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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顾不得去思考自己身在何处,如今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只是又挣扎起身,并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处,然而却发现被中的自己不着衣物。
他顿时便有些急了,此刻也顾不得寒冷,连忙又四下寻找,终于在床榻下靠近墙角的一处地方,发现了自己原先穿的那身衣衫,只不过已被鲜血染红,上面更不乏泥污。
焦急的眸里顿时又染了希望,透露出些许喜悦,几乎是连滚带爬,他来到了冰冷的地上,伸手抓住了那块衣料,仔细摸了摸襟处,还好里面的东西还在。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环顾四周。
除了他以外,这里再无旁人。
一间很破旧的屋子,至少是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简陋的住处,除了一张床,桌凳碗筷,以及不远处冒着浓烟,快要呛死人的炭炉,便再无旁的什么用具。
搭眼看了片刻后,他感到胸口泛凉,在吸了几口冷气后,不禁又轻咳了两声。
正当这时,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一个瘦小的女孩踏雪而入。
从门外吹进的风雪刚好就扑在他【创建和谐家园】的肌肤上,两人四目相对,愣了片刻后,她的目光往下一瞄,不禁又飞快地羞红了脸,抬手将自己的双眸捂住。
她转过身去,只将挎着的包袱朝后一扔,正好就砸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是给你买的新衣裳,你快些换上吧!”
她只是又大声道,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会这么忐忑,不就是个男人躯体嘛,之前给他擦身体时也看到过,不过就是平平无奇……
但这次真的感觉好奇怪啊,胸口扑通扑通跳着,而且脸上也好热。
她思考对比了男女之别,更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面上不禁蓦然一红。
在此之前,她从没有想过这些。
对比她的惊慌失措,谢宏倒是更加坦然一些,虽然面上多少也有些窘迫。
他的耳尖泛红,有些发烫,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冻的,当然此刻他也无心去想这些。
他伸手又打开了怀里的包袱,只见里面是一身崭新的衣裳,但料子摸着有些粗。
很快他便麻利地将衣衫穿好,虽然身体依然有些虚弱,但好歹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他穿好了也不知会一声,阿颜也只得静静耐心等着,直到她听到后面‘扑通’一声,这才慌忙转身。
只见他竟又磕倒在床榻边,并且浑身打着哆嗦。
她见状急忙又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扶到了榻上。
“你怎么了?”
她让他又躺回被里,不禁一脸担心地看着他道。
“冷。”
他苍白着脸,只淡声吐出一字道,然后又看了一眼门外。
“快去把门关一下,我感觉自己快要冷死了!”
他打着哆嗦道,然而少爷脾气倒是不小。
“好。”
不过阿颜也自知理亏,更怕他真的再冻死了,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她看着他不禁又撇了撇嘴,口上应了一声,便又起身往门处走。
刚好看到脚旁的那身染血衣衫,她又顺手捡起,打算将它扔出门外。
反正已经给他买了新的了。
然而她才刚抬手,还没扔出去便已经听到身后人紧张的声音。
“你做什么?!”
他撑起身子,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比起愤怒,他声音里更多的竟是害怕。
阿颜手上一顿,不禁又回眸看向他,目光不禁有些奇怪。
“当然是扔掉啊!”
她理所当然道,只是又歪头训他道,“我不是已经给你买了新衣服了吗?”
一个奴隶,还嫌这嫌那的,给你脸了是不?
她看他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屑的挑衅,仿佛在看阿猫阿狗一样,谢宏虽然心里气恼,但奈何寄人篱下,更身受重伤,也只得隐忍。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私自脱我衣衫也就罢了,本还以为你该有些羞耻心,没想到竟又擅作主张,欲要扔我衣物。”
他只是又冷了脸道,面色有些难看。
“我没教养?”
阿颜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听他这番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你早就死了!哪容你在我的地盘上,跟我大呼小叫!”
简直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严重怀疑自己捡回来一个白眼狼,费心费力救回他的命,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居然还责怪她?真是不知好歹!
心里真是越想越气,她恨不得将手上的染血衣物扔他脸上,她也确实忍不住这么做了。
“给,还你的破衣裳!没良心!”
谢宏却是白了她一眼,并未再说话,只是又将怀里的衣物仔细叠起收好,然后放在了自己枕边,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宝贝这件破衣裳,心里更有些气不过他对自己的态度。
见他一直不说话,她不禁又冷声道,“喂!我救了你,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自生自灭。”
“咳咳……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他不禁又轻咳一声,也不知是被她的话气的,还是本来就虚弱得这副迎风咳血的模样,只听他又继续不甘道,“我会好好报答你,但是姑娘的措辞是否太过分了些?”
