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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女扮男装后我位极人臣作者:花裀》-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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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君馥动作粗狂地拿起水囊把其中的水全部喝光,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动作不羁。

        “闻瑎,相逢便是有缘。你有什么想问的便直说吧,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揉了揉头,那双绿色的眸子直视着闻瑎。

        殷君馥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记起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的名字。

        “你何时离京?”闻瑎脱口而出,可她思忖道明明自己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个,但两人的视线交汇之时这句话却不由自主地吐出来了。

        殷君馥看了她一眼,浓密的眉毛依旧如原先那般上扬着,表情有些诧异,似是在奇怪问她怎么会问这个,不过清澈如翠石的眼瞳中却比刚才亮了一些,好像有些开心。

        但他又瞬间抿住嘴唇:“三月。”

        怪不得自己离京前未曾再见他,原来殷君馥那时早已经离开了。

        闻瑎立刻回想起今年三月中旬放榜那天,大雨中她与殷君馥相撞,他似乎正是要赶往某处。

        她紧握的手松开了些许,她眼中带上了一些暖色:“你那把伞还在我那里。”

        你还放着啊,他有些绷不住表情,揉了一下头:“哦。”他又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还想问什么?”

        闻瑎正色:“你怎么会与这里的人这么熟悉,这惊蛰村的人与山上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已经逐渐走向青年模样的人也坐直的身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瞧着闻瑎,眼神凝视着她带着一丝打量和探究,语气中带着质问:“你又为何来这里?”

        气氛似乎有些焦灼,闻瑎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画面,思绪纷繁。她开口,声线清冷:“殷君馥,你是殷孝良的儿子。殷家满门刚烈,我该相信你吗?即使你身在匪营之中。”

        闻瑎的视线扫到他腰间的那把刀,和她窥视到木屋内放着的那些别无二致,甚至连刀鞘上的花纹都是一样的。

        殷君馥的脸上闪过几丝痛苦神色,他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涩然:“你可以相信我。闻瑎,你是新来的县令吧。”

        他似是无意,却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闻瑎瞳孔缩了一下,随后颔首,语气肯定:“我是宜新县新来的县令。”

        殷君馥舒了一口气,眉梢间终于带上了些许少年意气:“果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两个时辰后,已经是酉时了。冬日的天黑得早,闻瑎回到县城时大街上空无一人,那客栈还亮着微弱的灯火。

        曹鹃荷正在昏暗的油灯下,手指不断穿针引线缝补着什么衣物。

        “婆婆,我回来了。”

        曹阿婆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仔细打量着闻瑎全身上下,良久才缓缓吐气道:“你这孩子,可真是担心死我了。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让我坐在这里干着急。用过饭了吗?灶台那里还有吃的,我去给你热一下。”

        闻瑎温言道:“婆婆,让您担心了。我一切都好,饭也吃了,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曹阿婆的泪突然就滴出来了,她的面容并没有那么苍老,但是却是满头银丝了。

        闻瑎问过她的年龄,如今不过四十来岁。闻瑎曾想换个称呼,婆婆终究是有些太老,可是却被她执意要求这个称谓。

        “我的儿子,他的眉眼和你几乎一模一样。”曹鹃荷隐下了后半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但是你这孩子比之我儿却更像我弟弟。

        闻瑎听出了她语气中浓浓的悲伤,曹阿婆面容中的泪意让她有些莫名的悲春伤秋。闻瑎以为她的儿子已经离世,“抱歉,婆婆,您节哀。”

        曹鹃荷擦了擦眼泪,“唉,你这娃子说什么呢。我儿子可没死呢,只是不见面了而已。”

        闻瑎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奇怪的说辞,暗自记下。

        曹鹃荷关上大门,看着屋檐上那层厚厚的雪,即使是黑夜中也十分醒目。她有些感慨道:“今年宜新县的雪比往年下得大多了。”

        “明年应该会有个好收成吧。”闻瑎的声音中带着期许。

        可是曹鹃荷接下来随口说的话无疑给她泼了一碗冷水,寒冰刺骨,让她倒吸了一口。

        “唉,老婆子我也希望如此,只要明年别来蝗虫。”

        “蝗虫!”闻瑎声音有些不稳,怪不得她见这县域内的土地明明都适合粮食栽种,却未见有任何迹象表面此处粮食丰盈。

        “是啊。”曹阿婆陷入了回忆。

        “那些虫子简直是饿死鬼投生啊!蝗虫来的时候,天一下子就阴了,铺天盖地像乌云一样压过。我现在还记得所过之处发出的声音,就像打雷一样。它们每走一处,别说庄稼里的青苗了,连地里的树皮都是光秃秃的啊。只要是所有能吃的可吃的东西,全部都一扫而光,昨天看着还是整整齐齐青苗地,蝗虫过去之后成了一片黄土地了。”

