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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小哑巴作者:素笔执火-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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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母息怒。”顾溪桥惊呼一声,蜷缩起身子往里躲。

        听到动静的俏俏也立马睁眼起身,双手抱住劈打过来的花枝,摇摇头,以示央求。

        “俏俏让开,今日叔母若不好好教训,他怕是长不了这个记性。”姜氏没想到她会来拦,当下火气就消了一半。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搂住姜氏的身子,使对方动弹不得。

        姜氏难免有些喜出望外,这还是先前那个不让夫君进屋的人吗?

        “俏俏让开。”姜氏冷脸,挣脱不开,只好伸长了手臂朝顾溪桥挥打过去。

        俏俏见避无可避,索性放开手,扑通一声跃上床榻。张开双臂,把顾溪桥死死地护在后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姜氏手里的花枝,片刻不敢掉以轻心。

        “俏俏,别……”顾溪桥见她这般,也是心头一暖,试图让她收回胳膊。可小姑娘偏偏倔强地很,说什么也不让。

        姜氏无奈,只得站住脚跟,“今日看在俏俏的份上,就先饶了你。若再有那些个混账心思,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看着姜氏终于走了,俏俏这才松开手,从榻上挪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扑了扑身上的尘土,顺带走到铜镜前扶了扶跌歪的珠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顾溪桥:“……”

        “姑娘方才也太胆大了些,长辈训话,无论缘由,姑娘都不应该拦着,”安乐上前替她系紧了发梢上的红绳,“顾公子到底是她亲侄儿,不会下狠手的。”

        “是啊,刚刚跑那么快,也不怕摔着,”顾溪桥此刻的气色又比先前缓和了不少,“我皮糙肉厚,叔母上了年纪,打不疼我。”

        她却把嘴一撅,颇有底气道,“你是我夫君,有人打你,不就应该护着么?书上也是这么说的,书上还说了,要是那人变本加厉,便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溪桥:“……”

        “没、没有错,”顾溪桥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自古以来,都是男子护着女子,哪有女子护着男子的道理?”

        ‘若有下次呢?’她想着,姜氏挥花枝的动作如此流畅,想必一定不是初犯。怕是顾溪桥从小到大,没少挨打。

        “不喝酒……”顾溪桥轻咳两声,抹了把冷汗,“就不会有下次了。”

        俏俏:“……”

        看着两个人闲聊的功夫,安乐想着是个好机会,便朝俏俏悄悄递了眼色过去,“回公子,前日姑娘的发梳折了几个齿,奴婢想着眼下得空去街市上采买一个新的。”

        “此等小事,打发外头的人去便好,何须亲劳?”自成婚起,顾溪桥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从王府来的丫鬟并不待见自己,每日循规蹈矩,不苟言笑。

        他也希望这是的错觉,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鸿沟,且每次自己接近她家姑娘的时候,这个丫鬟就会变得十分警惕。

        而今日此举,着实有些不寻常。

        “公子有所不知,”安乐解释道,“梳子也算是贴身之物,奴婢给姑娘梳惯了头,自然就知道哪种木料最适合姑娘的发质,须得亲自跑一趟,才放心。”

        顾溪桥颔首,“原是如此。不过宅邸离街市还有一段路程,叫他们寻辆马车同你一道,快去快回。”

        俏俏已然会意她此去的真正目的,笑道,‘想吃东街那儿的牛肉汤,记得捎一碗回来。’

        安乐前脚刚走,外头知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顾溪桥隔着纱帘冷看一眼,并不曾叫她近前,“叔母有何要事吩咐?”

        知秋眉眼带笑的脸庞,一下子僵硬住了。她母亲自小跟着姜夫人一块长大,可谓是感情深厚,就连顾家的晚辈也会敬重她几分。被拒之门外,竟还是头一回,心中自然不悦,但也不敢吭声,嗓音依旧清甜,“婶夫人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公子莫要往心里去。其实婶夫人出门就后悔了,她心里是十分疼爱公子您的,所以命奴婢给你送些甜枣过来。”

        一听到甜枣,俏俏的眼眸顿时就亮了,刚想说什么,却被顾溪桥打断,“多谢叔母好意,还知秋姑娘自己拿回去吃吧。”

        眼看就要到嘴边的枣飞了,俏俏抓了抓空空的两手,偷偷咽了咽口水,虽不明白顾溪桥因何婉拒,但她亦是尊重,更为多问。

        这一句,把知秋说得面红耳赤,捧着甜枣的手,微微颤抖,“可是公子,这是叔母的一番心意。”

        “到底是不是叔母的意思,你心里比我更清楚吧?”顾溪桥有些厌烦?

        “公子此话何意?难不成奴婢还敢假传婶夫人的话么?

        “你自然不敢,可叔母定不会记错,我不喜甜枣。所以,她自然也不会拿这个来送与我。”顾溪桥说得平淡,却把外头的知秋尴尬地无地自容,许久才回话,“甜枣的事,确实是奴婢自作主张。奴婢打扰公子,先行告退。”

        听着她脚步声走远,顾溪桥方才松了口气,换了个舒坦的姿势,目光对上俏俏的时候,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我倒忘了,你应该爱吃的,早知道就留下了。”

        俏俏摆摆手,和他同心,‘你不爱吃的东西,能有多好吃?’

