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QYQX独家】小哑巴作者:素笔执火-第30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俏俏浅笑了一下,为季恒能亲自出马而高兴不已,想到羲和兴许很快就可以嫁给喜欢的人,手上的动作更是流畅了不少。

        ‘针线用完了,我去里头取。’俏俏刚起身回屋,有嬷嬷便从外头走了进来,四下环顾,确认无人之后,方才开口道,“安乐姑娘,你猜方才谁来过了?”

        安乐笑了笑,继续缝着线,搭话道,“殿下才回上京,进出府邸的人那么多,我哪里又会晓得呢?再说了,无论是谁来,嬷嬷又何必这般大惊小怪的。”

        嬷嬷又警惕地朝院外看了看,“姑娘有所不知,这王府每日进进出出许多人,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只因方才偶然听见,老奴实在忍不住,便想着同姑娘说上一二。”

        “又是哪里听来的?”安乐知晓这些嬷嬷们素日里最喜欢论长短,约莫是又是听了什么奇事,只是少不得敲一敲,“不过,我还是劝嬷嬷别说了,殿下向来不喜欢这般。”

        “姑娘这话说的,确实是大事啊!”那嬷嬷用手拍了拍大腿,“听说今上要给俏俏姑娘赐婚呢!”

        听到这里,安乐也有些坐不住了,手一滑,针尖拧进了指甲缝里,痛得她一激灵,“嬷嬷可不许胡言乱语。”

        “姑娘就算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半句虚言,姑娘若是不信,待会子问一问戚将军便是。”那嬷嬷的神情越发认真的,并不像是胡诌。

        安乐内心再七上八下,但表面依旧平静,“没什么好问的,嬷嬷去忙吧。”

        这一幕,叫俏俏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取了针线回来,仍旧装作无事发生,同安乐兴致勃勃地缝制平安符。

        安乐看着她欲言又止,满是心疼和惋惜。今上的风流是出了名的,若是有姑娘被其看中,便是插翅难飞,这回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表面镇定的俏俏,脑子里已经转了不止八百遍了。她见识过一次季承彦的【创建和谐家园】,也知道他定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纵然此事未必是真,约莫也相差无几了。恐怕,方才季恒就已经知道此事了,故而才会犹豫。

        俏俏不想给他添麻烦,更不愿成为这庞大后宫中的一员。可倘若圣旨一旦下来,违抗便是杀头的大罪,想到这里,俏俏觉得脖子上掠过一阵冰凉。

        逃不掉,躲不过。

        细想想,哪怕眼下立刻许了人家,恐怕也是来不及了。俏俏看着手里的平安符,莫名有些忧愁。当真灵验么?

        但只要圣旨一日不到靖安王府,事情未必没有转机。不能拖累旁人,更得做得滴水不漏。

        怕是有些难了。

        “姑娘想家了?”安乐似乎也已经猜到,方才那番话恐怕她也是听到了,心里正愁着呢。

        ‘嗯,想家了,想回豫州,还有嬷嬷。’小姑娘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叫人察觉的忧伤,很快消失不见。

        “姑娘既然想家,何不告诉殿下,正巧奴婢也想去豫州走一遭的,去看看那儿的山水。”这二人各怀心事,话里有话,安乐恨不得将有危险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很显然,俏俏也看出了她的良苦用心,自己可以走,但这一走,恐怕只会陷季恒于不利的境地,而这也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况且,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怎样?难保季承彦不会迁怒自己身边的人。

        想到这许多,俏俏还是毅然而然地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瞬间,原本喧闹的庭院,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闷。看着俏俏熟练地穿针引线,实则六神无主的模样,安乐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缓缓开口,“奴婢给姑娘讲一讲话本子的趣事,好不好?”

        小姑娘黯淡的目光骤然一亮,乖巧地点了点头。

        “说的是在很久以前,有一位君主,他生了重病,知道自己时不久矣,可储君之位未定,这令他十分头疼。到底是要把皇位传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孩子呢,还是把皇位还给那个替自己镇守边关的弟弟呢?君主犹豫不决,于是他就悄悄地派心腹四处打听。但他没想到,这短短数年间,自己的弟弟虽然远在边关,却深得朝中大臣的喜爱。大臣一致认为,他才是未来君主的不二之选,更何况当年先帝也想立他为储君。兄弟情,父子情,在这皇城中注定左右为难。到底是个父亲,他担心自己的弟弟上位之后会残杀自己的孩子,所以他犹豫了。不过他的弟弟也很快得知了哥哥的顾虑,并立下重誓,会好好辅佐新帝,让之成为受万人敬仰的明君。即便如此,他的哥哥依旧不放心。因为以他的威望和兵力,想要改朝换代简直轻而易举。弟弟不忍骨肉相残,便离开了皇城,直到哥哥病逝,他才回来送了最后一程。”

        俏俏觉得震惊,明明只是话本子,却觉得四肢百骸里升起一股凉意,‘后来呢?’