“不过分,我家不养闲人,以后你住在这儿,要给【创建和谐家园】活儿,好好伺候我,给我捏肩,洗脚,嗯……还要提前进被窝给我暖床。”
她一下子便想到了他的诸多用处,突然感觉自己救他回来还是值得的。
“什么!”
谢宏顿时被她不知羞的大胆言论惊到了,吃惊过后,漂亮的脸上便是一红。
“你……你这女子怎能如此轻浮!”
他气结道,看她的眼光不可思议,连声音都因为过于羞恼而染了些颤音。
“难道这黑铁城的女子,都似你这般不知羞耻吗?!”
真是思想龌龊!
“喂喂!你知道这里晚上有多冷吗?在这黑铁城里,又有多少穷苦百姓熬不过寒冷的冬季?两个人取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还是说你想睡地上?”
她却又一脸义正言辞地与他说理,面上倒是坦坦荡荡,没有半分羞愧。
他的目光不禁一愣,难道是自己想歪了?
沐浴
“看吧!既然你也怕冷,还不想死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她见他惊愣的模样,气势顿时就又高了一节,只是又颇为自信道,“虽然你那块玉只卖了十两银子,但是也足够我给你治伤,以及添柴添碗养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明白了吗?”
听她说完,谢宏先是目光呆滞片刻,又猛然惊醒,他低头急忙摸向了自己的脖颈处,果然早已空空如也。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你竟然给卖了?!”
此刻他终是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火,只对她又吼道。
阿颜被他突然大发脾气训斥得有些心虚,心里却还是感觉有些委屈。
“我……谁叫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怕你死了,所以也只好擅作主张了,不然我哪有钱救你?”
她只是又嗫嚅道,并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放在了桌案上。
“喏,这是新买的刀伤药,搭配之前给你喝的草药,相信你很快就能痊愈了。”
“……你拿我的玉佩卖了钱买药,居然还好意思叫我给你当牛做马使唤,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他气得脸色铁青,连声音都听着冷飕飕的,比起鄙夷,眼下他的眸里更多的还是愤怒。
“如此手段心机,敢问姑娘家道中落之前,是不是做生意的?好一招空手套白狼的好买卖!”
她哪来这么大的脸,敢理直气壮地叫他报恩,还是那种方式?
想到她之前说的暖被窝,他的脸上不禁又一阵红一阵白,愤怒羞耻窘迫,表情好不精彩!
“那可能是我穷怕了吧?”
对于他的鄙视,她不禁又有些自卑道,“毕竟囊中羞涩……”
她这回答,却是谢宏没有想到的,看她的目光只是染了几分惊奇。
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奇葩?简直【创建和谐家园】得理直气壮!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创建和谐家园】之人!”
他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心道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不要脸的人,还恰巧被她捡到了。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忧伤。
这女的看起来似乎脑子是有什么大病,但却又不是好糊弄的。
“但不管怎样,我也确实是救了你,把你带回了家啊?即便是用了你的钱,但我费心又费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她只是又对他辩解道,澄澈的目光中满是认真,面上则是一本正经。
“你想想啊,若是没有我,你当时在死人堆里一直昏迷不醒,又伤得那么重,如今也早该死了吧?所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话没毛病!”
谢宏目光细细地打量着她,发现脏兮瘦小的她,也唯有一双眼睛还称得上是干净好看。
但这点可取之处,显然还不足以平息他心底的愠怒。
她居然擅自将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卖掉了。
等他再回来时,也一定会拿回来。
他目光冷冷地想着,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只是又默自躺回了榻上,并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她。
“喂?还真的生气了?”
“……”
“我都看见你左臂上刻的字了,那是你的名字吧?我听说奴隶几乎都是要被施以黥刑的。”
见他不说话,她只是又踢了踢脚尖,小手紧握了掌心,有些不甘心道,“你给谁做奴隶使唤不是当奴才?怎么就不能帮我做做事了?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我是真需要个人搭伙过日子,给我暖被窝,不然这里晚上太冷了,我怕我会冻死,你不知道,这黑铁城每到冬季都要冻死很多穷人。”
他只静静听着她说话,虽未回答,但心里多少还是产生了些许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