        “我不喜吃,是因为……”顾溪桥脸一绿,此事约莫是关乎到自己老脸的,纠结着到底说不说,狠下心道,“儿时淘气,为了吃几颗甜枣,从树上摔了下来,自此便不爱吃这个了。”

        他可羞得没提不喜甜枣,是因为被枣核卡喉咙。

        ‘我给你摘,’俏俏拍了拍胸脯,一副包在自己身上的仗义感,‘在幽冥谷,爬树这事,我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殿下与你,就是在那相识的吗?”他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但说出口的话,想收回也于事无补。

        ‘是,殿下还说了,会帮我找到嬷嬷,’她长叹一口气,看了看外头,庭院里正有几只羽毛艳丽的鸟儿下树歇脚,‘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他觉得自己捅的篓子越发大了,又拿捏不敢該如何安抚。

        ‘可不是嘛,殿下说了,一定会帮我找到嬷嬷的,很快就会团聚的。’她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满是憧憬。

        “殿下对你真的很好,”他心中的失落是自己都不曾预料到的,后面的话,却只有自己听得到,“也一定会团聚的。”

        ‘羡慕?’她挨过来小半个脑袋,齐腰的长发轻扫过他的臂膀,柔柔的,痒痒的。

        他一时哑言,把目光投向别处。

        ‘不必羡慕,旁人有的,你也有。’俏俏揪揪他的袖子,捉回他的目光,‘顾溪桥,我会对你好的。’

        要是再不争气些,眼泪就该留下来了,明明她只是用笨拙的手势,却仿佛听到了内心深处的肺腑之言。

      第 41 章

        这二人像老友一般对坐着, 天南地北地聊了许久,直到顾溪桥身子困倦,昏睡过去, 直到外头来传饭, 俏俏才发现安乐还没有回来。

        掐算着时辰,即便是路上耽搁了一会, 也该回来了。

        她生怕吵醒顾溪桥,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在庭院里徘徊许久, 哪里能安乐的身影。

        正找着,从雨廊下走来一位发髻高挽,身着粗布大衣的婆子,瞧见俏俏, 先是行礼, “婶夫人让夫人过去一趟, 夫人请吧……”

        听语气由不得别人拒绝, 俏俏也是多留了个心眼, 往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的间隙, ‘是有什么事么?’

        那婆子也听闻她的来历, 如今得见,本以为是个伶牙俐齿的,不曾想是个哑巴,心中少不得嗤笑一番, 脸上却平静地出奇, “回夫人, 老婆子也只是过来传个话, 并不知道是何事,还望夫人见谅。”

        安乐没回来,她并不想去,更不知道姜氏此刻找她到底又有什么吩咐。可就算再急,哪里能急得过等安乐回来,便想着让这婆子先去回话。

        不曾想这婆子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不等俏俏说什么,撒开腿就往回走,硕大的身影一时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俏俏无奈,只得紧步上前,追了又追。眼看就要追到了,那老婆子却突然奋起脚步,有意叫俏俏追不上自己。

        连续几回,俏俏也看出她的有意而为,自己再追的话,约莫要一直到姜氏的院里。不会开口说话,就无法从身后叫住那婆子。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先前季恒的良苦用心,不会说话,摆明了是要吃一些哑巴亏的,可自己非但不领情,还冲着他发了好一通的火。

        想到这里,俏俏的脸上有些滚烫。只是也不能见婆子这般欺负,想到这里,俏俏也顾不及这许多,从路旁捡起快小石子,照着那老婆子的后腰处,飞砸了过去。

        那婆子惊呼一声,险些摔倒,回过头了看着她,敢怒不敢言。俏俏顶着气呼呼的双颊,头也不回地往回走。

        离姜氏的院子近了,俏俏似乎听到一丝轻微的动静,或者说是安乐的声音,正在极力辩解些什么。

        她顾不得那婆子的狰狞面孔,快走几步,来到窗下,往里头一瞧,那跪在地上的可不就是安乐吗?

        靖安王府出来的姑娘,哪里能受这样的委屈?俏俏二话不说,更顾不得里头的姜氏,横冲直撞进屋,当下就把安乐扶了起来。

        姜氏一愣,并未多言,一旁的知秋按耐不住了,紧看了俏俏一眼,小声,“婶夫人。”

        “俏俏来得正好,”姜氏不论在何时,又或者遇见的什么样的事,永远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慈祥模样,“先前听闻,府上有人私通外男,顾家家规严明,我私以为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今日却让我失望了。”

        “两情相愿本就不是易事,你若心里有人,又何必嫁给溪桥?”

        一旁的知秋把信笺往桌案上一放,盛气凌人。可不就是,自己写得那封么?

