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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郁山:“再见。”
等闻瑎离开了,这表兄弟两人才开始谈论起此次县试的话题。
“郁山,你给我透个底,这次考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过。”
“必过。”晋郁山笃定地吐出这两个字。
蔡天贤开心地笑了起来:“嘿嘿,那就好。那样我就放心了。我也觉得这次题偏得很,你有信心就行。”
“我觉得刚才和我们坐在一起的那个人也挺自信的,不知道他考得如何。我远看就看见他白的发光,没想到凑近看,才知道那家伙长得那么俊,就忍不住想结识一番。对了,他叫什么,闻级?还是闻——”
晋郁山看着他那副蠢样,嘴里蹦出两字:“闻瑎。”
蔡天贤:“喂,你小子原来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呢。还有你看我什么眼神,我比你大,尊老爱幼懂不懂。”
晋郁山白了他一眼。
——
闻瑎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时间应该是下午三点。
现在天黑得早,闻瑎加快脚程往回赶,打算先去见卢夫子一面再回家。
路上的风景正好,终于放松了。
闻瑎心里那块石头落地了,比她想象得要好,县试不难,能过。
卢夫子住在私塾附近,也算顺路。
卢夫子看到闻瑎,对她招了招手;“考得怎么样?”
“还算不错。”
卢夫子摸了摸胡子:“老夫也未曾教你什么,你的基础打得很牢,四书五经又烂熟于心。闻瑎,老夫相信你的实力。”
十日后,放榜日。
来看榜的人你推我搡,闻瑎好不容易挤到了榜前,她不敢自大,从后往前找开始自己的名字。
“哈哈,果然没我的名字,诶,你是第二!”
晋郁山看着红色的榜纸,嘴唇抿紧,看不出喜乐。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没得第一,让我看看第一是谁来着,诶诶,这不是我们那日拼桌的那个。”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中了,中了,我要回去告诉我娘。”“艹她娘的,老子又没中。”诸如此类的话在小小的告示板前此起彼伏,考生的心情各不相同,一家欢喜一家忧。
“后面的人别挤啊,要不要脸啊。”接二连三的抱怨声响起来。
闻瑎还没作出反应,不知道谁从侧边撞了过来,被推到了一边,刚好撞到了一个人的胸前。
“实在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闻瑎和他道歉。
“没事。”晋郁山扶住她的肩膀,他皱了皱眉,这人也太单薄了。
蔡天贤就双眼发光地看着她:“闻兄,又见面啦!没想到你是案首!”
“案首!”周围看榜的考生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她,“这人就是案首啊!”这些话盖过了晋郁山的声音。
她是案首,闻瑎心想:意料之外,但挺高兴。
“闻兄,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上次我就想和你交个朋友,但是你走得太早了。这次说什么也得请你一顿。”
蔡天贤看起来比闻瑎还要兴奋,没给闻瑎拒绝的机会,一手拽着闻瑎,一手拽着晋郁山,跑得贼快。
县案首,晋郁山偷偷瞧她了一眼,的确和蔡天贤说的一样,皮肤很白,其实那天他也发现了这人很好看,闻瑎离开的时候,周围有很多学子偷偷看她。
闻瑎:“谢谢你们请我吃饭。”
蔡天贤憨厚地笑了一下:“这有什么,我们都是同乡,相逢就是有缘。”
“闻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闻瑎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叫我闻瑎就好。”
“也是,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我比你大,我喊你瑎弟好了。”
闻瑎嘴角抽了一下,随你吧。
她能看出来,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坏人。特别是蔡天贤,可能脑袋里天生缺根筋有些大条,说出的话不经过大脑。
晋郁山寄住在蔡天贤家里,两人自小就认识,关系亲如兄弟。
三个人边吃边聊,当然说话的多是蔡天贤,气氛倒也和谐。
吃过饭,三人告别。
闻瑎带着买好的腊肉和米面,送到卢夫子家里。
卢夫子听到闻瑎得了案首,高兴得合不拢嘴。
“好小子,真不错。”他拿着酒开心地喝了好几口。
临走之前,闻瑎犹豫了一瞬,对着卢夫子道:“夫子,您为什么对学生这么好?”她不是傻子,这世上绝没有平白无故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的事。
