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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妻如明月当照我-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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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鸢侧身躺着,忽觉身后贴过来一股热气,露在被衾外的手也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拢住。

        “下次再出去,穿厚些。”褚昉状似漫不经心说了句。

        听来染着些半睡半醒的迷蒙。

        陆鸢轻“嗯”了声,夫妻二人便再没别的话,好似各自入了睡梦。

        躺了约不到一个时辰,天光已是大亮。

        陆鸢想要起身,被褚昉按住了肩膀。

        “我今日有些头疼,想再睡会儿。”

        他很少贪睡,如今又是在岳丈家中,按说不宜晚起,可他头疼……

        陆鸢问:“可是受了寒?我去叫大夫?”

        褚昉道不必,“再睡会儿就好,你……也别起那么早。”

        陆鸢只当他怕自己早起反显得他失礼,倒没深想,躺回去没多会儿便昏昏有了睡意。

        听到她轻畅的酣声,褚昉才睁开眼,安静看她片刻,轻手轻脚穿了衣裳出去。

        陆敏之已经当值去了,他向来如此,在官场上对谁都笑脸相迎,不论之前做尚书还是后来做主簿,他总是第一个到官署的。

        朝中说起他来,都谓勤勤恳恳的一只笑面虎。

        褚昉很是不喜岳丈为人处事的法则,但不喜归不喜,他却也没资格去指摘什么,他们出身不同,道路不同,坎坷悲喜亦不相同,今后,和而不同便罢。

        陆家的两个小郎子正在陆徽的督导下背书,声音清脆朗朗,却并不聒噪,似是知道两位姑姑还未起床,怕吵醒他们。

        “安国公,可是饿了?早饭一会儿就好,不用等阿鹭了,她向来爱睡懒觉,咱们先吃吧。”

        长嫂郭氏见褚昉孤身立在院中,笑着说了句,环视四周未见陆鸢,又说:“阿鸢今日也睡懒觉了?那就让她睡会儿吧,她大约烦心着呢。”

        褚昉微怔,“她因何事烦心?”

        “生意上的事。”郭氏只说了这句便没再多言,吩咐家奴早饭要丰盛些。

        褚昉追问的话只好咽了回去。

        但想来应是康氏商队的事务。此次西征,康氏商队耗资巨甚,且听康延植说来,康氏商队也有一批珍货折在了碎叶城,损失不小。

        如今商贾虽已获救,商道畅通,但也可说得上百废待兴,她是商队的决策者,大约要忙上一阵。

        褚昉在庭中踱步,心中忖着如何开口询问陆鸢是否需他帮忙。

        却见陆鹭红肿着一双眼睛出了房门。

        看见褚昉,陆鹭眼更红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唤二郎近前说:“你去告诉阿娘,我今天有事出去一趟,不在家中吃饭了。”

        二郎仰头问:“你要去哪儿?和贺叔叔一起吗?我也想去玩,姑姑,带上我吧。”

        二郎拽着陆鹭裙角央求。

        陆鹭不似往日耐心,撇开他道:“好好背你的书。”

        说罢便出了院子。

        “阿鹭。”褚昉叫住了她。

        “安国公有何事?”陆鹭回头瞥他一眼,嫌厌地移开了目光。

        褚昉素知陆鹭讨厌他,以前她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今日却丝毫不加掩饰,且还哭肿了眼睛,必是陆鸢昨夜同她说了什么。

        其实不难猜测,陆鹭向来更喜周玘做姐夫。

        “从前诸般,是我不对,叫你姐姐受了委屈。”褚昉认真地说。

        陆鹭冷笑了声,“安国公果真觉得委屈了我姐姐,何不一别两宽,放她自由?”

        褚昉抿紧了唇,不说话。

        陆鹭又说:“不要以为谁都喜欢国公夫人这个身份,也不要以为给她荣华就是补偿,我姐姐嫁你这三年,没沾你一分光,仔细说来,你们褚家还沾了我姐姐不少光呢,你以为那些商户给褚家衣食住行上的优惠都是怎么来的?那是我姐姐让利换来的!”

        “就算当初是我爹爹错在先,这么些年,我们陆家欠你的债也还清了!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姐姐,心怀愧疚,就早点放她离开!”

        褚昉不发一言,任由陆鹭发泄怒气。

        她性子暴,脾气急,却也好应对,散了她的怒气便罢。

        “你只觉得自己被算计委屈,可曾想过我姐姐也……”陆鹭顿了顿,突然改口:“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不着,你不是要娶平妻么,不是要和你青梅竹马的表妹破镜重圆吗,为什么还不肯痛快跟我姐姐和离?”

        褚昉沉默半晌,说:“我不会和离。”

        顿了顿,补充:“也不会休妻。”

        又道:“更不会娶平妻。”

        陆鹭讥讽地笑了声,“什么都是你们褚家说了算!”

        言毕,唤小奴牵来马,一跃骑上打马走了。

        褚昉想了想,唤过一个小奴跟着陆鹭,又差人去给贺震传话,让他追上去照应着些。

        陆鹭瞧上去很冲动,似要做什么狠事。

        她喜怒皆形于色,是和陆鸢完全不一样的性子。

        褚昉不由想,若他的妻性情也是这般简单,或许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几人用过早饭,陆鸢还未醒,郭氏命灶上候着,等大小姐醒了再摆饭。

        褚昉闲来无事,想跟陆徽聊聊书院读书的事,陆徽却借口收拾行装,冷冷淡淡地撇开了他。

        褚昉又去考校两个小郎子的功课。

        元郎见他过来,没等他说话便寻个借口找陆徽去了,二郎却没跑,打量他孤零零的,便问:“姑父,没人跟你玩吗?”

