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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不禁有些愕然,没料到他竟会是这番作答。
“既然采光不好,那陛下为何非要住在这里?”
她不禁又疑惑道,“何不搬去位置好一些的宫殿居住呢?而且那样也会更吉利一些,这宫殿看着就阴沉沉的,令人不禁心生沉闷。”
反正宫内那么多的宫殿,他大可尽情挑好地方住,为何独爱呆在这冰冷阴暗,死气沉沉的宫殿呢?可真是叫人想不通。
“那是因为,这里是你娘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哪料谢奕却是又对她神色如常道,面上仍有轻柔的笑意,“我觉得这里还保留了她的气息,所以一直不舍离去,其实原本皇帝的寝宫也并不是这儿,只是朕登基后,不顾大臣们的意见,更执意搬了进来。”
她听完他的话后,看着他目光不禁越发惊愕。
“呵呵,跟你说笑的。”
见她这副吃惊的样子,他却只是又轻笑一声,面上云淡风轻道。
“不过这里确定有我难以忘怀的记忆,作为兄长,在这儿也更便于缅怀她这个妹妹,渐渐地,过来的次数多了,也成了习惯,后来为了省事,干脆就直接将寝殿搬来这儿了。”
这皇帝当的可真是有够任性的。
不过他又说得这般轻松,酒酒很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以皇帝的性格来看,她还是感觉他最初说的那些偏执话语更像是真的。
酒酒不禁又在心底暗自吐槽道,之前父亲明明也对她说过,母亲对陛下心怀芥蒂,两人的关系应是不该如他表现得这般‘兄妹情深’才对。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见她目光可疑地看着自己,他却是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好脾气,只是又对她耐心道,“来,过来,到舅舅的身边来坐。”
他温柔的声音不禁染了抹激动,更是又朝她伸出了一只手,昏暗中双眸奕奕有神,看着倒是很高兴。
不过也有些奇怪。
真是神神叨叨的舅舅。
“是……陛下。”
她撇了撇嘴,只是又福身道,心里虽然有些嫌弃,却也还是乖乖去到了他旁边坐下。
宽大的座椅足以容纳他们两个人,只是离得太近,不禁令她感觉有些不舒服,尽管他只是静【创建和谐家园】着,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碰触到自己。
她知道他在看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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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酒酒。”
他目光深情地看着她, 迷离中竟有些分不清梦境现实。
以前他鲜少会唤她一声酒酒,比起这个名字,他还是更喜欢唤她丝萝。
缱绻柔弱的名字,正如她的人一般。
曾经他也曾梦想过, 自己能做她依附的乔木, 尽管她一贯对他冷漠。
可是当自己终于有能力拥有她时, 她的柔情似水,却是给了别人。
没想到她也有女儿了。
“你唤朕一声。”
他不禁又偏执地看着她道。
酒酒如坐针毡, 却也只能在他紧紧注视的目光下,有些别扭地轻唤了他一声。
“舅舅。”
新身份的转换,令她多少还有些不习惯。
“不对!”
然而他却是又皱了眉不满意道, “不是唤朕舅舅, 朕要你唤朕一声谢奕,声音再冷漠一些。”
“酒酒不敢!”
她心头一惊,被他这冷厉的声音一吓, 连忙又起身,却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木架上,上面放置的画像险些摔到地上, 被她匆匆用手扶住。
她看到画上的女子,穿的正是绿罗裙, 连容貌都肖似自己。
她目光不禁越发吃惊。
怎么舅舅还画了她的画像?
“朕画的好看吗?”
见她目光停留在那画像上, 他却是又目光幽幽道,“怎么今日你没有穿那绿罗裙?”
“……”
他亦是看着那画像,见她不答,只是又反问道, “你知道那绿罗裙的来历吗?想当年, 这还是朕亲手送给你母亲的生辰礼物。”
他盯着那画像, 目光却是越来越冷,不禁涌出一股爱而不得的恨意,只见他竟又起身疾步过来,并伸手去抓她。
“啊!”
酒酒恍如梦中惊醒,她身子一闪,急急躲开他的魔爪,然后也顾不得礼节,只是避他如蛇蝎,便匆匆落荒而逃。
在她眼里,这个舅舅就像个疯子,她用力奔跑着,也不敢回头去看他有没有追来。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人敢出来拦她,几乎是一气呵成,她跑出了宫殿、皇宫,直到又回到了褒王府。
踏入自己的卧房,她重重合上了自己的房门,这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刚才因为奔跑而急喘不止的胸口,她心里总算是找回了一丝安全,即便先前皇帝的身影,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晚上父亲回来,一家人如往常般在膳厅用饭,她却是拨弄着碗里的饭,无心饮食。
想到皇帝那张阴沉可怕的脸,她更是有些难以下咽。
如今回想当时,她不禁也越发清醒那画上的人,应该不是自己。
那他画的是谁?
