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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小哑巴作者:素笔执火-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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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屋的外头,围了一圈竹篱笆,刚一靠近,整个院子里突然欢腾了起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绝于耳。不稍一会儿,纷纷展翅,飞向高空。

        “俏俏回来了!”

        “俏俏!”

        二人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谁在屋里头招呼,四下打量,才发现,声音是由屋檐下的一根枯枝上发出来的。

        那上头站了只红胸鹦鹉,浑身羽毛油光发亮,正一遍一遍地喊着小姑娘的名字,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实在叫人欢喜。

        “这鸟儿可真有趣!”时隔多日,戚梧难得喘上一口气,忍不住夸赞。

        “饿了!饿了!”鹦鹉轻扑羽翼,朝着俏俏的方向,叫唤个不停。

        小姑娘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鹦鹉的小腹,踮起脚尖,用鼻尖贴了贴鹦鹉毛绒绒的脑袋,笑得两眼弯弯,仿佛一轮新月。

        柔顺的长发,披散在瘦薄的腰间,随风拂动,静谧地像是一幅画。

        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季恒仿佛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是花草白果香,还有微湿的尘土。

        俏俏打开腰间的小布兜,抓了把谷米,投喂进去,如此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也险些让季恒看迷了眼。

        直到对方回过头来,他才慌忙避开眼,打量着这方小小的院落。

        陈设简洁质朴,院子种满了许多不知名的花儿,争奇斗艳,格外好看,除了鸟叫,四周静悄悄的,同之前浴血厮杀的战场比起来,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

        小姑娘很快发现了他的别扭,径直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笔直站着的季恒身上,微微蹙眉,用指点轻轻触了触腹部,“伤口还疼吗?”

        季恒猛地反应过来,二话不说,用手捂住嘴角,又是喘息又是咳嗽,把戚梧也给看愣了。

        眼看这般好看的人,被折磨地没了血色,小姑娘心中难免升起一阵怜悯,也顾不得地这许多,上前又着急忙慌,仔仔细细地瞧了瞧,小声地抽了抽鼻子。

        “烦问姑娘,可有能歇息的地方,我家殿下恐怕快不行了……”戚梧头皮发麻地编着幌子,不敢去看季恒的目光。

        小姑娘把头点了又点,迈开小碎步在前头引路。

        进了屋子,穿过一扇屏风,内屋里头摆了张软榻,上头铺满了用兽皮缝制成的小毯。

        扶着季恒躺下,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他,两瓣柳叶眉几乎要拧在一起了。

        季恒躲了又躲,小姑娘似乎不明白男女有别这回事,直勾勾地盯着他。

        目不转睛。

        也把季恒看得耳根发红,下意识地递了个眼色给戚梧。戚梧会意,看着身旁的小身影,温声道,“多谢姑娘的大恩大德,只是眼下他伤得很厉害,不如我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

        小姑娘眨了眨水汪汪的葡萄眼,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二人出了门,季恒才松了口气。腰上的伤口,虽然还疼,但也不至于下不了地。

        他咬咬牙,从榻上坐起身来,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从山洞里发现的那卷谢家兵法起,一切的一切似乎并不像是巧合那样简单。

        季恒不由地想起虞守清,天策军就是他一手建立的。总觉得,这个姑娘或许同他会有什么渊源,偏偏这个屋子连半点印迹都没有。

        仅仅是普通的小居室,吃住同连,小巧而精致。

        遐想间,只听得门外头似有急促的脚步声,险些把季恒吓出一身冷汗,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榻前,稳稳地躺了下去。

        “此等小事,怎可劳烦姑娘?”随着脚步的临近,戚梧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小姑娘端着铜制的水盆,里头盛了蘸小半盆温水,稳稳当当地推门进来。

        季恒双目紧闭,佯装睡地很沉。开门的瞬间,戚梧看到这幕,心也终于放下了,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也没好意思再阻拦了。

        洗把脸而已,大可不必这般大惊小怪。

        经历了这许多厮杀,季恒脸上已经有了不少干涸的血痕,还有尘土,看着整个人都是灰扑扑的。

        小姑娘把水盆轻轻搁在一旁,目光再次被季恒的脸庞吸引住。稍稍愣了愣,她抬手,捏住袖子,蜻蜓点水般在额头上按了按。

        不知为何,闭着眼,这样温软的力道和手感,突然让季恒鼻子一酸,不由自主地转了转眼眸。

        额头上方的手随之也跟着停了下来,季恒缓缓睁眼,对上一张小巧玲珑的眉眼,唇瓣娇艳地像初开的山桃。

        俏俏的手,慢慢伸到他的眼角,那里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为什么哭?’小姑娘眼里充满了疑惑。

        季恒脸一红,飞快垂眸,可显然避之不答并没成效。那双眼眸就这样柔柔地看着他,仿佛自己造了多大的孽。

        “我想家了!”他道,磕磕碰碰地开口。

        想家?她也想的,想嬷嬷,自从上回嬷嬷不告而别,就再也没见过了。

        好难过。

        俏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现在,我们没法子下山,更没法子见到家人,”季恒长叹一口气,心中微微触动,总觉得欺骗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委实不厚道了些,“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戚梧一听,便也跟着附和,抹泪道,“我那可怜的母亲,这会子该有多担心!说起来,不怕大家说话,我真的很想念我母亲做得烙饼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吃到?”

