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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妻如明月当照我-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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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门的府兵虽不解其意,立即原话学给了长公主,不消多时,褚昉便被放了进去。

        “安国公说话莫名其妙,本宫听得云里雾里,连觉也睡不好了,你可得说清楚。”长公主年已四旬,雍容华贵,概因长年摄政的缘故,眉宇间凝聚了一股沉稳的威色,目不转睛盯着褚昉,满含震慑。

        褚昉施臣礼,正色道:“不知内子因何得罪了公主殿下,臣愿替她补过。”

        他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意思很明显,他已确信人在长公主手上,也愿意为了赎人效力于她,长公主不必再装糊涂。

        长公主默然忖度片刻,忽地一笑,“没想到安国公来得这么快。”

        她就是为了引他过来,既然他干脆利落,那确实没什么遮掩的必要了。

        “原来安国公是丢了夫人,求到本宫这里帮忙来了。”

        褚昉不接话,由她随意托辞。

        “安国公深夜求上门,其情可悯,本宫怎好拒绝,自要帮上一帮,你看看,这可是你夫人之物?”

        长公主一扬手,命女官呈上一只玉镯,那玉镯并非闭口,其中一端阙口雕为凤首,另一端雕作凤尾,很别致,褚昉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陆鸢一直佩戴的。

        “正是。”褚昉拳头紧了紧。

        “是就好,本宫会派人继续帮你追踪的。”长公主笑说:“但本宫也确实精力有限,帮你找寻夫人了,有些事,便做不成了。”

        褚昉了然她话中何意,道:“殿下吩咐便可,臣自当尽力。”

        “安国公是聪明人,本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那新科状元不识好歹,朝三暮四,勾引了本宫的女儿,又去讨好旁人,本宫怎能容他,你,替本宫除掉他。”

        褚昉进门之前已虑想许多,知道长公主要他做的事必然离不开朝局。

        让他杀周玘,一来试探他效力的真心,二来,逼他与太子决裂,不得不死心塌地投靠于她。

        “好。”褚昉应下,看向长公主:“但我今日要见夫人一面。”

        长公主轻描淡写地笑了下,“安国公,本宫只说帮你追踪,哪有那么快找到人?”

        “殿下应该明白,画饼难充饥,臣要办事,也得心定了才行。”

        对峙片刻,长公主命人将褚昉带至一处厢房,陆鸢正睡得安稳。

        褚昉唤了几声,没把人唤醒。

        长公主道:“安国公不必忧心,尊夫人只是服了安眠散,睡得熟罢了。”

        又说:“等你提来周玘的人头,尊夫人自然全须全尾的还你。”

        这时,熟睡的陆鸢眉心动了动。

        褚昉觉察到了,却未动声色,挡在陆鸢面前,遮去长公主看她的视线,说道:“三日后,臣必来交差,还请殿下善待夫人。”

        待褚昉离去,厢房内归于安静,陆鸢才挣扎着从混沌中抽出神思,却依旧闭着眼,装作酣睡的样子。

        梳理了记忆线索,才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

        她这是被长公主绑做人质,成了党争倾轧的一枚棋子。

        长公主要褚昉杀了周玘,来换她平安,褚昉答应了,三日后就来。

        褚昉不是答应过她不动周玘的吗?难道他又要出尔反尔?

        陆鸢正想着,忽听有人开门进来,紧接着她被人抬起来放进了一个箱笼中,也不知晃晃悠悠走了多久,她才又被抬出来放在了榻上。

        陆鸢本想着等这些人走了再起来查探情况,却又被人强行灌了一碗药。

        这一切做罢,听到锁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陆鸢忙寻个痰盂,将方才咽下去的药催吐出来,而后才站去窗子旁,探看周围环境。

        月色下,屋宇环绕,看不出具体的方位,也看不到具有辨识度的楼阁殿宇。

        她细细回想一路走来的感觉,只有开始和最后一段路程,有风吹进箱笼,中间的一段路,没有一丝丝风。

        她猜想,中间那段路,应是暗道?

        长公主府的暗道,会通向哪里?

        ···

        褚昉带着府兵亦是在长公主府外守了一夜,确定她没有走明路把人转运之后,心中有了主意。

        自先帝朝,宫墙之内便争斗不断,许多有权势的王爷都修了入宫暗道,当时魏王被诛,便从他府内搜出两条入宫暗道来。长公主一向深得先帝喜欢,一度有望成为储君,她府中必然也有入宫暗道。

        依长公主的谨慎,既让他见了陆鸢,必不会再将她留在府中,而城中任何地方都有泄露的可能,唯独入宫,他没有办法,他就算识破,也不能在皇宫里肆意搜查。

        长公主必是将陆鸢送进了宫内。

        陆鸢昨夜当是听到他与长公主的谈话了,知道他要杀周玘。

        她当时似很痛苦,似在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是在害怕他真的去杀周玘吗?明明知道只有周玘死才能换取她的平安,却仍是不愿那人受到分毫伤害?

        他知道周玘比她的生意重要,难道,比她的命也重要吗?

        他若果真杀了周玘,她会怎样?会杀了他,为周玘报仇吗?

        她不是说过,会忘了周玘,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吗?

