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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这心情。”
“去茶楼听听书?”
“和这人一起?绝不。”
徒为少有见她哥气成这样的情况。凤千藤虽然没那么吓人,但也平静得异常。
环绕在两个金丹修士身周的低气压不用靠近也能感知,街上行人都很惜命,纷纷躲避绕行。这已经不像逛街,像地头蛇出来收保护费。
“哥……”她跟段修远讲:“你也不用在大街上就给嫂嫂甩脸色。”
凤千藤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俨然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她尚且觉得不忍,段修远却犹如被戳中什么怒点:“你装哪门子无辜!难道那事还是我的错了?”
眼看他怒气值节节攀高,一挽袖子好像要当街动手,徒为一把拽住他:“哥你看那是什么?”
是家卖首饰的小摊,徒为其实对这种东西兴趣不大,好在段修远立马被吸引注意。
这是小妹第一次上街,他忍了忍,到底收了一腔火气,牵住她的手:“小妹想要什么?叫声好阿兄来听听,我什么都给你买。”
你别欺负嫂嫂就是我最想要的。
她摇头。上辈子只想吃饱饭,这辈子生活很好,确实没有别的物欲。
总不能在这里说我想要你的小女友。
那自己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最后她拉着二人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冰点铺。
店内人声嘈杂。段修远和凤千藤都没要吃的,大概修了仙就会丧失一些原始欲望。
可徒为喜欢吃东西。她喜欢饱腹感。
指着菜谱点了两碗冰汤圆三碗糯米糕,段修远嫌不够,在旁边怂恿她再多吃点。
“以后说不准生得比我还高还壮呢,一拳就能打死妖兽。”
“那倒不必。”
徒为没记错的话,凤千藤和她哥同岁,明明是女子却只比她亲哥矮了一个头。
她在同龄人里挺高,但和凤千藤一比,只到她肩下一点。
嫂嫂吃什么长这么高的?
“徒为不想长高?”凤千藤好像能读心一样,她什么都没说就是看了她几眼,就被她捏着茶盅随口问了出来。
徒为道:“我想生得和嫂嫂一样高。”
段修远:“没志气的东西!咱们要长就长得比他高,让他只能抬头看你,懂不?”
“……”
好幼稚的胜负欲。
冰点在这时被端上来,旁边几桌人的声音也飘过来。
段家管辖下的城镇不仅繁华,人民安逸指数也高。这人一安逸起来就容易闲得慌,具体体现在喜欢凑热闹和聊八卦。
在徒为看来,这些人显然就是。
“——真假的?段家和凤家缔结婚契了?”
“千真万确。我听神清宫的人讲的。”
“这两家不是死对头吗,这都什么事儿啊。”
“怪不得段家正事不干,天天派人来镇上收这收那,不会咱们上供的东西最后都流进凤家的口袋了吧?”
“还真有可能。凤家毕竟是上古先祖的后裔,段家算个啥,这回抱上了金大腿,不赶紧巴结巴结,凤家那位‘公主’一个不高兴就把段家少爷踹了他们上哪儿哭去?”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
那一桌人边笑边喝,话题很快变到别处。
徒为:“……”
面前的桌子陡然一震,是段修远站了起来。
凤千藤头也不抬:“这些凡人可不是你家养的修士。你去闹,是理亏。”
段修远一把将她手边的茶壶掀翻在地,滚烫的茶水瞬间溅湿凤千藤半侧身体,他冷笑道:“是,你当然无所谓了,又没骂你还捧你呢。被叫公主公主的你不觉得恶心还挺受用。”
凤千藤:“……”
他觉得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烦躁,踹了脚凳子扭头离去。
徒为眨眨眼,起身来到凤千藤身旁:“嫂嫂,那壶茶还很烫,你没事吧?”
“无妨。”
的确是滚烫的水,换成凡人估计得脱一层皮。
凤千藤又不是凡人。
但她不由分说,蹲下身强行抓过她的手腕将衣袖撩开。
冷白的皮肤上赫然留有一片红印,但很快就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消失。
凤千藤轻轻挣了下没挣开也就随她看了:“我说了,没事的。”
徒为道:“但我哥有点过分。”
她眉梢紧皱,像要把他的手臂盯出一个洞来。
凤千藤顿了顿,倒没想到这个基本没见过几面的孩子会这么关心自己:“他在气头上,也在所难免。”
“……”
所以你们这到底算是决裂还是不算?
