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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于卿的询问,他本能的扬起笑容,哪怕这个笑容因为恐惧和幸福的交织而变得扭曲。
“因为,因为我爱……”
“嘭!”
子弹穿过他的脖颈,脱口而出得到爱意戛然而止,进入了永远的终结。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温柔的鲜血从口中涌出,混合着透明的眼泪,从嘴角流出,顺着下巴滴落在于卿的手上,立刻染上斑驳的红斑。
于卿机械地扭头,看向子弹的来源。
印象中高大沉默的男人手中举着枪,目光沉沉。
似乎是因为于卿的注视,尚久的身体又是一颤。
他将枪收回,然后拿出了柔软的手帕,一步一步来到于卿的身边。
失去声息的青年被尚久从于卿的手中剥离,然后像是死去的宠物一样丢在地面上。
“很抱歉,打扰到你了。”他充满了歉意和愧疚对于卿轻声说道。
柔软的手帕被他折叠在手中,然后仔细擦拭于卿手掌上沾染的红色血渍。
只是温热的血渍有点难以擦去,男人用手帕擦拭了一会后,沉思片刻,便低下头。
柔软湿润的舌尖点在手指间,将指缝中无法用手帕擦去的血渍卷入舌尖。
明明是如此过分的触碰,他的眼眸中却没有沾染任何的欲/望,仿佛是一条大型犬,只是为了宣扬自己对主人的爱意,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想法。
在处理好手掌后,尚久抬眸,注意到了于卿侧脸以及脖颈处沾染的血渍。
“抱歉。”他又说了一句道歉。
和刚才一样,手帕将血渍擦去后留下的痕迹,都被他卷入舌尖,将温热与湿润的触感留在肌肤表面。
他的脑袋埋在于卿的颈窝处,手指将她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寻找着所有沾染在了她肌肤上的血渍。
那些喷溅的血染红了很多地方,有些直接溅在了肌肤的表面,有些则是溅在衬衫上,然后透过一层丝绸染上了肌肤。
越是往下,红色的血痕便越来越多,手指解开的纽扣也越来越多。
直到衣襟敞开到胸前的程度,他才猛然惊觉,抬眸望去。
黑发女性面无表情,黑色的眼眸什么也没有,一眼就能望到底。
那是一片虚无的冰冷,空寂到让人恐惧。
第 42 章
“嘭!”
枪响之后,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班渡踉跄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时间只过去了五分钟而已,门外应该是没有人的。
然而当班渡抬起头,就被冰凉的枪口抵住了额头。
银发青年居高临下望着班渡,笑容肆意张扬, “看来卫鹤安是个废物呢。”
“也对, 自从于卿离开之后, 卫鹤安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交流会,射击的实力下降也是在所难免的。”
班渡的手不自觉握紧, “你打算杀了我吗?你难道就不怕元首的报复?”
“怎么会?”风烛笑道, “班渡难道不是死于和卫检察官之间的权力斗争中吗?我不过是一个路过的人罢了。”
班渡瞳孔猛然收缩,“是卫鹤安找上你的!”
“班渡阁下, 你在说什么呢?”风烛说着疑惑的话, 面上确实毫不掩饰地默认了。
短时间内卫鹤安确实无法做好充足的准备。他的权利更多体现在政治场上,无法调动太多能用的人,甚至没有过多的下属跟随到人工岛。
但风家的情况不一样。风家的家族性质与殷尚两家相似,想要带点自己的人进入人工岛轻而易举。
班渡来得匆忙没有准备太周全, 卫鹤安没有把握杀死班渡, 却有把握风烛会愿意帮他。
因为那是巨大的利益。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 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风烛耸肩笑道, “我只是做着我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枪口抵着班渡的额头, 风烛的脸向班渡靠近, 笑容是肉眼可见的嚣张,“而你们, 都是一模一样的疯子呢。”
班渡恶狠狠瞪着风烛, 脑海中疯狂地计算着如何在这一次的事件中活下去。
利益吗?卫鹤安已经给足了。
那就是情感?风烛根本就不是多么受情感拘束的人!
风烛当然看出了班渡绞尽脑汁的思考。他根本不着急。
本性恶劣的他乐于观察人的垂死挣扎, 看着他们在死亡边缘想尽办法活下去。
这会让他觉得有意思。
“哟, 已经想不到有什么可以打动我的东西了吗?”风烛笑着说, “再多思考一下嘛,毕竟你只有一条命,再过不久就要死于权力斗争了。”
少年盯紧了风烛,沉重的眼神几乎将所有事物压垮。
他说:“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必须让于卿活下去。”
风烛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嗯?”
