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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小哑巴作者:素笔执火-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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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松墨。

        看到那团毛绒绒的白色,俏俏身上突然有了气力,迅速起身,跑过去一把搂住,欢欢喜喜地蹭了又蹭,激动地热泪盈眶。

        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俏俏不会说话,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白狼的毛发,而松墨则低下头,用舌尖轻轻舔舐着姑娘的发丝。

        那人见此情形,连滚带爬地跑了。寒夜中,俏俏小小身躯偎依在松墨的身旁,缓缓地朝着幽冥谷的方向走去。

        可才走出没几步,天空中突然想起一阵闷雷,原本清朗的星空顿时被乌云覆盖,看模样是要下雨了。

        看不见天上的星斗,小姑娘只好停下脚步,往人群热闹的街市走去,想着先寻个地方避避雨。而松墨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引起人们恐慌,便一声不响地钻进了夜色之中,没了身影。

        灰瓦下,躲雨的行人三三两两,俏俏寻了个略微僻静的屋檐,背靠着石墙,抱蹲下去。

        雷声愈来愈近,闪电划破寂静的长空,吓得人一哆嗦。有了先前的遭遇,俏俏警惕了不少,黑漆漆地眼眸紧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生怕会遇见什么。

        从前不信嬷嬷说的,如今遇上才是真的叫苦不迭。一想到嬷嬷,俏俏鼻子就忍不住发酸。

        都是大骗子。

        雨淅淅沥沥在下了,落在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困意和倦意袭来,再想睡也不敢,她强撑着眼皮子,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群山,想着遥远的路途,眼底露出一丝不安。

        “姐姐,你有吃的吗?我好饿啊!”

        俏俏一转头,才发现裙摆被一个小丫头拽住,看模样年岁同自己不相上下,脏兮兮的小脸,衣衫褴褛,脚上穿着的鞋子,也破了洞,能清楚地看得见里头的脚趾。

        小丫头的可怜模样,深深触动着俏俏的心。可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她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本能地摇摇头。

        你的家人呢?俏俏用手在她掌心划字。

        “我阿娘病了,要好多好多的钱,”提到伤心事,小丫头泪如泉涌,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没有钱买药,阿娘会死的。”

        钱?

        俏俏努力回想着这东西的模样,而后同情地摇了摇头。从来不知道,那坨臭乎乎的东西,不仅可以换面饼,还可以救命。

        眼看着那小丫头转身要走,俏俏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袖兜里取出令牌,拍了拍她的肩膀。

        嬷嬷说过,不能见死不救。况且这东西也是金灿灿的,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再怎么不舍得,可那是一条人命啊!俏俏恋恋不舍地把令牌放在她的掌心,温柔地冲小丫头笑笑。

        那小丫头原以为自己会空手而归,谁料会得到这样一个好东西,等不及对方收手就抢了过来,“多谢姐姐,我阿娘有救了!”

        小丫头也不避嫌,直接张嘴照着令牌就是一口,确认过是金子之后,欢喜几乎要从眉眼里冒出来了,把俏俏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娘有救了,当然是值得开心的。

        “你真的要把这个给我?不后悔?”小丫头是个聪明人,为防止节外生枝,又问了一句。

        钱财乃身外之物,既能救人一命,为什么要后悔?俏俏毅然决然地摇摇头。

        看着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走远,俏俏也因自己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而高兴不已。

        嬷嬷要是知道,也一定会夸赞自己的。

        可转念一想,自己眼下的去处还没有着落呢?这雨,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俏俏的隐蔽,让季恒的手下人也不曾注意,他们步伐匆匆地穿行于各个街巷,但也怕引起注意,故而行事愈是格外小心。