她放下她的袖子,自袖中忽然掉出一个物什。
是一只蚕丝编织成的娃娃。她三年前给凤千藤的饯别礼。
她有点惊讶:“嫂嫂一直把它带着吗?”
凤千藤倒不是特意随身携带的。
这玩意半个巴掌大小,不占地方,再说,把人家送的东西丢了也不大好。
仅此而已。
要不是这次回来,他都要忘记段修远还有这样一个妹妹了。
想起她刚才担心自己的样子,凤千藤到嘴边的话停住,改口道:“这毕竟是徒为亲手做的。”
店小二很快赶来将地上收拾干净,又给二人端了壶新的清茶。估计认出他们的身份,反过来给二人赔礼。
凤千藤叫住他付了两倍的钱:“赔你们的茶壶。”
被将来的道侣这般对待,她却好像习以为常。
徒为心里很不舒服:“嫂嫂。”
“徒为今年几岁了?”凤千藤转回来问她。
她不明所以:“十三。”
“你不太像十三岁的孩子。”
“经常被这么说。”她捏着勺子的手一停,抬眼问:“嫂嫂觉得我是小孩子?”
凤千藤好笑地眯起浅眸反问:“你不是?”
“我不小了。”她严肃道:“嫂嫂也就比我……”掰了掰手指:“大了八岁而已。”
她想说在修真界相差一两百岁结为道侣的都有。凤千藤和自己这点岁数差距,实属算不了什么。
“是。”
可她根本不作反驳,只是平淡地、如同纵容孩子一样地附和了她的争辩。
徒为:“……”
吃完冰点,二人起身去找段修远。
真雷镇地广人多,没有玉简联络,找人无异于海底捞针。徒为乐意见得,反正她也没真的想找她哥,乖乖跟在凤千藤【创建和谐家园】后面走,前面甫一停下脚步还差点撞上去。
“嫂嫂?”
她正抬头看着眼前的寺庙。
那是段家建在真雷镇的,派遣的修士就驻扎在里边。
顺着层层台阶往上,有一座段家祖先的小石像。凡人烧香供奉所凝结而成的信仰会被这尊石像转化为天地灵气,供段家修士修炼。
她爹说过此物贵重。
“嫂嫂要去上香吗?我跟你一起吧。”她主动提议,只要不是去找段修远,随便干嘛都行。
可凤千藤显然不是去上香的。二人迈上石阶,从宫内迎出来一少年修士,凤千藤没头没尾问出一句:“谁弄的?”
这语气很冷,近乎质问,徒为没懂什么状况,修士显然也吓一跳。
“千藤姑娘……!您、您这话是何意?”
凤千藤伸手一叩,石像周围的透明屏障粉碎,原本完好无损的石头竟从中间断裂,段家祖先的脑袋无情落地。
徒为:“……”
少年修士:“啊啊啊啊啊!!”
他手忙脚乱捏诀造出结界隔绝外界。
凤千藤嗤道:“凡人也许看不出来。但来个修士,你的伪装术不就暴露了?”看了眼脚边的石像,手放在剑柄上:“是你弄坏的?”
修士青着脸摇头:“不是,真的不是!这是事出有因……您听我解释……!”
据这修士所说,他名叫宋衍,是新上任的。
凤家和段家明争暗斗多年,一朝结亲,为表亲近,一年前互相派了自家修士前往对方的寺庙。
照宋衍的说法,凤家的修士刚来时还和他相处融洽,但没过多久就偷懒耍滑,诸事不做,自己替他擦了不止一次【创建和谐家园】。
最后忍无可忍大吵一架,凤家修士指着他鼻子嘲笑:“你们少爷不就是贪图我家大小姐的上古血脉吗?本事没多少,还想吃天鹅肉。小心我回去告你一状,到时候婚契作废,你看段家那两个老的怎么收拾你。”
宋衍怒极,当场和他扭打在一起,法术仙诀乱轰一通,打到后来两个人都动弹不得才算完。
“结果……我第二天照例打扫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