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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小哑巴作者:素笔执火-第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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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屏住呼吸,用手肘轻轻地推了推季恒,却不见醒来。正想拔剑时,却听见有女子的声音在轻唤,“松墨过来……”

        沈临昭脊背生寒,这狼原是有名字的,看着倒也温驯,可毕竟是头狼,以现在的气力,根本无法对付。

        松墨往洞穴外瞅了一眼,仍旧一动不动地趴着,似乎在引主人的到来。沈临昭分不清是敌是友,悄悄拔了剑,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身子往里缩了又缩。

        “松墨……”虞俏俏再次唤它,适才发现这里原有个洞穴。她往南山而来,沿着小路去山崖底,哪想半路竟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松墨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险些将她扑倒。久别重逢,自是喜悦,更让虞俏俏开心的是,似乎松墨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乖乖在前头带路。

        “什么人?!”虞俏俏尚未靠近,沈临昭的剑就已搭在了脖颈上。

        “沈大哥?!”虞俏俏喜出望外,“殿下呢?”

        沈临昭见是虞俏俏,手中剑顿时落到地上,原先的虚力早已支撑不住,用手支住山崖勉强站住身子。

        “小哑巴,是你啊?你什么时候会说话的?”

        也难怪他没听出来,毕竟也是头一回听到她开口说话。

        “你是不是故意装哑巴逗我的?”

        “沈公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后头赶上来的安乐,上气不接下气,毫不留情地一顿说教。

        虞俏俏看到了被沈临昭用身子遮挡着的季恒,尽管他自己的双腿也受了很重伤,可还是拼尽全力想要护住季恒。

        “殿下!”虞俏俏走近,轻唤一声,看着他已经被血浸透的衣袍,和惨白的面容,吓得不敢用手触碰。

        “是我,我是俏俏,你睁开眼看一看我……”就差一步么?她不敢相信,不敢去触碰,轻轻拽了拽他袖子,“你不是说,想听到我说话么?”

        伸在半空的手微微战栗,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以后,她突然奋起,用力地晃了晃他肩膀。整个绵软无力的身子一下子靠进怀里,他缓缓睁眼,神情痛苦却又宠溺,“别晃……”

        “……”

        “我还以为……你死了……”虞俏俏不吐不快,被他吓得半死,哪里能不生气。

        “我突然怀念你不能说话的样子,即便是不好的话,我也听不懂。哪有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人死没死的?”

        虞俏俏抹了抹眼泪,也替他抹了抹,并不谦让,“殿下如今都挑剔上了。”

        “你们两个……”沈临昭看着难受,又看看安乐,“我也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没见人抱我?”

        原本【创建和谐家园】在旁的松墨,似乎听懂了他的召唤,直奔着扑了过来,呛了他一嘴的狼毛。松墨块头大,一下子将沈临昭扑倒在地,用舌尖舔了舔他的鼻眼,以示友好。

        “小哑巴,你这养得是狼还是狗啊?”沈临昭又恶心又害怕,并不敢轻举妄动。松墨毫不留情地他肚子上连踩好几脚,这才离开走到虞俏俏身旁,乖乖趴下。

      第 59 章

        “殿下看着我做什么?”虞俏俏回神, 适才发现对方一直紧盯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

        “你的脸……”

        虞俏俏顺着他目光轻轻一触,却是钻心的疼。这里本没路, 是她一步步摸黑走进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野草划破了脸庞。

        彼时她只想着早一刻找到季恒,哪里还管自己受没受伤。她胆小, 为了他,生平头一遭走这样的夜路。

        “我皮糙肉厚,一点也不疼。”她下意识地用手背沾了沾残血, 勉强挤出点笑容。

        只是眼前这二位着实伤得有些狼狈,若不及时回城救治,恐怕性命堪忧。虞俏俏担心的正是这个,尽管脸上露着笑, 满脑子却是坟前大树参天的模样, 又没忍住坠下几滴泪来。

        他吃力地抬手, 替她擦去眼角泪花, “又哭了, 我不是好好的么?死不了。”

        轻描淡写一句,却叫她气得没忍住握拳锤他, 直到微微咳嗽, 方才失了魂般又伸手去抚其胸口,把一旁的沈临昭看得一愣一愣。

        “不是说来南山赏梅吗,怎么自己弄成这样?戚梧告诉我,他在山崖下发现了尸骸, 以为你们已遭不测, 现如今动身去青州了。”

        季恒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解释这其中的风云诡谲, 更不愿受此牵连, 他扭头看向别处,“是我大意了,往前赏梅向来平安无事,便想着年年本该如此。”

        “可有看清伤你的是谁?”