        没有人知道,小小的豫县救下了天策军。

        夜越深,寒意越重。俏俏抱着双臂蜷缩在屋檐下,冻得瑟瑟发抖,胆战心惊地等天明。

        路程行了大半,那去往幽冥谷的方向,连一个行人都没有,季恒勒住缰绳,环顾四周。他的浑身上下已经被淋透,雨点落在清瘦的脸颊上,神色凝重。

        雨点交织成细密的雨帘,目光所及,是无边的黑夜。季恒深吸一口气,自言道,她胆小怕黑,必不敢此刻出行,更有可能是藏身在城里的某个角落。

        想到这里,季恒立马调转了马头,往城中疾驰而去。戚梧同沈临昭见此情形,也快马加鞭地追赶了上来。

        “不如殿下先回去歇息,卑职再继续找,一有行踪立马来报。”戚梧至始至终担心他的伤势,豫县不大,又有沈临昭等一行人帮忙,必然事半功倍,又何须负伤亲躬?

        正说着,迎面小跑过来一群人,手执火把,为首的正是沈临昭。面对季恒,默默低下头去,好半天也没有开口。

        预感到不妙,季恒飞身下马,疾走到他面前,冷声道,“人找到了?”

        如果没找到,他们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而且极有可能,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尽管季恒强装镇定,但声音还是微微有些发颤。

        沈临昭不敢直视他,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点点头,声音嘶哑,“俏俏姑娘她……”

        “已遭不测。”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季恒不敢相信,因为自己的疏忽和不在意,会害她丢了性命。

        在场的所有人,连呼吸也不敢大气,只听得大雨的沙沙声。

        “尸体在哪?”季恒问,语气平静。

        “我带殿下去。”一向话唠的沈临昭也不敢多言半路,默默在前头带路。

        尸体是在一街角处被找到的,身上被厚厚茅草覆盖着,露出两只脚掌。不仅身上的衣服破了,甚至连面容都被人划得看不出五官,可谓血肉模糊,死相极惨。

        以为她是一时生气,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更何况分离是迟早的事,倘若自己去追,只会更加放心不下。

        “殿下,这是在俏俏姑娘身旁落下的。”季恒一转头,那块金灿灿的令牌赫然呈现在自己面前。

        也是靠这块令牌分辨出,死者的身份。

        季恒有些哽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意,会害她丢了性命。握住令牌的手,紧了又紧,“给她寻个好去处,葬了吧。”

      第 15 章

        可正当小姑娘的尸身从自己面前抬过的时候,季恒突然转了脸色,开口道,“等等。”

        令牌是天策军的没错,可光凭它去判断死者的身份,未免太草率些。

        倘若真的是她,又该如何?

        季恒慢走一步上前,轻轻拉扯下左肩的衣领。没有那道疤痕,他凝重的神色终于舒展开来,如释重负道,“再找。”

        “殿下?”戚梧有些看不明白,但没有多问,领着人下去了,“卑职遵命。”

        虽是好个消息,可也不完全是。兴许有人早已发现自己在豫县暂避,这便是警示。

        沈临昭也带着家丁分头行动,长长的街巷只剩下季恒一人。雨小了些,像细细的丝线,搅得人心烦。

        天将明,翻遍整座县城也没能找到。季恒茫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街市,心中五味杂陈。

        “小姑娘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不远处,男子凶巴巴的质问声传入季恒的耳朵。

        如此寂静的清晨,必定不寻常。季恒毫不犹豫,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跑而去。

        “这还用说嘛?一定是想趁着我们都睡下的时候,她拣些吃,你看她手里还有呢?!”一旁的农妇更是挽起了袖子,双手叉腰,瞪起了眼,“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俏俏没见过这个架势,自己不过是为了等天明,避开沈临昭等人的搜寻,才进了这偏僻的巷道,来到农户家躲雨。因而瞧见,门外晾晒着的果脯无人淋了雨,便想着帮忙收回去,顺带把掉地上的也捡起来。

        嬷嬷从前教导过,食物来之不易,要珍惜。

        “是惯犯吧!”那妇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声道。

        她不会说话,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无助地摇头,又摆手。

        很是绝望。

        “原来是个哑巴!”那妇人讥笑道,“有娘生没养娘的贱坯子,竟敢把贼手伸到老娘家里来!”