        “没有上报吗?朝廷有没有派人来处理。”闻瑎骇然。她在京中见过陛下批阅的各类文书奏章不下千篇,却从未见过有宜新县上表的奏章。

        农桑一事乃是国之根基,蝗虫压境,寸草不生。这等大事,若是传至京师,怎么可能不引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可她在十二月离京之前,却未曾听见任何言论。

        曹鹃荷摇了摇头,她一介老弱夫人,怎会知晓此事,但是她可以肯定,朝廷确实没有派人来治理。

        闻瑎嘴唇翕动却无话,一股和原来完全不同的气势出现在身上。

        曹鹃荷被她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心里一阵发颤,突然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这小娃子咋突然不一样了。

        那封关于蝗灾的折子此刻才送至京城。

        上任县令有了即将调任的诏书之后,才提笔写下了这封的奏章。蝗灾一事被这位县令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更多的是写他在宜新县的是如此的负责又尽职,令人“声泪俱下”,最后在吹嘘马屁一番。

        他似乎还以为现在的新皇帝和原来的先帝一样。

        可谢郁看到这封奏章之后龙颜大怒,眼神冰冷,立刻废黜了那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的宜新县前县令。

        深夜,御书房。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淹没了重重朱门。

        宋端被连夜急诏入宫,谢郁将那折子扔给他:“你自己看。”

        宋端脸上的表情由平静变得凝重。

        “他人朕不放心,这次还是你去吧。上次你在清赤府调查的那事,最好趁机一并解决。切莫打草惊蛇。”

        谢郁的身影在烛光下有些模糊,他眉心微低,似是随意一说:“你和闻瑎师出同门,到时候可以帮衬一下她。”

        宋端掩下眸中沉色,低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臣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上所托。”

      第 36 章

        腊月二十八, 宋端从京城出发前往清赤府宜新县。

        此时,宜新县衙的元旦假期也开始了,从腊月二十八日到大年初三,一共七天假期, 在此期间, 不再处理任何政事。

        闻瑎来到宜新县已经五天了。

        临近年关,这些本该是最热闹的日子, 但在这里, 越是临近县城,却越荒凉。匆忙行走满是惧容的行人, 街上零星开着的几家店铺。

        前几日闻瑎询问曹阿婆没有问出的结果,现在她也终于搞清楚了。而上次殷君馥和她的聊天,更是让她对宜新县的全貌有了更多了解。

        宜新县的县城地处平原,但它的县域内大山很多,小山无数,不过其中最为茂密葱翠, 也最适合居住的就是长峰山。

        长峰山森林茂密,又因为宜新县所处的地理位置, 一年四季多是阳光明媚,而每逢雨季,山中也是雨水充沛,水源丰沛, 雨后雲漫群山, 景色宜人。就像那首诗所写:云蒸霞蔚照青峰、万壑松根下玉泉。

        若是能将这里的水渠打通,绝对是造福宜新县人民的一件大好事, 可惜这并不是县令决定后就可以实施的事情。

        闻瑎的目光沉了下去, 看向正在缝制一件男子棉衣的曹阿婆, 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似是感受到闻瑎的视线,曹鹃荷缓缓抬起头,对着闻瑎露出一脸慈爱的表情,惹得闻瑎有些心颤。

        她扬起一抹笑容,对着曹鹃荷勾起唇角,显得温和又无害,心里想着如何套话,才能让曹阿婆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透露出来。

        曹鹃荷对她招了招手,“小屺,快过来,老婆子我给你缝了一件衣服,现在就剩最后一针了,你先试试合不合身。”

        闻瑎眼神愣住了,她唇角翕动,身子甚至不自觉地向前倾了一些:“婆婆,这原来是给我做的衣服吗?”