        褚昉咳了声,轻轻点了点头。

        “看你怪可怜的,那我陪你玩吧。”二郎大方说。

        褚昉笑了下,问:“你爹爹呢?”

        “去扬州做生意了。”二郎脆生生地回答,又说:“爹爹说,明年我要是不好好读书,也带我去做生意。”

        褚昉又笑了,想起他今早背的书有些深奥,并不适合他这年纪,便问:“你今早背的书文,知道是何意思么?”

        二郎摇头,“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姑姑说‘早岁读书无甚解,晚年省事有奇功’【1】,我现在背了,长大以后就能玩了。”

        褚昉顿了顿,笑说:“姑姑说得对,好好背吧。”

        说罢便拣了一些相对简单的书文与他讲解。

        一大一小坐在院里的梧桐树下,披着明媚的朝旭,说说笑笑,分外亲厚。

        陆徽透过窗子看见这一幕,皱了眉,对元郎说:“把二郎叫进来!”

        不待元郎去叫弟弟,来人递消息,约陆鸢去福满楼谈生意。

        元郎知道对姑姑而言生意无小事,忙跑着去喊陆鸢起床。

        不消多时,陆鸢收拾的齐齐整整,出门看见褚昉,如往常一样柔声说:“国公爷,我要去一趟福满楼,你……”

        “我与你同去。”褚昉站起来说。

        陆鸢也觉让他独自待在家中不妥,遂没拒绝,到了福满楼,命掌柜给他上了一壶适宜独酌的好酒加几个小菜,便兀自忙去了。

        褚昉望着一桌小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以前在兰颐院,褚六郎也经常去找陆鸢玩耍,有时候陆鸢忙于算账,没空理他,便会给他一兜各种各样的干果蜜饯,打发他去别处玩。

        褚昉眉心微微一紧,他的陪伴,在她看来,是赘余的。

      她不怪他

        陆鹭离家之后, 先到客栈换了身男子袍装,又约了五六个交好的商队护卫,领着人出了城。

        “二小姐,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其中一个护卫问。

        “抓人。”陆鹭语气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儿,又对几个护卫交待:“今儿这事不许告诉我姐姐,也不许跟你们头领说,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意思很明显, 今日要办的是私事。

        五六个护卫面面相觑片刻, 不由追问:“抓什么人?”

        “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陆鹭没再多话,打马直奔褚家在城郊的一处田庄,正是孙嬷嬷做苦役的那一处。

        田庄上住着许多户依附于褚家的佃农,本也都是些不会欺负人的老实人, 但自从来了孙嬷嬷,听说她是犯了错到此处受罚的, 便都也不曾手软,脏活累活一应俱全招呼上,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孙嬷嬷已是身形佝偻, 老得陆鹭差点儿没认出来。

        她直接命人把孙嬷嬷掳上马, 本是做好了与庄户动手的准备, 见无人阻止, 正合心意。

        孙嬷嬷吓得大喊大叫, 陆鹭听得心烦, 命人绑了她手脚堵了嘴, 再要打马折返时, 碰上了追来的贺震。

        “阿鹭, 你做什么?”贺震愕然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孙嬷嬷,没料想陆鹭竟然做出绑人这种事来。

        他印象里,陆鹭虽然娇蛮了些,决计做不出恃强凌弱的事来。

        “你少管闲事!”

        贺震到底效力于褚昉麾下,陆鹭不指望他能站在自己这边,扬声说罢这句,仍旧领着护卫朝城里去了。

        贺震立即打马去追,却被几个护卫处处挤兑,根本近不了陆鹭的身,他心中着急,只得站在马背上腾空一跃,跳到了陆鹭马上,把人半拥在怀里,抢过马缰勒停了马。

        “阿鹭,你到底要做什么?”

        贺震力气大,虽只用了一条手臂箍着陆鹭,已令她动弹不得。

        “叫你不要多管闲事,你非要管是不是,好,那我告诉你我做什么,先放开我!”陆鹭气道。

        贺震想左右已经追上了她,任她不能妄为,遂松手放了她。

        陆鹭跃下马,命人将孙嬷嬷拖进道旁的林子里,当即审问起来。

        “当初是谁指使你给国公夫人下毒?是不是那小郑氏,你老实告诉我,否则挖你的心、剖你的肝,扔河里喂鱼!”陆鹭恶狠狠地吓唬孙嬷嬷道。

        孙嬷嬷浑身发抖,颤着音连声哭着说是。

        陆鹭拿出早就写好的供状扔到她面前,“画押!”

        又说:“到公堂上,你要是敢说瞎话,我拔了你舌头喂狗!”

        她并没打算直接把这件事捅上公堂,只是想把孙嬷嬷这个人证藏起来,拿着她的供状要挟褚昉和离。

        但也做好了闹上公堂的准备,遂提前震慑孙嬷嬷一番。

        不成想孙嬷嬷一听要上公堂,哭天抢地喊着饶命,说什么不肯画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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