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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小哑巴作者:素笔执火-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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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说过的话,转眼就忘。把一旁的俏俏也给看糊涂了,看怪物似得愣了半晌,皱了皱眉头。

        “走吧,宴会也快开始了,想不想看看西域的胡旋舞?”被人打扰,自然也没有兴致再投壶了。

        ‘不等了吗?’她问,李茂可是放了狠话的,倘若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叫人落了笑柄?

        “怎么?想留下看热闹啊?”季恒看着她迟迟不起步的模样,忍不住道,“你难道没发现他喝过酒了?”

        她点点头,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口鼻,躲开刺鼻的酒味,‘可他方才说了那样的话,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么?可以在这里等他们来的,不说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也是好的。’

        那话,换作成是谁听了不生气,如日中天的年岁,却被人咒死,也就只有季恒听了,毫不在意吧。

        “李侍郎是大魏的栋梁之材,他平日里忙于政务,对儿子疏于管教,我若不躲着,他来了,该情何以堪啊?”季恒继续说道,“无非就是口无遮拦了些,更何况死生之事又岂是一句话可以定夺的。”

        ‘我知道了,’她双眸一亮,‘辱骂皇族并非小事,若牵连起来,廷杖必然少不了,而李大人又上了年纪,是于心不忍,对不对?’

        季恒微微低眸,笑道,“这么想知道我的心思啊?”

      第 25 章

        她猜得半点不假, 得意地笑笑,把裙摆轻轻晃了晃,径直往前走去。

        那树荫深处的紫檀小案桌上早已备好美酒佳肴, 太监宫女们端站一旁, 随身伺候。能落座得除了外邦的使臣,还有太后娘娘刻意宴请的宾客, 以及官居高位文臣武将。按照品级官位等以此细分,众人皆双眼含笑,相互问候, 文质彬彬。

        最为惹人注目是那些个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她们以薄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深邃眼眸, 远远站着便成了一道瑰丽的画卷。不知为何, 俏俏总觉得她们的眼里, 有落魄和凄凉。

        看到好看的人儿, 脚虽然在走, 心却停了。

        “这些女子大多数出身显贵,可也身不由己。她们的一生, 除了和亲, 别无选择。倘若能遇到善待自己的夫君,便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若所遇非人,怕是下场凄惨……”他脸色平静, 看不出半点波澜, “赏花宴对于她们来说, 也算是个机会吧……”

        ‘她们没有家人吗?阿爹阿娘舍得她们嫁到又远又陌生的地方吗?’

        “两国交战, 牺牲一个人,却能换来万千百姓的安宁,”季恒目光轻扫过她的眉眼,“只希望将来的丈夫,可以善待她们。”

        听了这番话,小姑娘的眉头一点一点地皱了起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可以帮帮她们么?’

        季恒以为自己听错了,满脸疑惑,“怎么……帮……”

        ‘王府那么大,你把她们都收留了,这样就不怕所嫁非人了!’

        “你认真的?”季恒有些伤脑筋,看着虔诚的模样,约莫还是没有开窍,他深叹一口气,目光幽怨,“我府邸住不下那么多人。”

        住不下么?明明有那么多空余的房舍,随便挑几间也是绰绰有余。

        “一个人,刚刚好,再多一个就拥挤了。”季恒抬眸看向远方,漫不经心的话语里藏了小心思,从眼角偷偷注视着俏俏的神情。

        和往常那般茫然若失。

        “这位便是靖安王殿下吧?”熟悉的身影从背后传来,季恒还未坐定,那声音又愈发近了,“不知可否有荣幸敬殿下一杯,祝殿下凯旋归来。”

        都不用回身,便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先前出言不逊的李茂。

        季恒越发此人眼神不好,不过是摘掉外衫,如何就认了出来?

        他没回头,李茂的目光落到俏俏身上?可不就是自己先前遇见的姑娘么?怎么会这里?

        这里四下无人,应当是靖安王府的人。想到这里,李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他的瞬间,俏俏同样睁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只恨自己无法开口,否则定要与他争论一番。可秉承着谦逊忍让的道理,俏俏心头的气消了不少。

        再厌恶的人,视而不见就好。

        真遇见靖安王,李茂立马就转了脸色,赔笑道,“这位姑娘,方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遇见过?”

        俏俏不回答,还把目光看向了别处。这样一来,李茂更加肯定自己刚刚得罪了人,心惊肉跳,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去留两不是的他,只好继续道,“先前是我喝多了酒,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他说得很轻,声音缩在了喉咙里,如同蚊蚁一般,生怕被季恒听见,更生怕这姑娘会告状。

        “如此赔礼并不诚恳,若姑娘有什么喜爱的金簪玉簪,只管说来,我一并奉上,”见她人仍旧不搭理,李茂急得有些焦头烂额,“还希望姑娘能替在下在殿下跟前美言几句。我姓李,单名一个茂字。”

        “美言?”季恒缓缓转身,冷声道,“有什么话是你李茂不敢当面说给本王听的?”

