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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小哑巴作者:素笔执火-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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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人?什么下人?’俏俏一听这话,气得眼酸。怒气上头的时候,也管不了这许多,从袖子里掏出那把龙阙,毫不犹豫地朝知秋挥了过去。

        众人惊呼,纷纷后退,安乐亦是大惊失色,上前抱住她,“姑娘别冲动。”

        “你怎么、怎么还想杀人灭口?!”毫无防备的知秋,尽管反应迅速,但手背还是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淋漓,疼得她大喊。

        好容易抱住,小姑娘斗志十足,气得身子一耸一耸。

        “放肆!我顾家不是军营,哪里还由得你舞刀弄剑?!”姜氏气得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眉头紧皱,“还不快收起来!”

        “这门亲事,确是我顾家高攀了,但这也不能成为你视礼法于不顾的借口。今日你持刀行凶,那明日是不是我和桥儿都会成为你刀下的冤魂?!”姜氏慢慢走近她身旁,压迫感随之而来。

        俏俏只是瞧知秋咄咄逼人,并未想过真的要伤害她,瞧见刀尖血迹的刹那间,吓得把匕首一丢。

        “姑娘,这是先帝御赐给你爹爹的,可不能随手乱扔。”安乐知道,倘若这一次妥协,那下一次还不知会怎样。于是不慌不忙地将匕首从地上拾起来,擦去上头的血迹,收回兜中。

        知秋看得心里发怵,但有姜氏在,胆量又长了不少,“你们这样做,未免也太欲盖弥彰了。”

        “到底是你别有用心,还是我家姑娘无视礼数,你自己清楚。”

        安乐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觉袖子上有股轻轻的力道。小姑娘红着眼眶,眉心紧拧,‘不和她们吵,我们走。’

        “姑娘,”安乐回过头来温声劝道,“今日之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往后还不知道会被泼多少脏水,戳脊梁骨呢!”

        俏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打心底厌弃这样的场景,自己一向谨慎小心行事,更不曾招惹,可那知秋分明就是对自己恨之入骨。

        正说着,有个高大的身影,把木门处的光线,遮掉了大半。顾溪桥一脸疲惫,缓缓而来,“知秋,你跟了叔母这么多年,连我的字迹,都认不出吗?

        “公子怎么不好好歇着?”知秋脸色有些发白,两颗眼珠转了又转,紧了紧手心。

        “你们这样对待我的新婚娘子,如何能歇得好?”他走上前,一把从知秋的手中夺过信笺,毫不犹豫地打开,递到姜氏面前,语气平静,“先前右手无故发麻,提不了笔。这信是我让安乐写的,唯独信笺的署名是我写的。也正如她所言,我想让靖安王帮忙,请叔母过目。”

        顾溪桥的出现,却俏俏有些不安,又听他说的这一番话,心中难免百感交集。

        “不用了,”姜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小叹一口气,“既然桥儿都这么说了,那必然就是一场误会。知秋,还不快赔罪?!”

        “夫人,是奴婢一时听信旁人诬告,险些酿成大错,还望夫人见谅。”

        俏俏并不想与这小人多言,也被姜氏方才的冷眼坐看个和偏袒给气到,更不曾行礼,拉了安乐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氏一看她如此没规矩,又看自己的贴身丫鬟受了伤,心中无名怒火一下子蹿上脑门,“桥儿,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有把顾家,把你叔母放在眼里吗?不过是问了几句,把话说清楚不就成了?竟然还刺伤了知秋,还有王法,还有礼数吗?”

        “这门婚事,本也不是我本意。叔母这话,侄儿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就算这门婚事,是先帝钦定的,可那又如何?难道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藐视尊长了吗?”姜氏也没想到,这才不到一月,侄儿的胳膊就往她那边拐了。

        顾溪桥无奈地发笑,润了润干涸的喉咙,“叔母,俏俏她性子温和,若不是你们招惹在先,把她逼急了,哪里会误伤到知秋。再者,明知道她自小失语,却用那样的话,去羞辱她。换成是旁人,你这只手怕早就保不住了。”

        “顾溪桥!我是你叔母,你母亲走得早,是我把你扶养长大,又吃了多少的苦?如今,这样帮着一个外人,你还有良心吗?”姜氏被他的一番话,伤心得不行。自己的行为确实莽撞了些,可还不是为了这个侄子着想?生怕新进门的媳妇,还别的男子纠缠不休。

        “今日之事,叔母不必拿当年相提并论,更不必拿养育之恩来胁迫侄儿。顾家上下,若有疑俏俏,自可举证,而不是仅凭一封信笺就妄下定论,在堂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问。试问叔母,此举当是真想顾及顾家的颜面吗?!”