        “后来新帝即位,他便遵守当初的诺言,守卫边疆,换太平年月,”安乐的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光,这让她不由想到了从前季恒总喜欢在庭院里,孤单望月的身影,“姑娘知道么?他其实不必如此的,当年先帝早就有意把皇位传给他,可他不喜欢同官员打交道,又无心政事,先帝也只能作罢。”

        说到此处,再不明白,也该懂了。

        “姑娘,奴婢想说无须这般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无论遇见什么,定能迎刃而解。”安乐知道自己不能再有过暗喻,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替她祈祷,过了这个难关就好了。

        听到这里,俏俏更是后悔先前自己的挑衅,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若能这般轻易打发了,那才叫坏事。

        想到这里,俏俏搁下手里绣到一半的平安符,寻了个借口,往外头走去。她曾见过一本医书,上头写着假病的法子。就不信,若是得了骇人的不治之症,季承彦还会一意孤行。

        “姑娘要去哪?”安乐也跟着站起身来,寸步不离地守着。

        俏俏听到她这般发问,忙抬手扶住额头,整个人看着虚弱无力,‘约莫是坐得久了,头有些晕,我去屋子里躺会,能否替我去煮碗百合羹?’

        “好,那奴婢先扶你回屋。”安乐并没有半点怀疑,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回床榻,捂好被角,看着俏俏沉沉入睡,方才安心地离去。

        俏俏只想支开安乐,听着对方脚步走远。她蹑手蹑脚地下榻,悄悄走到窗台边,瞧着四下无人,两手一撑,轻轻松松地翻了出去。

        好在一路上并无人在意,甚至连药阁的几个小药童也并未多问,只因她时常来这里取些药材煲汤。

        入了药阁,府医更以为她不过是来闲逛打发时间的,亦未放在心上。炉子上的炖盅飘出了药香,冒着腾腾的雾气,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她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将药材悉心包好,正想往兜里揣的时候,一双黑色的短靴踩入她的眼眸。

        ‘你什么时候来的?’俏俏猛的一抬头,赫然对上季恒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庞,是不是自己太全神贯注,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听安乐说,你身子不太舒服……”季恒说着又往前紧走了几步,吓得小姑娘赶忙将手藏到身后,若无其事地对笑,‘不打紧,不打紧的。’

        小姑娘看起来面色红润,目光有神,并不像是得了什么病,季恒的目光停留在她略微古怪的站姿上,身子半侧着靠在药柜前,神色慌乱。

        ‘事情办妥了吗?’俏俏只想支开他的注意力,岂料对方根本不中招,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本来就心虚的俏俏,心跳得越发快了,就连耳根子也微微泛红。

        “来这做什么?”季恒确定她并无大碍之后,更是毫不留情地质问。

        俏俏一惊,他如何得知自己在这里?可也不敢问,只能胡乱比了比,‘闷得慌,出来走走……’

        谎话连篇,假到连自己都不敢信。俏俏看着对方愈发严厉的目光,默默地低下头去,等待着即将来临的暴雨山洪。

        不过,他还有同往常那般,脸上并没有半点怒色,目光平静,声音温和道,‘把手伸出来。’

        才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本以为没什么,又见她这般躲闪,越发断定这里头的玄机。知道逃不掉,也怕惹他不开心,俏俏一点点把手从身后挪出来,把好容易得来的几味药材放到对方的掌心。

        他轻吁一口气。

        “瓜蒌,皂荚,常山,藜芦,”他轻声吐字,眉头皱得更深了,“都是催吐的药,要这些做什么?”

        小姑娘红着脸,小嘴微微一撅,恨不得从来没发生过。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最讨厌药味么?”

        小姑娘点点头,又摇摇头,眼底有些雾蒙蒙的,鼻子也有些发酸,还没等季恒反应过来,猛地一扑栽进怀里,像只受尽了委屈的猫儿,泪光闪闪。

        “装病是没有用的,宫里御医医术精湛,一下就会被识破,白白遭罪,”季恒知道这定她看了某卷医术才有的想法,安抚道,“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从来没有的事,莫要胡思乱想。”

        俏俏从他怀里起身,神情讶异地张了张嘴,倒叫他看穿了自个儿的心思。

        “去换身衣裳,我带你去四处走走。”他也没想到,把她带会上京,总担心会被人认出身份,却不曾想季承彦才是叫人头疼棘手。

        可他也不愿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哪怕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对策。

        听到可以出门闲逛,原本愁眉不展的小姑娘,立马眉开眼笑起来,急忙起身,往自己的小院里跑去。

        皎月初上,俏俏娇小的身影挨着季恒,目光被地上的影子吸引,时不时地快走几步追一追,一脸天真。

        上京的夜是繁华的,车马辚辚,人流如织,街市两旁灯火通明,商贩们笑脸相迎,卯足了劲吆喝。偶尔穿过一两声马嘶长鸣,穿破夜空。

        这是俏俏眼里初见的上京,何止是眼花缭乱?

