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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YQX独家】夺霜作者:酒酿葡萄》-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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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婉心杏眸圆睁,不服气地瞪着蓝枫。

        “好了蓝枫,放开她吧。”站在不远处的谢浔笑容玩味地扫了孙婉心一眼,带着一丝讽刺的敬佩道,“不愧是志同道合的好姐妹,行事作风,竟是如此如出一辙。”

        “夸赞”完孙婉心后,谢浔又问了孙云卓一句话:“你刚才说,她曾遭受过流寇的迫害?”他眉目一沉,“哪里的流寇?”

        与孙婉心怒目相瞪的孙云卓面上立刻挤出屡屡微笑,他毕恭毕敬地答:“回侯爷的话,玄霜姐当年流亡逃难之时,在汉中与我父亲相遇,汉中那一年闹了灾荒,流寇极多,经常掳劫手无缚鸡之力的良家女。玄霜姐当时孤身一人,样貌又标志,且生着重病,极易成为流寇的目标,是我爹爹将皮子套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打扮成了小猎童,这才助她逃过一劫,顺利来到玉蜂山。

        闻言,谢浔长眸一觑,陷入沉思。

        她本是雍州人氏,入京应向西而行,怎的去了北地汉中。

        当然,现在不是调查这些的时候。

        他给了她最后的机会,可她……还是没出来。

        谢浔捏了捏额间,往前走了两步。

        裴玄霜盯着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肝胆俱裂,椎心泣血。

        就在她以为谢浔会发现她的藏身之所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站在距离她只有两丈远的地方凉茫茫地道:“还是不肯出来是吗?好……本侯给了你一天一夜的时间来考虑,看来,你是要糊涂到底了。”

        “可本侯并非绝情无义之人,裴玄霜,只要你肯立刻出现在本侯的面前,本侯可以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本侯说到做到,回去之后,你依然是本侯最宠爱的女人。”

        “机会只有一次,你考虑清楚再做出决定。本侯数三声,三声之后如果你还不出现,那本侯刚刚对你的承诺便通通不作数了,一切后果,你要自行承担。”

        “三……”

        “二……”

        裴玄霜抖着干哑的嗓子呜咽了一声,发狠地抱住了自己。

        她的心在发颤,后脊在发颤,四肢在发颤,浑身都在发颤。

        才敷过止血药的伤口被她抓红扯破,血水混着黄绿的药汁,连带她掌心的冷汗混合在一起,一并流了下来。

        她痛的肝肠寸断,却不敢哭出声来。

        要不要出去?

        要不要出去?

        不待她考虑清楚这个问题,谢浔缓慢而冷冰地数出了最后一声:“三!”

        裴玄霜猛地睁大双眼,用剧痛不已的双脚撑着自己的身子站了起来。

        她摇摆不定,举步维艰。

        谢浔沉默地站在崖底,目光恍惚而冷峻,不知在看哪里。

        蓝枫利剑似的立在谢浔的身后,等待他着发布命令。

        “把人都撤走。”俄顷,谢浔淡淡地道,“立刻就走,一个不留。”

        “叫侍卫们撤走吗?”蓝枫道,“封山的侍卫也撤走?”

        “是。”谢浔眼帘低垂,话音低的好像山间的流水,“都撤走。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罢阴沉沉一笑,清风般潇洒转身,不疾不徐地离开了崖底。

        裴玄霜眼睁睁地看着几名侍卫押住了孙婉心、孙云卓,将他们拖拽了出去。

        很快,崖底便恢复了平静。

        裴玄霜眼前一片空空荡荡,她兀自愣了一会儿后,靠在石壁上小声哭了起来。

        一天,两天,三天……

        浑浑噩噩地挨过了三天后,裴玄霜从山洞里钻了出来。

        她头发披散,衣着凌乱,浑身是血,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的左脚微肿着,令她每走一步都需感受如刀割般的疼痛。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走出来。

        且不说她不能在崖底藏一辈子,单说孙婉心、孙云卓两姐弟便足够要她提心吊胆,坐立不安。

        天知道谢浔对他们做了什么。

        若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真的杀了他们两个,即便她成功脱逃,余生也注定会活在愧疚之中,那般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又和死有什么分别?

        她一连三日没有合眼,却还是梦到了孙婉心和孙云卓,孙婉心在梦里被人割断了舌头,血流不止地笑望着她。孙云卓几乎发狂,不停的质问她为什么要对他们姐弟俩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

        裴玄霜便是再逼迫着自己硬下心肠,却也实在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

        谁叫她当初多管闲事救了齐老夫人……谁叫她,确确实实牵连了孙家……

        她晃晃悠悠走出山洞,站在了久违的阳关下。

        山谷中一片静谧,只能听到微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和各种各样的鸟鸣。微薄的晨光好似一块巨大而朦胧的纱,温柔地笼罩着群山绿野,繁花溪流,宽容豁然,令她胸膛里那颗凌乱而破碎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裴玄霜眯着眼睛望着天边红通通的太阳,感觉该出来面对一切了。

        她淡然而麻木地走下山,一路上顺顺利利,未见官兵影踪。

        谢浔果真将人手都撤走了。

        不过,他将人手撤了怎样,没撤又怎样?她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能逃出谢浔的五指山。

        如此想着,裴玄霜越发的从容镇定,一路目不斜视不声不响地走下了山,即便遇到了好心帮助她的路人,依旧不言一语,不理不睬,执拗地跛着脚赶路。

        待她一瘸一拐地走出竣稷山,来到了京城集市,太阳已是快落山了。

        京城繁华如往昔,并没有因为她的消失而改变一丝一毫,她置身于茫茫人海之中,忽然间觉得自己在山崖下苦苦熬过的那几日,是那么的自在逍遥。

        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后,裴玄霜搭了辆骡子车,前往东厢。

        她想知道,孙婉心姐弟还好不好。

        他们最好平安无事,否则……

        否则她躲在崖底的这三天,将是她一生之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骡车的速度不快不慢,若不是脚踝疼痛难忍,她完全可以走到东厢去。

        与她一同搭坐骡车的是几名上了些年纪的妇人,她们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抱着刚刚从集市上买来的杂货,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周围的人说着话。见裴玄霜始终心事重重地缩在角落里,便好奇地问她:“姑娘,你这是打哪来啊?怎么如此狼狈?”

