一勺,面不改色,像是感受不到苦味,听到荼弥的话,她放下瓷勺,抬眼道:“将人请到花厅,我去见他。”
荼弥愣了下,点头应了声“好”,便下去安排了。
“听说锦衣卫都长得很凶很吓人,姑娘真的要去见那位大人吗?”时喜问,话中还有担忧。
阿卿闻言,抿唇笑了笑,“勿听传言,眼见为实,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其他人,都是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你们要过去看看吗?”
“不了不了,我们在这儿等姑娘回来。”时喜说着还与时欢相互看了看,一致同意留下来。
阿卿也不强求,自行去了花厅。
乔策看到来人是阿卿,起身的动作一顿,先是怔愣片刻,接着皱了皱眉,似乎又想通了,眉头一松,坐回了椅上,着急问道:“阿卿姑娘,小侯爷可是不在府上?”
阿卿冷冷看了他一眼,坐在了对面的椅上,淡声道:“看来乔大人许久不去上朝,已经忘了,正常的官员需要上朝。”
乔策一阵语噎,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何时得罪过这位阿卿姑娘,这么久了,从未给过他好脸色。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本就不需要日日上朝,张嘴想要辩驳,仔细想了想来意,还是忍了下去,谁让她是小侯爷身边的红人。
乔策道:“阿卿姑娘,长安街西巷子里出事了。”
“长安街西巷子?”阿卿凝了凝眉,“出了什么事?”
“小侯爷未告诉姑娘?”
阿卿微微摇头。
乔策想了想,小侯爷与他议事从未避过她,想来此事也不会瞒着她。
“前几日,我们的人发现韩雍去了长安街西巷子的一处宅子里,虽然那宅子明面上是礼部侍郎的嫡子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但小侯爷怀疑,里头可能藏了禾央。”
长安街西巷子?
阿卿眼睛微眯,前几日她遇到赤鸢就是在长安街往西的一条巷子,正好对上了金屋藏娇。
也就是说,赤鸢离了琼华楼,并没有进入侍郎府为妾,而是做了外室,这就是她的难言之隐?
“可是你们动作太大,打草惊蛇了?”阿卿问。
“不可能,盯了好几日,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昨日又到了姓商的留宿的日子,我们便定下今夜去探,谁知一早已经没了人影。”
阿卿闻言,定定看着乔策,这么明显被人泄露了计谋,乔策若还是反应不过来,便枉为指挥使了。
乔策被她盯的心里一紧,浓眉蹙起,仔细想了想,忽然拍案而起:“锦衣卫里有内鬼。”
他一脸怒意,阿卿却是娴静地端起茶盅饮了口茶,眼底若有所思,良久才道:“派人盯着城门口,不要将人放出城外,在长安城内找人可比在外头容易许多。”
乔策颔首,正要接话,又听阿卿淡声道:“然后,乔大人再想想,要如何向小侯爷请罪?”
“……”
“阿卿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若是小侯爷回来了,还请姑娘美言几句,在下感激不尽,感激不尽。”乔策可不敢真的留下等晏景玄回来,边说着已经走出了花厅。
阿卿拨弄着茶叶,看着他走远,若有所思。
第四十三章
听完阿卿的话, 晏景玄眯了眯眼,压低了眸子,周身寒气凛然。
“简行, 告诉乔策, 派人盯着城门, 严查出城的马车,若有可疑的马车已经出城,即刻派人去追。”
简行皱眉问:“爷, 韩雍会不会直接让人杀了禾央,反倒省事?”
晏景玄睨向他, 极为肯定道:“不会,若是禾央死了, 我们也无须这般费劲, 将先头备好的证据递上去,禾央死无对证, 又有谁能证明禾娩不是北境细作?”
韩雍不会这么蠢,否则也不会废了力气将人藏起来,又匆匆转移。简行恍然大悟,应声退下。
阿卿微微抬眼, 看来他的想法与她不谋而合。锦衣卫中有内鬼,大概会将他们封锁城门的事传出去。韩雍若是没来得及将人送出城, 就只能匆忙藏在长安城内。
若是已经送出了城,锦衣卫马不停蹄,追上她们只会是早晚之事。
而只要人还在城内,她就有法子找到赤鸢, 也就能找到禾央。她轻眨着眼凝着晏景玄, 她有她的法子, 小侯爷这样安排,是要如何找到人呢?
晏景玄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看向阿卿道:“你去将面纱戴好,我们去一趟商府。”
阿卿回神,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而是抿了抿唇,道:“小侯爷可知?商府公子养在巷子里的外室,是琼华楼的姑娘。”
晏景玄眉尖微蹙,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眼睛,示意她接着说。
“所以今日这事,我来替小侯爷想法子,如何?”阿卿问。
二人对视,彼此想法已明。
“需要我做什么?”晏景玄问。
阿卿敛眉想了想,“我需要半个时辰,小侯爷让人备好马车,半个时辰后,来琼华楼接我,如何?”
晏景玄挑了挑眉,“你想告诉琼华楼的人,你在侯府过得很好,我送你过去岂不更好?”
阿卿微愣,倒是没想到晏景玄会将她心中想法直接说出来,她的确不想因为突然回琼华楼,而引起云娘和姑娘们胡乱猜想,眨了眨眸子,轻声道:“多谢。”
晏景玄嘴角微扬,起身看着她:“骑马吧,快些。”
阿卿又是一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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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人出了府,晏景玄翻身上马,朝着阿卿伸出了手。阿卿自是没有矫情耽搁,将手放在他掌心。
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包裹着她那只手的掌心,极为温暖。让阿卿神情恍惚了一下,直到马蹄扬起,都没有意识到,他没有松手。
他将她揽在怀中,握着她的手,缓缓将缰绳放进她了手心。
阿卿反应过来,有些不解,正要出声,便听他在她耳边低声道:“答应教你学骑马,一直没有闲下来,今日带你感受一下,你只管握着缰绳控制马的走向,别怕,我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