母亲吗?身为兄长的舅舅,为何要亲手绘画母亲的肖像,还摆放在自己的寝宫日日看着。
甚至就连那座阴暗的寝宫,都是母亲当年居住过的冷宫。
他看她的眼神,更是叫她感觉如同被毒蛇舔舐,仅仅是回想一下,内心就不禁感觉一阵恶寒。
她思考艰难的模样,很难叫人不留心,褒阙自然也很快便注意到了女儿今日的反常。
这两日阿战又受命返回了校场,褒阙看了一眼她,只是又抬手屏退左右。
眼下厅内只余他们父女二人,他才又一边用膳,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她道,“酒酒,怎么今晚看着你没太有胃口?是身体感觉不舒服吗?要不要爹派人去叫个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听见父亲的声音,酒酒这才又渐渐回过神来,停止了手上扒饭粒的动作。
她只是回眸看了他一样,有些垂头丧气地低声道,“没有……女儿身上没有不舒服。”
“回来后,我便听人说你去了一趟宫里,然后回家后便就一直心神不宁,如今连饭都吃的不香,我还以为是你出门一趟不小心着凉受了风寒。”
他见女儿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又目光关切道,“酒酒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别憋在心里,容易伤身子,爹爹担忧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可以告诉爹爹啊?只要是爹爹能够做到的,就一定会帮你解决麻烦。”
“爹爹,我告诉你,那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她面上无比纠结,最后只又对他目光认真道。
“嗯。”
褒阙面上犹疑,却也还是对她点头应下。
“今日皇帝召见我入宫,但我去到宫里,却总感觉舅舅他看我的眼神不太正经。”
她只是又继续回忆道,“还有,他居然住着母亲生前的冷宫,还画了不知是我,还是母亲的肖像,我唤他舅舅,他却冷着脸命令我叫他谢奕。”
褒阙闻言,手中的瓷碗不禁扑咚一声落回桌上。
看着他同样惊愕的面孔,她不禁又小心翼翼地低声道,“我……我被他吓得不轻,便跑回来了,也不知道当时没有顾得礼节,有没有得罪他,这个皇帝舅舅,真的好生奇怪。”
“这个……这个畜牲!”
褒阙却是又抬手猛拍了一下饭桌,面上更无比气愤道,“当年祸害丝萝还不够,如今竟又来招惹你!我褒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叫这畜牲阴魂不散地糟践惦记你们母女!”
“嗯?!”
听他说完后,她不禁又睁大了眸看向他,面上更是无比震惊。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即便没有证据来证明她的猜测。
难道谢奕他当年真的有曾爱慕过自己的妹妹,她的母亲吗?
她也不是不知道宫廷中会有一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丑事,不过即便是流传在民间,也是被人当做忌讳莫深的流言蜚语,当那些亦真亦假的传言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还是令人难以接受的。
这种感觉,仿佛自己也被弄脏了一样,不禁心生恶寒,后怕冷汗。
想想谢奕那张脸,尤其他看自己时暧昧的眼神,更觉得有些恶心了。
他难道是将自己当做怀念母亲的替身吗?
显然不止是她一个人会这么想,更有这番担忧。
只见褒阙寂声片刻,不禁又一脸忧虑地起身,只目光慎重地认真道,“不行,容不得再等了,爹得赶紧把你嫁出去!你年龄也不小了,也确实该嫁人了,是爹疏忽了,本来还想再多留你两年,如今看来是爹高兴过了头,倒忘了某些心怀叵测之人虎视眈眈!”
登门求娶
对于女儿终身大事, 褒阙很快便行动起来,经过他一番尽心竭力地张罗,很快大家便都知道了广陵王有意择婿,于是满朝的青年才俊, 但凡还没有娶妻的, 来来往往, 快要踏烂褒家的门槛。
一时间,褒王府门庭若市, 而酒酒更是不得清闲,经常清晨刚见完这个,未到午时, 便又在午宴中面对另几位郎君。
虽然名义上是拜访家主, 实则便是叫女儿多见见男人,看上哪个了好对他说,然后他再去敲打才俊, 暗自准备。
褒阙一番用心良苦,可是难坏了酒酒,几日下来, 她简直心力交瘁,但碍于颜面, 却又不好与父亲明说。
直到后来, 就连谢宏都来了。
午宴上一番寒暄,见他对自己一脸虚情假意地敬酒,她不禁更是感觉有些倒胃口,于是找了个借口, 便先行离开了。
她想自己不在, 他们男人也更方便说话, 即便那些话会是关于自己,她不想知道,更希望能够置身事外。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近乎天真的想法不可能实现,毕竟父亲已经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
而她不嫁人,又能怎么做呢?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能够不嫁人?
至少以她如今的身份,由不得自己任性,若是还在民间……
不过再去想那些,又有什么用呢?
越思考她便越经不住有些心烦意乱,脑海里不断出现一抹雪白身影,但却是可望不可及的绝望。
为何他没有来呢?明明谢宏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