        季恒:“……”

        看着这二人伤心欲绝的模样,俏俏也跟着红了眼眶,把戚梧拽拉到桌子旁,指了指上头的纸笔。

        想家,可以写信。

        小姑娘真诚地看着他。以前嬷嬷在的时候,说过,如果想念一个人,就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那个人就会感应到。

        戚梧看了眼季恒,互递眼色之后,彼此会意。

        想要找到援兵,得先将消息通传出去,这依旧是季恒最为头疼的事,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

        “姑娘,我有一事相求。”季恒看了眼窗外头屋檐下的红腹鹦鹉,有些为难地开了口。

        俏俏看着他。

        “能否借它一用?”季恒用手指了指,“姑娘放心,我必当完好无损地奉还。”

        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而后低下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知道,我与姑娘非亲非故,此事本也没有相帮的情分,我恳请……”季恒看着她离开,难免心急起来。

        “殿下要借那只鹦鹉做什么?”戚梧有些茫然。

        “方才我进院子的时候,仔细瞧过。这院子里有许多东西,新的旧的,是街市上才能买到的,她一个姑娘家没多大气力,不可能搬得动,定是有人专程送上来。院子里也没有信鸽,只有那鹦鹉,羽翼上沾了不少的泥土,说不定,它可以替代信鸽传信……”

        “说得也是,”戚梧点点头,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我觉得这姑娘她未必愿意,否则又怎会头也不回地就走?”

        季恒没有回话,心里也没有了定数。

        当真要听天由命吗?

      第 6 章

        不稍一会儿,那个小身影又匆匆地跑了进来,让原本失落的二人,眼前一亮。

        小姑娘的手上正捧着那只红腹鹦鹉,目光诚恳地往戚梧的手中一放,而后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鹦鹉安安静静地站在季恒的掌心,歪着脑袋,充满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人。

        季恒赶忙起身,将要说的话,尽可能地缩短在一枚细细的纸条中,迫不及待地将鹦鹉放飞了出去。

        那鹦鹉穿过林子,一下子就没了身影。

        “总不能无故受人恩惠,你去问问她可有什么缺的?”季恒尽管知道这个姑娘很讨厌铜臭味,但总归要问一问,心里才算踏实。

        戚梧领命下去了,季恒心中燃尽的火苗,这才慢慢死灰复燃。

        他深知自己写的信,未必管用,处于水火之中,能否全身而退,又能否得救,全凭一个义字。

        可如今,外头是什么样的局面,自己浑然不知。派去刺探军情的,一直杳无音信,除了干等,对于弹尽粮绝的士兵们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季恒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火在山野蔓延,士兵们在火光中痛苦嚎叫,如同山崩石裂。

        俏俏看着昏睡中的季恒,冷汗直冒,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浑身不受控制地左右翻腾,身子滚烫地像火炉一般。

        连日奔波,在惶恐中度日,食不果腹,还有未愈的伤口,所有的一切,重重将他击垮。

        戚梧虽然简单包扎了下伤口,但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将士们也都身心疲惫,每一刻无不是煎熬。

        每个人都在等,援兵来到的那刻。

        季恒呼吸粗重,也把戚梧的心吊得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增兵的他,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般模样,也已按耐不住。

        就算等来了援兵,起码也得再等上几日,更何况此事根本就没有十成的把握,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渡过这个险关。

        根本就等不到那么久。

        戚梧咬咬牙,看了眼昏迷中的季恒,也顾不得想太多,心一横,“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殿下,待卑职领几个弟兄杀出一条血路,哪怕是死,也值了!”

        这话,把俏俏吓了一跳,看着他怒火满胸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还没等戚梧走出半步,季恒从昏沉中抓住他的衣袖,双目紧闭,神情痛苦,“戚梧,不可……”

        戚梧一愣,回过头来,蹲下身子,耐心道,“殿下,卑职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受这样的苦!”

        “不可意气用事。”季恒病得很重,连说话也没有太多的气力。

        戚梧不敢违命,心里像有成千上万只虫蚁在啃噬,实在煎熬。

        眼前二人,让一旁静站着的俏俏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帕子往戚梧的手里一塞,匆匆往外头跑去。

        “姑娘要去哪里?”总觉得她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可季恒的身边又离不开人,只能眼看着她出了门,一溜烟不见了。

        夜里时分,季恒病得似乎更重了,先前戚梧喊他,多少有点回应,这时再多叫唤,仿佛已经听不见了。

        俏俏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看到季恒,她就想到了嬷嬷,以前嬷嬷也这么病过,整个人像一块炭火,又热又烫。

        好在这山中有味药,虽叫不出名,但认得其模样,就是不常见。

        耽误了这许多时辰,也是因为此缘故。

        戚梧看到浑身尘土,汗淋淋的俏俏,也颇为诧异,“姑娘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俏俏用手比了比,可戚梧半天也没能看明白。这姑娘不会说话,比出来的手势,又与寻常人不太一样,偏偏季恒都能看得懂。

        戚梧惦念着季恒,时不时拿凉水过帕子,敷贴在他额头上,全然忘却了俏俏的存在。

        俏俏端着才熬好的汤药进屋,看了眼神色凝重的戚梧,凶巴巴地模样,让小姑娘有些怯懦,不敢近前。

        离得有段距离,俏俏放下汤药,轻轻叩了叩碗沿。戚梧没有任何心情,甚至都没有回看一眼,只是紧张兮兮地守在榻前。

        俏俏有些犹豫,迟疑了一会儿,端着药走了过去。

        “姑娘是?”戚梧仍旧费解她的比划,但猜了个大概,“要拿这汤药救殿下?”

        俏俏认真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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