        “殿、殿下?”李茂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活见了鬼。这不是自己刚刚羞辱的王府家奴吗?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靖安王?

        若他不是,又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临坐在靖安王的桌案前。李茂震出一身冷汗,哆嗦半天也不知道该先下跪,还是求饶,磕磕巴巴地张口,脸色更是惨白。

        恨只恨自己有眼无珠,他是位高权重的王,方才那番话,要是追究起来,恐怕李家满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惹了如此大的祸事,李茂的脑袋一片空白,想起自己放下的狠话,张了张嘴。

        还没等拿爷字说出口,季恒起先制止,“素闻李家家教甚严,李大人立身不苟,果然百闻不如一见。今日倒叫本王开了眼。”

        “本王非你长辈,无权行管教之职,”季恒也恨他不争气,可语气仍旧平和,“但你失礼在先,这位姑娘又是本王的恩人,于情于理,都该同她施礼赔罪。”

        “她若原谅你,那今日之事,本王便不再追究。”

        “以她的身份,这礼,还是受得起的,”季恒并不想俏俏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解释道,“她对本王有恩,连本王都应礼让三分。”

        俏俏呆了,李茂也呆了。堂堂靖安王,如何需要区区一个小女子相帮?听起来,是荒唐了些,但也不敢多问,立马拱手作陪,说尽好话。

        ‘不不不,’俏俏摆摆手,自己可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礼,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季恒,‘不知者不罪,不打紧的。’

        如此一来,也让李茂一愣,心中微微叹息,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怎么是个哑巴?

        李茂一直躬身不起,也俏俏有些不知所措,偷偷拽了拽季恒的衣袖,用目光示意。她不会开口说话,总拿手比划,也恐叫人笑了去。

        “就打算这样放过他?”季恒道,“倘若今日我不在场,他恐怕不只是伸伸手那样简单了。要我说,哪只手伸的,就剁哪只手,扔出去喂狗。”

        这话分明是说给李茂听的,他被李夫人宠溺惯了,若不叫他吃点苦头,将来恐怕是要闯大祸的。

        李茂的脸都绿了,低着头不敢吭声,眼角余光轻扫了俏俏一眼。这姑娘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瞧着是个心地善良的,应当会替自己开脱罢。

        俏俏知道季恒心里有气,且言之有理,纵然想轻易放过也是不可能了。可自己又确实没惩罚过人,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俏俏的眉头皱了又皱,很是为难。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来回奔走的宫女和太监们,灵机一动,‘他的手既然这般空闲,那就罚他抄仪礼罢!’

        “每日将仪礼抄写一遍,为期三月。”

        “啊?!”李茂一声讶异,缓缓抬头,抄书这种生不如死的惩罚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怎么?不愿意?”纵然有话想说与李茂,但还是忍住了,季恒淡声开口。

        “不不不,小人甘愿领罚,小人再也不敢了。”李茂不敢再多说什么,比起剁手,抄写仪礼可要亲切多了,哪里还能讨价还价,赶忙应了。

        “若有下回,可不是赔礼认错这么简单了。”

        听到季恒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俏俏高兴地咧咧嘴,又点点头。

        那李茂如蒙大赦,道了几句再不敢的话,撒开步子跑得飞快。

        ‘你不高兴?’她趁着四下无人,偷偷凑近。旁得不说,平日里少有的一本正经模样,整个人宛若冰山,冷得可怕。

        ‘是不是惩罚太轻了?’她又问。

        季恒心中惦念着李茂的前程,多少有些严肃,在看到俏俏的手势时,立马转了笑脸,“他最不喜念书,你却叫他抄写礼仪,这惩罚不算轻。”

        小姑娘点点头,表示认同。

        “以前我说,练武这事不急于一时,看来是我考虑不周。学点防身的,总能备不时之需,”季恒少不得又语重心长道,“不过,切不可逞强,如真遇上了,不要同他周旋,想法子早些离开才是……”

        俏俏虽然听着,但她的目光却早被案桌上的糕点吸引了。好不好吃另当别论,那娇俏的模样,谁见了不馋口水。

        季恒说的话,她半句没听进去。想着这糕点里头该是什么馅,又是什么味。

        “俏俏?”意识到对方走神,季恒不得不打住,小声唤她,“你……有在听我说么?”