        那姜氏被气得说不出话,当即抬手就给了顾溪桥一个耳光,血气上涌,倚倒在桌案前。

        “公子快别说了!”知秋这才知道自己捅的篓子有多大,忙扶住姜氏,“姜夫人,你先缓缓。公子他也是一时气话,并无恶意的。”

        顾溪桥擦去嘴角的血迹,上前一步,“不用假惺惺,这件事始作俑者就是你。你大可以将信笺拆开看看里头写些什么,可你没有这么做。而是利用叔母对你的信任,三言两语便想毁掉俏俏。”

        “这回即便是叔母饶过你,我也决不轻饶。顾家留不得你了,还是自寻去处吧!”

        “公子!奴婢知错!”意识到大事不妙的知秋,也顾不得姜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公子要打要骂,都好。只是不要赶奴婢走!”

        “求我何用?”顾溪桥厌弃地看了她一眼,“当初计上心头的时候,就该想到迟早自食恶果。”

        “公子!”知秋惊呼一声,看着顾溪桥远去的身影,不知所措。

        门外头,一直静候的小厮丁毅紧忙上前一步扶住。顾溪桥深吸一口气,好让自己能缓上一缓。

        “姜夫人她……”丁毅看了眼正倚靠在桌前,紧捂心口的姜氏,欲言又止。他自小便跟着公子,公子性情温和,这么多年也是见他如此大发雷霆,无人敢劝。

        “晚些,我自会同叔母请罪,”他顿了顿,想到受了委屈还不曾被安抚的俏俏,“先回房。”

        “公子,”丁毅跟在后头,向来话少的他,终于还是开了口,“这样做只怕会伤了和气。虽说这门亲事是先帝钦定,夫人也确是百里挑一的好,可姜夫人是你的至亲。人上了年纪总固执些,但左右不过是想要小辈的一句顺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溪桥打断他,“可我这么做了,又如何对得起她。她在上京孤身一人,举目无亲,除了安乐,连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要是不向着她,她該有多无助。更何况她并没有错,若是因为要孝顺叔母,便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她,那我与那些小人又何分别?”

        “我顾溪桥不要做那样的人。”

        丁毅一愣,意识到他这回是真的上心了。

        俏俏趴在窗台上,看着庭院里的花枝,呆呆地出了神。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季恒不留,那就自己一个人逃。上京离豫县再远,也能走到。刚刚那一阵子,把她的脑袋闹得生疼,好久都不能缓和。

        听到顾溪桥的声音,俏俏顿时回神,转头一看,他的左脸略微有些臃肿,像只发胖的馒头,上头的指痕清晰可见。

        ‘她打你了?’俏俏着急忙慌地下榻,险些没把自己栽倒,伸出去的手停留在了半空。

        除了季恒,她不习惯与旁人有太密的身体接触,即便是这个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君。

        顾溪桥也很快反应过来,摇头又叹气,像个无事人一般,“刚刚路过花苑的时候,飞来好大一只虫子,就停在我的左脸上,怎么赶也不走,一时烦躁,失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

        俏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纤细的模样,谎言不攻自破。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瞒着你,偷偷给殿下写信的,’她把信递到他手里,‘打开看看吧,这样我也好安心些。’

        顾溪桥知道自己不打开看一眼,眼前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二话不说,坦坦荡荡地打开信笺,“这字是你写的罢?”

        俏俏点点头。

        “谢谢你啊,俏俏,”他轻轻合上,淡然一笑,“怎么能算是添麻烦呢,你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言谢呢!”

        ‘不、不用谢的。’听他这么说,俏俏这才松了口气,学着书籍写得,慢慢比划道,‘夫妻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他却又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案牍前,把墨研开,眼底清澈澄明,“如果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他,那就给他写封信。用我顾溪桥的名字,顾府不会再有人敢拦。”

        小姑娘睁大了双眼,夺过顾溪桥手里的笔,狠狠往地上一扔,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我既嫁给你,就会恪守妇道,不存二心。’

        她甚至都没学会起誓是三指还是四指?是左手还是右手,在那里比划了半天,很是费劲。

        “说什么傻话,不要因为旁人做错什么,而去束缚惩戒,自己,”他蹲下身把笔捡起,“一封信而已,只有心思不纯的人,看什么都脏的。”

        她摇摇脑袋,再想,也不写。不是怕顾溪桥猜忌自己,而是像安乐说得那样,从未有过来信,想必很快就把自己忘记。

        既然这样,又何必自讨没趣?