        季恒摇摇头,一脸云淡风轻。

        “即便看不清楚,也該晓得平日里与谁结下过梁子,否则来日又要吃亏,”她苦口婆心道,“还有,虽然这里上京,可你身边除了戚梧也該挑选几个得力副将随身作陪,你要早日有这样的觉悟,哪里还会弄成这样?”

        听着她伶牙俐齿,万般焦急的模样,季恒嘴里像是抹了蜜糖般,目色温柔,“旁人我不知道,但虞俏俏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曝尸荒野的。”

        “你们两个人,权当我不存在?”沈临昭听着你侬我侬的话语,没忍住出声,不小心碰到重伤的双腿,又是一阵痛苦的□□。

        二人相视一笑,虞俏俏走到对方跟前,从随身兜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瓶塞,轻轻洒到沈临昭受伤的腿上,“沈大哥不用担心,安乐已经下山去搬救兵了,你且忍忍。”

        她声音软糯,骨子的清甜叫沈临昭安心不少,着实羡慕起季恒,轻声道,“小哑巴,方才殿下把我错认成了你,还一直喊你的名字呢?你们两个可不要叫我失望,来日可是要讨一杯喜酒吃的。”

        他这话,实在奇怪。按理说,季恒算得上是横刀夺爱,偏偏看不到有半点介怀,更多是撮合怂恿,快成桩喜事。

        “沈大哥未免也……”虞俏俏想说什么,又活生生咽了下去,把小瓷瓶往他手上一塞,折返到季恒身旁,乖乖坐下去抚松墨的毛发。

        沈临昭这才意识到自己露了馅,赶忙补救道,“我是喜欢你,想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不过既然你心有所属,我又何必强人所难。我生性豁达,来得快去的也快,话说回来,你要是哪天后悔了,我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多余的气力,倒不如留着下山用,”季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虞姑娘,我饿了……”

        “正巧我这里还有点干粮,你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抢先一步的沈临昭如获至宝,接过她递过来的油纸,摊开一看,是只白乎乎的面饼。

        “我也饿……”

        “殿下不早说,”她有些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不饿呢……”

        季恒默默咽了咽口水,接不上话。

        “虞姑娘,我腿疼……”沈临昭也不知犯了什么病,一看到季恒皱眉扫兴的模样,心里就乐得不行。

        季恒随手捡起小石子丢过去,恨恨道,“沈临昭你哪来那么多毛病?闭嘴。”

        “走吧,我们下山。”他本想着等天明,气力恢复些在动身,可眼见这天寒地冻的,怎忍心叫她跟着在此过夜。

        “殿下……”沈临昭心有顾虑,忍不住道,“那些人想必不会死心,只怕是虚晃一招,倘若他们再杀个回马枪,你我再无还手之力……”

        “她们两个人既然能找到我们,就意味着外头的风浪已过,你要是害怕,就等天明再下山,我和俏俏先走一步。”季恒心里有底,没有太多的解释,稍缓片刻以后咬牙起身。

        “安乐已经下山去找轿夫了,殿下不如再等等。”俏俏看着他有些力不从心,轻声道了句。

        “哪里就你们说的那样……”

        “这不是心疼你嘛,殿下不愿坐轿子,我可以……”沈临昭拍了拍胸脯,一脸兴奋,到底是双腿受了伤,有人抬下去总好过自己再受罪。

        “也好,我就不等了,俏俏我们走吧……”用这个借口给自己找到独处的机会,季恒觉得这桩买卖倒是不错。

        山路狭窄,九曲十八弯,季恒也不知道两个姑娘家是怎么上来的,又走了多久。途径旷野孤坟时,是否会害怕?

        “你……”本想问些什么的,但转头对上她的目光时,一时间竟又忘了。

        “殿下一定想问,为什么我能找到这里,”她麻利地从山路旁边折下一跟枯枝,其中一端自己紧紧拽下,另一端递给季恒,“握紧些……要是再掉下去,我可救不了。”

        季恒乖乖握住,眼角笑意涌现,反问道,“就不怕我把你一块拽下去?”

        “还有……”他嗓音低沉了声,“为什么不是手?”