      快准稳狠

        周家书房内, 周玘正秉烛看书,忽觉烛火微微闪烁了下,随之一道人影以迅雷之势站定在身侧。

        唯见光影沉浮, 未闻丝毫响动。

        周玘转目看过去,见褚昉玄袍玉带长身而立。

        他愣了下,朝外看看,并没出声喊人,想来褚昉既能悄无声息潜入, 若想于他不利, 不必等他有所戒备。

        周玘看回褚昉,语气如常地问:“安国公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既不是走大门进来,想必要说的是秘事。

        褚昉道:“我明日要见太子殿下, 烦你传话。”

        周玘自为太子属官,便被奉为座上宾, 太子几乎与他同进同出,偶尔还会亲自送他下值。

        能得太子如此礼待, 这大概也是长公主一定要他死的原因所在。

        “安国公凭什么觉得,我会传话?”周玘淡然说道。

        他没有问褚昉何故不光明正大求见太子, 想来他此举必有隐情, 但他好奇, 为何找他帮忙?褚昉堂堂安国公, 想悄悄见太子一面, 约是不难。

        何必一定要他这个本该避嫌的人帮忙?

        褚昉也不瞒他:“长公主有异动, 关乎存亡, 你不会坐视不理。”

        长公主不会只让他杀了周玘便作罢, 以后定还有废太子、逼宫等一系列手段, 直到达成最终目的。在这之前,她绝不会放了陆鸢,且就算事成,也不敢保证她一定会放过他们夫妇。

        一着错,满盘输,他这第一步须得踏踏实实。

        周玘轻笑了声,看向褚昉:“我竟不知,安国公原是太子的人?”

        褚昉面色淡然:“我是大周的臣子,听命于圣上。”

        周玘审视地看着他。

        褚昉明白他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放下一封信,说:“此中是我所谋,你和殿下若疑我,自可再谋后手。”

        “这事成与不成,于太子殿下而言,没什么损失。”

        褚昉待要离去,听周玘问:“安国公,你为何如此信我?”

        他们既无私交,官场上也不来往,仔细说来,还算有些个人恩怨,褚昉所谋关乎生死,竟轻易托付给他?

        私心来讲,褚昉确实不想与周玘有什么来往,奈何长公主选定了他,他只能顺势而为。

        且他虽不愿承认,却也不是没有想过,能让陆鸢肯肯切切、不遗余力守护这么多年的人,当是个值得信赖之人。

        褚昉没有回答,身形敏捷地一闪,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周玘掏出信来看,微微愣怔之后,朝窗子望去。

        他还是如他所说,谋条后路吧。

        ···

        自褚昉离去后,长公主府密切关注着周玘那边的动静,听闻第二日周玘在下值途中便遇刺了,连同行的太子也身受重伤,就近在周家避难养伤,圣上特意调遣一队精兵宿卫周家,连御医都派了好几个过去。

        更有传言说,太子已然伤重不治,怕朝堂震动才【创建和谐家园】息,借口在周家养伤以掩人耳目。

        长公主不知消息真假,想派几个亲近的御医去周家探探虚实,却发现御医署的大半御医都被调到了周家,包括她的人。

        周家被围的水泄不通,蚊子飞不进去,苍蝇飞不出来。

        第三日,褚昉如约来了公主府。

        “你失手了。”长公主满面威色看着褚昉。

        她要的是周玘的人头,不是一个分不清虚实的伤重不治的消息。

        褚昉并不这样想,“臣以为,公主更想要太子殿下的命。”

        “太子的人头,你也没带来啊?”

        长公主历经朝堂沉浮,怎会轻易信他。

        褚昉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长公主,“臣以为,这个或许和太子的命一样重要。”

        打开信封,长公主目光一变。

        里头的信已破裂,似被刀剑所划,划痕周围洇了一片血迹,像是从受伤之人身上取下的。

        血迹已经风干,并未遮去周围的字,不影响阅读。

        细看之下,竟是一份禅位诏书拟稿。

        褚昉道:“这是太子身上找到的,殿下应该清楚,圣上放弃了品行端良的嫡长子,立了现在的太子,足见圣上有多看重太子,圣上有禅位之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之前下旨褒奖新科状元直接赐为太子属官,不就已经昭然若揭了么?”

        长公主自然明白当今太子的能耐,也知他虽为太子,但皇兄几乎将一应朝政交与他处理,若非她在朝中尚有一席之地,可以稍加制约,恐怕皇兄早就将位子给了太子。

        没想到,圣上还是打算悄悄地禅位,这是要给太子一个名正言顺铲除她的机会。

        甚至怕泄露消息,连拟稿都交由太子来办。

        长公主默然思量许久,忽盯着褚昉:“安国公,你跟本宫耍心眼儿?”

        诏书拟稿交由太子来办不稀奇,太子与周玘亲近,交他来拟也不稀奇,稀奇的是,太子怎会在去周家的路上随身带着这种东西?难不成去了周家还要继续修改拟定?

        褚昉明白长公主所疑何事,并不多做争辩,只是无奈地说:“殿下不信,臣也没有办法。”

        有些事看上去不合理,但又无法完全否定其合理性,本来这一招虚虚实实,赌的就是长公主的私心和权欲,由得她生疑便罢,越是不能确定的事情,越能扰人心智。

        气氛凝滞了许久,褚昉面色无波,瞧上去坦坦荡荡,又有些无可奈何,好似真的不知如何消解长公主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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