        她以为是曹阿婆给她的儿子做的新衣,毕竟她的儿子还活得好好的,就在离这里的不远处的那长峰山上。

        闻瑎垂下眼,身子居然有些微颤,过年的新衣嘛,好多年没有人再给她亲手缝制了。

        “不是给你做的还能给谁,老婆子我看见你就喜欢。”

        闻瑎不知怎么内心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迅速划过了脸颊。她别过头去,不让曹鹃荷看见自己的窘迫。

        曹鹃荷看她还是愣在原地不动,声音柔和下来:“孩子,咋还不过来。你快过来试试,不合身我再把线抽了重新缝一遍。”

        闻瑎装作随意擦拭脸颊的样子把泪不经意地擦去,吸了一口气,雀跃着道:“我马上就来了,谢谢婆婆。”

        长峰山上有一群山贼,人数近四百人,但却都是青壮年,各个身高体壮。最开始,上山的很多人都是被压迫、走投无路的农民老百姓。前几年还好,这些人只是只针对那些为富不仁的、欺压底层百姓的富商巨贾进行抢劫。

        但是最近一两年,随着长峰山山贼队伍的愈发壮大,混入了不少心狠手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

        而他们也愈发猖狂,连普通商贩、平民百姓的钱也开始抢。甚至每到年关,这些人都会提前到宜新县的街上收“保护费”,一家每年二十两银子,这些商店的商家都为了避免更多的灾祸在被迫交完保护费后便立刻闭店回乡了。

        宜新县的官府曾有过清剿的举动,但是由于长峰山易守难攻的地势,即使排除了县衙内的全部兵力,也未能伤及这些人的筋骨。那项戛然而止的水利工程,就是因为这些山贼的干涉而终止的。

        几天前,腊月二十四那日,殷君馥和闻瑎说了很多。

        冬日的天空一碧如洗,透过院中浓密的松针缝隙,阳光从窗外射进殷君馥的屋内。

        这些光受制于缝隙的大小,形成了几束粗细不同的光柱,斑驳地照射在已经有些年头的木质桌面上,飘荡在空中的细尘被照得闪闪发亮。

        太阳西斜,位置逐渐移动,那日光也随之转移,照到了殷君馥和闻瑎的发丝上,发着淡淡的光晕,看着异常朦胧美好。

        可惜,屋内的气氛却与之截然相反。

        殷君馥目光涣散,视线不着任何地方,没了焦点。半是回忆,半是思考。

        五个月之前,正值盛夏,天有些燥热。他和兄长那时均在绥宁县驻扎,而他们的父亲殷孝良驻扎在更偏北的垈仁县。

        垈仁直接与匈奴相接,是最为关键的要塞之地,垈仁的边境上有一串绵延百里的护城长城,那是前朝所建,如今经历数百年,虽依旧坚固,但并不能完全抵挡外族的入侵。

        垈仁位于大齐边界,绥宁挨着垈仁,而绥宁又与宜新毗邻,三县之中,宜新县在最内侧。且宜新县城距离绥宁边境的驻军营地不过三十里,若是快马加鞭,不过半天便能一来一回。

        太兴元年七月上旬,宜新水渠开凿工程进行了不足一半,就被长峰山中的山贼干扰制止无法进行了。

        宜新县内不过三百余人的山寨,但最近两年边塞匈奴时常来大齐边境骚扰,驻扎塞北的军队无暇顾及这县域内还未成气候的山贼。

        因此也未曾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他们会发展壮大到这种地步。

        最开始这项水利工程准备动工的时候,县衙的官员和山寨里是谈好了,以三年为期,在此期间内双方各不干涉,但是不知是何原因,那些山贼在官府召集完工人动工后却突然反悔了。他们与在山中凿石的官兵和工人大打出手,死伤数人。

        宜新县此时的兵马此刻都被调去驻扎绥宁和垈仁两地,此时这里能够立刻派上用场的官兵甚至不到百人。

        上任县令亲笔求助驻扎在绥宁边境的驻军。

        而殷君馥和其兄就是那个时候来到宜新的。

        说到此处,殷君馥的全身轻微颤栗,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隐忍的哭声,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脸呆滞茫然。

        院子里的松树不堪压折,雪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兄长被山上的一名贼寇拿着一把大刀刺进胸膛,鲜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殷君馥发疯似的砍死了周围的所有的贼寇,等他将兄长背下山的时候,人已经去了。贼寇是被击退了,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殷君馥不过近十八岁,虽然已经跟随父兄上过战场,但到底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又因为亲眼目睹长兄死于眼前,他一时之间无法调整自己的心态,便被绥宁的将领要求休息一段时间,不让他上战场。

        毕竟心性不稳,是战场上一大忌。

        他将兄长安葬在绥宁后又独自一人来长峰山,却发现不过月余,这里的山贼却已休养生息,完全不见月前元气大失的模样。

        而先前那位县令似乎是又与这些人达成了什么共识,也不再继续对这些山贼围剿。他先去垈仁县向他的父亲殷孝良说明情况,请了半年的军假。

        殷君馥的喉咙发干,双目猩红,发出一声嗤笑,满是恨意和嘲讽,却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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