        “娘子,兴许她可能只能肚子饿了……”一旁的男子也觉得这话太过分了些,怯生生道,“不会是小偷的!”

        “放你娘的屁,没用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这些果脯是要送到集市上卖钱,补贴家用的,”那妇人把矛头对准了那男子,指着鼻子痛骂,“我自嫁入你高家起,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不会赚钱也就罢了,竟还帮着外人说话!”

        到底是惧内的,听妇人如此一骂,也不敢吭声,默默站在身旁。

        男子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妇人,那妇人瞧着四下无人,提了棒槌就要打。俏俏的手腕被那妇人拽得通红,挣脱不开,只好东躲【创建和谐家园】,宛若惊弓之鸟。

        “住手!”季恒清亮的嗓音充斥在巷道间,俏俏看着熟悉的身影缓缓靠近,安心了不少。

        “你是谁?也胆敢多管闲事?”妇人停下动作,双手抱胸,眼里满是轻蔑。

        俏俏再不愿意见到季恒,但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急忙小跑过来,躲到了季恒的身后头。

        原本娇俏的模样已经狼狈不堪,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浇透,像迷路的小鹿,微微战栗。

        我没有,我没有偷她东西。我是怕淋了雨,果脯会坏。她很是着急,一遍又一遍冲季恒解释着,满肚子的委屈。

        “别怕,我都晓得。”一句话,就让她安心了不少,默默低下头去。

        “看来是一对啊!”那妇人气焰嚣张,并未意识到来人身份,扬言道,“你家小娘子,偷吃了果脯,要么跟我去见官,要么赔钱!”

        “你……饿了?”他心一晃,回头问道,声音温柔且低。

        她摇摇头,满眼无辜。就算再饿,也不能偷吃啊!这样的道理,早在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怎么你没钱?”妇人本就是趁着讹钱的目的来的,见季恒迟迟不回话,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说她偷了你东西?有何证据?”

        “吃到肚子的东西,除非叫她自己吐出来,哪里来什么证据,你别这里瞎掰扯!”妇人自知理亏,却仍旧强词夺理。

        “既然如此,那就去趟州县府衙,”季恒侧身道,“初来乍到,烦请在前头带路。”

        “娘子,要不算了,咱们别去了……”一声不吭的男子,偷偷拽了拽妇人的衣袖,一脸惶恐。那地方,威严肃穆,他看了就怕。

        季恒心中窝着一团无名怒火,好容易到了州县衙门,却是大门紧闭,守卫见来人,连正眼也不细瞧,顺带伸了个懒腰,有气无力道,“县令身子不适,今日休假。”

        一旁的妇人,偷偷扬起嘴角。谁人不知道,这豫县的衙门,三五天关门,没人敢过问。升堂的事,全靠气运。

        “县丞呢?”季恒有些震惊,只因离上京远,便如此毫无忌惮了么?

        那守卫见来人不好糊弄,态度俏俏缓和了些,“我们哪里能知道大人们的行踪?你们明日来吧。”

        “为何明日?倘若是万分紧要的事,又该如何?”季恒淡淡开口。

        守卫气得想骂娘,如此以来都是这般,从来也没见谁这般较劲?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那你且说说,是什么紧要的事?”

        “我说了,你便能做主,是么?”季恒有些讶异自己哪来如此耐心?也庆幸不曾带剑。

        守卫为难地摇摇头,赔笑道,“这位大爷,我们也只是在这里讨口饭吃罢了……”

        一旁的戚梧瞧见这番情形,忙凑了过来,将何人在此当官,后头的仰仗等简说了几句。

        唯一的顾忌,是不想暴露身份。倘若自己受伤,滞留在豫州的消息一旦泄露出去,难保青州那头不会有动静。

        但这妇人实在欺人过甚,又怎可轻易放过?

        “徐文广是么?”季恒冷哼一声,“让他来见我。”

        戚梧喏了一声,走上前去,手持令牌,轻声道,“靖安王在此,还不快让你们县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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