        耳旁突然安静了下来,俏俏忙回过神,做贼心虚地点了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那方才,我都说了什么?”季恒显然不信,方才那迷糊的样子,他可看得仔细呢。

        ‘说了……’俏俏挠挠头,没用心听的东西,如何能记住,更别提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皇叔,我正四处找你呢,没想到你在这里。”那声音干净澄澈,去山风一般,款款而来。

        俏俏抬眼,瞧见眼前来人,身穿湛蓝色竹叶波纹的圆领长袍,胸前绣着栩栩如生的白鹤,浅笑时露出洁白的贝齿。

        这人生得好看,眉宇间同季恒有些许相似,只是举手投足间少了些稳重,走路亦是风风火火,贵气的脸庞上写满了青涩。

        “今上不在上头坐着,怎么跑来这里?”季恒环顾四周,好在并没有人注意到打扮得如此普通的皇帝。

        “这赏花宴是母后的意思,今日自然是她的主场,我难得偷闲,过来看看皇叔,”季承彦看了眼身旁乖站在的俏俏,伸手偷偷拽了拽季恒的袖子,“皇叔还在生侄儿的气么?若不是那样做,皇叔又怎舍得回来见我?”

        “没有的事,今上多虑了。”终归并非私底下,季恒一板一眼,很是讲究,并没有逾越君臣之礼。

        “那皇叔能不能坐侄儿身边啊?”季承彦面露难色道,“说是赏花,恐怕母后又得在侄儿身上下主意。侄儿不想娶她们,若皇叔在,母后必定会顾忌你的颜面,不会太为难侄儿。”

        季恒慢悠悠地收回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这不合规矩。今上成婚已久,如今膝下却无子嗣。太后担忧亦是情理之中。”

        “皇叔,这里并未外人,你为何如此称呼?”季承彦的心里隐约有丝不安,这个皇叔自豫州回来之后,好像变了许多。比起从前,生份了些,神情也不算太自然,“还是说皇叔有心事?”

        季恒知道多想无用,释怀地笑笑,“阿彦可想好了?若是皇叔去了,恐怕还要心急许多……”

        “……”

        俏俏听着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没忍住,偷偷捂住嘴,抿着笑了笑。以为没被发现,却被季承彦盯了个正着,他从头到脚将俏俏打量了一脸,又看向季恒,“多日不见,竟不知皇叔府上添了位如此娇俏的丫鬟。”

        听闻此言,俏俏羞得满脸通红,先前早铭记在心的仪礼,在此时忘得一干二净。一双手无处安放,左右不是,急得冒汗,又苦于不能说话,巴掌大的脸庞上写满了慌乱与惊恐。

        “俏俏初来乍到,宫里规矩也都是现学的……”

        话还没说完,早被季承彦打断,“无妨,无妨的。”

        “只是皇叔身边从来都只有戚将军,侄儿一时好奇罢了。”能被季恒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的人,必然是十分信任的,谁曾想会是个姑娘,也从未听说过。

        那宫里递送上来的画卷中,并未有模样相似之人。即便有错漏的,按照母后的心性,也该早就被送来过目了。想到这里,季承彦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宫里莺莺燕燕多了,难得见质朴无华的,琼花玉树般女子,恬静中带了几分清冷的疏远和胆怯。这叫他沉寂已久的心,突然窜起了一束火苗。

        “不知这位姑娘是何方人士?”季承彦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只要她回答了,接下来的事,恐怕不会很难了。

        “豫州,她得了失语症。阿彦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我便好。”季恒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上前打了圆场。

        “也没什么,她既得了此症,不知可有大夫看诊?宫中虽不能网罗天下名医,却也有医术高明的太医,倒是可以一试,不知皇叔可愿?”

        初次见面如此殷勤。季恒不用细问,便可以判定,他这老毛病怕是又犯了。

        正要说什么,却见不远处跑过来一太监,急匆匆道,“皇上,老奴可找着你了,太后娘娘的圣驾快到了……”

        季承彦不喜欢这个母亲,甚至还有些惧怕,听到掌事太监这般说,也顾不得撩拨佳人,匆匆离去。

        俏俏看了一眼季承彦的身影,绞尽脑汁的模样,让季恒心里微微有些说不上的滋味,“在看什么呢?”

        ‘皇上看起来要比我年长许多,而他又是你的侄儿,那你……’俏俏突然停住,照这般说,可算得上是个小老儿了……

        但这模样,又确实稚嫩了些。

        “看我做什么?”季恒问。

        她摇摇头,一脸偷笑。

        “皇兄确实年长我许多,可我……”季恒想了想,越觉得解释会欲盖弥彰,恐怕对方早先入为主,对认知也是根深蒂固,于是再未开口。

        正在此时,太后的步撵已经到西苑外。随着太监的起口,众人纷纷行礼,依次落座等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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