卢夫子乐呵呵一笑,随口说:“老夫已过知命之年,你看我现在衣食无忧,但当初我求学的时候,比你困难多了。”
卢屹规如今已经六十有二,他这个私塾开了几年了,见了不少孩子,有聪明的,有笨的,他看人的眼光挺准的。若没有太大意外,闻瑎这个孩子,以后必成大事啊。
他抿了一口酒:“孩子,三十多年前,这世道可比现在乱多了,北边连年动乱,民不聊生。那个时候,命多不值钱啊,吃都吃不饱,还谈什么上学呢。我看到你,就想到了当初那个时候的我。”
“你要想报答我,就往上考吧。要是真的不安,那就当你欠老夫了个人情。”
卢夫子把酒喝光,赶走了欲言又止的闻瑎:“好好备考府试吧,老夫不差你那几两银子的学费。”
永水村的村长姓张,名叫张五福。
闻瑎考了县案首之后,张五福特意带着米面和几两银子来到闻瑎家,把她夸得是天花乱坠,永水村的其他村民也大多如此。
四月中旬,府试如期开始。
府试的地点在洛泉府,离永水村有一百多里。
闻瑎搭乘同去洛泉府的乡人的马车,在路上走了两天,晚上便宿在驿站,也不算劳累。
洛泉府的城墙就在眼前,城墙高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闻瑎将通关文书递给士兵,片刻后便被放行了。
每年这个时候,洛泉府的直辖县都挤满了来赶考的学子,考虑到这种情况,她提前了三天到这里,可是还是小瞧古代人的热情。
考场三里以内比较便宜的客栈全都满客,贵的客栈一天要一两银子,而她只有五两,不仅住不到考试结束,连回去的路费都不够。
闻瑎背着行李,又花了两个时辰,在路上边走边打听,终于在天黑前租到了一间房。
这家客栈里考场有大半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好在价格便宜,她租了七天,不仅提供三餐,而且一共才三两银子。
窗外的街道灯火通明。闻瑎轻叹了口气,洛泉的繁华,到底不属于她这个异乡人。
第 5 章
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已来月事,但闻瑎的母亲不知是高瞻远瞩还是有什么其他谋划,小时候就以闻瑎体弱为由让她喝下了一堆中药,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来月事的迹象。
闻瑎心下感叹,这辈子都不要来就好了,真是不公平,为什么男的不会来月经,而且在这种吃人的封建社会里,她宁愿当个男人过一辈子,也不想来什么姨妈亲戚,再也不想再体验经期那种痛到昏厥的感觉。
但是最近胸部居然诡异地开始发疼,又变大了一些,还好只要裹上几层布后看不出什么。
闻瑎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目光有些呆滞。
她爷希望她能光宗耀祖,希望她可以让爹翻案,希望她找到失踪的姑姑。
她会做到的,一切都会好的。
府试当天。
考场外的人很多,晋郁山凭借他高出大多数人的身高在众多人中脱颖而出。
刚到考场这儿的考生都不免看他一眼。
闻瑎也看到了他,但是两人之间隔着很多考生,费这功夫打招呼自然没什么必要。
她闭上眼睛小憩。
“闻瑎。”
睁开眼,是晋郁山,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考试顺利。”
他又走了。
府试的流程和县试几乎一致,不过考场之外有更多的士兵把守,检查的手段也更严格,考生带的馒头菜饼都被掰开,鞋子也要求被脱下,一时间,各种味道交杂在一起,有些难闻。
府试考场的场次分配和县试不一样,洛泉府治下的五个县区的前十名都在一个考场内,由知府等官员亲自监考。比当初县试的那个小号房坐起来舒服得多。
晋郁山也在这里。两个人的视线接触了一瞬,又各自分开。
和场外一样,大多数人都若有若无地瞧了晋郁山一眼,毕竟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在普遍一米六七的人群中的确格外瞩目。
特别是知府旁边的一个身高不高的官员,看了晋郁山好几眼,表情很是怪异。
一刻之后,试卷下发。府试和县试题型一致,不过考察得更细,也更杂。
和大多数学习书法的人一样,闻瑎上辈子学的是颜体,五岁开始,书法陪伴了她二十多年。从现代到古代,只有这手字一直跟着自己。
监考的人因为她这手字,在她身边转了很多次。
晋郁山这次也是一人来洛泉府考试,他住在考点附近的客栈。
府试考完之后,他叫住闻瑎:“闻瑎,既然碰上了,要一起回去吗?”
府试结果五月初才会出来,这里的花费比凌昌县要贵上不少,自然没必要住在这里十几天。
“好。”
两人约好在城门外碰头。
晋郁山:“闻瑎,来这里。”
三天同考的情谊,晋郁山和她熟络了很多,话也多了。
晋郁山:“闻瑎,你觉得这次考得怎么样?”
闻瑎:“应该没问题。”
晋郁山浅笑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见晋郁山笑,原来这家伙不是面瘫啊。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