        “姜夫人出身名门,事情未查明真相之前,听取旁人的只言片语,便给我家姑娘下定论,岂不荒唐。若子虚乌有,夫人又该如何挽回颜面,给我家姑娘一个交代?”这信,安乐并不曾细看,更不知晓顾溪桥的举动,只因信中并未提及不耻之事,便是行的正坐的端。

        信已安然到驿站,谁曾想又被人给捞了回来,自己倒没什么,只恐连累了殿下和姑娘,落得一个不清不楚的骂名。

        俏俏狠力地咽了咽喉咙,试图发出点什么,好让解释更快些。却还是徒劳无功。

        她有些心虚,怕信中所言,被小题大做。既然有人捞了这信回来,必然不单单只对信中所写感兴趣。

        “安乐姑娘护主心切,我能理解。但事关重大,怕这后果你承受不起。”

        ‘信,是我写的。’她想着,比划着,該如何解释清楚这一切,解开误会。但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除去季恒,安乐和顾溪桥,在场的人,对她的手势似乎只是一知半解。

        姜氏则捧着茶碗,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信是奴婢所写,写给靖安王的,奴婢见闻顾公子身体抱恙,上京医官皆束手无策,便想到了军医。军医行走军营,见过许多疑难杂症,救活过许许多多濒临死亡的将士,所以才想着找他出面帮忙。”

        “安乐姑娘是以为婶夫人不曾在这上头煞费苦心么?再说了,区区军医哪里比得过宫中的御医。”知秋问。

        “军医比不得寻常的医官,看知秋姑娘十指纤细的模样,定然也不曾去过军营。既然没去过,又怎会知道?我少时曾军营渡日,虽不敢妄言,但也见过一二,”安乐恭敬道,“姜夫人,想必也很清楚,这些大夫开的药对顾公子的病情到底有没有立竿见影的疗效?若没有,为何不试一试?只不过奴婢人微言轻,靖安王到底愿不愿意想帮,奴婢就不知道了。”

        “至于奴婢有没有撒谎,把信拆开瞧一瞧不就真相大白了?”

        眼看顾溪桥的身子每况愈下,姜氏心里哪能不担忧?只不过没写在明面上,听安乐如此一说,心中早已动摇。至于信,自己还真没看过一眼。不过私通外男是死罪,大魏律法严明,王子与庶民同罪,她再胆大,也不敢拿脑袋开玩笑。

        “婶夫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知秋把信举起来,在安乐面前晃了晃,“安乐姑娘,我是见过你字迹的,大婚那日,和这上头的字迹可丝毫不一样。”

        安乐本就不想搭理她,只是无意中瞟到一眼,便认出那并不是自家姑娘所写,以为她是想栽赃嫁祸,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拿。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里头到底写了什么,拆开不就真相大白。”知秋的语气是满满都是挑衅,而听闻过季恒和俏俏传闻的姜氏,同样也选择了沉默。

        安乐几番尝试,终究没能把信夺回来,懊恼自己当时不曾细看,“知秋姑娘自重。我家姑娘行事磊落,清清白白,她的一言一行关乎到的是靖安王府的颜面,还有顾家的。”

        知秋哪里听不懂,她此话里暗藏的深意。若是为了陷害虞俏俏,把整个顾家的清誉给葬送着实划不来,不仅如此还会同靖安王府结下梁子。

        一旁的姜氏心中亦是复杂万分。传闻是真假,无人可证。即便是真,顾家不过一个小小的商贾人家,又如何能和皇室抗衡。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姜氏缓缓开口,“知秋,快把信还给人家。”

        “姜夫人……”知秋犹犹豫豫,心中不依不饶。

        “我朝律法严明,诽谤他人,致其声名受损,并非小罪。”安乐递了话上前。

        “许是我弄错了,信还你便是,”知秋虽然觉得这信有些蹊跷,但也不敢判定里头写了什么,若是猜错,怕会累及自身,只得放弃,“不过我得告诉安乐姑娘一句,顾家经商多年,有专请的先生,包揽来往信笺一事,下回若有需要,还是烦请你交给先生代劳。”

        安乐看着咄咄逼人的知秋,而一旁的姜氏始终冷眼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根本就不是什么误会,’见此情形的俏俏,抢先一步,走到安乐面前,‘这件事本就是子虚乌有。你要赔罪,给靖安王府和安乐赔罪!’

        “夫人说什么,奴婢不太明白……”明明听懂了,却揣着糊涂的模样,挑眉得瑟的笑了笑。

        “赔罪!”她喉咙依旧像被什么堵着,只能用手比出这两个字来。

        “姑娘,”安乐轻轻拉住她,“有些人明明生了双眼睛,看到的都是龌蹉肮脏之事,混淆是非黑白,这样的眼睛,还不如丢了喂狗。”

        知秋气得面目狰狞,冷哼道,“你急什么,你家姑娘还不肯还说什么呢?再说了,咱们都是下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知秋!怎么说话的?!”姜氏此刻也看不下去了,用茶杯狠狠地锤向桌子,脸色很是难看。

        明知道自己失语,偏要挑这样的话,来羞辱自己。

        ‘下人?什么下人?’俏俏一听这话,气得眼酸。怒气上头的时候,也管不了这许多,从袖子里掏出那把龙阙,毫不犹豫地朝知秋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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