        她衣服上落满了灰,血痕斑驳,破破烂烂,且又郁郁寡欢魂不守舍的,很容易令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姑娘,用不用带你去官府啊?”穿着件墨紫色窄袖襦袄的胖妇人道。

        “是啊是啊。”

        “咱们沛国法律严明,姑娘你别怕。”

        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裴玄霜只得将埋在臂弯中的脸抬了起来,淡漠地道:“我没事。我不慎滚入山崖,又和家人走散,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妇人们听她如此解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转回头,继续去谈论家长里短的事了。

        紧挨着裴玄霜坐着的胖妇人却依旧在和她唠嗑:“看你这身衣裳也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怎么跟我们一样坐骡子车呢?是钱袋被人偷了吗?”

        裴玄霜一脸木色:“是。”

        胖妇人笑笑,继续关心地问她:“姑娘,你家在哪儿啊?”

        “在东厢。”

        “在东厢?”胖妇人眼睛一亮,笑眯眯地道,“这可巧了,我家也在东厢!”

        闻言,裴玄霜转过脸来看了胖妇人一眼:“大婶,你也住在东厢?”

        “对呀。”胖妇人道,“咱们东厢多好啊!四通八达的,去哪都方便!不过这两天我没怎么出门,听说谢侯爷抓住了不少逆党,正一批一批地押往菜市口砍头呐!菜市口周围都成血海了!乌鸦整日整日地在上空盘旋,等着吃死人肉呐!我家那口子说这几日京城戾气太重,恐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叫我不要出来。我一连在家闷了好几天,今天实在闷不住了,想着来集市上转转,没成想又遇上官府处决人犯的事……”

        裴玄霜心口泛起密密匝匝的疼,本能地想要屏蔽“谢侯爷”三个字,却又无所遁藏,只能被大婶口中的话牵动情绪。

        刺杀谢浔的刺客,终亡命于谢浔之手。

        她的心头又一阵一阵地绞痛了起来,忍耐着换了个姿势,有气无力地问:“大婶,你认不认识孙万山?”

        “孙万山?”胖妇人眨眨眼,“你说的可是从玉蜂山脚下搬入东厢的孙猎户?”

        裴玄霜赶忙点头:“对,是他。”她打起些精神,“大婶,你认识他们一家吗?”

        大婶脸一皱,拍了一下大腿道:“嗐!他家出事了!”

        “什么?”裴玄霜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家出什么事了?”

        胖妇人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孙猎户的那双儿女犯了什么事,包庇罪犯还是通敌叛国来着,今日就要问斩了!”说着情绪激动地拍了裴玄霜的肩一下,“我知道了!今日官府要在菜市口处决的犯人,就是孙万山的这对儿女!”

        裴玄霜嗓子一干,一瞬间头重脚轻,险些从骡车上栽下去。

        胖妇人赶忙抓住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裴玄霜:“姑娘,你没事吧?”

        裴玄霜恶寒不止,簌簌发抖:“她们姐弟……今日要被斩首示众?”

        “是呀。”胖妇人一脸感慨地道,“说起来真是令人唏嘘,想那孙猎户一家刚搬到东厢时多威风啊!儿子不知攀上了哪位大人当上了东厢的厢使,女儿更是和谢侯爷的贴身护卫多有来往。据说他家还有一门了不得的亲戚,那亲戚嫁入了武安侯府,做了谢侯爷的宠妾!啧啧啧,那可是武安侯呀!能做武安侯的妾室,那日子过得不比宫里的娘娘还滋润啊!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裴玄霜双耳嗡嗡地响,根本没听到胖妇人后面说了些什么,她只确认了一件事,谢浔要杀孙婉心姐弟,今天就杀。

        她艰难抬眸看了眼将要没入西山的太阳,奋力从骡车上跳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诶?姑娘你怎么跳车啦!”胖妇人望着裴玄霜蹒跚离去的背影,呼喊,“你不去东厢啦?”

        她不去东厢了,她要去菜市口。

        夕阳西坠,晚霞漫天,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菜市口挤满了围观百姓,等着看官府处决犯人。

        不多时,一对身穿囚衣,披头散发的年轻男女被五花大绑着押上刑场,正对着端坐在高台之上的官员跪了下去。

        “侯爷,犯人已到,是否立刻行刑。”言琢侧身看着一旁的谢浔,压着声音问。

        谢浔低着头,手中把玩着一片有些泛黄的柳叶。

        言琢眼神闪了两下:“侯爷?”

        “斩。”谢浔似有不耐,折了手中的柳叶,情绪不见任何波动,“立即斩首示众。”

        “是。”言琢转过身,朝着执刑官挥了下手。

        “行刑!”一道沙哑而嘹亮的声音划破血染的长空。

        刽子手手持鬼头刀就位,围观百姓渐渐躁动。

        “斩!”

        “斩了这两个卖国贼!”

        “斩!斩了他们!”

        喊杀声震天动地,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两名【创建和谐家园】犯上,是以,当一身破烂白裙的裴玄霜猛然间出现在刑场内时,大家都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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