        “男女授受不亲,殿下教过的。”她小嘴一撅,将先前他苦心婆心教的大道理,一并还给他。

        “是吗?我大概是年老,多忘事,”他调侃自己一句,“那你且说说我还教过些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认真道,“若是喜欢一个人,就告诉他。你越想隐藏,只会欲盖弥彰,喜欢是瞒不住的,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的心。”

        尚在前头用心探路的季恒不由地停下脚步,回过身,没好气地问,“我几时教过你这些?”

        “不是殿下教的,是……”她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顾溪桥的名字,最终只好当成无事发生。

        “是你顾溪桥教你的吧……”他抬起头去看天色,月色当空高悬,落在身上,却是一身清辉,宛若谪仙。

        她抿嘴,依旧不开口。

        “这话他也曾同我说起过……”季恒想着,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初次入顾宅,他丝毫没有半分惧怕,而且直截了当的质问。

        兴许是那一刻,季恒觉得他该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看来,他还是真是好为人师。”虞俏俏自认无法做到心胸宽阔,和离的事依旧叫她耿耿于怀,少不得戏谑一番。

        “也不全是,也真是因为又了他这句,我才会想……”季恒手心微微渗汗,刚要说什么却被嘈杂的脚步声打乱了思绪。他本能地一把将对方拽至身后,神色肃穆。

        突如其来的一幕,险些让虞俏俏丢了魂。这样的黑夜里,双手无论能拽住些什么总是好的,于是乎等她紧抱住季恒腰身许久,也没察觉出有何不妥。

        周絮晚姗姗来迟,她高举火杖,身后跟着数十位兵卒,将大半个山野照得如同白昼。瞧见眼前这幕,才发现自己来得不晚,反而太早了些。

        但总该有人先开口,面面相觑也不是一回事。

        “卑职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周絮晚只当什么也没瞧见,跪地复命,“蒋将军已带人马去围堵,不出三个时辰,南山遇刺一事便会水落石出。”

        “今上呢?”季恒早猜到是太后在从中作梗,从前他忍了也让了,断然没有一让再让的理。更何况对方并不知收敛,甚至不惜以自己的亲儿子做诱饵,幸而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今上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她虽然在认真答话,总少不了要正视季恒,对那双缠绕在腰间的玉手总有种说不出的突兀感,“正如殿下所言,太后狼心已显,若不除之以后快,国之危已。卑职以为,虎毒不食子,可太后却将今上置险境于不顾,这样的人更不配当一个娘亲。”

        “殿下打算怎么做?而今太后母族的獠牙越发见长,今上……”周絮晚忧心忡忡,“殿下不能再心软了。”

        “阿彦已经长大,該怎么做他心里怎么会不清楚?”季恒倒是没有半点担忧,“他要是知道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是自己最依赖的娘亲,定然接受不了,可也只有这样他才能长大。”

        “周将军……”季恒瞧出她的心不在焉,微微轻咳一声。

        看着出神的周絮晚,虞俏俏这才意识到,忙将自己的手从季恒腰间收回来,满脸通红笑道,“周将军还记得我吗?我是俏俏,你送我簪子的。”

        “难怪我觉得眼熟,”周絮晚眯着眼笑笑,打趣道,“方才我还不敢相认呢,就怕喊错了人……”

        “殿下也不说……”

        “看来周将军确实闲得很,”季恒道,“不把心思用在巡山上,倒说起笑来了……”

        “你别怪她,久别重逢嘛!”虞俏俏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但看季恒幽怨的眼神,想着該是有用的。

        “沈临昭还在前头,去接应他。”不知为何,季恒突然想她快些走。

        “殿下这伤……”周絮晚左看右看也知道自己有所疏忽,连软轿也不曾备下,“不如叫他们背殿下下山吧……”

        “周将军以为,合适吗?”他的伤在右肩,这样做只会雪上加霜。

        周絮晚也很快想到了这点,尴尬地摇摇头,“不然,卑职先背虞姑娘下山吧,夜里冷……”

        季恒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答。虞俏俏则是摆摆手,碍于季恒没开口,故而也是一句话都没有。

        “那……”周絮晚此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在这里,倒不如当初应了蒋冲,自己去抓人,“殿下怎么下山?”

        半山腰,说远不远,还是有些路程。

        “我滚下去……”

        “……”

        眼瞅着独处的机会所剩不多,周絮晚又在此喋喋不休惹得他连连皱眉,再没了耐心。

        周絮晚领着大队人马走了,虞俏俏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微微一叹,“殿下,周将军也是一番好意,你不心领就算了,怎么还说那样的话?”

        “不知是周将军说得哪句话,如此深得你心?”他有些生气,大半个身子倾了过来,低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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