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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视线或是隐晦或是直白,在看见新时的病号服时明显表现出了惊讶的情绪。
而当视线触及到于卿,又触电般收了回去,生怕被发现了一样。
“需要喝点什么吗?”段此珩问道。
他站在于卿的身边稍后一点的位置,与她说话时,微微弯下腰。
于卿扭头时,正好看见了对方脖颈处滑落的银白色项链。
那一条项链很细,就这样垂落在对方的胸前,悬挂在半空中。
他此时没有穿中午时的衬衣,而是换上了一件有着交宽圆领的长衫。透过圆弧的银白色项链,便可以看见对方露出了点肌肤的锁骨。
似乎是因为于卿的注视,项链抖动了一下,触及的脖颈肌肤也染上了水彩般的红。
于卿总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别的地方看见过。
并不是指段此珩的动作,而是那动作背后似有似无透露出来的信息。
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一会儿随风卷曲,一会儿随风飘落,将她的视线抓住,又担心惊扰而再次离开。
“卡布奇诺,谢谢。”于卿说。
“我要喝果汁。”新时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段此珩立刻去准备了。
明明他是这一次画展的负责人,却表现得和接待员一样。
于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静默一会,就来到一幅画前站定不动了。
新时也是乖乖地站在她的旁边,见于卿盯着画看,他也跟着看。
段此珩是一位相当优秀的画家,甚至可以用天才来形容。
眼前的这一副画名字叫做《鸟》。
是一只棕色的小麻雀,震动的翅膀将收欲收,两只小爪子也在往前伸,似乎是即将寻找到一个依靠的地方。背景是一处花圃,一朵朵蓝色的花在花圃里绽放,将这一幅画鲜活得仿佛在下一刻就动起来。
“顾……于卿。”
有人在叫她。
于卿回头,看见的是一位身穿女士休闲西装的女性,妆容精致优雅,手拿两杯香槟。
对上于卿的视线后,她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又强迫自己看起来轻松自然。
“上次看见你,已经是大学毕业的时候了。”女人向她递了一杯香槟。
【季观蕙,你的高中和大学同学,曾经因为佘铃兰你与她相熟。在你离开大学毕业后再也没有联系。性格沉稳大方,善于隐忍】
“嗯。”于卿接过香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女人的指尖捏紧了酒杯,面上的笑容却是优雅的,“很久没见了,所以过来和你说说话。”
“我还以为,你对段此珩的画展不感兴趣。虽说当初你没有因为付行司而对他抱有偏见什么的,但你离开顾家后总归是断开了联系。”
“所以,你,你今天到这里来是不是因为……”季观蕙只说了一半就把话停止了,就这样看着于卿。
哪怕已经在极力掩饰,依旧不能将那暗含的期待和忐忑完全掩盖。
于卿没有说话,季观蕙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直到新时牵住了于卿的手,想要把她拉去别的地方看看,两人才中这种奇怪的氛围内挣脱出来。
“那个,于卿,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我们。”季观蕙说。
她的笑容终于显露出了牵强,“但现在不一样了。距离下一任元首选举只有两年的时间,这一次顾家不会再和上次一样了。尤其是双子,你的弟弟们,他们的心思叫很多人捉摸不透。”
提及顾家的双子,季观蕙的面色白了白,继续说:“他们是疯子,你一定要小心些。再不然,把卫鹤安推出去也好。”
“他们都是疯子,于卿,你可以回来,但绝对不可以稍微退让一步。”
这个时候的“他们”显然不仅仅是顾家的双子。
她猛然靠近于卿,附在于卿的耳边,悄声说:“只要稍微退让一步,他们就会意识到你是有弱点的。所以,要让他们自己争取,到最后厮杀到只剩下一个,你才能施舍出半点的好来。”
一席话内透露出来的信息惊人,于卿心下微沉,抿唇看向季观蕙。
季观蕙站直了身子,笑容恢复了优雅,“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很是干脆离开了,只有于卿手拿一口不动的香槟和新时待在原地。
于卿低头望了眼杯中的酒。
清澈透明的金黄色液体在酒杯中微微摇晃,投射着细碎的光,与画展周围的光线交相辉映。
这时,新时的脸出现在香槟酒的后面,扭曲成了滑稽又可爱的样子。
“于卿,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香槟酒被于卿还给了接待员。
又逛了一会,段此珩就端着咖啡与果汁过来了。
于卿向他道了一句谢谢,新时则是理所当然接过果汁喝了起来。
他就坐在椅子上,看见了一边的甜点就往嘴里塞。
只是吃了三块小蛋糕后,就被于卿阻止了。
“好吧,那我喝果汁。”新时举着空掉的杯子对段此珩说。
段此珩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让接待员为他去倒果汁。
于卿站在他的身边,在对方温和的笑容中,再次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熟悉。
“于卿觉得这些画如何?”