        季恒看着她一副对任何事物皆新鲜的模样,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好看么?’小姑娘把小小的脑袋凑了过来,指了指手上新得的狐狸面具,爱不释手。这面具和松墨可有□□成相似呢!

        “好看。”尽管季恒被她突如其来的回身给吓了一跳,但看她如此惬意满足的样子,心头似有热流涌过,笑着回挥手示意戚梧摘下钱兜。

        “殿下……”戚梧趁着空隙,想塞上几句话,问一问何时启程回青州,岂料季恒早被冒着腾腾热气的枣糕给吸引住了。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宫里那么多糕点都不喜欢,偏偏就好这一口,只是皇祖母担心外头的吃食不干净,便亲自动手,那味道过了许多年都念念不忘……”

        短短一句,让戚梧才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来,说到底上京才是他的家,他也想多留一会儿罢?

        “方才,你才想说什么?”季恒问他。

        “卑职想说,这枣糕俏俏姑娘想必也喜欢的……”言罢,看着那色香俱绝的枣糕,偷偷咽了咽口水。

        一旁的小姑娘跟着点了点头,蓬松绵软,闻着香甜,定是入口即化,回味甘甜。热气腾腾的枣糕捧在掌心,俏俏低头猛嗅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笑容,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狠狠地大咬一口。

        “慢些,仔细噎着……”似乎是本能,亦或者是记忆的声音,季恒也跟着说出了口,紧跟着身子僵硬。

        小姑娘体贴地掰下一小块,递给他,‘尝一尝,很甜的。’

        季恒本想伸手去接,奈何有些鬼迷心窍地微微弯腰,一口领走,把戚梧看得目瞪口呆。

        俏俏毫无在意,目光偏巧落在不远处墙角,穿过来往人群的衣摆能看见有个小女孩,双腿用奇怪的姿势瘫坐着,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唯独一双眼眸亮得像雪地的月亮。

        她嘴唇干涸,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死死地盯着俏俏手上的枣糕,偷偷咽着口水。

        “俏俏要去哪?”季恒未曾留意,见她要走,开口问话。

        小姑娘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枣糕,毅然决然地朝对方走了过去。

        都瘦成皮包骨了,想必都饿了好了些天了吧……还是个腿脚报废的,真正可怜的很。

        “别过去!”戚梧警惕地守在她前头,心道,天子脚下即便是有流民,也早就被驱逐走了,唯恐有诈。

        俏俏见他来拦,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她不知道这其中的良苦用心,只是单纯地想到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两人一走一拦,无意间俏俏只觉胳膊肘撞上了什么,反应过来为时已晚,眼看就要摔出去,突觉有只强劲有力的手,拽住自己的手腕,往后轻轻一提。

        稳稳落地。

        那是一只极为精致的手,白皙修长,若不是她抬头看,还以为是哪家姑娘小姐的。那手的主人,更是生得一副好模样,像极了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与季恒不同,眼前的男子分明就是个文弱书生,不用开口,骨子的儒雅几乎要从眉宇间溢出来。离得近了,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药香。

        “姑娘留意脚下。”见她站稳,男子立马松了手,微微一笑。

        俏俏未曾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一时间呆住,目光紧盯,惹得对方很是不自然地避开,转身往前走去。

        直到对方在那个小女孩跟前停下,俏俏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和自己想得都一样,好感油然而生。

        那男子将手里的油饼递给小乞丐,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发丝,一脸宠溺。

        岂料,那小乞丐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涕泪涟涟道,“这位好心的大哥,能否留些银子,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需要吃药……”

        那男子没有半点嫌弃,只是略微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柔声道,“不知这位小友家住何方?正巧在下略懂些医术,若不介意……”

        “给银子就好,”小乞丐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脸上有些不高兴,“娘亲不喜欢我带陌生男子回家……”

        “小友误会了,在下只是想略尽绵薄之力,”说话间似乎有些费力,伸手掩嘴,虚咳几声,“要不这样,前面就是回春阁了,只要贵夫人前去看诊抓药,通通记在在下的账上,在下顾……”

        “我不要!”原本看着奄奄一息的小乞丐,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依旧拒绝对方的好意,双手抱着膝盖,又装出惊恐的神情看着他。

        仿佛自己受了什么欺凌。

        俏俏拧眉,看向来到跟前的季恒,满脸不解。这位公子的衣着,也不像是个没钱的,小乞丐这般开口,想来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何就不应呢?

        想到这里,她又看向戚梧,毕竟钱兜子在他身上呢,此情此景,少不得慷慨解囊一下罢?

        倒是季恒丝毫不为所动,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一幕,目光些许清冷。

        “罢了……”男子站起身来,无奈地笑笑,欲转身离去。

        俏俏抢先一步,拦住对方的去路,看着他目光中的惊诧。

        “不知这位姑娘有何要事?”他声音软软的,像塞在云层,甚是动听。

        “好人做到底,”季恒上前,目光轻扫他一眼,“她想问,为何不愿意给钱,却舍得让看诊治病的钱记在你账上。”

        俏俏一脸认真。跟着点了点头。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