        她站在远处,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手背,似乎在沉思什么。

        “俏俏,你过来。”

        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心心念念的声音,把她振了一激灵,回过神来,才知晓,这一切是幻梦。顾溪桥坐在案牍前,拍了拍身边空余的位置。

        她乖乖地走近,却没有挨着他坐下,丧气地垂着头。

        “让你受委屈了。叔母耳根子软,知秋又侍奉她多年,难免会考虑不周全,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我,”他身体抱恙,说话难免没有气力,听起来像是树叶沙沙作响,“千错万错在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替任何人开脱,只是想着,若有下回,不要与她们论长短,即可差人来寻我,若我不在,无论何事都只说是我的安排。”

        “总不能因为嫁给我,就没了王府那般自在,还要平白无故受这些委屈。”

        她努了努嘴,目光看向烛台上的火光,眼眶微微湿润。顾溪桥不说,恐怕她自己也要忘了,在季恒身边的那段日子,王府上下哪一个不是待她和和气气的?

      第 42 章

        俏俏不懂这些宅院里的纷争, 并不是真的因为自己做错了。而是美好事物存在的本身,就是她们眼中钉肉中刺。

        ‘还有下回么?’她揪揪了裙上的金丝绣花,有些不安, 一次已经够自己受的, 哪里还有余力对付其它?

        “不会有下次了,”他轻声安抚, “别胡思乱想。”

        ‘可是叔母……’俏俏想到方才的场景,心中难免又咯噔一下。伤了她最心爱的奴婢,当真不会被使绊子么?

        ‘要么, 我去奉个茶,认个错,’她问,‘不能叫你左右为难。’

        “你又没错, 为何要认?”他语气无意间加重了些, “叔母也知道你因为担心我, 才会写信求助殿下。难不成你去告诉她, 不应该写这信救我么?”

        顾溪桥早看出她在担心什么, 把一旁的果子递到她跟前,“你初来顾家, 自然不晓得叔母的脾性。平日里虽严厉, 但不是记仇的性子,睡一觉也就忘了。”

        她点头,捡起一枚青枣,在袖子上擦了擦, 递给顾溪桥。

        “笑得比哭还难看……”话了, 也学她的样子, 轻轻鼓了鼓双颊。

        她气得撅嘴, 迅速把枣子投入嘴巴,嚼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瞪他一眼,以示不满。

        顾溪桥被她娇俏的模样逗乐,不住地摇摇头,一脸宠溺,“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也难怪靖安王喜欢,这样一个性情温和的可人,任谁见了都会心动的。

        小姑娘的情绪来得快,也走得快,顾溪桥开解相当管用,不一会儿就趴在案牍前,专心地啃起瓜果来。

        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顾溪桥抬笔的手又轻轻搁下,“怎么不去睡?”

        她坐直身子,揉揉小腹,一本正经,‘你教我……’

        话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知秋急切的声响,“奴婢知秋,求见夫人。”

        一听是知秋,俏俏的眉头几乎要拧成川字,想到她那盛气凌人,欺负安乐安乐的样子,就来气。

        “不想见?”顾溪桥。

        她微微颔首,不想见,还很讨厌,听到声音都隔应。

        “奴婢知错!求夫人原谅奴婢,不要把奴婢赶出顾家。”那知秋看着屋里头忽明忽暗的烛火,便知他二人未歇息,更是扯着嗓子,开了哭腔地喊。

        ‘赶……出去?’俏俏以为自己听错,又指了指自己。

        虽然生知秋的气,但也知道倘若一个丫鬟被主子赶出去是什么下场,更何况自己并未说过这样的话,她看看顾溪桥,很是不解。

        “诬陷主子,这罪可不轻。”

        ‘她是犯了错,可……’俏俏有些犹豫,她不想为知秋求情,但也不能叫安乐白白叫她羞辱,‘别赶她走……’

        “你要知道,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顾溪桥见惯了宅中纷争,即便这次是叔母身边的丫鬟,也觉得习以为常。

        ‘知道,可是丫鬟犯错被赶出去只有死路一条,’她满脸愁容,‘我是不想见到她,并不是想她死。’

        “所以,她的去留就由你来决定,”他道,“若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代劳。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心冷……”

        ‘别……’俏俏打断他,有些无奈,‘我去外头瞧瞧。’

        要真因此闹出人命,怕是下半辈子都在噩梦中渡日了。小姑娘快手快脚地跑了出去,顾溪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神情平静。

        知秋跪在庭院内的空地上,手上已包扎妥当,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有些狼狈。她是个胆大的,俏俏和顾溪桥没出来,就同安乐大眼瞪小眼,一副谁也不服气的模样。

        ‘想让我原谅,就安静些。’俏俏知道她不是个好对付的,得先下马威方能震慑住。

        知秋一愣,委屈巴巴地努了努嘴,看着顾溪桥,宛若见着了救星,往前跪走几步,语气带着哭腔,“公子。”

        顾溪桥并不搭理,甚至还回避了一下,只当瞧不见这个人。

        眼看希望落了空,无计可施的知秋,突然抱头痛哭起来。哭声听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和虐打,听得人浑身不适。

        “你哭什么?让你安静些,聋了吗?”安乐看不惯她作的模样,忍不住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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