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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卿轻轻愣了一下,便看见了眼前的标签。
【并不擅长厨艺的你有些时候会选择做一些简单的食物。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点外卖】
“有些时候会自己做饭,但不是很擅长。”于卿回答。
“这样啊,那我以后可以天天做为卿姐姐准备三餐吗?”班渡笑着问。
他将清洗好的番茄放在砧板上,蹦蹦跳跳来到于卿身边,眼神里满是期待。
少年的气息是温热的,随着靠近,就能感觉到传递过来的温度。
外面的雨还在哗啦哗啦地往下坠落,甚至被强烈的风吹打在门扉的玻璃上,噼里啪啦响。
于卿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班渡的脸上,与对方的眼眸对视。
这个时候,于卿才发现原来少年的眼眸是深深的焦糖色。
像是在锅内翻滚了很久的麦芽糖,点点的气泡在糖浆内炸开来,又伴随着黏腻的丝线滚落回糖浆中。
只是注视,就感觉被糖浆包裹了。
于卿再次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原本好好的勾引变成了主动加班加工资,班渡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但是他还是羞涩地应下来了。
反正时间还长不是吗?只要一直待在卿姐姐的身边,总是可以被她看见的,对吧?
制作晚饭的时间不长。不过十几分钟,两碗面就被班渡端出来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卿姐姐享用晚餐呢。”少年摇晃着双腿,双手撑着下巴说道。
于卿点点头,“谢谢。”
正要享用晚餐,手机突然响起了【创建和谐家园】。
于卿看过去,发现来电人的名字显示为“纪知”。
【纪知,一个比较依赖你的好友,神经似乎有些脆弱】
【属性:菟丝花】
于卿心头微微跳动,看着那三个字的属性,对标签的存在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她接通了电话。
“喂?”
她并没有看见,那原本笑语盈盈的少年在看见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后那堪称恶鬼的眼神。
“阿卿,我,我想见你……”电话那头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声音的背景是不断拍打的雨声。
“我可以去见你吗?只是一会而已,我,我感觉我……”
于卿稍稍握紧手机,“你现在在哪?”
青年的声音很轻,轻得如果不仔细听就会和雨声融合在一起。
“我在……我现在好奇怪,我只是,有点想见你?可以吗?只是见一见而已,我现在……”
“我在书店外面……”
于卿立刻站起身,来到书店的门口,打开门。
青年的身形很纤细,细弱得甚至让人怀疑一阵风就能被吹跑。但并不是骨瘦嶙峋,抬起的手腕露出了一节洁白的肌肤,线条优美而流畅。
他的肌肤很白,白得近乎透明,被雨水冲刷之后,甚至能看见皮肤之下的青色的血管。
青年就这样举着电话看着于卿,眉宇微微蹙起,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阿卿……”
他呢喃着,手机从掌心中滑落。
于卿点头,侧开身子,好让开一条通道让他进入书店。
但是青年并没有挪动步伐,而是紧随着于卿的动作注视她。
他的瞳孔微微颤动,苍白的面色令他在雨中看起来如一朵即将破碎的花,脆弱地好像下一秒就要离开人间一般。
“怎么了?”于卿问。
青年稍微靠近了一些,然后伸出手,在于卿放在身侧的手掌前停下来了。
于卿没有动作。
因为此时的纪知看起来很危险。
并不是他会对于卿做什么,而是他有可能会面临什么。
正如他的属性一样,如果不找到一个可以提供给他支撑和养分的宿主,他就会立刻破败下来,然后陷入泥泞里死去。
“我做了一个噩梦。”纪知说。
他目不转睛盯着于卿,手指却没有再往前分毫。
“我梦见你离开这里了,毫不留情离开了。”
睫毛处的雨珠坠落,落在他的眼眶处,和他脸上的雨水融在一起,又像是眼泪一样。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这里……”
他重新陷入了刚才的噩梦之中,不断重复一句话,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
于卿观察了一会,然后用指尖触碰了一下纪知的手。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瞬间,纪知猛然回过神来。
他瞪大了双眸,从濒死般的病态中清醒过来。
“进来吧,外面还在下雨。”于卿说。
“……嗯。”
纪知进入了书店,于卿就将门重新关上了。
班渡站在书架旁边,看着纪知就这样走进书店,眼眸内的阴翳隐藏在了阴影之中。不过转瞬间,他的面上扬起和此前别无二致的笑容。
“是卿姐姐的朋友吗?这个时候过来,好奇怪。”
纪知站在于卿的身后,对这个还穿戴着围裙的少年没有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
“我去找一找有没有干爽的衣服,你现在这里等一下。”于卿说。
纪知点头,站在原地不动了。
“卿姐姐去吧,但是要快点哦。不然晚饭就冷了。”班渡说。
于卿离开了。
书店的主人离去后,班渡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他面露讥讽,上下打量了湿漉漉的纪知,而后嗤笑,“病了很久吧,竟然还没有死透吗?”
纪知没有答话,安静地和一朵花一样。
班渡也没有恼,而是转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逐渐靠近纪知,最后在纪知一米处停下来。
“我以为,三个月前你就死掉了呢。”
少年的笑容是平淡的,但眼底的恶意翻涌如同沼泽。
他微微张开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纪知说了一句话。
“被卿姐姐拒绝了爱意的你,当初可是崩溃到哭得晕厥呢~”
第 6 章
“那个时候,差点就死了吧?”
“不过你应该已经习惯了吧,每天都病恹恹地待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卿姐姐看在你有点精神疾病的份上偶尔去看上你一眼,你早就和你那一堆没有用的花花草草变成泥土了。”
少年的笑容逐渐扭曲成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恶意,“真是恶心啊,用着一副病恹恹随时都要死掉的躯体,就这样拉住了卿姐姐的注意力,还成为了可以固定来往的朋友什么的。”
“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呢?”
纪知的睫毛轻颤,挪动的唇喏喏说不出话来。
是啊,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呢?靠着一副随时都会死去的躯体,苟延残喘活在这个世界上,卑鄙且病态地攀附在她身上,就是为了汲取一切能够让他活下去的养分。
如果离开了她,会死亡。
如果就这样死亡,则会在死前就感受到比死亡还要狰狞的痛苦。
记忆在不断回潮,回到了那一个还算风和日丽的下午。
他紧张又惶恐,站在她的面前,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想告诉她。在他人生所经过的所有路途中一切都是灰白而阴暗的。而那浓重的迷雾,则是将他摆脱灰暗的唯一。
那话语还未说出口,就被她拒绝了。
并不是多么冷漠的语句,也谈不上多温柔。她就是站在那里,望着他的眼神一如既往。
“我和你并不认识。”
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仅此而已。
但这样的话瞬间击垮了他所有的理智,随之而来的痛苦令他头晕目眩。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就这样流出眼眶。
他能够感觉到,这句话就和死神一样,瞬间收割了他几乎所有的生命力。
哪怕后来的他在医院的病床上奇迹般清醒过来,也无比确定,如果无法被她纳入视线,如果无法被她注视,自己一定会死亡。
如果没有于卿,他会死。
而到了现在,面对班渡充满恶意的言语,纪知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咔哒。”
楼梯处传来的鞋跟踩踏木板的声音,不过片刻,于卿就拿着一件毛毯出现了。
“这里没有衣服,只有毛毯,你勉强一下。”
班渡的笑容瞬间转换成一个没有什么恶毒心思的单纯少年笑容,对于卿展露出了无比可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