班渡的视线转移,望向了于卿房间的方向,眼底的情绪执拗而偏执,显得疯子般的疯狂。
“你可以杀了我,但,你必须让于卿活下去。”
说到这里,少年的面上突然绽放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无论你用什么手段,只要卿姐姐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于卿想要通过死亡离开,卫鹤安就决定让所有有可能阻止于卿离开的人死去。
班渡不知道为什么于卿会有这样的想法,但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自身并不畏惧死亡,只是在对待于卿这样疯狂而执拗情感下,便痛恨死亡这个词汇与于卿沾染。
正如风烛所说,他们都是疯子。作为疯子,自然会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离开?不允许!要让于卿一直活下去,在她待在书店的每一秒,都回忆起他的痕迹!
“噗!哈哈哈哈哈!”
风烛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真的好有意思!哈哈哈哈哈!”
班渡笑容依旧,“你能做到吧。”
“哈哈哈哈哈!能!当然能!”风烛答应了。
他将枪口推进了一些,将少年的额头印上红痕,“交易达成。”
“嘭!”
在火/药的作用下,少年的身体向后倒去,砸在了地面。
风烛收起枪,意犹未尽地招呼下属将这里收拾好。
他把玩着枪,转身朝于卿的房间走去。
“想让人死很简单,想让人活下去同样简单。”
路走到一半,风烛转了个弯,招呼来下属,“我记得相燕那个蠢货也跟着班渡过来了,你去把他找来。”
下属领了命令就离开前去寻找相燕,而风烛终于带着下属来到于卿房间的门口。
只是才站在门口,对立面的画面就略有兴致地挑起眉头。
“于小姐,一日不见,你倒是过得痛快。”风烛相当敷衍找了句客套话。
只见房间内到处倒着两具躯体,而故事的女主角站在房间的中心,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枪。
顾家的双生子同样站在房间内精致的面容因为沾染了鲜血而显得过分癫狂。
站在中心的黑发女性抬头,风烛的视线立刻与她撞上。
不由得,心脏猛然收缩,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下一秒又膨胀至整个胸腔,然后从缝隙中渗漏出鲜红的血。
风烛的脸上完全不受控制露出了笑容,是一个狂喜到足以扭曲五官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卿,你真的有意思啊!怪不得班渡说要让你活下去!”
“哈哈哈哈!也是,像你这样的人,要是死了那就是暴殄天物!”
银发青年笑道肩膀颤抖,连枪都差点掉在地上,被他的食指虚勾着,摇摇晃晃。
于卿面无表情,连与他们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疼痛卷席了整个大脑,如同尖锐的到直接扎进太阳穴,然后将大脑里面所有的东西搅动。
剧烈的疼痛令胃部抽搐,手指甚至开始痉挛,握着枪的手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稳。
一幕幕的画面从脑海中飞速闪过,仿佛将她的灵魂抛开来,把里面的所有东西血淋漓地扯出来,然后放在眼前过一遍。
她想起来了,终于将这个世界的所有记忆想起来了。
从有意识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意识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她将生命看成了世界上最高等级的礼赞,却被周围的所有人弃之如履。她将日常中微小的花草记录,却成为了最孤独奇怪的人。
哪怕是将善意始于给他人,也被按上了“施舍”的名号。
在她看来,周围的一切都是荒诞畸形且奇怪的。而在这个世界看来,她才是那个最形单影只的。
曾经挣扎过吗?有的,一直都有。
从没有向旁人屈服过,甚至想要通过善意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人。
可是无论她多么努力,沉重的心绪都像是巨大的岩石将她的肩膀压制,将她的所有思想都禁锢在只有三寸的光斑中,再也不能移动。
她终于知道,自己失忆的第一天,前往咖啡厅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想要告诉班渡,书店在以后会关闭。她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
在处理好班渡后,她会和卫鹤安道别。
所以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在这个世界待下去。
而后她失忆了,在失忆期间认识了相燕以及新时。
相燕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认真对待着身边所有的事物,就算是一片小小的落叶,也会被他记录下刹那的美丽。
新时总说自己是病人,然其过分追求的浪漫将他的灵魂洗涤成最纯净的稚童,追逐的月亮成为他最崇高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