段此珩站在一幅画面前,笑着问道。
这一幅画叫做《回廊》。
“画的是高中时期我们学校的一处回廊,回廊两边连接的是学校的花圃和图书馆。”他为于卿解说着,也告诉了于卿这一幅画的灵感来源。
他不像是在介绍这幅画,反倒是通过这一幅画在回忆。那口中说出的故事细腻而委婉,隐匿起来的情愫便像是画内被风吹落在半空的花一样。
于卿耐心地听着他的解说,一双眼眸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
随着最后的介绍落下,青年原本温和的笑容再次被红霞填满。
于卿这才回神,“抱歉。”
段此珩轻轻摇头,“没事的。”
他知道,这样的注视并不是本意,她只是习惯性地在旁人说话时耐心倾听而已。
注视是她表达尊重的一种形式。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是与她说话,就能够得到她的注视。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然而大部分人连与她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她站在最顶端,明明看见了所有人,却不自觉将所有人相隔开来。
从前的他不正是如此吗?只能懦弱地将所有的情愫隐藏,然后站在有勇气与她说话的人身后,在她视线扫过来的时候才敢真心实意地扬起一抹笑来。
“于卿,我好困。”就在这时,新时拽住了于卿的衣袖。
他揉着眼睛,困倦到说话都迷迷糊糊的。只喝了一半的果汁被他放在了桌子上,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要倒下睡着了。
这一副没有精神的模样于卿还是第一次见。
“是感到疲惫吗?展览馆里有一些休息室,要不要去那里休息一下?”段此珩说。
有地方可以睡觉自然是好的。
新时站起来的时候还拉着于卿的手,走路的姿势也摇摇晃晃,时不时打个呵欠。
“很快就到的。”段此珩笑道。
到休息室的门口,段此珩打开门。
新时看见了那柔软的沙发就直接扑上去,不出片刻就陷入了睡眠。
于卿看着无奈,但还是寻了一张毯子给他披上。
“他对于卿来说很特别吗?”
离开休息室时,段此珩突然问。
于卿轻愣,“是需要照顾的朋友。”
“这样啊。”段此珩站在她的身边,闻言稍微垂下脑袋,“看样子确实很需要照顾。”
他小心翼翼望了眼于卿,而后视线转回来,嘴角扬起一抹羞涩而满足的笑意。
既然是需要照顾的朋友,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毕竟,站在她的身边……有些碍眼。
第 31 章
夜明星稀, 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渐稀少起来。
刚刚睡醒的新时还拽着于卿的手揉眼睛,嘴里嘟囔着梦里遇见的事物。
“于卿,我要回医院了。”新时说道。
于卿点点头,见对方还是睡眼惺忪, 说:“路上小心些。”
新时一双眼睛半眯不眯, “我会的。但是好困哦, 我可以不可就在这里睡觉?”
“不可以,现在回医院去。”
没办法, 新时只好回医院了。
将新时送上计程车, 于卿站在公交车站旁边。
她打开了备忘录,指尖在空白的界面上停留了好几秒, 她才打下一行字。
“原文中, 是否有画展这一段剧情?”
【根据已有的信息,此世界这个时间段并没有相关的剧情】
也就是说,这一段剧情是并不存在的。
【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吗?】
“并没有。”于卿还是选择隐瞒下来。